《虎啸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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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神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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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威远侯的二公子,被塞北观音打成重伤,被抬回侯府后,一班恶奴要遮羞,谎言京中出现了一批江洋大盗,威远侯见儿子受了重伤,也许性命也难保,再一听说是被扛洋大盗打的,那还得了,马上飞骑知照九门提督薛季轮,由恶奴作了眼线,这才有兵围天星栈之事发生。

    裘天龙父女两人出到街上,跟着兵马出动方向,要找阮天铎和塞北观音自不太难,但自己也打了恶奴,若被发觉,也是不了,因此也不敢十分去得太近,同时亦知凭两人武功,纵有千军万马,也难困住两人,倒是放下了心,惋惜的是失之交臂,直到传言两个江洋大盗突围走了,裘天龙虽在意中,但却心中怅惘。

    哪知父女两人回家不久,塞北观音赌气跃出侯府后园,误打误撞,来到积水潭边,终被官兵发觉,这时各衙门的捕快班头均已出动了,闻讯赶来,塞北观音武功虽好,但人单势孤,捕快班头中更有不少好手,眼看塞北观音就要被获遭擒。

    正在这时,裘天龙父女已闻声赶到,一见塞北观音危急,才由裘天龙隐身暗助,裘天龙轻功暗器均好,一出手就伤了两个捕头,这才解得塞北观音之围,裘隐娘更趁捕快们一乱之际,将塞北观音引到屋中,别瞧裘隐娘年轻,心思却敏捷,忙请塞北观音将身上衣服换下,两人身材都差不多,裘隐娘将塞北观音的衣服穿上身,对塞北观音道:

    “姊妹,你在这儿等我,容我把这般人引走。”

    裘隐娘见自己的轻身功夫比塞北观音好,相信凭自己的轻功,捕快们绝追不上,而若不把捕快和官兵引走,塞北观音在此也绝不能安全,这才换上塞北观音的衣服,跃上房屋,故意在房上显露身形,这一来,果然捕快官兵都上了当,群向裘隐娘追去,裘隐娘有意无意地奔到四海镖局,因为她曾到过四海镖局,地形熟,故此很容易脱出身来,往回走时,无意中发现了阮天铎,这才又把阮天铎引来此地。

    裘天龙道出自己姓名,并把女儿隐娘设计把官兵捕快引走的经过说出后,阮天铎对裘隐娘的机智轻功十分赞佩,寒笑道:

    “裘姑娘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机智和轻功,今人佩服得紧。”

    哪知裘隐娘闻言甚是不悦,只见她嘴儿一撅,白了阮天铎一眼。

    你要说一个女人年老,准会讨个没趣,但少女却又相反,阮天铎说她小小年纪,怎不遭到白眼相向,阮天铎倒不觉得,又对裘天龙一拱手,谢过解塞北观音之围。

    裘天龙客气了几句,大概以为阮天铎和塞北观音是对情侣,见塞北观音有点生气模样,恐他们有私话要说,即招呼裘隐娘退出房去,两人走了,塞北观音仍然侧面相向,对他不理不睬。

    阮天铎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一皱眉,说:“若兰,我几时得罪你了,你这一使气不要紧,差点儿被获遭擒,真是何苦来呢?”

    塞北观音半晌,才说:“你管我呢,死了倒更好。”

    说罢,泪珠莹莹,头也垂下了,阮天铎怔怔地,心说:

    “我几时得罪你了,你无缘无故的生气,又至今没了没休,要是这么,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好。”

    阮天铎没想到铁若兰会对他痴情,而且已有非他不嫁之意,虽说还不到十天的时间,已同起同住,救伤扶危,但阮天铎并无相爱之意,纵有情思,也不过是直觉的异性相悦,现在见铁若兰动辄使小性儿,心里不但不愉快,而且有了反感。

    阮天铎心中不悦,因此也不再与铁若兰说话,就起身踱出门来,裘天龙一见,即忙迎上前去。

    裘天龙对阮天铎的武功甚是钦佩,又是有心结纳,说:

    “老弟,我斗胆托个大,叫你老弟,来来来,我们喝…盅,折腾了这么半天,想来你也该饿了。”

    裘天龙把阮天铎向厢房里让,里面桌上已摆好杯箸,阮天铎心里烦,正合心思,就略一谦逊,即入了座,裘天龙又去请塞北观音,见她正在拭泪,只道适才被围,险些失陷,姑娘家心窄,感到委屈,哪知才劝了几句,铁若兰竟啜泣起来,裘天龙不好再劝请她入席,铁若兰自又是不肯,裘天龙只好退出来,命隐娘做好菜饭后去劝她,心想:

    “姑娘们总好说话。”

    裘天龙返身来陪阮天铎喝酒,听阮天铎说出他的师承,又是惊,又是感叹道:“我说怎么老弟这点年纪,就有如此超神人化的武功,原来令师是钟千里老前辈,更得天都老人垂青,这就难怪了,老弟竟同时得两位武林奇人授艺,可谓旷世奇缘,今天在天桥,老弟不过略一伸手,已是人所不及,不要说我难望老弟项背、恐怕现今武林高手,亦难在老弟手下走个十招八招,英雄出少年,老弟定会为武林放一异彩。”

    阮天铎不曾有人当面这么恭维他,裘天龙这一说,令他非常忸怩。

    裘天龙又说:“老弟,你离开北京,准备到哪去?”

    阮天铎听卖花婆谢姥姥说,胡锦雯已到江南去了。

    这是他下山时唯一的一个目的,只想早日将胡锦雯找到,好早日将她的包袱交还她,后又从绿珠处知道,薛云娘逃婚出走,去追寻自己,早先自己曾告诉过云娘,等到最后一次下山来晤时,即是别师行道之日,并且已和云娘约定好,久闻江南锦绣,苏杭更闻名天下,彼时定要先往苏杭一游。

    谁知自己最后一次下山时,却奉有师命,云娘固然不知,决不会想到自己因此要返山覆命,定必以为自己已到江南去了。至于返山后又巧逢天都老人诸葛天荪,留山三月之久,薛云娘更做梦也想不到了。

    那薛云娘定已前往江南,尤其是苏杭两地,前去寻找自己无疑,不然,若云娘是北上都兰哈拉山,岂有见不着自己的。

    因阮天铎下江南之念已决,而且恨不得即刻离京才好。

    裘天龙听阮天铎要往江南,蓦地一拍桌子,说:“老弟,你若是要往江南,有个人你定得见见。”

    阮天铎见裘天龙如此郑重其事。忙问:“是谁,想来是位世外高人了。”

    裘天龙道:“高人却是高人,但却非世外高人,而是一位红粉高人。”

    阮天铎一怔,已想到薛云娘,忙说:“请道其详。”

    裘天龙道:

    “其实我并未见过,不过武林中传言,却是实有其事,据见过她的人说,此人不但秀美十分,而且武功简直高深莫测,一柄长剑随身,行踪倏忽,不但江淮名家甘拜下风,绿林中更闻名丧胆。

    我数月前在江南时,轰传正盛,听说她也是从北方南下的,山东济南府卢家二郎拳,算得是武林名家了,门徒众多,最负胜名不过,但也因如此,门徒良莠不齐,结果引来了这位红粉女侠,到后来连这卢家拳的掌门人,亦败在她的剑下,其武功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那杭州灵隐寺的方丈明觉大师,原是少林掌经堂的高僧,后调来灵隐住持,手中一只镔铁禅杖,重有百斤,一路达摩降魔棍从未逢过对手,据说和她也勉强斗了个平手,据目击的人说,这还是她不忍坏了明觉大师的名头,手下留情。老弟,你若到了江南,你定要见见此人。”

    阮天铎越听,心中越急,恨不得马上赶到江南,他认定准是薛云娘无疑,长剑随身,数月前由北南去,偏又出现在苏杭,不是薛云娘还有谁。

    阮天铎忙问:“你可知道她的姓名么?”

    裘天龙道:“她的名姓却从未示人,但江湖上因她济困扶危,专打不平,故恭送她一个尊号,叫做:‘圣手伽蓝’。”

    阮天铎忙又问道:“你知她有一定住处么?”裘天龙道:“这圣手伽蓝行踪倏忽,常是神龙见首,却未闻她有一准落脚之地。”

    阮天铎好生失望,但还自宽,心说:“既然她有这般高的名头,想来找她并不太难。”

    这一来,反而心定了不少,一面喝酒,一面盘算怎能即日赶往江南才好。

    想到走,不由又想到铁若兰,这可令阮天铎作难了,带她同道呢,这位姑娘实在叫人难于相处,丢下她,又叫她投奔何处去好呢?

    其实若说阮天铎对铁若兰毫无情愫,也是不确,不要说塞北观音铁若兰柔情似水,人更长得美艳,阮天铎亦非鲁男子,又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岂有不动心之理,只是礼防紧严,又当心灰情冷之际,这一知道了薛云娘对他爱心不移,逃婚追寻自己去了,心中哪还容得下铁若兰,只恨不得即时动身才好。

    这时裘隐娘已将菜饭搬了来,并好歹将塞北观音拉到厢房,小妮子刁钻,硬把塞北观音推到阮天铎身旁,眨了眨眼,说:“别生气了,待会叫他给你陪不是。”

    阮天铎见裘隐娘恶作剧,那塞北观音也不挣拒,直坐到自己身边来,阮天铎一时尴尬十分,坐着也不是,让又不好,正在难堪,裘天龙也呵呵一笑道:

    “老弟,贤伉俪千万别闹别扭,现在我们正危机四伏,虽是不惧,但总也讨厌,若不是适才两位分开,怎会有适才之惊,来来来,隐娘,你斟满酒,我来敬两位一杯。”

    阮天铎微一皱眉,想分辩,但见塞北观音竟受之泰然,全没店里伙计同样误会时,那般羞涩不悦之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按理说,自己一到,裘天龙即已呼名道姓,那么塞北观音定已将自己和她介绍过了,绝不应再有误会的。

    这时的阮天铎一心已向往江南,也不顾多费唇舌,因此也就不予分辩。

    四人一面吃喝,一面说些江湖见闻,其实阮天铎哪有心坐在此地,恨不得插翅飞去才好。

    冬天日短,酉时光景,天就黑了,这顿饭才算吃完,阮天铎仍未打定安排铁若兰的主意,心说:“别耽误时间了,我尽虑她怎地,她不是也要找胡锦雯么!我便道送她到江南也就是了。”

    看天已入夜,即起身离店,对裘天龙一拱手道:

    “今天蒙赐援手,又叨扰了酒饭,盛情难忘,小弟在京不但不能久留,而且亦因急事,要到江南一行,请容就此告辞。”

    裘天龙也不强留,道:

    “再有个十天半月,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那恩师,我也要追随老弟之后,前往江南,这京城虽好,却非久留之地,老弟,我也不留你,我无论走到那里,总是以这一根软索为伴,老弟不难找到我,彼时尚请老弟前来一晤,以解思渴,再者老弟若在江湖之上,见到我那恩师凌虚子,请代我禀告,说他这孽徒正在万里寻访。”

    阮天铎道:“好,那我先走一步了。”这才回身对塞北观音道:“若兰我们走。”

    塞北观音咬着嘴唇,白了阮天铎一眼,才随他回到正房,两人将包袱背好,塞北观音青钢剑出鞘,阮天铎也不敢大意了,拽上衣襟,描金铁骨扇也取到手中。临行,阮天铎又托裘天龙代为向天星栈取回青花马。

    两人方要出到天井,只见裘隐娘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靠前来,紧身劲装,更显得俏丽婀娜,阮天铎一见,就知隐娘要护送他们一程,就寒笑道:

    “姑娘放心,这般捕快兵丁,想来还阻止不了我们,不过是我们不愿伤人罢了,姑娘还要在北京耽搁些日子,若暴露了形迹,反而倒不便了。”

    裘隐娘嘴儿一撅,笑道:“我才不送你呢!我送铁姊妹。”

    裘天龙呵呵笑道:“隐娘不得无礼,凭两位本领,纵有千军万马,岂能阻挡得了。”

    裘隐娘不依,也是隐娘从小伶仃,别无兄弟姊妹,和塞北观音相聚虽半日不到,但年龄相若,武功亦不相上下,故而甚是投缘,乍聚又别,难免依依。

    阮天铎见她虽不敢违拗裘天龙,却满寒失望情态,就笑着道:“裘姑娘既定要相送,这样吧,那么以城墙边为止,我们即感盛情了。”

    隐娘这才满心欢喜,裘天龙也就不好再阻拦,四人来到天井,隐娘不沾地,比灵猫还捷,耸身上屋,见四周无异状,才回身一招手,三人也相继纵上房坡。

    裘天龙一拱手道:“江南再见,恕我不远送了。”

    回头又对隐娘道:“送到墙根,急速回来,不准惹事,免我悬念。”

    隐娘一笑应诺,三人这才展开身法,那隐娘确是生具异禀,轻身功夫确是不凡,只见她翻云若巧燕,冲霄似潜龙,捷如猿猴,疾逾飘风。虽还压不下阮天铎去,可是塞北观音却相形见绌。

    三人兔起鹘落,此跃彼伏,何肖两盏爇茶功夫,已近城根,傍身之处,正是西直门和得胜门的中间,离城墙约一箭之地,三人伏身屋角,聚神凝眸一看,城墙上刁斗森严,荷枪持刀的兵丁,川流不息地巡逻,简直无际可乘。

    隐娘一沉吟,就悄声说:“让我去把巡逻的兵丁引开。”

    临走,又返身握着塞北观音的左臂,说:“姊姊,你可要在江南等我。”

    塞北观音见她依依不舍自己,也甚感动,点头道:“我一定等你。”

    隐娘这才一伏身,急如离弦之弩,两个起落,已到墙根,倏地身子暴起,猛向城墙下扑去,北京的城墙高有三丈开外,隐娘竟一跃而上,脚一点墙头,霍地又向左横扑,隐娘是有意现身,那还不被发觉,城墙巡逻的兵丁齐声暴喊,群向隐娘追去,隐娘更不怠慢,恰似灵猫戏鼠,从迎面而来的兵丁头上,一跃而过,直向左方顺墙头趟出十来丈远去,这才凌空一个巧燕翻云,落下城墙,几个起落,已消失了踪影。

    隐娘现身引开官兵,阮天铎却也放心,知她的一身轻功绝无闪失,隐娘才把官兵引得向左追去,急忙一拉塞北观音,扑奔墙根,阮天铎用手一托塞北观音右臂,喊声:“起!”一跃上了墙头,这时官兵已追隐娘去了,两人趁机越过墙头,飘身而下。

    塞北观音临下城墙时,还回头一瞬,但哪还有隐娘踪迹,不由也感到一阵怅惘,她们两人这一别,后来直到秦岭山中,南五台山上,才又相逢。

    也由于这一面之缘,塞北观音方能保得清白女儿身,裘隐娘戏弄双魔,阻住双魔滢威,直等到胡锦雯飞剑救援,才得脱险,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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