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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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神州-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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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阮天铎又觉得手被捏了一下,知道古白文的意思,是要自己忍耐。

    谁知那红面老人目光如电,古白文和阮天铎拉袖捏手,更把他气得来须眉更张,怒喝道:“好哇!果然你和这小子有一手,难怪你要跑了,我养了你十几年,岂肯容你这小子来白捡便宜,今天我不把你这小子劈了,怎消我心头之恨,小子,还不前来领死。”

    这红面老人一连串的几声小子,阮天铎怎还忍耐得住。也一声怒喝道:“老鬼住口。”

    声未住,倏地窜进,一招平沙落雁,猛攻老人下盘,招未到,蓦地翻腕,变拿为指,向老人玄机袕点去,这两着均是踏洪门走中宫,

    红脸老人绝未想到阮天铎这般冒险轻进,平素又是自高自大,狂妄惯了的,阮天铎出手快似电闪,不由他也是一楞,随哈哈一声狂笑,笑声同时,左脚一撤步,袍袖一挥,阮天铎手指尚未沾到红面老人的衣服,一阵劲风骤起,阮天铎已觉得一股强大力量推来。

    阮天铎突然发难,看似轻敌,其实早有防':。。'备,见老人袍袖一拂,已知是昨夜古白文熄灯的流云飞袖功夫,若容他拂到面上,自己哪还有命在,忙身形一倒,两脚就原势左箭右弓,倏的一换步,“哧”的一声,右掌用上十成力,猛向老人右肋劈去。

    老人一拂不中,似乎大出意外,怪笑一声道:“小子,你是找死。”

    左脚退步扭身,两只奇大无比的手掌,猛由肋下推出,双掌尚未与阮天铎的手掌接触,阮天铎已感到狂风劲力袭到,心念才动“要糟”。就听及“蓬”的一声,自己已被震退了五六步,才拿桩站稳,虽未受伤,但两只手腕却胀痛欲裂,这才知道老人果然不是易与,好在阮天铎练的是童子功,从小即经钟千里易筋洗髓,根基禀赋均厚,掌力也十分雄浑,他虽被震退,但那红面老人似乎绝不曾意料到,阮天铎竟然能接下他这一掌,而未受伤,瞪着一双怪眼,反而楞住了。

    阮天铎趁他这一楞的工夫,忙运气调顺腕血,知要和老人硬拚,何异以卵击石,但少年人心性,怎肯就此认输,而且侧目一瞬,古白文见自己不是老人敌手,更显得惶恐惧怕,更激起了侠肝义胆,心说:硬拚不成,我还不能游斗么,猛又扑向前去。

    红面老人见他扑来,又哈哈一阵狂笑,笑声若狮吼,似是暴怒已极,不待阮天铎近身已双掌齐挥,虎虎风生,阮天铎一见也不由心惊,因老人旋展的竟是印掌功夫,俗名隔山打牛,又名百步神拳,阮天铎哪敢怠慢,攻势改守势,两脚飘动,运用师门绝学奇门游身循环掌的功夫,按八卦方位,顺逆反侧,移步换形,以柔来克老人之刚,阮天铎轻功已登堂入室,这样一来,红面老人竟一时奈何他不得。

    红面老人见十多招尚未把阮天铎降伏,气得来更怒吼连天,暴跳如雷。

    红面老人是江湖有名的人物,名叫铁飞':。。'龙,江湖上还很少有人能和他拆到十招以上,在口北一带更是令人闻名丧胆,今夜却遇到了阮天铎,竟和他斗到十招以上,你想铁飞龙怎的不怒,但阮天铎太溜猾,几次狠辣的脸招均被他避过,竟把他无法。

    他怎知阮天铎已早浑身是汗,被他掌风逼得团团转了。

    打着打着,铁飞龙蓦地一声怒喝道:“你们看着则甚,还不给我圈着那丫头。”

    阮天铎霍地一惊:“什么!丫头,原来古白文是女的,那她是女扮男装。”

    瞟眼一看,原来她已窜上房去了,那四个凶汉全神贯注在铁飞龙和阮天铎的恶斗,竟把她忘了,古白文见有机可乘,一纵就上了房,但她那能逃过得铁飞龙的眼睛,随着铁飞龙的一声暴吼,四人向她追去,晃眼已翻过屋脊,消逝于黑夜之中。
':。。'
    阮天铎关心太切,一疏神,铁飞龙已暴吼道:“小子,看你还逞强!”

    声未住,凌厉的掌风已袭到,阮天铎要躲,那还能够,不得已,败中求胜,随着掌劲翻滚,虽卸去掌力不少,但仍一个筋斗,被震跌出去了丈多远,阮天铎感到一阵耳鸣旋晕,心想:“完了,这一下万难逃出手去。”

    谁知半天未闻声息,睁目一看,天井里哪还有人影,阮天铎暗叫一声惭愧,准是铁飞龙以为自己已伤在他的掌下了。

    但一想:“哎呀!不好,古白文不是那四人敌手,铁飞龙这一赶去,她还会不被获遭擒。”

    阮天铎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霍地翻身坐起,试一运气,竟是周身无伤,更不怠慢,随着起立身势,扭腰腾身上屋,向古白文逃的方向一看,哪还有半点踪迹可寻,黝黑黑,空荡荡,连一点声息俱无,要追,也不知向何方追赶才是。

    阮天铎楞在屋顶上,半晌,才叹了口气,心想“我那兄弟……不,应该是妹子,完了,她要我帮她的,谁知……”
':。。'
    阮天铎垂头丧气,正在进退不得,蓦见灯光一闪,回头一看,天井边站了不少人,大概也有店家也有客人,都在向房上张望,阮天铎这一来再也停身不住了,翻身跳下屋来,天井边上的人虽多,却没有敢说话的,阮天铎也不愿找麻烦,迳奔回房。

    回到房中,阮天铎不但心中难过,而且感到空虚,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酸,还是苦,不自觉的拿起坑上古白文遗下来的包袱,手摩着它,更睹物思人,不禁凄然想道:“我那兄弟……不,妹子不知怎么了。”

    想着想着,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恨,几次想去追,但自己不仅非是那铁飞龙的敌手,而且不知他们到那儿去了,何从追起,心想:

    “我还闯恁地江湖,连我这……妹子也保护不了。”阮天铎好生惭隗。

    想着想着不禁又哑然失笑,想道:':。。'

    “我竟这么傻,她是女的我竟也看不出,一直把她当作兄弟,这就难怪,怎的她不和自己同房,不愿和自己同一个炕睡觉了。”

    想到她的美,想到在门边无意中,突地把她抱个满怀,似乎又嗅到一阵似兰似麝的温馨之香,不禁心里一荡,心头有似鹿撞,脸上也感到一阵烘熟。

    但阮天铎是个铁铮铮的少年,并非轻薄登徒之流,不禁自责道:

    “我怎么这等下作,竟起这不洁的念头。”忙正襟危坐,把古白文的衣包仍放回炕上。

    但心里要不去想她,却也不能够,想着想着,自然把她和云娘比较起来,这古白文和云娘,还真分不出轩轾。

    心里一想到云娘,不禁又凄惶,又愤怒':。。',心说:

    “罢了,我还想她则甚,她早已是侯门中人,侯门似海,今后恐怕想见她一面也难了。”

    恨的是这十多年的青梅竹马,长大后的两情缱绻,海誓山盟,谁知般般儿都是假,心头一冷,万念俱灰。

    就这样,阮天铎想想古白文,又想了阵云娘,不知不觉已是夜阑更尽,才迷迷糊糊地和衣睡了一觉。

    第二天睁眼来时,已是红日满窗,屋子里空空地仍仅自己一人,望着古白文的包袱,深深地叹了口气。
':。。'
    阮天铎总有一个感觉,认为古白文会回来,也许这仅是他的希望,但这希望却羁着他,使他不愿早离这店房,直到天快中午了,古白文仍没有回来的迹象,才死了心,怅怅然的准备上道,收拾好了随身的衣包,阮天铎又感到为难了,古白文遗留下来的行囊,这来怎处,有心交给店主,但又不放心。

    这一想起处置古白文的行囊,一个强烈的念头,又在心中涌起,从昨晚起,阮天铎就抑止不住好奇心,想把它打开来看,但这是别人的财物,说不定还有古白文的隐私,这么背地把人家的东西打开,虽说他未起任何不洁的念头,但总觉有违道德。其实阮天铎想把这行囊打开来看,还有一个不自觉的好奇心,因为听那红面老人叫她丫头后,他心里非常惊疑,古白文遗留下这个行囊,不正可为他的惊疑获得解答么?

    这一起念,虽然尽量克制自己,哪知这念头却越来越强烈,现在临到要上道了,为了处置这包袱,就自我找到了借口,心说:

    “若包袱交给店主保存,自然我得把包袱中之物点交给他,若不,我也应该看看,是否有贵重的东西,或是她急迫需要之物,那我即使踏遍天涯海角,也得把这包袱交回。”

    阮天铎这一有了十足的理由,哪还等得,等到他把包袱打开,却惊得呆了。

    你道为何?原来包袱中果然尽是女人衣着用物,银两不多,但却有一大袋金珠,那明朝嘉靖年间,四海升平,物价最贱,十数两纹银即可供数口之家一年生活之资,阮天铎看那黄金不下百两,另有数十颗又圆又大珍珠,怕不价值连城。

    饶是阮天铎幼承师训,把钱财视粪土,但也不由怦然心动,心说:

    “幸好我未交给店家,财帛动人心,若店主见财起意,暗中吞没,有朝我遇到她,叫我怎生交待,岂不被她怀疑我么?”

    阮天铎又从那盛金珠的袋中,发现了一个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汉玉,玉色温润,中间隐现一条血色游龙,栩栩若生,阮天铎可不知它的价值,仅觉得好玩已极,纸包中还有个折叠的纸片,展开一看,纸色已发黄,墨迹隐退,仅可辨认,似是多年所书,只见上面写道:

    “锦雯吾女知悉:父遭陰谋暗算,命已垂危,恨生不识人,致祸起萧墙,为宵少所乘,尤所恨者,汝周岁母已见背,而年甫三龄,父又舍汝而去,幸有侞母在,忠义不下男儿,或可抚汝成人,兹以字及随身所佩汉玉,交付侞母,嘱俟汝长成后面交,父之仇人询之侞母,即可知悉……”

    以下笔迹似已柔弱无力,且零乱已不可辨认,仅末尾署着“父字”两字,亦无年月日。

    阮天铎见到这张字条,楞了半天,原来她还有这么一段惨痛身世,心想:

    “不知她的仇人找到没有,父仇报了也未。”想至此,不由激起他的侠义肝胆。我不认识她便罢,既已认识,我怎能置身事外,一俟回山别过师父,我一定先找到她,帮她报此杀父之仇。

    再又看了看字条,心想:“是了,这锦雯才是她真正的名字,锦旁之帛与白同音,雯下为文,且音亦同,她有此惨痛身世,又要逃避追踪,当然她要用假名了,但不知她的姓是真是假。”

    阮天铎心中下了这一决定,就恨不得马上回山覆命,好早日去寻访这锦雯,忙将纸片依旧折好包好,包袱也回复原状,佩上宝剑,携着两个包袱,算清了店钱,蓦又记起锦雯尚有一匹青花马,不知在与不在,哪知他尚未去到马厩,伙计的早也把那青花马牵来,而且鞍子也备好了。

    因为昨晚阮天铎是两人一道进店,昨晚又同时见到他们打斗,虽然另一人已经不在了,但店主怕事,恨不得他早走早好,哪还管马是谁的。阮天铎也不多说,把两个包袱系在鞍旁,翻身上马而去。

    阮天铎心中有事,急着赶路,这又得了一匹神驹,在路饥餐渴饮,哪消三日,这天中午过后,即已上得都兰哈拉山。

    你道阮天铎的恩师为何别的地方不去,而把阮天铎带到这大漠之上呢?

    其实从这点就可看出钟千里对他的爱护和苦心,因为阮天铎虽然自幼寒微,但自钟千里把他带到总兵府中之后,虽不能说是养尊处优,但也近同锦衣玉食,薛总兵南征后,钟千里带着阮天铎,再四考虑,结果才选定了这大漠中的都兰哈拉山,原来是钟千里爱之深,下决心要把阮天铎造成一个杰出之材,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孟子有云:

    “天将大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困乏其身。……”

    但这还是励志,若是练武,这几句话更用得上,钟千里见大漠之中,说气候酷寒暴爇,镇日风沙漫天,又是地脊民贫,生活奇苦,而那都兰哈拉山上,又是悬岩如削,峭壁矗天,甚多地方寸草不生,是练轻功最理想地方,更有令他选择此地的因素,是这都兰哈拉山中的天都峰下,隐居着一位世外高人,名叫诸葛天荪,人称天都老人,早年享誉江湖达数十年,武功盖世,手中一把折扇招术津绝,轻功之高更是天下无出其右,一手漫天花雨飞蝗针,更今黑道上闻名丧胆。

    钟千里自从在黄山古洞巧得拳剑秘笈,练成剑术后,曾和当今武当少林两派健者印证武功,均未能遇到敌手,只有这诸葛天荪和他较量,打了一天一夜,迄未分出胜败,但在轻功和暗器上,钟千里却甘拜下风,诸葛天荪对钟千里的拳剑却也钦佩万分,自此两人结为知交,经常在一起切磋琢磨武技,钟千里在太原授徒已有六年,也很想去探望这位老友,因此就带着阮天铎来到都兰哈拉山,谁知到后一看,庐舍仍在,但诸葛天荪却已不知去向,钟千里想他终有回山之日,因此就住了下来,本来希望诸葛天荪回来后,命阮天铎向他学习暗器及轻功,若阮天铎能尽得两人之长,定可为武林放一异彩。

    哪知一住三年多,诸葛天荪却始终音讯皆无。钟千里也只好作罢,尽量将一身拳剑功夫,倾囊传授给阮天铎。

    这年阮天铎已是十九岁了,已尽得钟千里的所学,见诸葛天荪一直不返,也动了南游之思,因此命阮天铎趁指点云娘武功之便,命其便道赴中原一行,探访几个友人行踪,谁知阮天铎赴京迟了几天,竟与云娘因误会而绝裂,几乎造成终身遗恨。

    且说这日阮天铎奔回都兰哈拉山,走了个把时辰,已来到天都峰下,庐舍已在望,阮天铎恨不得一脚走到,那青花马虽然神驹,但山路崎岖陡峭,却反而慢了,好容易来到门前,连马也来不及拴,口里还在喊着师傅,已跑进门去,尚未看清师傅所在,即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你那徒儿么?果然是个可造之材,难得!难得!”

    阮天铎一楞,停着脚步,由于在阳光下曝晒过久,半天才看清了,除了师傅外,对面尚坐有一人,一看他那长像,阮天铎几乎笑出声来。

    那人看来不算老,头颅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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