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自然地缩紧,抱着东陵昭的头,深深地埋下去,那娇嫩如花的红唇还时不时地磨蹭着
东陵昭的脖颈。
震得东陵昭血脉膨胀,惊跳起来,飞身掠出了帐篷。
碰——
失去依靠的上官飞燕,头颅重重地碰撞在塌上。
疼痛的感觉,令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拼命地揉了揉撞疼的额头。……
怎么回事?
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情的上官飞燕,她头疼地坐了起来。当她视线淡淡一瞥四周摆设的
时候,顿时脑门被一道霹雳闪过。
这里是——
是她安排给东陵昭的住所。
不是她跟云翩翩居住的帐篷。
那么刚才,刚才她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抱住的东西,其实是,是——
会是东陵昭吗?!
老天啊!上官飞燕被震得灵魂出窍,震得无法言语了。
她自知她的睡相一直很差劲,所以昨晚才会极力反对跟东陵昭同塌而眠,就是担心会发生这
种出糗的事情出来。
而她昨晚明明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的,她怎么到后来就睡着了呢?
上官飞燕懊恼不已。
她此刻除了自己在睡梦中占了东陵昭便宜的痛苦之外,还有深深的担忧。
那东陵昭该不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她了吧?
上官飞燕颓然地倒在塌上,她拿起旁边的羊毛毯子,往头上一盖,大叹着。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云翩翩来探望上官飞燕的时候,便看到上官飞燕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塌上,口中喃喃自语着
,不断重复地说着。
完了,我完了的字样。
当下她秀眉凝起,不解地拍了拍上官飞燕的额头。“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完了,完了
的?”
上官飞燕抑郁地从塌上翻身坐起,她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云翩翩。
“翩翩,事情严重了。”她狠狠地抱着云翩翩,在她的怀抱中寻求安慰。
“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云翩翩见上官飞燕神情如此沮丧,不由地惊道:“莫非
九王爷他对你——”
该不是昨天晚上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什么了吧?
上官飞燕看着云翩翩一脸震惊的样子,看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当下抬头,毫不客气地敲了
她的脑门。
“你在想些什么呢?告诉你,可别乱想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云翩翩一听到上官飞燕如此说,当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
“不好!”上官飞燕心情烦躁道。
“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何不好?”云翩翩被上官飞燕的话给弄糊涂了。
上官飞燕看着云翩翩困惑不解的样子,她有些难于启齿地羞涩道:“其实,其实什么都没有
发生,那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发生了。”
云翩翩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么说起来,那九王爷是看穿了你的真实身份了?”云翩翩心急如焚,她不由地踱步来踱
步去。
“那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才好呢?”她急得团团乱转。
上官飞燕是看着更加心乱了。
“翩翩,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了,我看着更慌。”
“干脆这样好了。”云翩翩一个箭步冲过来,拉着上官飞燕的手。“飞燕,我看你还是赶紧
逃跑吧。这样吧,我回去就给你收拾一下行装,你就赶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让他们
在看到你。”心急之下的云翩翩,喊了上官飞燕的真名。
上官飞燕大惊失色,她跳下软塌,推开帐篷的门帘,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经过,当
下安下心来,返回帐内。
“翩翩,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小心隔墙有耳。”上官飞燕拉着云翩翩,压低嗓音道。
云翩翩这才意识到刚才差点铸成大错,害了上官飞燕。
她面有愧色,喏喏道:“大人,我,我——”
“没关系,翩翩,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也是为我急的。只是——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我们现在只是凭空猜测而已,还没有肯定东陵昭是不是真的就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
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要是我这么一逃,反倒被人怀疑上了。”上官飞燕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心
中有了计算,觉得事情还没有坏到这个地步。
当然,她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东陵昭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到账内。如果他真的,真的
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么,那么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平静的。
“可是——”云翩翩还是很担心上官飞燕的安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大人,翩翩不
能让你再出事的。钦他——”想到过世的上官钦,云翩翩眼眸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心痛不已。
如今望着跟夫君同样面容的上官飞燕,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再一次在她的眼前发生。
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大人,你还是听翩翩的,还是赶紧逃吧。”
“翩翩——”
上官飞燕凝了凝眉,正举棋不定的时候,帐外的门帘却被人轻轻卷起。
云翩翩跟上官飞燕霎时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盯着门帘处的动静。
看到来人是寒烈之时,二人很明显地呼了一口气。
“大人,夫人,你们都在这里啊。”寒烈见到云翩翩在这里,显然有些意外。
“是寒烈啊。是这样的,我见大人昨晚一夜未归,这才出来找大人的。刚好看见大人在这里
,便跟大人在这里聊了一会儿。倒是寒烈,一大早的来找大人,有事吗?”云翩翩站在上官飞燕
的身侧,笑脸盈盈道。
“属下来找大人,确实有事。”寒烈对着云翩翩恭敬道,侧头他转向上官飞燕。“大人,九
王爷那边出了点问题。”
寒烈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
云翩翩跟上官飞燕心下一沉,她们相视一眼。难道真的出问题了?
第100章
“寒烈,九王爷那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终究是上官飞燕,镇定地问道。……
。。
寒烈踌躇不定,冷硬的唇线紧紧抿起。
“寒烈——”上官飞燕缺了耐心地唤道。
寒烈冷着脸,终于还是开口了。“九王爷让大人过去一趟,伺候王爷,伺候王爷——”
上官飞燕心头一宽。还好不是指那件事情。
“伺候王爷什么?”她追问道。
“九王爷要大人伺候他沐浴更衣。”寒烈冰冷的脸,此刻很臭。
上官飞燕听罢,倒见怪不怪了。这个东陵昭昨晚都敢提出跟她同塌而眠,今日只不过提出伺
候他沐浴更衣,已经是大巫见小巫了。
“本官知道了,这就过去。”官高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阴晴不定的摄政王东陵昭。上官飞
燕经过昨晚跟东陵昭的对话,心里头可算是明白一件事情了。
那就是凡事有什么地方可以为难她的,可以令她难堪的,可以令她不爽的,东陵昭都乐意去
做,并很感兴趣地去做。
所以,应付他的对策就是,隐忍着,暂时地委曲求全。
古有名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何况她都算不上什么大丈夫,乃是区区一小女子而已。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做起来就更为容易
一些了。
寒烈跟云翩翩在旁,大为惊讶。
上官飞燕怎么可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应允了东陵昭的无理要求呢。而且这个无理要求,摆
明了就是想要羞辱上官飞燕,上官飞燕又怎么可以轻易地答应下来呢?
寒烈跟云翩翩都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飞燕知晓他们眼中流露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无法向他们解释关于东陵昭怪异的癖好
。
他的洁癖症很怪异,不容许属下任何人动用他的东西,也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他的身侧半分。
……
但他却很喜 欢'炫。书。网'指使她干这干那,也不介意她动用他的东西。
所以,她能告诉寒烈跟云翩翩,告诉他们,说九王爷东陵昭只会容许她在身侧伺候,只会动
用她摆设的东西,只会居住她亲手布置的房间吗?
恐怕她这么说出去的话,就足够引起他们两个人的猜疑了,而这个猜疑,多少带点难以言喻
的暧昧色彩。
而她不想寒烈跟云翩翩有这种误会产生,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解释。
有时候,沉默是一种最好的诠释方式。
因为她沉默,寒烈跟云翩翩还会觉得她这么做,是有必须要去这么做的理由。
果然——
在上官飞燕沉默不语之后,寒烈跟云翩翩眼中的困惑慢慢地淡化了,很快随风消散了。
“那大人,委屈你了,早去早回,记得好好地保护自己。”云翩翩深深地望了上官飞燕一眼
,她抬头轻柔地替上官飞燕整了整衣衫,拍了拍她衣衫上的皱痕。
嗯——
上官飞燕温柔地笑了笑,她吩咐寒烈道:“寒烈,送夫人回去。”扬风一起,她的身影走出
了帐内,缓缓地朝着东陵昭沐浴之地而去。
那里,他雪白如月的外袍已挂在屏风之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衫,依稀可见他完美比例的伟
岸身躯。
上官飞燕踏步进去的时候,他那莹莹发光的手指,正背对着她,轻轻地宽下他裹身的最后一
件内衫。
内衫滑落他光滑细腻的肩膀,露出他精瘦刚韧的后背。
那里,刀痕、剑痕、鞭痕、烧痕等等,各种各样的伤口,纵横交错在他的后背之上。
这些伤口很明显是旧时伤口,时间很久了,结成了疤痕,跟他的肌肤融合在一起,化成一道
道突出的粉色痕迹。
只是——
上官飞燕现在看着,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看着他后背层层叠叠的伤痕,有几处,几乎是致命的伤口,刀痕留得很深刻,她在想,当时
他是怎么逃过的呢?
“你来了。”低沉魅惑的嗓音。
在上官飞燕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东陵昭的身体已经沉在了浴桶之中,浸泡在袅袅而起的水雾
之中。
浴筒内大半的热水遮盖了他后背所有的伤痕,氤氲水面漂浮的雾气,迷离了他绝美的容颜,
看不透他深邃眸子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碧清而起的水花,哗啦——哗啦——
从他的掌心,覆盖下来,从他的肩膀上缓缓地流淌下来。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派过去的人没有告诉上官大人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吗?”东
陵昭单凤眼中的水波此时冷冷的,没有一丝丝的邪气。
上官飞燕暗叹一声,快速上前三步。
“下官是来伺候王爷沐浴更衣的。”她躬身低头道。
“既然知道,还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本王擦背?”东陵昭单凤眼冷冷一瞥,视
线淡淡地落在浴桶边上的白净方巾。
上官飞燕定了定神,她赶紧拿起那块白净的方巾,沾湿了热水,手指微僵地按上他的后背,
轻轻地擦洗起来。
东陵昭在上官飞燕触手碰及的一刹那,身体僵硬。
他明显感觉到水底之处,他的身体在悄悄的变化之中,水花浮沉。
“王爷,这个力度可好?”上官飞燕尴尬万分地擦洗着东陵昭的后背,老实说,如果过去有
人说伺候美男沐浴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上官飞燕一定要告诉那个发花痴的女人
,伺候美男沐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最痛苦的事情。
尤其还是当对方不知道你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当你扮演着一个男人的角色时,那悲惨痛苦就
再添加十倍。
妖孽啊,罪孽啊。
上官飞燕闭上眼睛,她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刺激到她的眼睛。所以她的眼睛一直是朝上
的,手在不断地擦洗东陵昭后背上的同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被她揉得火红火红了,而上官飞燕还在继续揉搓着。
“上官大人——”雾气之中,低沉的音色,淡淡地漂浮在空气中。“你是在向本王抱怨吗?
”
上官飞燕心下一凛,眼睛移下一看。
果然——
她都将他的右边肩膀处擦洗得红红亮亮,隐约可见薄嫩肌肤下的血丝了。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下不为例。”上官飞燕将手轻轻地移到左边,她的眼睛同样朝上
,继续搓洗。
“上官大人,帐篷顶处莫非有金子吗?”东陵昭言辞之中隐含着三分冷嘲。
上官飞燕嘴角一僵,她尴尬地笑了笑。
“王爷真会开玩笑,真会开玩笑了。”啪地一声,上官飞燕连手带方巾,狠狠地拍在东陵昭
的肩膀上。
这声音,清脆而响亮。
上官飞燕惊觉失了手,她眼见东陵昭转过身来,一双单凤眼邪恶地盯着她的眼睛。
“看来上官大人是很不情愿伺候本王呢?”东陵昭桃红色的唇瓣泛起似笑非笑的流光,笑得
上官飞燕脚底一阵发寒。
“王爷说哪里的话,下官自然是愿意伺候王爷的,自然是愿意的。”为了表示她的诚意,上
官飞燕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
“是吗?”东陵昭笑容中带着危险,他眼波流转之际,上官飞燕已经警觉到他的危险气息,
然她退避的速度赶不及他靠近的速度。
在东陵昭闪电般出手的瞬间,上官飞燕的手被东陵昭抓住,探向水底。
上官飞燕惊愕地盯着东陵昭邪恶的俊脸,她刚在想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她的掌心里碰触到令
她难以置信的东西。
东陵昭这个家伙,他竟然让她给他擦洗那个地方!
饶是脾气再好的上官飞燕,此刻也实在是忍不住而火气上扬了。
“东陵昭,你别太过分了!”上官飞燕满脸通红地缩回了手,她狠狠地一甩方巾,落在东陵
昭邪气的脸庞上。
“谁爱伺候你,谁伺候,爷我不伺候你了!”上官飞燕愤而扬袖离去。
而东陵昭竟然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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