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说他叫什么来着?“红”?噫——好没创意的名字,穿了一身红,就起名叫做“红”,那顾倾城那家伙总是一身黑衣,岂不是该改名叫做“黑”了?
一想到顾倾城要改名叫“顾黑”,再想到他听到后准是要黑着一张其实怎么黑也黑不了的白脸蛋,舒雅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而此时,顾倾城恰巧将手掌落在她的头顶上,旋力一转,让她回过头来,而他则垂头开口:“帽子呢?不是跟你说过,不许这样乱七八糟的示人?”
第五话⑤混蛋,快放手!
舒雅月的笑容还荡漾在脸上,这一回过头去,左侧脸上的咬痕虽然被拉扯得变了形,但依然保留完好,齿痕清晰,她却尚自不知,还笑着回嘴:“干嘛又生气?我又不是故意的。”
顾倾城本是有些慵懒的眼神,在扫过那个齿痕的瞬间,顿时风云色变,纤长的手掌毫无预警地捏住了她圆润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拧着身子,头也被迫仰得更高。
“干嘛?好痛啊!”他手上的力度让舒雅月哀叫起来,挥舞着一双小胖手就上去支援自己可怜的正被凌虐的下巴。
顾倾城神色清冷,眼神凌厉,有些苍白的薄唇弯出一道冷怒的弧度,一手擒住了她的双手,捏着她下巴的手掌用力往身前一带,两人之间靠得更近,他几乎是贴到了她的脸上,每一个字的吐息都烧灼着她的娇嫩肌肤:“你刚刚和谁在一起?”
舒雅月下巴疼,手也疼,又被他这样凶狠的质问,恼怒之情油然而生。
他这般问她,她就偏生不告诉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放开我,我的手快被你拧断了!”
他的眼神因为她的否认越发地阴寒:“不懂?你这脸上的齿痕难道是你自己咬出来的?别想又蒙混过关,快点从实招来!”
啊,齿痕!舒雅月这才想到,原来是这齿痕给她惹来的灾难!可是,就算是个齿痕,又不是咬在他的脸上,又关他何事!
“招什么招!不是我自己咬的,就有罪吗?”她毫不示弱地咄咄反问。
“少给我耍嘴皮子!”他的脸因为怒气而斥退了血色,可轻易拧断敌人颈项的大手,又紧了一分力气。“我要的是实情!”
“啊!王八蛋顾倾城,疼死我了!”舒雅月又疼又气又委屈,亏得她刚刚担心他才冒险从巨石上往下爬,如果不是爬到一半下不来,又怎么会让那红衣小子有机会给咬了去?他现在却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狠对待她!有没有良心啊?
第五话⑥沙猪会被唾沫淹死
“混蛋,你快放手呀!”
“说,倒底是谁?”绝美的容颜却丝毫不见一点怜惜。
舒雅月却是个脾气极拗的人,虽然疼得又是冒冷汗,又是紧吸气,但顾倾城越是对她来硬的,她就更加不服,即使豁出去痛死,她也不要就此低头!
“我就不说!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就杀了我好了!拧女人家的腕子算什么英雄,又死不了人!来呀,往我脖子上掐,直接掐死我,一了百了!”她仰着头,直冲他的俊脸喊过去。
“你!”面对她这样的撒泼耍横,顾倾城忽地身形晃了一晃,手上的力气渐渐消失。
舒雅月以为他被自己说得无言以对,终于羞愧了呢,登时挣开了双手。
抚着已然红了一圈的腕子,气不打一处来,圆圆的小拳头奋力地捶在他的身上。
“你这个坏蛋!在二十一世纪,像你这样的大沙猪一定会被女人的吐沫淹死!知不知道,男人是不可以对女人使用武力的!”
不见顾倾城反抗,舒雅月又是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气愤地尖叫:“讨厌的家伙,真想杀了你!”
但下一刻,暴怒的舒雅月却倏地傻眼,因为那个被她推了一把的顾倾城,竟然一头栽下马去。
她愣了足有十秒钟,才接受了这个令她震撼的事实。
天啊!不是吧?什么时候她的武力值如此暴涨啊?她怎么可能只凭着一双肉嘟嘟的手掌,就将北玄国的第一高手推下了马?
“顾倾城!顾倾城!喂,你没事吧?”舒雅月瞧着那滚落在一边的高大身躯,心虚地探身询问,他却一动未动。
黑马开始不安地移动四蹄,驮着舒雅月移到顾倾城的身边,不停将马头在他的身上磨蹭,还不时发出喷气的声音,像是在呼唤着主人的回应。
可是,他还是保持着同一种姿势,依然毫无反应。
第五话⑦顾倾城,你别装死!
舒雅月这回真的吓坏了,虽然她说真想杀了他,那也不过是气话啊!若是她真的失手杀了一军统帅,一定是会被抓去陪葬的吧?
可是,她真的是无心的啊,他是横行霸道了一点,别扭了一点,讨厌了一点,可她对天发誓,她从没想过要他死的!
虽然黑马高大而健壮,从没有骑过马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驾驭它,更别说如何下马了,但是一颗焦急的心,让她想也不想地抱着马脖子,从黑马光滑的皮毛上向下溜去。
黑马神骏,似通人性,即使舒雅月着装厚重的圆润身子,像小球般滚下来的时候,揪痛了它的马鬃,它竟也乖乖地一动不动,让她顺利地到达了地面。
脚还没站稳,舒雅月已然扑向生死未明的顾倾城,她一边用力地扶起他的双肩,让他的脸部能够面对自己,一边急速地喊着:“顾倾城,你别装死啊!我可不是故意推你摔下来的,你堂堂一个将军,怎么可能被我推下去?你恼我也不要用这样报复我吧?”
顾倾城苍白的面颊映入舒雅月的眼中,她不由心下一惊。他的头盔已然脱落,万千乌丝都被一根乌簪定于头顶,只是有几丝垂荡了下来,合着汗水和落地时沾染的灰尘,黏在了白皙的面颊上,显得分外的凌乱,却也有种异样的销魂绝艳。
去!舒雅月,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品论美色?
舒雅月愧然地定了定神。
“顾倾城?”她抱着他的头部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轻拍他的脸,触手处,无比寒凉,他本在之前略显苍白的双唇此刻却殷红如血,她指尖掠过,不由发出惊呼,一是因为他的唇热烫如火,二是她的手在他的脸上竟留下了不规则的血痕。
舒雅月迅速抬手观看,手掌上染了大片的鲜血,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体表感觉迟钝,再加上她心中急切,没有留意,所以此时才发现手上的异样。
第五话⑧断箭之伤
她受伤了吗?可是怎么都没觉得痛?
舒雅月又抬起另一只手,除了有几条爬下巨石时留下的细小刮痕,并未见任何伤口。
那么,显然,这血不是她的!
她疑惑地将视线滑向顾倾城,她刚才扶过他的肩……
舒雅月手指微抖地再次摸向他的后肩,湿滑粘腻,还带着微微的温意。
天啊!她心突地一跳,翻过他的半侧身子,凝神看去,他左边后背肩胛骨的位置,正不断地渗出鲜血。
而那血是黑的。
黑的?血中有毒?
舒雅月去摸索那处伤口,手下感到有股异样,不禁加大了一份力量,按了按……
“呃嗯……”顾倾城喑哑的呻吟吓了舒雅月一跳,她弄疼了他吧,竟把疼醒了?
“顾倾城!你受伤了?”她接触到顾倾城微启的凤目,急急发问。
顾倾城在微微恍惚的目光中,看到那张圆圆的脸蛋上盈满了关切,她在关心他?不是在借机报仇吗?她刚刚用力压在他后背已深入肌理之中、断掉的箭头上,让那锐利的尖端又陷入血肉中寸许,竟让晕过去的他又疼醒了过来。
“舒雅月。”他咬着牙,用尽所有的意志力保持住自己清醒的神智,叫出她的名字。
“嗯?”舒雅月瞪着圆圆的眼,手掌很尽责地堵着那不断流血的伤口。
“把你的手拿开。”该死,他想不到那箭头上会有毒,否则,不过是一箭之伤,又怎么会让他在这个笨女人面前如此狼狈。
“呃?”舒雅月没听明白。
“如果你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就立刻把你的手从我的伤处拿开!你再按下去,箭头就要全部没入我的体内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舒雅月立刻挪开了手就往嘴里含,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想帮他止住血,她是有摸到硬硬的异物,可她以为那是他盔甲的一部分。谁会想到,他的伤口里还藏着一支断箭啊!
第五话⑨血中有毒,你找死吗?
“你是白痴啊,把手拿下来!”这是顾倾城从舒雅月那里学来的一句骂人词汇。
咦?她不是拿下来了吗?干嘛还骂她?舒雅月不解的一愣,即将含进口中的拇指也僵在了唇边。
顾倾城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也不让他省心!他奋力挥开她的候在唇边的手指:“血中有毒,你放进口中想找死吗?”
啊,对哦!舒雅月不禁一阵难堪,又是一阵懊恼,她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像个白痴啊?
她明明很聪明的说,都是被这“该死的”……呸呸呸,童言无忌!重说一遍!她都是被这个无良的男人给吼傻了!
可是他现在伤处入了毒素,再不施救岂不是非常危险?这个人也真是,既然受伤,为什么不赶紧疗伤,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紧要时刻,是不是该效仿电视剧里的做法?先给他吸出毒血?
可是他的伤口被铠甲遮挡在四周,除非她脱下他的战袍,否则无从下嘴啊?
但是,此时日头渐渐偏西,山间越发的寒冷了,他要是脱了战袍会不会冻坏?
可冻坏总要比毒发不治强吧?舒雅月再不犹豫,立刻开始动手解他战袍。
“做什么?”顾倾城见她一脸挣扎的神情终于似是有了决定,却是将双手伸向他的盔甲,不由虚弱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我是为了救你!不脱下战袍,我没办法为你吸出毒血。”
因无力而半眯的凤眼闪过一道复杂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触到了顾倾城的早已僵化的心房,但是他依然冷静地阻止了她的举动:“别犯傻。”
“我没犯傻。”舒雅月倔强地咬住嘴唇,“我只知道,你不能有事。”
顾倾城微怔之下,淡淡一笑:“你不是很讨厌我?如果我真死了,就不会再有人对你的项上人头感兴趣。”
第五话⑩废话少说,挖!
舒雅月白了他一眼:“我是讨厌你,可是讨厌一个人,不代表就希望他死,我们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别人生死。”
顾倾城眼中淌过一丝困惑,她偶尔会说出他听不明白的话,她的思想似乎与这个社会的女人不尽相同。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舒雅月势必要脱下他的战甲。
“舒雅月,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种事。”
舒雅月闻言,有一丝的僵硬,他这话说得还真无情啊!
顾倾城眼波一转,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虚弱地指了指她的后方:“因为,花军医已经来了。”
舒雅月讶然转过头去,果然见到顾倾城的黑马当前,之后跟着花惜玉、游紫晖,还有呼延储带着若干的兵士。
“是你的黑马去报信?”舒雅月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她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顾倾城的身上,跟本就没注意到黑马是何时不见的,怪不得顾倾城即使中了毒伤都是一幅悠闲的样子。
“很多时候,动物才是你最可靠的朋友和伙伴。”顾倾城苍白的唇角吊起一抹淡淡的浅痕。
舒雅月看了他一眼,虽然她也很喜欢动物,可是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平,想要和他争辩几句,花惜玉等人已经到了跟前:“将军!”
顾倾城冷静的说出受伤的位置和情况,花惜玉以最快速的动作做了紧急处理之后,顾倾城就由呼延储带领着兵士抬回了营帐。
“将军,所幸这只是很平常的小毒,你已经吃了我的解毒丸,血液中的毒素会随着汗液排出体外,已经不碍事了。”花惜玉一面向端坐在绵软矮塌上的顾倾城禀告,一面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不过,那支箭头深入肌肉之中,一定要将箭头及四周的腐肉挖出来,否则残余的毒素虽然微量,但对身体亦没好处。”
“废话少说,挖!”盘膝而坐的顾倾城不耐的闭上双目。
第五话①①月月姑娘,来为将军更…
花惜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促狭的光:“可是……请将军恕在下刚才一时心急,恐怕毒血侵到五脏六腑,所以先给将军服了解毒丸……只是,服了解毒丸之后,不能立刻使用麻药,否则很容易气血逆转,毒素不但排不出体外,还会倒攻心脉……所以……”
凤眸倏地张开,睨了一眼垂头请罪的花惜玉,明显地不相信医术精湛的花惜玉会因心急而失误,不过,顾倾城只是说道:“我不需要麻药。”
“将军神勇,在下钦佩。只是……”花惜玉欲言又止。
“你有完没完?”顾倾城凤目中射出一道寒光。
花惜玉优雅一笑:“将军请勿焦躁,在下只是需要一名助手帮忙为将军更衣包扎而已。”
顾倾城冷眼一扫,闪过游紫晖和呼延储的身影,最终落在背冲自己、蹲在某个角落画圈圈的圆润身子上,伸手一指:“就她吧!”
花惜玉微笑点头:“将军指令,在下并无意义。”随即转头唤着那个还不知道自己被钦点了的女人:“月月姑娘,请你过来助将军更衣。”
舒雅月还在那里想,顾倾城说不需要麻药,他以为他是关公在世,可以一面下棋一面刮骨疗伤?生生剜除血肉诶,她只要想想就已经腿软了,他一定会好痛好痛吧?
“月月姑娘?”花惜玉干脆蹲在舒雅月的面前,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她眼前晃。
“啊?”此举终于引起了舒雅月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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