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士兵似是真的被唬住了,也是,顾倾城身为北玄国的第一将军,位高权重,又身受皇帝宠信,虽然的确是皇帝颁出手谕要缉捕顾倾城,但是在没有确定顾倾城获罪之前,谁又敢真的得罪他呢?连他们持着金牌的队长,对待顾倾城也还是恭敬有加的。
另一个岁数稍长的士兵策马靠过来,带着些许的笑容,比那个小兵亲切了许多:“这位小姐请别动怒,他年纪轻,不懂事,您别介意。我们也只是领命行事,身不由己,上面怎么交代我们只能怎么做,容不得我们说话。”
舒雅月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主儿,看人家一脸赔笑,她也不好再发脾气:“我只是想问问顾将军他们的状况罢了,他就凶得要命。这位大叔,你是好人,你能不能和你们长官说说看,我想和顾将军他们在一起。”
老兵笑着摇了摇头:“小姐,对不住您,我们只是奉命跟着您的马车,不能擅自离开。不过,小姐您放心,顾将军没事,他们只是比我们脚程快,大概现在应该已经快进玄邺城了。”
“啊?那我呢?我要被送到哪里去?”舒雅月急忙问。
“这个,小姐到了就知道了。”老兵嘿嘿一笑,闪过问题。
“可是,皇帝到底为什么要抓顾倾城啊,他犯了什么错?”
老兵摸了摸鼻子,苦笑着:“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的了,这是皇家的命令,轮不到我们来问为什么的。小姐您还是乖乖坐好,这样我们还可以早点抵达玄邺,早点见到顾将军,小姐您不就可以直接去问顾将军了吗?”
老兵不愧是多吃了几年的咸盐,一番话下来还真说服了舒雅月,也对,只有尽早和顾倾城会和,才会一切水落石出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皇帝啊,一定是吃错药了!
舒雅月回想着自己书中的北玄国皇帝是个四十初头的中年美大叔,虽然通过顾倾城,舒雅月知道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比自己书中多了几年,但,那皇帝也就该四十几吧,怎么就做起糊涂事了呢?
第十话③换人接手
在舒雅月层出不穷的猜测与腹诽中,马车一路平稳前行,终于在近黄昏时分,驶进了北玄国的国都——玄邺城。
虽然不能随便掀开车帘,观望一下她笔下巍峨气派的玄邺城,但是马车外面喧哗的人声,还是一丝不漏地传进了舒雅月的耳中。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时听到车外有人在说话:“哎,老王,这里面就是顾将军藏在军中的那个女人?”
“嘘,小声点,别乱说话。”说话的人是那个老兵。
支着耳朵在听的舒雅月,眉心立刻攒了起来。
她是顾倾城“藏在军中的女人”?这话怎么讲?难道说此次顾倾城被缉捕是因为她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骄纵美艳的身影,难道那个圣恩公主并不是喊喊就算,而是当真向皇帝老儿告御状去了?
正在心中思忖着,马车又动了起来,车轱辘压过地面,发出吱吱的响声。
“大叔!大叔!”舒雅月凑到车门子前小声的喊,想从那个一脸面善的老兵口中得到点内幕。
可是,这一回可没人理她。
舒雅月学乖了,没有冒失地去撩帘子,而是悄悄地用一根手指顶开皮帘子,露出一小条的缝隙,向外张望。
喝!这下子让舒雅月吃了一惊,原来':。。'外面的已换了人,不再是一路上“押解”她来的那队御林军,此时全改成了黑袍的带刀侍卫。
她就这么被人接手了?他们又要带她往哪里去啊?那条缝隙中也看不全':。。'外面的景象,只看到了朱红的墙壁和灿金的琉璃瓦在夕阳中闪着光芒。
这里,难不成是进了皇宫了?
舒雅月咬着唇凝眉沉思,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跑是跑不掉的,只能等待时机了,先看看他们把她带到哪里再说吧。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又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车帘一挑,一张年轻英武的面孔出现在车门前:“舒小姐,请您下车。”
第十话④皇帝召见
舒雅月凝了凝神,慢吞吞地挪到车门前,却讶然看到在年轻侍卫的身后,站着几个年轻的宫娥。
一个宫娥看到舒雅月矮身出了车门,立刻搬过一张绣着精致花朵的圆形脚凳,放在马车一侧,而另两个宫娥则袅袅上前,各向舒雅月伸出了一只手,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舒小姐,下车请小心。”
舒雅月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现在不是应该被囚禁的犯人吗?为什么又会得到如此的礼遇?
她反应慢半拍地由着宫女扶下了车,这才想起来要问:“两位姐姐,请问,这里可是皇宫?”虽然看她们的装扮也能猜出她们的身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
“正是。”两个宫女相视一笑,“舒小姐,请随我们来。”
穿过曲径通幽处,绕过楼台庭园阁,皇家山水处处大气堂皇,舒雅月却没有心思观赏夕阳下的美景,因为疑问已经盈满了她整个心怀,她只想着这两位宫女到底要带她去向何方?
“请问两位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虽说那两位宫娥怎么看也比她小,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但俗话说,嘴甜没坏处,叫声姐姐也不算吃亏。
两个宫女笑了笑,也不答腔,只是一路引着舒雅月快步前行。
直到了一座临着一片梅林的宫殿前,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承坤殿。
咦?这不是皇帝在宫中宴请臣子的地方吗?
有小太监看到舒雅月,已经一路小跑地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身份等级不低的大太监缓步迎了出来。
两个宫娥见了,立刻曲膝行礼:“曲公公。”
曲公公一抖拂尘,一张胖脸笑得还蛮慈祥,声音虽然少了雄壮,可也不是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尖锐恐怖:“舒小姐,皇上正在等着您,您跟我来吧。”
耶?皇上在等着她?舒雅月眼睛眨了又眨,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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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家的猫猫昨天死了,我很没出息的哭了一天,眼睛到现在还肿成一条缝儿,我尽力在写,不过眯着眼睛码字真的很不舒服,又酸又涩,不过我会尽力,大家也尽量忍耐一下我的龟速。抱歉抱歉~
第十话⑤重见故人?
曲公公带着舒雅月走到朱红色的殿门前,恭敬地说了一声:“万岁爷,舒家小姐带到了。”
说着,轻轻一推那扇雕花的门,将还在发呆地舒雅月轻轻推了进去。
舒雅月不禁向前跌了一步,身后的门轻轻一扣,又关上了。
舒雅月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大身份的贵人,所以说不心虚是假的。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转身跑出去,很没出息地想求曲公公陪同,可是一想到她还准备和皇帝谈判,要求他放了顾倾城,也只能鼓足了勇气,稳住了脚。
她故作镇静地抬头四望,却发现大殿中虽然奢华富丽,但也空旷的吓人,因为偌大的地方,除了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曲公公不是说皇帝要见她吗?那皇帝呢?皇帝在哪里?
舒雅月眯着眼,视线飞过各个角落,一边困惑地自言自语:“见鬼了,哪有人啊?难道这个皇帝大叔会隐形?”
话音未落,却听有人扑哧一笑,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特别的清亮。与此同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一扇黄金打造的珍宝阁后绕了出来。
舒雅月露出一副难怪的神情,他身上穿的明黄色袍子和那扇黄金珍宝阁颜色相近,他站在珍宝阁的后面,不仔细看的确是看不到那后面站了一个人。
只见他身材修长,步履优雅,身上绣着五爪蟠龙和七色祥云,在他走动间,身上的龙也仿佛在云间舞动。
他戴着一顶明黄色的高檐金锦暖帽,在缝制着皮毛的顶端有金丝缠绕出的一条盘龙,口中还衔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明珠。
而他的脸……随着他一步步的走近,在舒雅月的眼中也越发地明朗和清晰。
舒雅月愕然地瞪大了眼,忽地欢呼一声,直跳了过去:“花军医!你也在这里?”
那个人有着华贵高雅的气质,有着细长的黑幽的眼,不笑也带着三分笑的调侃,不正是那个总是喜欢和顾倾城对着干、偶尔也爱拿她开涮的军医花惜玉吗?
第十话⑥花军医是皇家人?
此时的舒雅月真的有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和兴奋,也不及多想,就抱着男人的脖子又笑又跳起来,嘴里还叽里呱啦地嚷着:“花军医,看到你太高兴了!我跟你说哦,快点想办法救顾倾城啊,他被皇帝大叔给抓走了!我快急死了,还好在这里遇到你!诶,可是,你是怎么来的?你不是留在边关吗?怎么会比我还先到?对了,刚才外面那个公公大叔说皇上要见我,可是我没看到皇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一双软软小手围住颈项的男人,一张俊脸只在最初闪过一丝惊愕之光,随即就带着颇感兴趣的神色,任这个一说起话来又快又脆的小女人连续地问了他不知多少个问题,一张圆圆的脸儿因呼吸急促而变得如同一颗红苹果。
“诶,你怎么不说话啊?”舒雅月问了一连串儿的问题,才发现花军医微挑着剑眉,微笑地看着她。
“舒雅月?”他嘴唇一动,轻轻念出她的名字。
舒雅月愣了一下,一双小手渐渐放松,但是仍然没有放下,还是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纳闷地点头:“对啊,是我。你是怎么了?难不成几天不见,就认不准我是谁了?”
她又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虽然你换了一身很体面的衣服,可我还是认识你哦。不过……”舒雅月还四处看了看,才踮着脚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你怎么敢在衣服上绣着龙啊?这不是只有皇帝才可以穿的吗?最少也需要是皇亲贵胄才行啊。”
说道这儿,舒雅月一顿,忽地像是明白了什么:“啊,难道你和皇家有交情?”
男人听了,长睫颤了颤,点头笑道:“算是吧。”
舒雅月眼儿一亮:“太好了!那就是说你可以和皇上说上话了吧,你快去打听一下顾倾城怎么样了,顺便想办法救他出来呀。”
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他摇了摇头:“不好办。顾倾城这一次可是犯了大罪,很难赦免。”
第十话⑦何谓滔天之罪
“大罪?他能犯什么滔天大罪?”舒雅月的手终于从男人的肩上离开,因为她开始挥舞了起来,很激动的拉大幅度,以示她的不相信。
她笔下的男一号怎么可能犯罪,这等同于侮辱她啊!
更退一千步来讲,就算顾倾城不是她塑造出来的,和那个男人相处了一个多月,他虽然冷淡、又没什么好脾气,但是她从未见过他会苛待手下将士,上至手下副将,下至一个饲马的小兵,他都会一视同仁。他从不因自己的主将地位而吃香喝辣,几乎都是与兵士同等的餐饮,每次冲锋陷阵,他也是身先士卒,绝对不像有些官僚主义的大爷们,只躲在军帐之中,美其名曰运筹帷幄。
这样的男人,她实在没有办法去相信他是会犯什么大罪的人。
男人手指曲向下巴,轻轻滑动了一下:“譬如说,在军队中私藏女人……”
舒雅月瞠大了眼,恨不得要把对方的男人吸入眼中,果然是跟她有关系?
“这个是有原因的啊!花军医,难道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
“这个……无论有何原因,终究也是犯了军纪。”男人抬眼望着暴跳如雷的小儿,嘴角流窜过一丝笑容。
“狗屁!”舒雅月急了才不管自己身处何方,眼前站的又是谁呢?“法理不外乎人情,教条是死的,人是活的,作为北玄国的军队的主将,难道在看到一名就要死的人之后,就因为那个什么军纪,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就该见死不救,就该把她扔在山中听天由命地等死吗?要我说,那样才是犯罪!”
男人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却又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是,皇帝听到的顾将军似乎并不是只救治这么简单,而且还把那女子收入自己帐中,夜夜同眠,如若传出去,说北玄将军觊觎美色,以非常手段强迫良家女子侍寝,有失北玄国的国体啊。”
第十话⑧心急辩护
“放屁!放屁!放屁!”舒雅月听得怒火上窜,连连跳脚,也顾不得什么文雅了,亮出她那心底的一部分小泼妇因子,指着自己鼻子喊到:“我就是那个女人,有谁比我清楚吗?什么觊觎美色,你看看我,顾倾城与其觊觎我,还不如去觊觎他自己,他长得比我好看一百倍好不好?他干嘛还要觊觎我啊?我是良家女子不错,但是他可没有强迫我,虽然我是夜夜在他帐中,那也是因为他可怜我,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家和十几个男人住一个帐子去!更何况,我们之间一向都是清清白白的!”
接吻是有过几次啦,可是那应该不算吧,也没必要讲给外人听!
男人被舒雅月的凶猛气势赶得向后退了一步,却也不恼,反而挑眉轻笑:“舒姑娘,你如此为顾倾城说话,难道不怕引起别人的疑心吗?”
“什么疑心?”舒雅月眯着圆眼不解地问。
“也许你是被顾倾城的外貌所迷,所以才会急于为他这般掩罪。”
“花惜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舒雅月双手叉腰,恼得像是要咬人!“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一切都和顾倾城的外貌无关,你不是说和皇家有关系?我和顾倾城从头至尾的事你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你倒是和那个劳什子的皇帝说清楚啊!”
“劳什子的皇帝?”男人的眉毛挑得更高,这个姑娘果真不同凡响,她可是第一个敢站在皇家殿堂上,在皇帝前面加上劳什子的修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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