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担忧,担忧有人回来夺走这个小生命。
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都围绕着这个未出生的孩童。
好在这个孩子还算乖巧,慕容清的妊娠期反应并不是很激烈。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此时的胎儿已有近五个月了,肚子一天天的打起来,慕容清的行动范围却一天天的被缩小。
她倒是不紧张,可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孩子舅舅的南宫若云,倒是非常紧张的期盼着外甥的降世。他老早请来了工匠为孩子打造床铺、摇篮,又张罗着请来稳婆,更甚之处是他连奶娘都给孩子请来了。他的期盼超越了林恪言这个做父亲的,这引来了林恪言极度不满,总觉得好像他才是孩子的爹,而林恪言变成了孩子舅舅。
这不,这两人又为其名字而开火了。
“我的孩子,当然我来起名字。”林恪言火大的叫嚣着。
“是你的孩子不错,但孩子母亲是孤的妹妹,这孩子也是孤的舅舅,孤给孩子起个名字,有何对可。”南宫若云歪着脑袋,娃娃脸上带着点困惑。从视觉角度来说,真是太享受了,萌的可爱。
“不成,就是不成!”
“孤说行,就行!”
……
“你看看你给我家孩子气的名字,俗!”看看,看看,这都什么名字,林皓轩,看上去就显得呆板,不够活泼。
“你起的也好不到哪去,哼!”叫什么林清言,一看就是没脑子的爹取得,看看这懒得!去慕容清的清字,去林恪言的言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慕容清被他们吵得头疼,柔声阻止道:“二位,别吵了,等孩子出生,让他自个抓阄去决定。”这样多简单,多省事,省的他们二位吵得她头大。
“不成!”哪有这样的娘!
“不可!”哪有这样的懒人!
这次他们倒是观点一致了,她闻言失笑,轻轻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宝宝,看看你爹爹和你舅舅又欺负娘了。”言语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她也在期待着,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安然降世。
“夫人,你也给宝宝想想名字呀。”林恪言专注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肚子上,“我们的宝宝一定是个温柔娴静,可爱漂亮的孩子。”
她垂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叫他林瑾瑜”,执笔在纸上书写着,“握瑾怀瑜,喻指拥有美好的品德。”
斜玉旁的字,都含有美玉之意,不论是男孩是女孩都可以用。“还是夫人聪慧。”
瞥了一眼含笑摇扇的南宫若云,挑衅道,“等宝宝出世,我就教他,让他去欺负他舅舅。”
“等他一落地,我就和他说,他爹给他起了个没脑子的名字!还要告诉他,舅舅我有多疼他!”哼……
看着眼前这一幕,慕容清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很是镇定。他们二人已经斗了近两个月了,只要是和孩子有关的,都会争上几句。这哪里是未来的爹爹和舅舅,分明就是两个孩童。
夜深人静,慕容清忽从梦中惊醒,“不要,啊……”。她惊坐起,伸手去枕边人,却突然想起林恪言今夜有任务,不再家中。噩梦不停的在脑中回放,她了无睡意,索性披上衣服,去屋外走走。
悄悄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不想惊醒任何人。她一路从小院的回廊走到尽头,倚着栏杆,望着那幽静的湖水,一如此刻的心情,风一吹便漾起一片涟漪。
今夜,她又梦见月无宸。他还是穿着那一袭银色广袖长袍,精瘦欣长的身形带着忧郁,精致到近似完美的面孔让人感觉不到真实,银色的长发用玉簪绾起,细碎的丝发从鬓角处垂下,多了几分温儒气质。梦里他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站着,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好似要将她看出几个窟窿才甘心。他背后的月色没了原有的温柔光华,反而被愤怒孤寂的阴霾所掩盖。梦中一切都是苍白的色彩,苍白的竟似乎悲伤。
梦中月无宸忽然靠近她,之后苍白的颜色褪去,却被似血般的暗红色所替代,有些刺目,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
有人说过,梦是一种征兆,也许是在过去发生的,也许是要未来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的。
“瑾瑜,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即使是拼了性命,她也会保住这个孩子,为了瑾瑜,也是为了所有爱瑾瑜的人。纵使她早已料到那日的到来。
一手抚着小腹,一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在冰冷的石柱上。青色的灵石在于石柱碰撞时,发出呯嘭的闷响,散发出青色的幽幽光影。
“月无宸,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绝不……绝不……不……”她清凛中透着狠绝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似是冲天而上,向月无宸公然挑衅着。
一夜无眠……
月辰冰纠缠
又过了一个月,慕容清最担心的月无宸居然没有找上门来,她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些,至少没从前那么沉重了。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宝宝的到来,并没有激发灵石从而使灵石转醒。
最近,她被林恪言和南宫若云二人看的更紧了,别说爬高上低,就连多走几步路他们都怕她有个闪失。最后他们的行径惹火了几位姐妹,在她们一番“孕妇多活动有意胎儿健康”的高论下,她终于可以走出“牢笼”,外出活动一番。她乘着今天南宫若云与林恪言外出办事,几位姐妹也都在各自爱郎的陪伴下出外踏青的空挡,带着丫鬟出门走走。
“夫人,您慢点。”丫鬟云髻扶着她下了马车,进入金饰店。
“哟,这位夫人,您需要什么样的首饰!”掌柜的见有客到,立刻迎了出来。
她看了看柜台上的首饰,蹙眉摇头。
“我家夫人要给小公子买些饰品。”云髻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清到一旁坐下,“掌柜的将你家店里的好玩意儿统统拿出来,给我家夫人瞧瞧,有没有入得了眼的。”
掌柜的连忙称是,入内堂捧了个托盘出来。“夫人请过目”
慕容清瞧着这些金棺银锁银镯子的,虽然精巧,却无意义。打开锦盒,一块光滑润泽的羊脂白玉呈现在眼前,她拿去玉细细瞧着,心中思量着给陌柏的孩子雕个名章。
“夫人好眼力,这块可是上乘的羊脂白玉。”
“就它了。”慕容清递上银票,将玉石放回盒子交给云髻,转身除了店铺。
出了饰品店,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带着云髻在街道上随意的逛着。她倒是没见到什么合心的,倒是云髻那丫头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买了很多轻巧的小玩意儿。
“夫人,你看。”云髻拿起一只发簪斜斜的插在髻上,“好看吗?”
“好看。”她颔首,笑着拿起另一支凤头钗,簪在云髻发髻上,“这个也很好看,等那天你有爱郎了,就用着了。”
镜中俏丽的容颜,多了抹红晕。她装样生气的拔下发簪,微恼:“夫人就会取笑云髻。”
慕容清摇了摇头,用帕子掩着笑意。无意间瞥见一支精致的蝴蝶钗,她伸手去取那钗字,不巧另一只手也触碰了簪子。“这钗多少钱。”
低沉的声音重重的击在胸口,一阵闷痛。她缩回手,拉了拉云髻衣袖,示意她离开。
就在她要离开只是,那熟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夫人,这钗送你。”
“你是何人,竟然敢调戏我家夫人!”云髻怒视着眼前轻佻的男子,挡在他与慕容清之间。
“我知道夫人很喜欢这钗,我爱的人也很喜欢这种蝴蝶花样的钗。”
“胡闹”,她没有回头,只是压低声音的斥责他的荒唐行径。
“云髻,我们走。”正要抬脚,不想却被一双手钳住了肩膀,那力道似是要将她的肩捏碎了。
慕容清皱着眉,痛苦的闷哼一声。“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放开她!”
云髻上前拉扯,却被他用力推开。一个咧跌,她摔倒在地,去人不死心的起身保护慕容清。
“云髻不要……”她不忍心让无辜之人受伤害。
“夫人!”
“我没事。”她冲云髻微笑,笑容有些古怪。
“公子,可否放手。”
“慕容清,你叫本王想的好苦。”他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却还能再见到她,这是否是缘分呢。
“公子你是否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她轻声细语,扮演着柔弱少妇的角色,只可惜,他并不相信。
他转过她,钳着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若是不认识,你为何要躲开本王!”慕容清,找你找得好苦,你知道吗!在他俊逸的面孔上,悲伤,惊喜,失落,思念交替浮现,显得有些狰狞,叫她心生冷意。
“月辰冰,放开我,你这样苦苦纠缠下去又有何意!”她见软的不行,转而变了颜色,冷冽的眼神使她精致的容颜平添几分严厉。“在于你割袍断义的那天,我就不再是那个慕容清了。”
他面上一怔,竟然松开了手。“不会的,不会的,慕容清你是爱我的!”
“也许爱过,但也只是曾经!”曾经的错爱,差点使得她中了他设下的圈套,也差点让她与属于她的幸福错过。“清悦公主已经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护住隆起的腹,唇边扬起幸福的笑,“况且我已为人夫,不久将要做母亲了。”
月辰冰看着她幸福的笑容,觉得她离自己太远了,远到永远都触碰不到。“清清……”
“月辰冰,不对,民女该称呼你为辰亲王。”她扶起云髻,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辰亲王你当街调戏人夫,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慕容清!”
“辰亲王,不要再纠缠下去,也不要去做不该做的事情。”闪亮的眸子中快速的划过些什么,她朝他温婉一笑,是那样的淡然,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般。“辰亲王,你有爱你的娇妻,有慈祥的母亲,有疼你的兄长,还有信任的良友,你什么都不缺,又何必去争那些无用的虚名。”
“本王可以抛弃一切,只要你回到本王身边。”他只要她,只要有她就够了。
“王爷玩笑了,民女蒲柳之姿不配得到王爷的垂青。”笑容在她唇畔漾开,在旁人看来是绝美的,可在他眼中似是带着深深的嘲讽。
“本王不会放弃你的。”即使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他还是爱着她的,这也是他为何来此地的原因。“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慕容清!”
“王爷言重了,承蒙王爷抬爱,只是民女此生只爱一人,而这个人正是民女之夫。”她觉得他荒唐之极,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他难道不懂吗!
“慕容清你……你非要如此吗!”猛然抓住她雪白的皓腕,他被她带刺的言语又一次的伤了心。
她挣脱月辰冰的束缚,有些不悦的说:“王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不论王爷今后要做什么,都请王爷不要拿慕容清做幌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慕容清所不屑的。”
“慕容清送给王爷一个忠告:该是你的一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再怎么争,到头来都是空梦一场。”
说完,拉着云髻离开了人群,留下孤寂的月辰冰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她远去。
东方辰,对你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不是慈善家,没有那么博爱的胸怀,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要的我不能给。给你留下最后的忠告,下次再见之时,可能是友,可能是……敌。
寂云初登位
话说,月辰冰并没有听进她的忠告,反而加快了步伐,迫使慕容清改变原计划,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战。她修书一封,召回风珛与千秋雪,又命上官邪带领两位阁主在月王朝接应,只待时机一到,给他们洒下天网。月辰冰自负聪明过人,与大王子擎苍结盟后,布置好人手逼宫,迫使大王退位养老,幽闭深宫。但千算万算,他不会想到慕容清偷天换日将已退位的大王接到了寂云王子府,此刻老大王正和他一直不怎么重视的小儿子下棋。
“若云的棋艺精进不少,寡人老了……”老大王放下手中的棋子,专注的看着小儿子,是那样的慈爱。他从未重视过这个儿子,但他是疼爱他的,只是他心中一直有个结。
“南宫伯伯并不老,是若云哥哥的棋艺太高超,就连一向自负的清儿也敌不过他。”柔柔的笑容温暖人心,就连眉眼间都含着温暖。
“呵呵,若云有福气,认了个好妹妹。”只是这个小妮子聪慧过头,适合做知己,却不适合做妻子。他看出了儿子的痴情,也不多说,希望一切可以顺其自然。
“南宫伯伯,这盘棋,还没输。”她话锋忽转,眼中闪着晶晶亮的睿色。她伸手推翻棋盘,玉质的黑白交错的坠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只要搅乱棋盘,重新来过,就没有输赢之分。”
“看来你这孩子已经部署好了。”能够一席话让他放下心结的人,果然不一般,短短数日,竟能设下如此多的圈套,引着擎苍他们一步步的走入其中。
“十成把握。”
“好,若是能把擎苍赶下台,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父王,什么要求?”南宫若云有些疑惑,她做的一切都和他商议过了,可这个要求还是第一次听到。
侧目看了看慕容清,老大王慈爱的拍拍南宫若云的肩,苦笑道:“不能说,寡人可是答应过慕容丫头了。”不过,这丫头的请求,也是他所想的。他老了,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若这丫头拿回了权杖,他便将权杖传与若云。若云这孩子性情温厚,处事明白,善交良友,又有慕容清林恪言这样的人才辅助,是国之幸,民之福。
“若云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且让南宫伯伯休息一会儿,我们来谈谈明天的行事安排。”留下云髻伺候,她挽着南宫若云走出房间。
四处看看,没有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