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命怎能因为一块凤凰令而丢掉?还不能确定凤凰令是否能够救她,而且纵然能救,要牺牲自己的性命的话,救了又有何用?
她云桥从不是什么会舍己为人的人,若是自己不能得到那份让她羡慕的亲情,又何需来这云楼取走凤凰令?
“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够取走,姑娘将契约书收起来吧。蝤鴵裻晓”云桥的声音很淡,说完已经在众人的惊呼和谩骂声中,跃进了二楼。
不比一楼中的那般典雅大气,二楼则是稍稍有些恶趣味,至少云桥是这么觉得的。打量了一番这密密麻麻的水仙壁画,以及那四周环绕着的凌空水池,还有水池中少见的游鱼,最终,目光锁定在了那漆红色的匾额之上。
整个二楼只有这一个匾额,凤凰令大致也是放在这里吧?想到这个,云桥脚下生风,速度极快的窜到了那匾额前,结果却发现一件最让她不淡定的事。
匾额太高,她太矮了!
自己的身形只能说是玲珑,而这匾额,五丈有余,早已超出她跳跃的范围。
“妖女,快点跳啊。”下方,看好戏等着她会死的众人已经在不怀好意的挑衅,云桥打量了一下周围,还是不成,纵然是用了桌椅也还是不够高度,她才刚刚到这具身体中,弹跳度和过去完全不是一个程度,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幼不曾学习过这些。万一过火了,怕是会落下病根,切!真是麻烦。
“姑娘可要帮忙?咳咳。”男子醇厚的声音响起,云桥只觉得耳熟,转身时对上的便是那把红色雨伞,以及那双细长的凤眼,明明在笑,凌厉不减。这个人和自己是同一种人,只消第一眼,云桥便可以确定。
不管他身处何为,都可以确定,男子和自己是同一种人。当然,两人之间也有最大的区别,自己不喜欢死,而他却一直在期待着。
“咳咳咳咳,姑娘可需要帮忙?”捂着嘴吧,男子咳嗽声不断,对着云桥淡淡问了一句。看着女子正在审视他的样子,眉眼稍稍低垂,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乖张笑容。
云桥看着他这样,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直接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听说古人深藏不露,有轻功之说。若是有的话,便带着我飞上去吧,皇上。”
最后那个词,云桥语气微微加重。话音落下之后,她很敏感的感觉到了男子身子一震,脸上的笑意便晕开了。
果然,自己记忆中忽然出现的城楼,以及那火光,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三年后那被人反叛攻城的未来。
“真是聪明。”稍稍赞赏了一句,男子环住了云桥的腰,感觉到她身上特有的清香,稍稍一愣,踮脚便飞到了匾额处。
云桥见此,急忙将匾额之后的盒子拿了出来,并且有些羡慕道:“轻功,还真是好用啊。”
两个人的动作不算快,可是会有人帮助云桥,这是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在京城中,每个人都恨着她,恨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云丞相家的女儿,寻常百姓动不得的话,怕是她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男子的身上几乎没有温度,冰凉的体温让云桥心中防备,这种人通常是无心的,她怕这人忽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毕竟那种诡异的相遇,以及……
在红伞的撑力下,两人落在地上,男子很温柔的松开了手,没有伤到云桥,更没有再说别的,反倒是想到之前听说自己是被她抱到地方这一点,本来苍白的脸色稍稍多了一丝红晕,对着她尴尬道:“多谢你之前的做法,朕会记得的。”
二楼本就无人,或者是说今日只有这红衣男子和禅月公子二人而已。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外人可以听得到。云桥闻言,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之前的突兀,抱歉道:“之前也是我突兀了,和你亲吻的事情,不需要在意。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说完,云桥便在男子的震惊表情下,一跃跳下了二楼。
原地,红衣男子呆呆的撑着伞,脑子里只剩下了那一句和你亲吻的事情,这这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朕为何不知?
“东西已经拿到,多些姑娘相告。”将手中的盒子扬了扬,云桥说罢了便要走出这云楼,结果不等她迈出去,就见到众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想不到那凤凰令认主的传说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又怎么能让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妖女夺了去?快,将凤凰令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人群中,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指着云桥大声的吼道。
众人闻言,也纷纷附和了起来:“对对,怎能让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拿到凤凰令?”
人的憎恶真是可怕,刚刚她还只是众人口中的妖女,现在又多了一个没人性,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心中稍稍玩味的想着,云桥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笑容没了之前的邪肆,反倒是邪佞。狂傲而狰狞。大大的凤眼冷冷扫过众人,将手中的盒子朝着天空扔了扔道:“想要?拿去吧。”
说完,云桥将东西扔给了那个尖嘴猴腮的人。
那人一见到盒子,豆大的眼睛里闪过了贪婪之色,笑的合不拢嘴,将盒子打开,嘴里不断地说着:“我的了,我的了,凤凰令是我的了。这下赌债都可以还清了。”
说完,男子已经那个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盒子,然而下一秒只见到金光乍现,在众人因为眼睛刺痛而捂住眼睛的时候,只听到了一阵惨叫声。
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本来在开凤凰令盒子的男子,已经成了肉泥,鲜血四溅,屋子中散发着的腥臭味,昭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地上连尸体都称不上的东西,真是应了一句话——修罗场。
再看那凤凰令的盒子,依旧紧闭着,纹丝未动。
!
第十章 威胁之法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修罗场啊。蝤鴵裻晓”云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走到那一滩肉泥旁边,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在血堆中却不曾沾染血迹的盒子。面上表情,依旧是笑意盈盈。
她就知道,能够堂而皇之的将如此宝物放在那等随意的地方,并且轻易就告知了自己,甚至于连自己不签下那张生死契约都允许,这种事情绝对有鬼。
“妖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盒子会害人 ?'…'”人群中,众人一见到云桥还在笑,全然愤怒了,将心中的恐惧全数化为对于云桥的愤怒,想要将这凤凰令的事情归咎到她的身上,而不是这凤凰令本身。
“对对,一定是这样,她不是号称说有什么能看穿未来的能力吗?我看她是真的可以,但是一直骗大家不给大家看。”人群中附和声又一起。云桥听着,笑的更加邪佞了,把玩着手中的盒子,却没有打开,对着众人鄙夷道:“一群胆小鬼。”
“你这个妖女,说什么?”众人被云桥挑衅,也纷纷怒了起来,而云桥则是笑意不变,冷冷的望向众人道:“不要太给我放肆了,虽然说我不会和这盒子一样,将你们变成肉酱,但是却可以让你们马上见阎王。不信的话,给我试试。”
女子的声音狠戾,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众人闻言,本想多说什么,结果却被她的表情给吓住了。和之前的侍卫一样,一动不敢动。
这是属于修罗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畏惧的不是她的身手,也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她灵魂深处无法消去的鲜红,那些曾经杀过的人,那些弥漫着的鲜血的味道,从骨子里散发,让人本能的就生畏。
云桥,曾经十几岁就坐上现代杀手之王宝座的女人,主张要快乐着享受这个工作的女人,满心不甘却只能走向那个地方,无人知道她心中的压抑和痛苦,也无人知道,那让人羡慕的杀手之王,是由何而来。
迄今为止也无法忘记,一无所有的她被杀手这个职业夺走了最后一样东西,她没有回头路,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一直走下去。
“恭喜姑娘拿到凤凰令,云楼有规,凤凰令认主方可允许姑娘离开,否则的话……姑娘也应该看到了刚刚的一幕,这盒子,是一直和凤凰令一起存在的,凤凰令认主的话,不会伤害任何人,但是没有的话,在第二次开启的时候,这里所有人,都要陪着姑娘你,陪葬!”
女子说到陪葬二字的时候,越发阴森,众人闻言脸色一白,纷纷想要跑开,结果却发现,云楼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云楼规矩,在凤凰楼被夺下却不曾开启的时候,谁都不能离开,若是放弃开启,则由我云楼之人这对其加以抹杀。
这楼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在这之前,除了这位姑娘,谁敢说话,我便杀了谁。”
那女子的声音变得阴冷,没了之前对待云桥时候的那般温柔。可是云桥却很喜欢现在这个女子的气势,淡淡的看了菱悦一眼,云桥如是赞叹道:“真是好气势呢。”
说完,看了眼众人那怨恨却不敢开口说话的表情,笑的更欢了。把玩着手中的盒子,有些苦恼道:“虽然说,我也很想看看这些人一起去死时候的修罗场有多美,但是抱歉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罢了,云桥将盒子扔在地上,脚大力的踩了上去,对这盒子恶狠狠道:“喂!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也不管你想要怎么样,给我从盒子里滚出来,让我拿着你去下酒,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扔到湖中,永世不能见阳光。”
说完,云桥在众人呆滞,难以置信,最终绝望了的目光下,云桥将盒子拿起,丝毫不在意的打开了这盒子。
“完,完了。”
“救命啊,娘,我还不想死。”
“妖女,妖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在云桥打开盒子的瞬间,众人抱成团,说什么的都有,然而,当喊完了之后,等待着的,不是肉泥,也不是金光,而是云桥的声音。
“这东西原来是活物?还真是惊讶啊。它一直留在盒子里,不会憋死吗?难道不会饿死?”云桥的声音很淡,带着一丝探究。
看着手中黄色毛发,说是小猫太小,说是老鼠又有着猫的特征的东西,只有一个人的拳头大小,金色的眸子水汪汪的在看着她,头不断的在蹭着她的手心儿。
尾巴不断的拍打着云桥的手。看着她,最后张开小口,露出四个小尖牙,众人只听到:“喵呜。”原来,真的是猫。
“这就是凤凰令?”稍稍惊讶于手中的东西,云桥看了眼面色也不是很好的菱悦姑娘,冷声问道。该不会是糊弄人的吧?凤凰令不是应该是一块令牌吗?可以直接下酒的。
“这个,额,恭喜姑娘拿到凤凰令。”讪讪的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滴,菱悦很尴尬,最后看着她手上的好似猫一样的东西,缓缓解释道:“凤凰令乃是天下至宝,上古凤凰的羽毛幻化而成,据传说,它在认了主人之后,会以主人心中所想姿态出现。
不需要主人说话,便可以看透主人心中所爱。想来姑娘您一定是一个和猫一样性子的人。一样的额,一样的可爱。”女子实在是说不下去这奉承的话了。毕竟刚刚正是这女子说了可怕的话,并且她是自己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用威胁的方式,得到凤凰令认可的女人,可爱真的和她不沾边。
狐疑的看着手中的小东西,再看看早已呆滞到无法开口的众人,云桥最后很淡定的将小东西放在了袖子里,随口道:“算了,不管是什么形态都无所谓,反正最后也是给娘亲用来下酒的。只不过令牌的样子的话,免得扒皮。”说完,女子便在众人彻底无语的气氛之下离开了。
留下的,是原地崩溃中众人。
难以相信,他们一直以来都鄙夷,看不起的女人,竟然会是凤凰令的主人,而且还如此看不上他们如此向往的凤凰令。
二楼,红衣男子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淡定的将伞收了起来,细长的凤眸中,笑意尽显:“禅月跟上,朕要掳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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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此令天下
能够如此淡定的说出要掳走她这种绝对犯罪行为话的男子,大概整个天野王朝,除了自己面前的人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蝤鴵裻晓
禅月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瞥了眼红衣男子,以及他还在打着的伞,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见光,连在这种屋子里都需要打伞,还想要追着别人跑?喜欢的话,一道圣旨她就是你的。”
“被禁于高墙之内的人,并非我所要。而且禅月,想法过于龌龊了。我要她做知己,而非女人。”红衣男子看着坐在那,明明放下医书,眼睛却不愿意移开的男子,浅笑说道。
看了眼楼下那一滩肉泥,再看看远处早已消失的背影。当年他曾寻过此物,但是因为此物太过危险,只能放弃。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凤凰令现世。用那种啼笑皆非的威胁成功的人,她还是第一个,想来也是最后一个了吧?
“夜,那个女子对你来说,只是个累赘,别忘了她是天野王朝的耻辱。”见好友一直在看那方向,最终禅月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冷冷提醒。
云楼中,因为云桥出现而一片混乱的一楼大厅,所有人都被关在屋子中,不能出去。
红衣男子看着这一幕,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淡笑,对着身边的禅月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在不需要杀了她的时候,杀了这群人吧。”想要之物没有,想爱之人也没有,他的世界里,只有兴趣。在对那名为云桥的女子兴趣未曾消失之前,这个屋子中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在云家,一直信奉一个真理——强者为王。
位于云家西边的水榭中,中年男子坐在一个简陋的小屋中,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已经回天乏术的女子,冷冷一笑。一个舞姬而已,生下云家的女儿已经是她的福气,云桥这个孩子,不管好坏,也都只能为云家做事。
“老爷,夫人她的病……”正在给床上女子诊治的大夫欲言又止,最后在云臣那冷漠毫不在意的目光下,叹了口气道:“夫人她的病,除非奇迹,否则是绝对不会好了。依老朽来看,还是为夫人准备身后”事。
身后事的事字还没有说完,老者很识相的闭了嘴。
“庸医,给我走开。”女子的声音很淡,却带着刺骨的寒风,刘海遮住了眸子,让人看不清楚她眼里究竟是何神色。绕过那脸色惨白的老者,没有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云臣,云桥直接走到了床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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