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乖巧的点点头:“嗯嗯,我知道,我只是好奇。这样说来就不奇(提供下载…)怪了。”模模糊糊的解释换来对方的挑眉询问。
她偏着头,蓝紫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你假名成卡尔罗西,顺便还给希腊王后波斯亚化装成萨洛文的事情啊。这样解释就不奇(提供下载…)怪了啊。”
赫尔墨斯突然停下脚步,芙洛拉差点没煞住闸、撞到他的后背上。赫尔墨斯一脸凝重:“你怎么看出来的?”芙洛拉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用手捂住嘴:“你太没水平啦,卡尔罗西这个名字真烂——这好像是你的两个小规模的神庙合起来的名字吧?”赫尔墨斯呵呵的干笑着,无可奈何的说:“没办法,你问得太突然了,我只好随便编了一个。”
芙洛拉继续追问:“那你暗恋波斯亚?都死了化什么装啊,吓了我一跳……”赫尔墨斯摊开手:“这可不是我主动做的,有人拜托我。”芙洛拉无聊的敷衍:“爱谁谁,我才不管呢。”说着纵身一跃,跳到了冥界之外,伸出手半挡住眼睛:“好刺眼啊……”
向来冷静的赫尔墨斯看到惊艳的一幕,也不禁忘了呼吸这档子事。与巍峨的冥界大门相比格外显得纤弱的女神沐浴在阳光之下,紫色的眼眸带着冥界的神秘诡异,此刻显得格外动人。
很像是他从未读过的、近万年之后的清朝蒲松龄的小说,鬼魅拥抱阳光的场景。
很美丽,很梦幻,也很耀眼。
耀眼得让神使忘记呼吸的少女转过身,拉过他的手,笑容明媚:“赫尔墨斯?带我会奥林匹斯吧,你父神被哈迪斯撅了那么多次,现在一定正在气头上呢。”俏皮的眨了眨眼:“我们可以看看万神之王难得的难以自持的场景。”
赫尔墨斯爽朗的开怀大笑。不只为少女设想的场景,更为她的调皮,
星辰女神
然而芙洛拉并没有因为赫尔墨斯附和了自己的冷笑话而涕泪齐下,站在与冥王神殿一样壮观、但是显示出来的气息截然相反的万神殿前面,芙洛拉推了推他:“快,你先进去。”
他不禁一愣:“喂,这是什么意思?”
芙洛拉翻翻白眼,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傻啊,我把你亲爱的父神摆了一道,他肯定生气死了。要是你先进去,挡在我前面,他就算是想用神雷劈我也要考虑一下他儿子的安危吧?”
赫尔墨斯瞬间呼吸困难:“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你那我做挡箭牌?!亏我还特地去冥界保护你……”芙洛拉的白眼翻得更用力了,她觉得有点头疼——但是尽管头疼,她的智商也没有下降,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穿对方:“当然没有人性。本尊是女神么,要那种东西做什么?还有,我清楚得很,要不是你父神,鬼才会去冥界呢!还去保护我。”说着做了个小小的干呕的动作,“我要呕了。而且……”芙洛拉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你不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么?”
一向伶牙俐齿的赫尔墨斯,瞬间无语。
宙斯挥挥手,大门吱嘎一声打开,给水神和神使的争吵,画上了一个以水之女神大获全胜为结果的句号。
万神之王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得墨忒尔,好不容易才说了女儿归属确定之后的第一句话:“芙洛拉,谢谢你。”
芙洛拉双膝跪地,摇摇头,真诚的回答:“芙洛拉应该做的。女神谬奖了。”
宙斯看着身旁露出许久不见的由衷笑容的得墨忒尔,立刻领会到了怎样讨好这位厌恶自己已久的女神,傲然说道:“水之女神芙洛拉调停珀尔塞福涅一事有功,加封星辰女神。”青春女神赫柏会意,立刻召唤来一只银白色的银质手镯,恭敬的放在天鹅绒的盘子里,呈给芙洛拉。
芙洛拉双手接过作为晋升星辰女神的贺礼手镯,戴在手腕上。
银色的环形手镯流光溢彩,约有寸许宽,紧紧凑凑的镶嵌满了透明的小水晶,反射着彩虹色的光芒。手镯上有些许星星形状、大小不一的镂空,散发着高贵圣洁的气息。
芙洛拉谢恩,盈盈拜别得墨忒尔女神,离开万神殿。
宙斯左手拄着下巴,看着渐渐消失的农业女神的背影,很是好奇的询问:“你说她回去会做什么?”赫尔墨斯微笑道:“八成去和阿尔忒弥斯炫耀。”宙斯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儿子的目光射向的并不是自己询问的农业女神。
而是新生的星辰女神,芙洛拉的身影。
惊慌的特娜亚
不过赫尔墨斯并没有猜对。星辰女神转过万神殿,出了宙斯的视线,便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界,希腊王宫。
芙洛拉相当心疼的看着自己曾经居住很久的宫殿,半晌不语。曾经悉心呵护的花园化作了灰烬,午后休憩的高山榕倒是更像它的远方表亲木炭了,了无生机。
她凌空一划,银质弓箭划破空间,分开两旁的空气,稳稳的出现在她的左手里,蓝紫双色的花纹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冥界中的忘川。
芙洛拉掂掂银弓,右手幻化出一支长长的冰箭,晶莹剔透,周身散发着宛如星辰的璀璨碎光,流光浮动。拉开银弓,搭上冰箭,朝着天空狠狠射去。
然而星辰女神并不是受到刺激发疯,抑或是闲着没事做,聊以消遣。半空中出现了一层淡蓝色的弧形结界,冰箭正中中心,顿时衍生出许多细小的裂纹。芙洛拉眯了迷眼睛,轻轻说声“破!”结界哗啦啦的碎成无数小碎片,伴随着蓝色的火焰直坠大地,刚刚被水神结界笼罩的地方,火势凶猛。
等到火焰散去,焦土才慢慢恢复之前富有生机的样子,土黄色,潮湿而紧密。生气不停的到处蔓延,芙洛拉心爱的小花园重新长满了她珍惜的花草:风铃草,睡火莲,香水百合,郁金香,等等等等。高大得好像已经生长了千万年的高山榕重新焕发了生机。
熟悉的宫殿,推开门。同样是那道倩丽而熟悉的身影。芙洛拉半蹲身子轻唤:“特娜亚?别睡了。”
对方好长时间后才迷迷糊糊的回应:“我吃不下了……会胖的……”
芙洛拉瞬间黑线,超级无语:这都是哪儿跟哪儿,什么跟什么啊?!
果然,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扁——上次出外游玩,就睡在她的旁边。没想到半夜这家伙倒好,给了芙洛拉一脚,然后操起桌子上的宝剑大喊:“把钱都给我交出来!”说完轰然倒到床上,沉沉睡去。
离开希腊王宫已久的公主殿下得到了结论:就算是平时高贵无比的公主,睡觉时也完全有可能会丧失形象的。
芙洛拉坏笑着轻轻朝特娜亚弹了弹食指,对方立刻被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冰水泼醒。睡眼惺忪,满脸茫然,头发不断的滴着水。好一个从结冰的湖中爬出来丑小鸭。
费了好大力气,特娜亚公主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失踪的芙洛拉公主——准确的说,是与众神同居奥林匹斯的芙洛拉女神。一脸惊慌的抓住芙洛拉的手,求助道:“你……快点,芙洛拉,不知道为什么外面……你看!快点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萨洛文呢?伊菲格涅亚呢?天啊,我怎么会睡着了!”
芙洛拉无奈的笑笑,但并没有拉开特娜亚的手,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别担心,特娜亚,我向你保证,他们都好端端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倔强的斯巴达公主跳下床,纸莎草编制的凉鞋都没有穿好,便急急忙忙的拉着芙洛拉到窗口,指着外面说:“你看——怎么,怎么会这样?!”
谢谢你
经历一场浩劫之后,一切美好的事物化为虚无,而现在失去的又重新突兀的出现在面前,唤做是谁,都会瞠目结舌。
芙洛拉偏着头微微一笑,露出整齐的皓齿:“当然会没事情,因为我设下了结界。”特娜亚的嘴巴好不容易才比上,然后又大吃一惊:“你真的成为女神了?!”芙洛拉托着腮,好笑的说:“好吧,特娜亚,可以这样说——而且必须承认,你的说法是最贴近事实的一个。”
她从来就不是女神,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被发现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是水神帕拉斯的好友。然后才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水之女神。不过后来的星辰女神的身份,倒是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这样想想,芙洛拉心里好受多了,不再觉得自己是个靠阴谋诡计上位成为女神的骗子。
特娜亚双眼瞪着空气中的某一处,直挺挺的坐回到了床上,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谢谢,芙洛拉。”
对方对她的感谢想说明什么了然于心,站起身,望着渐渐复苏、并未受到自己庇护的远处大地,颓然说:“我立下了誓言。可惜当初我的神力不够,也仅仅保护了王宫而已。”·糯·米·首·发·
然后转过头来,半是沮丧愧疚、半是愉快的笑意盈盈:“恐怕那些马上要收获的作物和粮仓中的食物要浪费了。希腊元气大伤,怎么样也要五年才能恢复吧?你姐夫的仇只怕是暂时报不了了。替你的海伦姐姐高兴吧,她还可以再过十年的快活日子。”
原本就快要恢复正常的特娜亚再次诧异:“海伦姐姐?!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芙洛拉耸耸肩:“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可是,我是住在奥林匹斯啊。就算我不特意去搜集这些情报,身边的人也总会告诉我的。”
特娜亚深呼吸,继续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那我和萨洛文的事情你也……”芙洛拉点点头,闭上眼睛,拼命的掩饰自己的无助与怜悯:“我早就知道。特娜亚,一些人的命运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谱写好了,只待他亲自走过这已定的轨迹。而你和萨洛文的命运,从未被确定,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可以圆满的走过这一生。”
站起身,看着阳光明媚的外面:“他们称没有荣誉的一生为缺憾。可是我不这样想,战争是什么?利益熏心的产物。特娜亚,难道你心里不期待安稳平静的生活么?”
特娜亚抿抿因轻度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你……”芙洛拉打断她的话,矮下身子,只是她的黝黑得仿佛没有瞳孔的眼睛:“特娜亚,你别说话。你们收拾好东西,七天之后出发,一直向西北方向行进九十天,然后转向正西方向,六十天。然后,就会看到属于你们的乐土。”
芙洛拉站起身,撩了撩细碎的刘海:“如果你们遇到了困难,尽管找我。”特娜亚微微扬首,看着芙洛拉,柔声问:“你还从未告诉过我你的神号。”
芙洛拉嫣然一笑,化作一道银如月华的光芒消失,水蓝色的长裙在空中飞扬,扩散出一道道蓝色的光晕。
特娜亚双手一撑,从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床上站起来,轻轻撩开挡在面前的丝绸帷幕,走向窗口。
伸出双手,形成一个浅浅的凹陷,雨帘细密,嘀嗒嘀嗒,从屋檐上坠落。掬一小棚,清澈的雨水中,似乎还可以看见芙洛拉那总是笑语嫣然的脸庞。
你是水之女神么。我亲爱的芙洛拉。
谢谢你。把我当作朋友。还有那句对伊菲格涅亚说的、消除了自己所有没由头的疑虑的“别欺负你嫂子啦~你哥哥会生气的~”。还有所有额外的关切。
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
经历一场浩劫之后,一切美好的事物化为虚无,而现在失去的又重新突兀的出现在面前,唤做是谁,都会瞠目结舌。
芙洛拉偏着头微微一笑,露出整齐的皓齿:“当然会没事情,因为我设下了结界。”特娜亚的嘴巴好不容易才比上,然后又大吃一惊:“你真的成为女神了?!”芙洛拉托着腮,好笑的说:“好吧,特娜亚,可以这样说——而且必须承认,你的说法是最贴近事实的一个。”
她从来就不是女神,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被发现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是水神帕拉斯的好友。然后才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水之女神。不过后来的星辰女神的身份,倒是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这样想想,芙洛拉心里好受多了,不再觉得自己是个靠阴谋诡计上位成为女神的骗子。
特娜亚双眼瞪着空气中的某一处,直挺挺的坐回到了床上,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谢谢,芙洛拉。”
对方对她的感谢想说明什么了然于心,站起身,望着渐渐复苏、并未受到自己庇护的远处大地,颓然说:“我立下了誓言。可惜当初我的神力不够,也仅仅保护了王宫而已。”
然后转过头来,半是沮丧愧疚、半是愉快的笑意盈盈:“恐怕那些马上要收获的作物和粮仓中的食物要浪费了。希腊元气大伤,怎么样也要五年才能恢复吧?你姐夫的仇只怕是暂时报不了了。替你的海伦姐姐高兴吧,她还可以再过十年的快活日子。”
原本就快要恢复正常的特娜亚再次诧异:“海伦姐姐?!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芙洛拉耸耸肩:“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可是,我是住在奥林匹斯啊。就算我不特意去搜集这些情报,身边的人也总会告诉我的。”
特娜亚深呼吸,继续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那我和萨洛文的事情你也……”芙洛拉点点头,闭上眼睛,拼命的掩饰自己的无助与怜悯:“我早就知道。特娜亚,一些人的命运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谱写好了,只待他亲自走过这已定的轨迹。而你和萨洛文的命运,从未被确定,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可以圆满的走过这一生。”
站起身,看着阳光明媚的外面:“他们称没有荣誉的一生为缺憾。可是我不这样想,战争是什么?利益熏心的产物。特娜亚,难道你心里不期待安稳平静的生活么?”
特娜亚抿抿因轻度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你……”芙洛拉打断她的话,矮下身子,只是她的黝黑得仿佛没有瞳孔的眼睛:“特娜亚,你别说话。你们收拾好东西,七天之后出发,一直向西北方向行进九十天,然后转向正西方向,六十天。然后,就会看到属于你们的乐土。”
芙洛拉站起身,撩了撩细碎的刘海:“如果你们遇到了困难,尽管找我。”特娜亚微微扬首,看着芙洛拉,柔声问:“你还从未告诉过我你的神号。”
芙洛拉嫣然一笑,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