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望向一旁的柳寰,还是控制不住张开了嘴巴。
柳寰一身紫色系衣袍束身,白衣底衬修饰着她好看的颈部线条,一头乌黑长发用发带不羁地绑在脑后,露出她那依旧是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她挺直背脊,一手轻放与身后,一手轻轻捏着一柄纸扇,整个人从之前的柔美蜕变成了洒脱与逍遥,如果世上男子都如她这般俊俏,可是会迷死多少女性?
此刻的翠儿明知道眼前的柳寰是女扮男装,竟还是控制不住为此心动。
“现在,你要叫我三公子。”柳寰抬起折扇,轻轻敲了一下翠儿的脑袋。“还有,把你的兴奋转到正事上来。”
“啊,是,三、公子。”翠儿吐了吐舌头,一时间还真是忘记了,想了想又道。“三公子,奴婢一直在想你之前出的那个题目,怎么才能在不碰到酒盅的时候把筷子取出来呢?”
“如果今日能够把银两翻番,我就告诉你。”柳寰张开折扇,一脸悠然。
“这几日九皇子那方倒挺安静,估计连四皇子也被三公子的题目难住了,不过九皇子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翠儿还是担心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九皇子是何等的爱计较,那会那样轻易松手的?
不轻易认输?
那可好,要是一次就被制服会多么无趣,只要准备充足有胆识,不论九皇子会想什么招数,她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对墨尔施针程度很轻,向来也难不住墨少白。但是眼下也不是关心墨尔的时候,和翠儿一路向南去往那个秘密的‘地下竞技场’,能弄到第一桶金才是关键。
听翠儿说,地下竞技场表面是一家不起眼的茶舍,实际是有着强大幕后的秘密组织。茶舍的地下宫殿,每晚都会有很多富商去里面下注赌博,下注对象就是当晚参加比试的武学者。只要有想法的练武之人,出资一千两就可以成为出战者,然后一对一PK。如果连续三次都将对手击败获胜的话,这位参赛者就将获取丰厚的金钱。而富豪们就砸钱堵哪一方可胜,地下竞技场的幕后操控者就收取富商之间的高额赌金。
这样的形式简单分析来,就像是现代的选秀比赛,不过PK演唱技术变成了打架而已。这样带着血腥的战斗,的确只能男人才会去,说来说去也都是恶趣味游戏。
“地下竞技场这样的地方能在京城开走,想来也是有背景。”柳寰淡淡一笑,并未放慢脚步。
“这个翠儿倒不清楚,只知道那里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说到这里,翠儿忽然一愣,硬是停了下来,一脸惊恐的望着柳寰,“三公子,奴婢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这么慌张?”柳寰顿了一顿,回头看着翠儿渐渐苍白的容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令牌。”翠儿快步上前,急忙道,“奴婢之前忘却了,那地方有身份识别,只能持有令牌者才可以进去。如果没有令牌,就算是有再多的财宝都进不去。”
“看来秘密工作的确很到位。”对于翠儿的失误,柳寰也并没责备,只是要让她就这样打退堂鼓吗?她有些不甘心!“那令牌长什么样子?”
“这个……”翠儿揉了揉脑袋思索了半天也无法形容出来,正在纠结之时,视野中出现一个侧影,翠儿顿时喜出望外地盯着他从钱袋里掏出的东西,“就像那样,三公子,那个人钱袋里放着的就有那枚令牌。”
柳寰顺势抬起眼望过去,就只见着一抹淡粉色背影,一旁卖泥人的小贩还在数钱,想来那人正是才买了物品离开。
“你确定?”柳寰不是怀疑,只是这么多人,又是夜晚,难免翠儿会看错。
“不会有错三公子,那令牌在夜晚会发出淡淡的紫光,刚刚他取出有放进去的牌子就有这种光。”翠儿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又是一阵犹豫。“也是因为令牌的独特,所以平常工艺是无法制造的,这下怎样才能弄到手呢?”
“既然碰上了,就必须想办法。”目光渐渐变冷,柳寰扬起下巴淡淡道。“别的不用管,等下见我手势,制造混乱即可。”
“三公子是想……”一个想法闪过,翠儿睁大了眼睛,难道柳寰是想盗走那人身上的令牌?
“你只需要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声音清淡却坚决异常,不容任何反抗,她柳寰决定的事,哪有那样容易就改变?
丢下一句话,柳寰已经加快脚步跟在了那白衣人身后,四下人群拥挤,如果趁乱下手也不见会很快发现。在到手的空当,柳寰只要迅速消失就神不知鬼不觉,对这种速度,柳寰还是比较有自信。
好吧,说偷是有点过了,就当柳寰借的。
所有的路线都在脑海中勾勒了一番后,柳寰依靠着人流量贴近了着淡粉色衣衫那人,然后伸手一勾,就把那挂在腰间的钱袋扯了下来我在掌心内。一切都很顺利,但就在她塞进了衣袖里准备抽身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的就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公子就这样爱慕在下的钱袋?”仿若沾上了点点蜜汁一般的声线,缓缓幽幽的飘来,淡若轻风,没有丝毫的愤怒与焦急,反而有着调侃之意,柔软地跌进柳寰的心间。
突来的变故使得柳寰的眉心微微一拧,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秒莫名停止,只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梅花香。
柳寰的身材高挑,但是此刻还是要微微扬起下巴,才能将他的美貌框入视野。
他的身材挺拔如山,浅粉色的袍子贴着他白嫩柔软的肌肤,衣领处微微敞开,露出那完美的颈部线形,带着一丝放纵与不羁。黑色长发仅用一根发带微微绑在发梢处,偶有几缕在他宽阔的肩头处飘荡,彰显着他的性感妖娆与不可逾越的高贵之气。
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潇洒之气,本就有着弧线的唇角此刻也很是魅惑地微微上扬着,一副毫不在意却又带着不可磨灭的杀气。他的气质游走在轻佻与冷静之间,像是神秘的仙人,却又胜过那妖冶绽放的玫瑰。这是一个令人倒抽一口冷气,却又不得不沦陷下去的妖娆男子!
“阁下是有所误解,只因这里人多,难免会与阁下有所擦挂,还望见谅。”面对这个邪魅的男人,柳寰淡定下来,毫不畏惧他的杀气浅浅一笑。“况且,阁下这样抓住在下的手腕,实难让人不乱想?”余光瞄向四周,已有过往行人促足观看了。
这是有多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在明明袖子里就藏着‘借’来的钱袋,脸上却露出一丝无害的表情呢?
男子看着柳寰那张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神色微微一愣,继而勾起一丝趣味的笑。
紫色的衣衫衬托着她的肌肤更是雪白滑嫩,一双深黑的大眼睛里面有着奇妙的光芒,微薄的红唇轻微扬起,散发着一抹自然的高贵姿态,这明摆着就是富家公子。不过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她的身上却有着一种奇异的水果香甜,加上耳垂上的耳洞,想骗过他有可能么?
不过让他觉得生趣的是,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明目张胆挑衅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装打扮的女人。难道面前的她不知道,能从他手中拿走东西的,世上恐怕还无人能做到么!
“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傻子呢,还是把我当傻子呢?”他口气幽幽,神情暧昧,下一刻就肆无忌惮地伸出左手揽住了柳寰的腰际,“我向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要我觉得有趣。”
目光中的挑衅渐渐变成了冰霜,柳寰没想过这个男人会猖狂到如此地步,明明是一身男装也毫不忌讳,还是说这男人是个GAY?不过,他这样挑弄她的底线,柳寰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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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礼物,好忧桑、、、、
☆、第二十七章 惹错人了
淡淡的梅花香惹得四周一阵骚动,加上这个大胆以淡粉色衣服作为主打装扮的男子温婉一扬唇,就似有无数的电波刷刷放射而出,让周围的男女无不为之感叹。
众人的视野中,与粉衣男子面对面的紫衣柳寰也是那样俊美。她神情冷若冰霜,唇角处明明勾起一抹笑意,但目光里却充满了尖锐锋芒。与粉衣男相比,多了几丝阴柔美,却也令人啧啧称赞。
但是,两个如此俊俏的美男子,此刻却以这样暧昧的姿态呈现出来,实在让人惊讶。那些异样的阳光与喋喋不休的争论,让柳寰头大,这不明摆着是在当众搞基么?
粉衣男的表情越发得意,一个向前迈步,就要将胸口贴近柳寰。眼见着她的身份就会因这样贴近而暴露,柳寰立刻扬起手中的折扇,毫不犹豫地用一端抵住了对方结实的腹部。然后一脚迅速向前,狠狠踩住了对方的脚尖。
“既然知道,何必还问。”没有任何感情的语句飘然而出,柳寰直接肯定了他之前那句“你是把我当傻子”的话,然后傲气道。“再者,男男授受不亲,我可没有阁下这种独特的爱好。”
“……”突然的疼痛令粉衣男眉心一紧,这报复来得还真快,虽然只是踩了他一脚,但是这力度也不见得很轻。半秒不到,他又是眯起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意味深长道。“若是不将钱袋还于我,可要小心了哦。”
柳寰满眼鄙夷,他看上去也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何必在乎这么一只小钱袋。再说,柳寰对他里面有多少银子是完全不感兴趣,只是想要借走里面的令牌,怎么就那么计较?如果不是在乎这点钱,那就是故意让柳寰下不了台了?
“小子,你惹错人了。这个钱袋,本公子要定了!”淡淡的几个字眼从那皓齿间蹦出,面对粉衣男的挑衅,柳寰也不再避讳拿了钱袋的事实,但却微微一笑,眼睛里面闪过不明的光芒。
呵,好坚定的女人!
粉衣男笑容依旧,有点期待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不怀好意的东西。果然,就在下一秒,这个之前还冷若冰霜的人突然间脸色一变,瞬间柔弱了好几倍,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就在眨眼间注满了泪花,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这……
“我已经都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要当小三来破坏我和我夫人的情感?”遇到无赖就要用无赖的办法,既然他想搞基,那就搞呗,她柳寰可不是玩不起的人物。
一席话出口,周边围观的人皆是一愣,都把奇异的目光投向了粉衣男子。
“天那,这么俊美的公子,竟然喜(。。…提供下载)欢的是男人?”
“好可惜……”
“但是紫衣公子的确也很让人喜爱啊。”
……
众人的指手画脚,让粉衣男的唇角不经意地抽了一下,在那俊美的脸上也不自主地出现了三条黑线。这个女人报复的方式还真是千奇百怪,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堂堂北烟国第一美男的他,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他痴狂,什么时候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况且还是大家眼里看到的‘男人’?这种公开场合,他一般很少露面,若不是因为今日是取他特意定制的泥人,他也不会出现。没想到这一溜达,不仅钱袋被偷,还遇到一个让他被无数百姓当作怪物一样看待的嚣张女人!
不过,有趣!
直接过滤了周边人的闲言碎语,他一手捏着泥人,一手扣着柳寰的手腕,轻声道。“你在耍我?”
“你清醒一点,倘若我真与你结合,你又怎么能给我生养子女?你还年轻,可以找到一个实在的女人操持家业,那才是你真正的幸福啊!”柳寰完全无视他的无辜,硬是抬起衣袖抹了一下眼泪,然后重重地拍了拍粉衣男的肩膀。“我们终究还是兄弟,我先走了。”
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却发现抓住她手腕的手没有松开不说,反倒加大了力度。
“这就是你的招数?”男子轻轻迈步上前,凑近柳寰的耳边,邪魅道。“我想你是忘记我说过的话,我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生儿育女?怎么听到她这样说,他还真有一种想捏死她的感觉?
你妹!
这是什么男人!
柳寰的眉心没来由地一紧,恨不得立刻用银针封了他的哑穴,但是现在两手不空只能另找他路。想她柳寰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智商人物,难道还会被一个老古董踩在脚下么?
“阁下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柳寰扬起下巴,眼中的可怜一扫无余,换上的是一抹骇人的寒光。
这可是好笑了,好像偷钱袋的是她吧,为什么说得就如是他犯了错一样?
“你以为我会害怕?”想骗他,她似乎还嫩了点。
“好。”简单一个字,柳寰抬了一下手上的折扇,‘刷’的一下敞开一挥,用眼神示意站在不远处等待的翠儿。
远处的翠儿,看见柳寰的手势,原本的担心渐渐沉淀下来。在这个时候,翠儿的举动是很关键,她不能让柳寰失望。看了一眼旁边拴着的马匹,她思索片刻便解开了缰绳,然后狠狠一抽马屁股,马儿就惊叫着冲向人群。
“啊!”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迷失方向一样乱窜着躲闪着疯狂的马儿。
粉衣男还没有摸透情况,就见面前的人忽然凑了上来,一扬折扇拍打他的手背,因为片刻的愣愕让他手心不受控制一松。而柳寰在放下折扇的不经意间,碰落了他手中的泥人。忽然间,他似乎微微一怔,也忘却了去拦住柳寰,目光落在了地上摔成两节的泥人身上。
这一刻,柳寰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迷茫’的东西。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紫色衣袍一荡,柳寰就趁乱飞速消失在人群中。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算被人群撞来撞去,他也麻木一般。盯着地上的泥人,忽然间,一种悲凉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一双眉微微拧起,眉宇间散发着与他之前的轻佻乐观相反的沉默。
所有人都已经闪开了一条道路,尽量避免被马撞到,但见粉衣男子却仿若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听不见,不顾那匹朝着他身后飞奔来的马,只弯下腰去,用那修长的指尖轻轻碰触着泥人的身子。
“阁主!”一个冷寒的声线打破诡异的惊慌,一抹黑色身影如风一般扫过,眨眼间便立在了粉衣男的身侧。
他衣着干练,黑发用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