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风月极端盲目的崇拜,再加上自己实力的进步,格利高里已经开始模仿起她的战斗方式来了。骨龙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是学不来风月月现在的战斗方式的。骨龙就是绕着一个暗黑骑士转上几十圈,诅咒它死前十七代祖宗,也绝不可能让暗黑骑士断一跟骨头的。
因此格利高里退而求其次。现在讲究地是以恰到好处的力量致对手于毁灭之地,虽然每次战斗总会花上不少力气。论起偏执的程度来,格利高里较风月和罗格也差不了太多。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敌人,骨龙都坚持自己的克敌原则,就算经常吃上大亏,它也死不悔改。反正它就算被打碎,也会被风月恢复过来。
骨龙吸入最后一个暗黑骑士的灵魂之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数十个暗黑骑士的灵魂精华都成了骨龙能量的一部分。
还未等骨龙叹息两声,风月就向远方行去。瞬息之间,她梦幻般的身影就出现在极远方。骨龙连嚎两声都来不及,就急忙追了下去。
异界又宁静了下来。
不知何时,风月和骨龙又出现在一座孤峰的峰顶。风月依然凌空而立在悬崖边缘,骨龙则如往常一样浮在她的身后。
骨龙先拍了两句马屁,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主人,他最近很用功啊,您准备怎么样验收他的实力呢?”
风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用功?哼!”
聪明的骨龙立刻改口:“是啊!他居然还有心情干那些无聊的事,还……还……”。
格利高里拼命地在记忆中搜索着,它最近可刚学会了一个得体的新词:“我想起来了在!他还勾三搭四!这分明是不把伟大万能的主人您的命令放在眼里嘛。
风月没有作声。
骨龙又十分委屈地说:“可是主人的主人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了。他又会魔皇一脉的‘异界咒缚炼狱’这您都不满意。而我只是头很笨很笨的骨龙,使用的是二流的星空吐息不说,吐息的威力还不完整。您……您怎么就不管呢?这对您来说,本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嘛!”
风月淡淡地道:“格利高里,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只是一头很笨的骨龙,一头笨龙偶尔说漏嘴,也是可能的……”
啪!受惊过度的骨龙自空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主人!伟大的主人!智慧的主人!我对你的忠诚可是万年不变的啊!”
骨龙不敢再飞起来。它四爪不停地刨地,拼命地嚎叫着:“主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在我跟了你这么久的份上,我再也不想星空斗气的事了!主人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啊!”
风月沉默。
骨龙终于停止了嚎叫和马屁。它安静地伏在地上,认命地等候着风月的裁决。骨龙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次的背叛对风月来说可不是小事。它极度心虚,下意识地用颤抖的爪子刨着土。
风月终于轻叹一声,有些落寞地说:“你起来吧。下次需要你说漏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说的。”
罗格回到神谕之城的第一夜,注定了是个不平静的夜。
现在本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整个神谕之城中只有神使殿五层和六层的窗户仍然有灯光的窗户仍然有灯光透出。
本来五层窗户中透出的只是暗淡的浓艳光芒,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强烈蓝光透出,然后是如无数水晶破裂般的清脆声音。
五楼上传下芙箩娅的一声痛呼,紧接着传出来她又羞又气的叫骂声:“安妮!你要死了你!这个时候拼命提升斗气干什么?”
强烈之极的蓝光再一次亮起,这一次神使殿五楼的半面墙壁都整面地踏了下来。
被惊动的精灵守卫们认出了那熟悉的蓝色光芒,爆炸来处又是来自那连修斯长老都不敢惹得小妖精居处,于是都聪明地转过身去,选择了对一切都视而不见。
芙箩娅苦心布置的浴室如同遭了飓风,藤蔓、花树都不见了,连砌成浴池的石头都被削薄了一半。
无数闪着迷人光芒的星屑,正在室中缓缓洒落。它们闪烁的光芒在两具赤裸的诱惑身体上投下了片片似真似幻的光斑。
安德罗妮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浴室和完全倒塌的外墙,一揽芙箩娅的腰,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出现在芙箩娅的卧室里。
安德罗妮眉头紧皱,右手的五指苦恼地绞着长发,低声自语道:“真是见鬼了,怎么还不行!”
她的星空斗气运用日趋纯熟、威力也更加恐怖,虽然与圣域仅是一线之隔,但这一点点的差距,有时就是咫尺天涯。
刚刚还在拼命挣扎的芙箩娅忽然安静下来。她盯着安德罗妮道:“安妮!你给我说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德罗妮回过神来,一阵心虚。不敢看芙箩娅,支支吾吾的就想混过去。
“安妮!”
芙箩娅尖叫起来。高亢的声波不光震荡着安德罗妮地耳膜,也远远地传了出去,惊醒了无数精灵。
聪明的精灵们都选择堵上耳朵,全当什么都没听见。只有正在飞掠回住处的修斯脸上露出喜色,他得意地摸了摸怀中的小纸包,暗道小妖精现在心神激荡,明天应该不会发现茶树上少了点新茶吧?这时候采茶,虽然味道会差上一点,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面对这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芙箩娅。安德罗妮再也无法蒙混过关,只得低声交待了前因后果。
芙箩娅的眼中燃烧着两团熊熊碧火,她死命地一推,让安德罗妮仰天摔在大床上。安德罗妮不是躲不开芙箩娅的一推,只是她心里有愧。希望能够藉此平息一点小妖精的怒火。
“就为了见鬼的圣域力量,你就可以随意玩弄我?!真他妈的!”芙箩娅已经完全不顾形象了,她只想把最恶毒的词语统统砸在安德罗妮身上。
安德罗妮诡异地自床上飘起,赤裸的足尖略一点地,又来到了芙箩娅面前,想为她擦去不知不觉中流下的泪水。
“别碰我!”芙箩娅一把打开了她地手,一边愤怒地叫着:“当初你弄我上手,我心甘情愿;你四处留情,我从不在意;你心里有了她,从此将我抛下。我现在也他妈的认了!可是你还不放过我,为了见鬼的圣域也会回来玩弄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是不是看着我死了你才甘心!”
“芙箩娅,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德罗妮手足无措。徒劳地试图解释。
“你不是想拥有圣域的力量吗?好啊,死胖子就在楼上,不是他害你的吗,你找他去啊!干嘛拐弯抹角地!”
“可是……”
“我不想听!你给我滚出去!”芙箩娅拼命地叫,但脸上清泪早已成行,悄悄地泄露了她的心意。
安德罗妮低声道:“对不起……好吧,我走。可是芙箩娅,能不能给我一件衣服……”
啪!一件长裙甩在了安德罗妮的身上。
安德罗妮刚匆匆套上了长裙,就被芙箩娅推出了门外,房门紧接着就被狠狠地摔上,然后是无数花瓶、酒杯、茶壶之类物件在门上碎裂的清脆声音。
安德罗妮神色黯然,悄悄地离去了。
这倒把房间里可摔的东西都摔了个一干二净之后,芙箩娅才感觉到一阵虚脱,晃了一晃,差点坐倒在地。
她忽然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一张异常宽大的桌子。
桌子式样古朴,边远和桌脚上的精美雕刻代表了萨拉族最高的艺术成就。桌上一边散乱地堆着一些珍稀的魔法水晶,另一边则码着整整齐齐的数摞金币。
长桌后面,胖子一动不动地端坐,似笑非笑,耳朵高高竖起,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楼下地风暴。
当!
散发着莹莹蓝光的碧落星空插在了这张长桌上,距离胖子的脸不到一尺的距离,丝丝星空斗气刺得他的脸都微微有些痛疼。
罗格地目光逐渐上移,从剑身到剑柄,到握剑的完美纤手,然后再顺着赤裸的手臂一路看上去,到已经略显瘦俏骨感的肩头,到雪白修长的脖颈,再向上移,终于看到了安德罗妮那凶恶中仍会透着媚的绝色面容,以及贴在额前,数缕滴着水的栗色长发。
罗格的目光在安德罗妮正努力表现着凶狠的双眸处略一停留,又一路向下,到了嫣红的唇,雪白修长的脖颈,略显骨感美的锁骨,继续向下,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安德罗妮低头一看。她穿的是芙箩娅的长裙,虽然她的身材比芙箩娅要高了大半个头,但是胸脯可远不如芙箩娅丰满。因此这件长裙至少在这个部分并不合身。而且长裙的领口开得低,她又是俯身将剑插在罗格面前的长桌上。所以从罗格地角度看过来,两团丰润如雪的软玉和极度诱惑的嫣红几乎都要被一览无余了。
以安德罗妮的绝色,也难怪胖子两眼发直。
安德罗妮脸上一红,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刚才芙萝垭一番大闹,以罗格的灵敏感觉决不可能不知道。心虚的安德罗妮本想以穷凶极恶的气焰压制住罗格,让他不敢多少一句废话,不敢多问一句不该问的问题。
但显然,罗格丝毫不在意赤裸裸的威胁,关注的只是她赤裸裸的身体。
她深吸口气。装做没看到罗格色迷迷的目光,改成坐在长桌上,将碧落星空又插得深了几寸,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罗格依然用肆无忌惮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芙萝垭每件长裙都女人到了极致,套在了安德罗妮身上。将平日永远是男装的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给彻底地展示了出来。
何况,未干地水珠使长裙紧紧贴在了安德罗妮身上,不光凸现了她所有的曲线,半透明的长裙还使、她如冰霜的肌肤若隐若现。
“安妮……”罗格仔细地看着她的曲线,笑得不怀好意,“你怎么只穿了一件长裙……”
安德罗妮浑身一颤,但她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道:“你又不是没看过,用得着这副模样吗?”
罗格嘿嘿一笑,道:“安妮,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当世也没有几个,只看一遍又怎么会够呢?而且,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换上女装呢……啧啧!”
“哼,穿女装又怎样?”不知怎的,安德罗妮竟然有些紧张。她很想知道罗格对自己女装的评价。
“真是太他妈的女人了!”胖子两眼放光的下了结论。
安德罗妮又羞又气,但心中一块沉重的石头也悄悄地放下了。她随即记起了正事,再次俯身向前,右手纤长雪白地食指轻轻地挑起了罗格的下巴,轻笑着道:“小罗格,有件事要便宜你了。”
“圣域?”罗格发自内心地奸笑起来。“不是我说你啊,安妮,你美是美,可是要论勾引男人的功夫,照公主殿下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哪能这么直截了当啊!”
安德罗妮晕红上脸、羞怒交加,她右手略略一动,就由轻佻罗格下巴变成扣死了他的咽喉。
“这才是你的风格嘛,我喜欢!”尽管呼吸困难,罗格眼中仍然有掩不主地笑意。
“少废话!”安德罗妮终于凶相毕露,她逼近了罗格的脸,咬着牙道:“我告诉你,为了圣域,我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干不干吧,不干我去找别人!”
“我的格言一向是,‘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了我!’我怎么会不干呢?何况……”罗格诡异地笑了笑,“别怪我没提前劝过你啊,你去找别人一定是没有用的,只是白白吃亏而已。”
安德罗妮右手的五指一根一亘地缓缓松开,她忽然很想捏死这个乘人之危的胖子。他明明占了大便宜,还要摆出一副勉强为之的无奈表情。
“安妮,”刚从她五指下自由的胖子仍然勇敢地挑衅,“虽然我很喜欢你直截了当的性格,可是在别人面前,你还是收敛点好,免得让人笑话。”
安德罗妮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道:“除了你我,这里哪有别人……啊!”
她猛然倒吸了一口谅气,看到了在屋角静静坐着的艾茜洛特,不知怎么的,安德罗妮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觉得房间里有些凉而已。
在小冰偶清澈蓝眸的静静注视下,安德罗妮一时窘迫之极。
这个晚上,真是太他妈的乱七八糟了。
安德罗妮镇定了一下,决定以攻为守。她来到艾茜洛特面前,伸手去挑她的下巴,轻笑道:“小冰人,暂时借你的胖子用用,不要紧吧?”
艾茜洛特站来。向后滑出一步,恰好让过了安德罗妮的手指,然后冷冷地道:“不借。”
“咦?”安德罗妮有些吃惊。她再次伸手去跳小冰偶的小巴。这一次指尖已经带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闪电般向艾茜洛特的下巴上挑去。
艾茜洛特如在冰上滑行般急速退后,同时小嘴一张,喷出一口寒气,在面前凝成了一面小小的冰盾。
安德罗妮的指尖在冰盾上急速地弹动,却始终穿不透它。但这可难不住她。安德罗妮忽然一沉,闪电般弹在了冰盾的下缘,将冰盾一下子击飞。
然后这根雪白修长的手指,就搭在了艾茜洛特的下巴上,极其轻佻地将她的小脸挑了起来。
艾茜洛特一低头,露出一口银牙。恶狠狠地向安德罗妮的手指咬了下去。
安德罗妮收回了手指,得意地一笑,道:“不借就不借吧。你既然那么想看,就让你看看好了,小冰人儿。”
她看了看罗格那张堆着金币的长桌,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到哪都弄得金光灿灿的,品味就不能好点吗?我们换个地方,免得毁了你的金币,你这个死财迷还不心痛死。还有,去帮我找两套合身的衣服来。”
罗格笑着指指卧室,看着安德罗妮走了进去。他随后叫进一个身材高挑地精灵守护武士,吩咐了两句,那个守护武士脸微红,匆匆地出去了。
不管罗格和安德罗妮愿不愿意,艾茜洛特仍然跟进了卧室。
由于有细心的精灵打理,罗格宽大的卧室里十分整洁。胖子快手快脚地将易碎且昂贵的艺术品及无价的魔法原料放到了另外的房间,这才放下心来。
安德罗妮默默地看着罗格完成了一切准备,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色,脸色也变得惨白。
她眼睛一闭,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咬牙道:“来吧!”
罗格身上放出了淡淡的光华,有了罗格的前车之鉴,以及那一晚的惨痛教训,他早早就用精神力护住了全身。
艾茜洛特身周也散发出阵阵乳白色的寒气,凝成数十面小小冰盾,将自己藏得妥妥贴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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