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此时,他的身后传来四皇子炎世修谦恭有礼的声音,似是心情不错。
炎之凛转头恭敬行礼,道:“四皇子。”
炎世修对这个称呼有些尴尬,他不是已经唤他堂兄了吗?正常来讲,他应该回自己一句堂弟吧!
虽然尴尬,但他仍继续道:“其实是我昨日听到了个有趣的消息,跟刘相府二小姐有关,而最有趣的是我竟然还听说有你的影子在里面,我还挺好奇这是什么原因?有什么让我这位一向不管事的堂兄愿意搅和进去。”
张双儿卷 第七十九章 探监
炎之凛眉头一挑,道:“微臣倒不知素日温文有礼的四皇子,也有今日咄咄逼人的模样。”
炎世修面上笑容一凝,咄咄逼人?
“四皇子若无事,微臣便先告退了。”说罢,炎之凛便与炎世修擦肩离去。
“我不过好奇问问,堂兄不想回答我便罢了,为何要离去呢?”炎世修就在两人擦肩时笑了笑道。
炎之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炎世修俊美得不像样的脸,认真道:“我讨厌猫。”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猫?四皇子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炎之凛刚刚说什么来着?猫吗?
“他真如此说?”炎世治站在廊檐下听暗卫的回报,但却听得一头雾水,他原是好奇昨日的刘张两家之事与炎之凛有何牵扯,没想老四会直接去问他,还只得来这个答案,讨厌猫?
也是,此事牵扯到张进台和刘仲德,后者也就罢了,张进台就不同了,也难怪他会如此着急,只是炎世治很好奇,这样的结果是炎之凛早就料的吗?若非如此,他又为何要出手?
那暗卫道:“是,他的确如此说了。”
炎世治思索片刻后,嘴角一抽,便让暗卫退下了。
待确定周围无人后,他便轻声笑了出来,好奇心害死猫,他这是在警告老四还有自己吧!看来还是没逃过他的耳目啊!猫吗?他和老四?的确,他们都很好奇昨日那件事啊!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炎世治兀自笑了片刻,才转身回到席上,继续喝酒欢笑。
五公主大婚三日回门,这一日,宫中贴出皇榜,将刘绮画、郑氏与无挂的罪行及惩处昭告天下,关于刘家二小姐的遭遇传遍炎京,知悉事情经过的人无不感叹命运弄人,而此种人也包含了万燕。
此刻他正坐在杏林堂里看诊,听着听着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幼他便无父亲陪伴身边,只有师傅和娘亲,然后娘亲走了,接着是师傅走了,留他一人独自活着,如今听了刘媛的遭遇,心中便有股异样的感觉,很想告诉她,我懂??,懂??的孤单,我都懂。
阿定在一旁听来看病的大婶说著这事,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大婶便一边安慰她一边继续说:“林秀才说是让小刘氏、张御史义绝(强制离婚),并判梳洗之刑;郑氏也被判义绝,流放三千里,这两个都是明年出了年关行刑。”
一旁看完病的老汉道:“要我说是活该,也就孩子可怜,听说除了一个已经定了是四皇子殿下的小妾,剩下的都还没着落哩!”
“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可谁叫她们娘干坏事呢?”那大婶也感叹道。
万燕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脑中全是那娇俏的身影,一个月早已过了,她怎么还不来呢?
此时,郭何从外头走了进来道:“万大夫,我又来找你抓药了!”
万燕眼神一亮,郭何前来便表示有人来找他,而且从珍珠宝斋门前经过,他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来了。
然而,郭何下一句话却将他的猜想否决,只听他低声念:“这寒风凛冽,吹得我头都痛了。”说罢还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
郭何不明白万燕的眼神为何失望落寞,但在万燕将包好的药大力放在他面前时,他不想也知道,万燕现在心情极为不好。
万燕心情自然不好,他想见的并非是炎之凛!但那家伙来干嘛呢?貌似他们没多少牵扯啦!还是炎世治又有新的吩咐?
万燕送走杏林堂的病人后,便留下阿定看着,自己进了密室。
炎之凛见他进来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我替媛媛来取来仪客栈的册子。”
万燕怎么样也没想到炎之凛竟然是为了替刘媛来取来仪客栈的东西,便问:“她不来看?”
“她最近不便出门,她说看完会让人直接还回去。”
万燕心中相当恼火,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只想把炎之凛赶出去,但下一刻却想到了关键的一点:“你怎么交给她?”不会是直接去相府见她吧?
“给墨田,再让墨田交给二影。”
万燕听完,松了口气,便道:“是吗?你等下。”边说边自大案上拿起那本来仪客栈的册子递给炎之凛。
炎之凛嗯了一声,,收下册子便快速离开了。
万燕的手还伸在半空中,果然,自己对她有些什么,对吧?
一晃眼便是除夕,刘媛看着花厅里的众人笑语燕燕只觉神清气爽,若非二房阴郁的眼神,她想她会更快乐。
追其原因,便是这几日,炎京城里人人都在说著郑氏和刘绮画的孩子可怜,亲事没着落外,以后升官也是不易,毕竟有个杀人的母亲。
故此,刘子渊的日子过得相当不快,用饭时,刘媛眼底藏着笑意,瞥了他一眼,心中思量著该是刘子渊动手的时机了吧?她很期待的呢!
守完夜后,刘媛回到凝院,便接到墨田的消息,说是事情都已处理妥当。
刘媛心情甚好,给院子里的下人发了红包,便歇下了,甚至作了个好梦。
大年初二一早,刘媛便以去崇恩寺寻聘菊的名义出了门,许氏一脸无奈,虽说这一个月,媛媛与家人越来越亲近,也越来越像当初丰延田庄的那个小丫头,但是那调皮爱闹的性子却是愈发显露无遗,今日竟还扮了男子的模样出门,让她有些怀念过去守礼拘谨的媛媛了。
刘媛的马车并未出城,也未去杏林堂,而是朝着监牢驶去。
此时墨田已经站在入口处,与一个狱卒模样的人说话。
李三吉远远便见一华贵马车驶来,还想着是哪位达官显要,却见之前与自己谈话的墨田上前了一步,立刻紧随在后。
待马车停妥,便见一高一矮,两个长相周正的少女手脚麻利地率先跳下车,随后又有一长相可爱水灵的少女从马车中走出,她先是打了个哆嗦,又一脸笑意地朝车厢内伸出手,此时便见一白玉般的柔夷搭在那手臂上,接着那柔夷的主人探身出了车厢,踩着凳子,由少女扶了下来。
李三吉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公子!都能作女人了吧!
墨田看着眼前穿著披风的锦衣公子,见他长发高高束起,嘴角挂着淡笑,若非身边有二影和央儿,他还真认不出眼前人。
“刘少爷。”墨田硬著头皮唤到。
刘媛一听可乐了,压低了嗓子道:“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本少爷只要稍微一打扮也是俊得很!”表情语气颇有几分风流潇洒。
一旁的二影和央儿忙低头窃笑,墨田一脸惊讶,忙恭敬道:“小的有眼无珠。”
这时只闻李三吉清了清喉咙,墨田便道:“李大人,这便是我家主子说的客人,刘公子。刘少爷,这位是李三吉,李大人,是这里的头儿。”
两相见礼后,李三吉便邪笑道:“刘公子,小的都准备好了,只要人犯不死便可以。”
李三吉心里想着的是,没想到这刘公子好这一口,这次送来那两位虽是有些年记,但一个柔媚、一个柔弱,又因为是富贵人家,保养得宜,那皮肤可说是吹弹可破,娇嫩欲滴,谁能不动心?
墨田一听便知道李三吉在想什么,便悄悄看向刘媛,却见她痞痞一笑道:“李大人果真懂我,可有记得两处隔远些?我可不希望在被我弄脏的地方做。”
李三吉谄媚笑道:“当然!当然!”
墨田在一旁汗颜不已,心中只道,主子的口味果真与众不同。
等进了监牢,李三吉给刘媛几人指了指方向,便退下了。
囚室里,身穿囚衣的郑氏,披着一头乱发坐在角落,昨晚她便被移到这里,还告诉她是有人给了钱,让她住好一点,她心中有些庆幸。
这时,囚室外传来开门声,她猛然抬头,却见是一陌生的男子,那男子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便往一旁退了一步道:“少爷,请。”
郑氏只见一翩翩少年走进囚室,后头还跟着三个眼熟的丫鬟,少年第一眼便看到了她,那清冷的眼神让她浑身颤抖。
刘媛走到郑氏面前,并让二影一左一右压住她,此举让郑氏愤怒异常,大吼道:“你们做什么?”
只见那少年绽开笑容道:“我们做什么???觉得呢?二──舅──母?”
郑氏一听那毫不掩饰的声音,便知道她的身分了,但当她一听到二舅母这刻意拉长的三个字,却觉得此人并非刘媛,而是地狱来的罗刹。
“刘、刘媛,??、??到底想做什么?”郑氏颤抖道。
刘媛忍不住哼笑出声,似是听到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
“??、??笑什么!”
“笑??傻,呵呵。”
“我哪里傻!要没话说,就给我滚!”郑氏怒道。
“呵呵,??倒是把这儿当家了,”刘媛歇下笑声,沉声道:“不知死之将至,??傻不傻?”
“什么死之将至?我呸!本夫人判的是流放三千里!”
“??可知这三千里路,许是还没开始便要结束了?”刘媛嘲讽道。
“呸!什么鬼话连篇!”
“??还是省省口水吧!我的人查到你儿子最近有点小动作,好像与几个暗杀组织联系之类的,目标,好像是??喔!”刘媛俏皮笑道。
“??少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我的渊儿再孝顺不过了!”
刘媛没有理会她,自顾自道:“好似近来京城有传言说因为??的关系会影响到他的前途,而且还说也许一辈子没救了,我知道这些都是传言,但是,??的渊儿似乎不这么认为呢!”
郑氏知道自己儿子向来把前程看得极重,但仍是一脸不敢置信,吼道:“??骗人!渊儿不可能要杀我!不可能!??的人一定查错了!哈哈!对!一定查错了!”
刘媛往前顷了顷身子,在郑氏耳边道:“没查错喔!这条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是专门传给他听的,既是针对他的谣言,我怎会不派人时时盯着他?”
“??这贱蹄子!”“啪!”郑氏话才骂出口,便马上被刘媛打了一耳光。
张双儿卷 第八十章 报复
“你这贱蹄子!”“啪!”郑氏话才骂出口,便马上被刘媛打了一耳光。
只听刘媛嫌弃道:“我话还没说完呢!真没教养!堵住嘴!”
“??!呜~”郑氏一个字才出口,嘴里便被塞进了一破布。
刘媛似乎很满意现下的安静,继续道:“顺便说跟??说说,刘琦那丫头前几日送来了桂花糕,还在里面掺了绝育的药,这不,幸好我丫鬟查出来了,便也抓了点药,偷偷下在她每日必喝的茶水里,不过,我这药比较霸道啦!除了绝育,还会使她的外表快速老化。呵呵,这不都说了吗?受人点水之恩,应当涌泉以报,我想所有事情皆然。”
郑氏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想往刘媛身上扑,却奈何被人给压制住,无法上前。
刘媛支了只手放在耳边作聆听状,道:“什么?我当然不是只为了告诉??这些事而来吗?我还为了报仇而来。”
郑氏停止挣扎,报仇?
接着又见刘媛自问自答道:“报的何仇?自当是坠车之仇啊!虽说我没伤着,但我的丫鬟却伤着了,??可知她们跟着我从丰延田庄一路来到相府,不只是下人,更是朋友亲人,而我这人最不能容忍别人对我的朋友亲人下手,不,是我向来绝不容忍这种事!”
‘绝不容忍’四字在刘媛咬牙切齿间吐出,让郑氏只觉眼前的刘媛相当恐怖,不断抖着。
“??怕???都敢对我下毒了,??怕?连巫蛊之术都敢碰了,??怕?喔,不对,巫蛊之术是我搞出来的,算了不重要,重点是,我什么事都还没做呢!??就怕了?”
刘媛看着郑氏惊疑的脸孔又笑了笑:“对,巫蛊之术,那是我整出来的,应该说那日之事都是我故意捅出来的,为的是出一口恶气,但??似乎怀疑错人了呢!傻子。”
只见郑氏奋力挣扎,嘴里似是叫嚣着什么,但却无人能听懂。
“我刚才说哪儿去啦?对了,我绝不容忍别人对我的朋友亲人下手,之前那次我已经讨回了些利息,那么这一次,还本金即可,上次娟儿和六娘统共断了一只手臂两条腿,头上还戴了伤,也罢,头上的伤我便不计较了,便说那手和腿吧!”
听到这里,郑氏的心中浮现了深沉的恐惧,她发现刘媛的表情虽是笑着,但双眼幽深,不带任何情绪。
“二舅母听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有?咱们便这么做吧!墨田、河影、树影,动手吧!”说罢便让央儿转过身去。
央儿精明,却独怕这种残忍的画面,刘媛担心她不适,便让她也把耳朵捂住。
而刘媛却是不怕,她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戏、是特效,就连痛也是假的,她要仔细看坏人受到惩罚。
二影及墨田见刘媛准备好了,便依次卸了郑氏的右臂及双腿。
“厄呜呜呜!”因为囚衣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便只听郑氏凄惨的嚎叫声自被塞了破布的嘴里传出,她最后仍是没撑住,卸了一臂一腿后便痛晕了过去。
“小姐,还卸吗?”河影试探地问道。
刘媛自是不愿意放过她,看着她苍白的脸道:“她敢做,便要能担得起,先把药给她吃了,吃完了掐人中,醒了再继续。”
河影应声,把郑氏口中的破布取出,并在郑氏嘴里丢了颗药丸子,再把布塞回去,后以拇指掐着郑氏的人中直到她悠悠转醒。
此刻刘媛正蹲在她身前,道:“二舅母睡得可好?只可惜,事有先后,总得先了了前一件事才能进行下一件不是?”说至此,刘媛便站起身,对墨田道:“继续。”
“厄呜呜呜!”墨田接了命令,迅速卸下另一挑腿。
只见郑氏已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嘴里呜呜喊着,刘媛则蹲在她身边低声说:“二舅母,方才我已经给??喂了哑药,药效是暂时的,就只……三天。”刘媛掰着指头数着:“我们啊!就赌一把!倘若??儿子没在这几天内杀了??,我任??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去,若是他真在这几天派人来……那我也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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