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可馨已经基本断定,吕德胜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六萋'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要自杀的样子
只是杀人这个人,应该跟吕德胜关系不错,吕德胜对他是毫无防范,所以,让这人很轻易就在茶水中下了毒。
可馨联想到琬凝和霖儿两人的沙门氏菌感染,联想到江翌哲的死,联想到霖儿的铅中毒,再看看吕德胜的惨状,心里很快有了决断,果断地命令道:“将现场保护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几名侍卫大声回答。对他们的夫人,越发钦佩,就这份镇定和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馨决定报案,让大理寺派人进府查案,一来是想惊得暗中那人害怕,而自乱阵脚,露出破绽;而来,想通过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进过来四天,老太太就容不下她,想置她于死地漭。
这样,就算她将来做出什么忤逆不孝的事情来,yv论也不一定就偏向老太太。
他们想到的是自己为了孝名,不敢把事情闹大,那自己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这,可馨去找威北侯了。这个府里,她能稍稍相信的,也只有这个公爹了知。
找到威北侯,孙氏和江翌豪一看,也跟着过来了,娄嬷嬷要阻拦,可馨摇摇头,放他们母子一起进来了。
可馨没有跟这位便宜公爹废话,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吕德胜是中毒而死,我看了一下,初步确定是他杀,不是自杀。父亲,府里接二连三出现杀人事件,儿媳觉得,这事应该上报大理寺,让大理寺派人下来查案。”
威北侯一听,是连连摆手,“老二媳妇,万万不可上报大理寺,传出去曜翬的官名受损,威北侯府,也会被人耻笑的。”
孙氏闻言气急,急赤白脸地反反道:“十多年前老大死的时候,我就叫报案,可侯爷顾忌这个,顾忌那个,高低不同意,让妾身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和冤曲,现在老爷又来了,莫非还想把罪名按在我的头上?哎!老二媳妇,你可看见了我和豪儿都在那里,哪都没去,不要又想诬赖我!”
可馨看着上蹿下跳的孙氏,只觉得这个孙姓姓氏和她真的非常吻合,孙氏还真的很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可馨摇摇头,对威北侯说道:“你看,母亲也同意我的意见。父亲,不能因为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而一直捂着盖着,这样那个躲在暗处杀人的凶手,会一直有恃无恐的;这就如同身上长了个毒疮,你不把它挑破,里面的脓汁出不来,会越烂越深,只有把脓汁放出来,把那些烂肉剜了,她才能彻底治愈。父亲,您不觉得咱们这个侯府,真的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再这样下去,就该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到那时,曜翬一样受到影响,何况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对曜翬不一定也都是害处,这正说明了他作为君子的坦坦荡荡之处,而作为百官之首,严于律已,敢于大义灭亲,我认为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点,而是优点,试问,如果人人怕丢脸,都罔顾律法,报批袒护家里犯法之人,那还要律法干嘛?父亲,报官吧,如果您怕影响太大,我去请刑部尚书派人来秘密查案就是,我绝不会让藏在暗中那人,一次次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
孙氏一听,又跳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给我听的嘛?我没做,我才不怕,你尽管去报案,请人来查就是。当初就这么不声不响把老大下葬,相爷为此恨了我十多年,我还觉得冤呢。你去报案,赶紧去。”
可馨冷冷地看着她,孙氏被她盯得有点害怕,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盯着我干嘛?”
“难怪会被人冤枉、利用,母亲,您那脑子长来是干嘛用的?”可馨实在忍不住,嘲讽地问道。
然后对冷清云说道:“拿上相爷的名帖,去一趟刑部尚书府和大理寺卿府,就说侯府出了命案,请他带着仵作进府查案,最后能派个心腹,案情查清之前,先不要声张出去。”
“是,主子。”冷清云拜别而去。
这边威北侯急的直搓手,连连跺脚,对着可馨低吼,“你怎么不听话呢?这么一意孤行,曜翬回来责怪,我看你怎么办。”
“相爷责怪,自有儿媳一人承担。”可馨斩钉截铁地答道,接着一连声地问道:“难道父亲就不想还母亲一个清白?就不想相爷和小叔子兄弟俩,能摒弃前嫌,像一对真正的骨肉同胞?还是父亲真的怀疑,母亲就是暗害大哥的凶手?”
孙氏一听又急了,冲着威北侯喊道:“好啊,原来你也怀疑我。我不活了,我一头撞死得了。”
“闭嘴!”可馨看着孙氏,忍无可忍地喝止道:“您遇事能不能冷静点?要不是父亲一直护着你,恐怕你早叫别人扒皮拆骨,吞下肚子里去了。就您这样的,还想算计曜翬,处处和他作对,您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愚蠢不说,心思还不正,把个小叔好好的孩子,愣是给教坏了。”
孙氏被可馨训斥的懵了,事实上,连威北侯和江翌豪也跟着傻掉了,待反应过来,孙氏就大声反反道:“你怎么这么放肆?我好歹还是你的婆婆,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真是不孝!”
“我不孝?”可馨一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那么看着你和相爷斗来斗去,斗得你死我活就好?看着你一味地宠溺小叔子,把他宠成了个纨绔还不满意,还要继续让他往歪处长就是孝顺?母亲,您用您的脑子,好好考虑考虑,什么是爱,什么是害,好吗?”
“我。。。”孙氏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找不出反驳的话。
威北侯和江翌豪则沉思了,都在那思考可馨说的话。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刑部尚书带着二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刑部尚书带着二人走到可馨面前行礼,“臣见过郡主阁下,郡主万福金安!”
然后一脸担忧地问道:“郡主没事吧?谁死了?是您的奴才吗?”
“三位大人快快请起。”可馨虚扶一把说道:“谢谢大人关心!这么晚还不能休息,可是这件事可馨不敢再捂着掖着了,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曜翬今天下午刚刚离开,晚上就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大人,我知道田大人、周大人是通晓破案的,不知道还能求谁,所以,我只好找你们二位了。”
田大人和周大人本来就是江翌潇的好友,后来可馨的一系列做法,又让他们十分敬佩,所以对可馨印象特别好。
一听可馨这么说,马上急切地问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像话!您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馨一听,委屈地眼前氤氲一片,嘶哑着嗓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曜翬今天走了,我带着孩子送到京郊以后,觉得心里不好受,就去了药房,看病人挺多,就留下来看病了,还让平国公府的赵二公子,做我的助手,在那写方子,也是想好好带带他,毕竟魏姨信任我,把孙子托付给了我;毕竟一个纨绔,想要好好做人、做事,就冲着这两点,我都有责任,好好教他。可是。。。。。。”
可馨把事情前因后果叙说完,然后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好歹也是太后娘娘御赐亲封的郡主,说动用家法就动用家法,说诬陷就诬陷,当时看病的时候,不仅有我的侍卫和丫鬟在场,还有病人,都有病案可查。老太太回来问都不问,就把这样的污名,硬要赖到我头上,等我要找那位跑去药房传话没传到,却回来朝我身上泼脏水的管家,就发现他已经被毒死了。大人,可馨虽然不懂破案,可是却知道管家中的毒,绝对是剧毒,你说,他一个管家,没事身上藏着剧毒干嘛?我不明白,我才嫁过来四天,怎么就这么容。。。。。。”
可馨话没说完,委屈的珠泪就滚滚而落,岂不知这样柔弱无助的她,更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田大人和周大人当即就觉得,这样的女子求他们办事,他们要是辜负了她,简直就是对不起人家。
三人当中,还有一位是权威仵作刘勇,当即和大理寺卿周大人,走到她面前保证:“郡主放心,下官一定不负众望,将暗害郡主之人抓捕归案。”
说完,二人就在冷清云带领下,去查看犯罪现场去了。
田大人赶紧安慰可馨,“郡主,您消消气,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回去歇着吧,这事您就交给臣好了,您放心,不管事情查没查清楚,臣等都会守口如瓶。”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宝贝关心VS幽灵情欲☆
可馨点点头,满含感激地说道:“谢谢大人!那我就回去了。六萋'娄嬷嬷,安排人准备宵夜,千万别让三位大人空腹回去。”
说完,跟威北侯、孙氏行礼告别,“父亲、母亲,儿媳告退。”
然后带着奴仆,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没有回《竹韵居》,反而直奔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的院子,已经被小双带人监控了,刚刚想要对可馨动手动脚的奴才,全部被小双抓进柴房看押起来,老太太也被大双看守住了。
可馨进去时,老太太身边的管嬷嬷,对大双正在发怒,“仗势欺人的***才!老太太要睡觉了,你再不让她睡觉,有个三长两短,看相爷回来,会不会饶了你们。漭”
看见可馨进来了,老太太看着的目光,阴毒的比毒蛇还要耍负跏且ё叛溃桓鲎郑桓鲎值睾奚实溃骸翱ぶ骱檬侄危谷蝗藐茁E对你言听计从,把他的侍卫全部留给了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可馨盯着她看了半天,实在弄不明白,她为什么在短短四天时间,就恨她到了想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可馨忍住满腔悲愤,不解地问道:“老太太,我承认,我嫁进来让您失了面子,您跟我提的要求,我确实没答应;可是为什么不答应,我已经跟您解释清楚了,就算我没跟您解释,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满足您那贪得无厌的私欲,您就要置我于死地?这幸好太后娘娘册封了我为郡主,如果我只是一名四品官的庶女,您是不是直接就把我浸猪笼沉塘了?直”
老太太看着可馨,恨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可就是不说话。
可馨一看她面目狰狞,一双三角小眼睛阴狠地像把刀子,恨不能将她凌迟,可馨摇摇头,对管妈妈说道:“侍候老太太歇息吧。今晚安排人值夜,两个人一班,轮流替换,不许睡觉。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赔命吧。”
说完,低头吩咐小双,“安排侍卫,保护老太太,再被人灭口了,又好栽赃在本郡主头上了,我可不是母亲那样的冤大头。”
扔下这番话,看见老太太脸色变了好几变,可馨再次冷诮道:“祖母,您不用担心,我是救人的,我永远都不会用那些龌龊的手段来害您,要害您的人,就在您的身边,您好好提放吧。”
可馨说完,深施一礼,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竹韵居》,可馨首先去看了看霖儿,红梅和冬阳,带着霖儿的奶娘和丫鬟守在那里,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可馨不放心,问了问青竹,“大少爷今天情况怎么样?”
青竹赶紧回答道:“主子放心,大少爷在逐渐康复,知道饿了。”
“不能给他多食,一定要经过我的容许,才添加食物。”可馨叮嘱道,扫了一眼侍候霖儿的奴才,沉声喝道:“把大少爷侍候好了,年终每人都有大红包;大少爷要是再出一点差池,出现那天的情况,你们就都不用活了。所以,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是。”奴才们躬身答道,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两天,他们可是领教到了娄嬷嬷的严厉,和那些规章制度的严谨。
真是一点漏洞都无法钻,所以,对可馨这位新相爷夫人,可不敢在像对待前夫人韩氏一样,恭敬而又威惧。
“娘。。。”霖儿可能是做梦了,梦呓一声,还撇了撇小嘴,看的可馨心里柔软成一片,在霖儿的额头,亲了好几下,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看琬凝还没睡,云染已经躺在一边睡着了。
看见可馨回来,琬凝担忧而又伤心地问道:“娘亲,我好担心您,太太他们,干嘛要那么对待您啊?我好难过,娘亲,我都不喜欢太太了,觉得她好过分。”
凝儿的一句,让可馨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想想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事情,她不由百感交集,抱着琬凝,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柔声问道:“凝儿,你相信母亲不是坏人吗?”
琬凝坚定地点点头,“相信。如果母亲是坏人,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在我和弟弟生病的时候,不救我们就行了。娘亲,您不知道生病的滋味有多难受,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去一样,是您把我救活了。娘,以后太太和三爷、四爷他们要是再为难您,您不要送我回来,我能保护您的,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娘亲。”
孩子的话,如一股暖流,流进了可馨哇凉哇凉的心田里,一瞬间,可馨觉得从里到外都热了起来,她抱着琬凝亲了好几口,才含泪说道:“宝贝,有你这番话,就是对娘亲最好的保护,因为娘亲不再感到孤单,娘亲还有你们和爹爹爱着娘亲,这种爱,会给与娘亲无穷的力量,足以战胜一切困难、阴谋和暗害。”
琬凝伸手抱住可馨,乖巧地说道:“娘亲,我和弟弟,妹妹,我们都爱您。”
可馨点点头,亲了亲她的小脸,然后揉揉发酸的眼睛笑道:“今晚你们和娘睡吧,娘去洗洗,马上过来。”
琬凝一听,高兴地眼睛发亮,“真的可以吧?”
“真的。”可馨回答得很肯定,“在你们爹爹没回来之前,你们都可以和娘睡在一起。”
“啊!太。。。”琬凝刚要大叫,被可馨一下子捂住了小嘴。
可馨指了指惊的一哆嗦,又重新睡着的云染,娇嗔地刮了刮小丫头的小鼻子,小丫头不好意思吐吐舌头,笑了。
这一晚,可馨睡在最边上,中间是琬凝,最里边是云染,可馨没有失眠,而是睡得很踏实。
时已近初冬,夜晚还是很冷森、很寂静的,古代的人,睡觉又早,所以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