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我可以吻你吗- 第106部分

　　楼玲见我突然出现，有点诧异，又见我这样对肖凯说话，便问我：“冯晔，咋子了？”

　　我看了一下楼玲，对肖凯说：“你可以继续让段炼来找我的麻烦，我给你说，我不怕！”

　　楼玲看了一眼肖凯，肖凯显得有些尴尬，我心里反倒一下子敞亮了。其实我最初也只是猜想，这个事情可能是肖凯指使的，但我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便想着到少年宫当着楼玲的面给肖凯说一下，这样的突然袭击，有可能会看出一些问题。结果果然如我所料。

　　“冯晔，我……”肖凯想解释，但却没说出口，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不用说了，公平竞争是你提出来的，现在让段炼来害我也是你的主意，我不想给你说其他啥子话，但是有一点我要给你讲清楚。”我顿了一下，肖凯看着我，等我说下面的话，我看着肖凯，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准你以后再找楼玲。”

　　给肖凯说完话，我一手拉着楼玲，一手推着自行车出了少年宫的大门，肖凯站在我们身后，呆呆地一动不动。

　　楼玲除了先前的那两句话以外，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载着她把车骑到预制厂。

　　预制厂的榆树林还在，但预制板却少了很多，榆树林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块预制板放在林子里，我便带了楼玲过去，选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坐了下来。

　　“我想给你说点事情。”我对楼玲说。

　　“啥子事。”楼玲也不看我。

　　我想了想，便把李薇给我补课和左琴帮我打架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楼玲，楼玲一直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说完之后，对楼玲说：“这些事情我一直哽到心里面在，我也觉得很不舒服，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说，但是一直没找到，现在我给你说了，我心里面也好受一些了。”

　　“你好受了，”楼玲淡淡地说：“那我喃？”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楼玲，我发觉她的眼神很忧郁，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李薇喜欢你了，”楼玲说：“我也晓得左琴对你好，但是你给我说过，你只喜欢我，我就一直没有提，我想等你自己给我说，你都不晓得我等得好恼火……”楼玲的眼泪突然从眼睛里滚了下来，我一下便慌了神。

　　我赶紧转过身去，想拥着楼玲，但楼玲却将我的手推开了，她自己擦了擦眼泪，说：“不用。”

　　我看着她，心里难受得不行，但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继续听她说：

　　“你的成绩垮了，我也很着急，我想你赶紧赶上去，就不让你去少年宫了，结果……”楼玲又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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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2　回
更新时间：2009…11…2　9：41：29　字数：1345


　　原来，楼玲虽然嘴上说不让我去少年宫接她，但是她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我能去，那周，也就是李薇第一次去我家为我补课那次，晚上我送李薇回家时，正好楼玲在窗台边，她说她当时是在那里看着她窗下的路，想着我们以前一起上学、放学的情形，然后便看见了载着李薇的我。
　　她当时无比惊讶，她没想到李薇会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会用自行车载着她，明显那是送她回家。为此，她沉闷了很久，她一直想问我，但又没问出口，她怕她的多心引起我们之间的误会。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每周周末的晚上，都会看见我送李薇回家的情形，她心里的苦闷终于超过了她承受的极限，有一次在少年宫放学后，她看见大门口一个男生接一个女生时，不由自主地便哭了，而这一幕，又被肖凯看见了。

　　肖凯见楼玲这样，赶紧将楼玲拉到了少年宫里面的小花园里，两人坐在花坛边，肖凯陪着流泪的楼玲。

　　女孩的内心是很脆弱的，特别是在情感上，当她真正爱上一个人，又见到了让她伤心的事情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很简单的情景，或许都会让她感怀、落泪。楼玲也是这样，她因为那个情形触碰到了她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一下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肖凯在陪着楼玲坐了一阵之后，便用手揽住了楼玲的肩膀，楼玲在这种内心极度无助的情况下，将头埋在了肖凯的肩膀上，哭了很久。

　　听完这些，我终于也明白了，为什么肖凯会在楼玲面前那么大胆，敢去搂楼玲的肩膀。

　　再后来，楼玲听楼媛说，好像我在找左琴，但是没找到。楼玲便有些疑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她于是创造了很多机会，想让我自己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可我却始终没有抓住那些机会告诉她，几次三番以后，楼玲开始变得有些失望了，而这个时候，楼媛又给楼玲讲了一个她听到的传闻，楼媛听她们年级的人说，好像左琴喜欢一个高中的男生，而那个男生就是我。

　　所有的事件夹杂在一起，让楼玲对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几乎要绝望了，她也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虽然后来在小路上，我对她很直接地表明了我的态度，但是，她还是很遗憾，因为我在那个时候，都没有对她说关于李薇、关于左琴的一丝半点的事情，而且还对她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言，说我的成绩是自己努力上去的。

　　“冯晔，”楼玲看着我，说：“我现在都不晓得我该咋个样子对你，我觉得现在的你好像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你了。”

　　“楼玲，我没变。”我对楼玲说。我的心里其实也如刀割般的疼痛。

　　楼玲摇了摇头，说：“我不晓得我该不该相信，我有时候觉得，我连自己都不咋个敢相信了。”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那天晓晗来找我，问我这段时间是咋的了，咋个和你两个感觉都快是两个人了，我都不晓得该咋个给她说，我只说，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离得好远。”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过这样的体会：明明很爱那个人，也拼命地想让自己靠近那个人，可不管怎么努力，却感觉自己与那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和楼玲当时便是这样的感觉。其实我们都知道自己不愿意失去对方，也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心和对方的心靠得更近、更紧，可经过一番努力后却发现，这些努力都近乎白费。

　　那天我和楼玲在预制场的谈话，让我们俩都陷入了一种有些近乎绝望的情愫之中，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我们不得不离开了榆树林，这种无果的谈话，在我和楼玲之间还是第一次。

　　走在送楼玲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感觉我们两个人好像是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隔在我们中间的，那是无法逾越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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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3　回
更新时间：2009…11…2　9：41：46　字数：1255


　　我没有告诉楼玲我的感觉，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已经感觉很难承受了，我不想再给她这样令人窒息的前景。我在告别她的时候对她说：“没事得，这些都是暂时的，等我回去想一下，总会找得到办法的。”
　　我记得当时楼玲只对我点了点头，在她的眼睛里，既有期盼，也有担忧。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发觉，我真正开始长大、心理真正开始变得成熟，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我不记得听谁说过这样的话，原话我不记得了，那意思大概是说，男人就是在各种争斗中成熟起来的。

　　我觉得，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最起码在遇到楼玲之前，好像是没有遇到什么争斗的，因为我接受的家庭教育一直都是很中庸的，老爸、老妈一直都只是叮嘱我，要踏踏实实做事、夹着尾巴做人，要与人为善、知足常乐。所以，我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一种顺时应世的态度，说得好听一点是恭谦礼让，其实就是没个性、没主见。这样的性格，没有争斗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这个过程里，我也遇到了很多人，这些人匆匆地走进我的生活，又匆匆地离开，他们给我留下或深或浅的记忆，但却都没有从根本上给我什么启迪，因为在与这些人的交往中，我始终处于一种“优势地位”，这让我根本没有花心思的必要，很多事情在无形中便被解决了，这也是为什么，当肖凯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我和楼玲之间时，我会感觉那么的慌张，甚至差点没了主意。

　　肖凯是第一个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的一个对手，他很直接地亮明态度，站在我的面前，要与我争夺那个我曾经认为只属于我的权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于我来讲，确实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他以各种或直接、或间接的手段，让我疲于应付，慢慢地消耗着我和楼玲之间的感情，在无形中，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在我将这些道理都想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底了，学校纪念“12。9”运动的文艺汇演已经结束了，楼玲为班里排练的节目取得了第一名。这让一直对我们这个重点班持“不同看法”的音乐老师，态度都产生了一些动摇，她在说到我们班的时候，说：“我还以为我们学校的重点班就只剩下楼玲一个了得，结果还好，还算没学成呆子。”

　　其实楼玲为这次汇演的事情也问过我，她希望我去唱歌，但我还是拒绝了。一方面是因为我那时候心事太重，很多事情积压在心里，别说唱歌，我连平常的课外活动都很少参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练习了，我怕唱不好。

　　我觉得自从我开始认真思考这些问题以后，我的胆子开始变得小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觉得舒服，一冲就去了。我现在开始有了一些顾虑，虽然只是简单的关于事情成败的一点点顾虑，但也足以让我在“做”与“不做”之间做决定时，多了一段考虑的时间，这让我发现，我对事物的认识有了一个全新的概念。

　　匆忙中作下的决定，一般都带有盲目性，所以会有“三思而后行”的古训。当我能够在面临事情而退后一步时，虽然我或许并不能做到“三思”，但仅仅“一思”，也足以让我在那个时候，显得比同龄的其他人成熟了许多。

　　这种变化带来的结果是，我认真制定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的计划，然后准备找楼玲谈一次话。

　　不过，就在我准备去找楼玲的同时，李薇却先来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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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4　回
更新时间：2009…11…2　9：42：03　字数：1063


　　李薇的突然出现，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自从我去李薇家与她有过那一次交流之后，我便没有想过我还会与她有来往。我记得她那次给我说了很多听得我一怔一怔的话，最后还说她不会再来主动找我，我后来分析了一下，觉得那不过是她“优雅的逐客令”。
　　对李薇来讲，以孔明的智慧、周瑜的潇洒，却都未必能入她的眼，像我这样一个连自己都还打理不好的人，岂能在她眼中留得下来。别人那样，是给我面子，我若不趁着这台阶下去，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

　　在那次以后，我与李薇竟再没有一次私下的接触，就算在班里遇见，我们也只是点头问候，再没有多说一句话。我想，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或许就这么结束了吧。

　　可在礼拜六晚上，当我在晚饭后，去找楼玲时，竟然在我们家的宿舍大门口，碰见了李薇。

　　我当时看见她了，我以为她是去找别人，所以也没招呼她，同时想绕过去赶紧走，可她却喊住了我。

　　“冯晔，我是来找你的。”李薇一下子站在我面前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看她脸上倒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问：“啥子事？”

　　“大事！”李薇看着我道。

　　既然是大事，那我就没理由拒绝李薇，但又不可能就这么站在宿舍大门口和她说，想来想去，我和李薇走到了公交车站。

　　公交车站里宿舍大门有一段距离，那时候的公交车站不像现在，灯火辉煌的。那时候的公交车站站牌，就是一根方形的水泥杆上，顶着个白底黑字或红字的站牌，上面写着本站的站名和公交车将要经过的线路上的站名，也没有灯，一到晚上就黑乎乎的，除了公交车司机和经常坐这路的乘客，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个站台。

　　我们就在这黑乎乎的站台边站着。

　　“你不是说你不得来找我了得嘛？”我笑着问李薇。

　　“你真的希望我不来找你了嗦？”李薇也笑着道。

　　“哪有。”我说：“是你不想找我，这个和我不得啥子关系得哈。”

　　李薇顿了一下，对我说：“冯晔，我找你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啥子事嘛？”我问。

　　“事情我肯定要给你说，”李薇看着我，“但是说之前我想你先答应我一个事。”

　　“啥子意思哦？”我非常不解地看着李薇，问：“你咋整得那么神秘哟？”

　　“你打不答应嘛？”李薇看着我。

　　“好，我答应，你说啥子事？”我不想和她为这种问题兜圈子。

　　“如果我说了，你不高兴，你不要对我发火。”李薇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我看着她想了一下，然后笑道：“呵呵，我还以为啥子事得，这个有啥子嘛，你说，不管啥子事，我都不对你发火。”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我觉得凭我和李薇之间的关系，她大不了也就给我说点和学习有关的事情，这种事情哪里犯得着我和她生气喃？

　　结果哪晓得，那天李薇一开口，便戳到了我心里最痛的部分。

　　李薇说：“冯晔，我想给你说一下关于你和楼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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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5　回
更新时间：2009…11…2　9：42：19　字数：1377


　　李薇那天首先给我表达的一个意思，就是我和楼玲不适合，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两人的前途都将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冯晔，你晓不晓得你现在是个啥子处境？”李薇最后问我。

　　“啥处境？”我看了一眼李薇，说实话，我心里对她很不舒服。

　　“你现在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走错一步，就有可能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