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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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等我-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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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等我 作者:小安沙壳

  第一章 爱情来的不缓也不急

  更新时间: 2010…5…16 23:55:39 字数:6617

  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尖下巴,怎么看怎么不是旺夫相。

  每次照镜子都有一种强烈的宿命感——对比现实,这张还算清秀的脸却不带半点“财气”——当然,很久以前,本人根本不在乎这顿饭吃的是粘着灰的路边馒头还是精致盅碗里几根粉丝似的鱼翅,但是很久以后,当我身经数位穷小子带来的艰难爱情后,终于被现实培养出“优雅”的“拜金气质”。

  再一次面对镜子描眉画眼时哀声连连。感叹完还得收拾好国产化妆品的瓶瓶罐罐,穿上批发市场挤来的露着线头的连衣裙,蹬上路边淘来的皮子很硬的高跟鞋,一瘸一拐跑出去赶公交车——还要赴严小军的约呢!

  约定的地点是市中心的梅城公园,环境清幽,绿树环绕,决不收门费,自然形成的树荫成为绝佳空调,买两瓶冰镇矿泉水,看着树荫外明晃晃的阳光,小资的坐一下午,也算对得起爱情应营造的浪漫。因此梅城公园成为我和严小军两年来每次胜利会师的地方。然后坐在一块人迹罕至的草坪上,做点情侣该做的事。偶尔破费一下,买根雪糕,你喂我我喂你,愣是能打发十分钟的时光。或者把矿泉水升级为一瓶我最爱喝的康师傅红茶,每次喝进去一口都要在口腔中充分享受一下这种酸甜的清凉,再依依不舍的咽进去,递给另一个人。

  各位看了我们快到一年的约会固定模式,也会知道虽然我对现实的物质生活心怀抱怨,却也安然的接受着。我拜金,是因为钱成了一种梦。同是女生,我也有着不逊于任何同龄女孩的虚荣,只可惜不具备旺夫相的我,除了自己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背景外,再就是交往数个比我还穷的小子们。当然,数个其实也没有多少,也就三个。但就小安我目前22年的人生历程来看,三个已经给我的感情生涯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甚至是深深地印记,将穷人的陪伴变作了一种习惯。

  记得第一个是高中时的同学,为了不浪费早恋的美好幻想,我速战速决在高中刚开学时就锁定目标,并且很快步步紧逼,最终得逞。此人符合一个怀春少女对理想情人的大部分幻想,个子高高,皮肤小麦色,笑起来有些邪恶,冷冷的酷酷的,眼睛明亮而富有活力,最主要是个成绩优异生,把我一直被冠以“小白”荣号的数学学得出神入化,深得早已春意浓郁的我的青睐。遂告白之。不料此男是典型的闷骚男,与我一拍即合,很快花前月下起来,校园内每条小路每间变迁的教室都留下了我们纯爱的气息。我的高中工薪子弟居多,大家的生活质量都是一个水平线上,所以每天我们都是食堂里打一道菜两个饭,我还要情意绵绵的把我那可怜巴巴的二两饭拨给他一半(一定要强调一下,鄙人不才,社会贡献没做出多少,人民粮食倒是浪费不少,一半饭量在四两左右,主要看菜况而定),他再挑出菜里零星的肉末送到我的嘴里。体育课上女生多数都是自由活动,我便兴致勃勃并且面含娇羞的在篮球场旁为他加油。记得一次家里买了芒果,我带到学校来剥了皮,在老班课上用刀把芒果削成薄薄的片,下课拿给他吃…当然,诸如此类的清纯感动都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就这样依偎了两个冬夏,高三他提出了分手,理由是他的父母培养他不易,家里条件不好,他要刻苦学习将来出人头地重塑人生。我当然不能耽误了有志青年的大好人生,故作平淡的接受,内心痛得死去活来。好在放手放的值得,他如愿进京,我则被打入二流学校不得翻身。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单纯的时代,两人在一起根本不在乎爱情将生活质量提升了多少,顿顿吃水煮白菜都无所谓,只要含情默默的眼神就可以把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吃得津津有味。也是,这种至清的爱情也只能存在于那个年纪,只是对于我这个被金钱诅咒了的人,依然继续单纯下来,对多金男毫无吸引力,追穷的革命火种永不会灭。

  别了纯爱,刚上大学又遇到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当然高中的那个也是爱,只不过那时并不懂真的爱情需要太多的客观条件,仅是柏拉图式并且带些白痴的执着与体味)。他不高不帅,正常相貌,体型微魁梧,北方大汉一条,名字更是响当当——林鹏霄,一下子就把我震住了。依旧是农家孩子,翻山越岭读了义务教育,父母开明,一心想把孩子送到城里。对于他们那个县来说,即使考上三流大学都是大宴亲朋的级别,所以这孩子来了我们校都是感谢天感谢地的,恨不得抱着学校里每一棵树热吻。这对于在城市生养的我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一种情愫。他比我大了一级,却在我入学这年仍然如新生般意气风发,还对这个学校满眼的新奇。于是在我进了这座迷宫般的学校跟愣头青似的被各种指示盘指示的团团转时,大力神鹏霄同学降临了。他主动当起迎宾,信心满满的将我顺利引入歧途,最终在学校后山上找新生报到处未果后,他终于泄了气,向其他同学问了路,到底是在办事处老师下班前把我送佛送到西。好在这一路上行李都是他拿着,我只是浪费了一些脚力而已。并且他滔滔不绝的赞美这所被我认为垃圾至极的学校,让我也有了点信心待下去,所以一下午下来也并不气恼,而且刚到这个新环境立刻将我毫不淑女的一面展现出来,很快就和他称兄道弟了,也许是他憨憨的笑让我倍感温馨吧。最后报完名,面带愧疚的他一直为他招待兄弟不周而懊悔,所以一定要请我吃饭。帮我打点好寝室,跟新认识的室友交代好照顾好他兄弟后(这也导致这些可怜的室友们刚开学就提心吊胆的防着我这个性取向有问题的“兄弟”,最终在我行动与语言的长久验明真身后他们才勉强相信我的“女儿心”),就带我匆匆赶往他“付饭请罪”的地方——我倒,竟然是我刚来学校时误以为是公厕的那家米线店!我强忍着内心与胃里同一节奏的翻江倒海,挥挥手赶走看似最干净的那张桌上七八只争食残羹的苍蝇,又用皱巴巴的餐巾纸擦了擦桌子和凳子,才别别扭扭的坐下。而老熟客的他则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下,胳膊拄在油腻腻的桌子上呼朋唤友。店里的老板啊服务员啊甚至是有几桌客人都与他嘻嘻哈哈起来,根本没理会我的窘迫,我只能干瞪眼等着他点的一锅十元米线。此时两个刚认识一下午的男女就要在同一锅里吃米线的诡异已被我忽略了。事后提起此事他还大言不惭的解释道那是因为那家米线便宜,十块钱两男生吃都足够,老板熟还多赠俩鹌鹑蛋,所以才带我去。而后来那家店也成为了我俩的第二食堂。奇 怪{炫;书;网}的是那种环境的小店却成为了我母校外唯一一家屹立不倒的老店,送走了一批批我们这样的穷苦人民……

  “想什么呢?”有人拍了我一下,回头看原来是小军。自己竟在回忆中不知不觉走过了约会的那棵树,把站在树下等我许久的小军吓坏了,以为我呆滞的表情是老年痴呆提前了。

  “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营养快线?”我马上以对价值敏锐的观察力看到了严小军手里的瓶子,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别那么夸张好不好。爷知道爷这一年苦了小女子你了,今天爷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爷,是您彩票中奖了?还是拾金就昧捡到钱了?而且数目不能小,起码得百八十块的,要不不能割肉卖血买这个。”我打断他的话,不依不饶的挖苦着,嘴里还“啧啧”有声。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是那种靠天上掉钱养活的人吗!说真的,我找到工作了。”小军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

  “不是你不是那种人,是你没那发横财的命……什么,你说什么?你找到工作了?”我把脑中早就设想好的毒舌都说出来了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于是向他投去和刚才看营养快线一样的眼神。

  “不用那么看着爷,爷说过,跟着爷,有肉吃。”这小子得意起来,句句不离“爷”字,也怪我,一直有事求他时就称其为“爷”,而且声调还要“山路十八弯”,酥一点嫩一点,把他恶心到不得不答应为止。

  “哈哈太好了,那咱们别坐这了,去肯德基庆祝一下吧!”我雀跃。别怪我恶俗,肯德基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吃上的,对于我俩这对刚毕业后的社会闲散滞留人员,生活费一人也就500(还得厚着脸皮向家里要),还得印简历,跑面试,所剩无几。想想也有大四整一年没吃肯德基了,超怀念辣翅入口的油腻感……

  “这位同学,请您忆苦思甜一点好吗?我只是找到工作还没发工资,你以为工作是ATM机呢,找到就能取出钱来!”小军作哀其不争状摇了摇头,继续双手枕在头下,优哉游哉晃着二郎腿,惬意的享受着这棵几十年的老柳树用生命余热所带来的阴凉。

  “唉,苦日子啥时候到头啊!”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来,闭上眼睛幻想完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又意淫了自己未来穿着白领套装在空旷而又时尚的oice里手捧速溶雀巢那小资的样子。最后在四周氤氲的暖意里舒服意的闭上眼睛,朦胧中任眼前的自己又慢慢变回大一的模样,歪歪的马尾,不搭调的T恤短裤,身旁就坐着敦实的鹏霄,呆呆的为我用身体挡住阳光;流满汗水的脸却满是心满意足的笑……

  刚进校门不久,对大学热烈的期望就被一盆盆来 自'霸*气*书*库'四面八方的冷水浇的七零八落。首先就是所谓的自由时间被形形色色的变态课程安排的满满的,尤其什么军事思想之类的公共课,躲之不及。可惜那时候新生们单纯啊,嫩的能捏出水来,所以就被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师们捏来捏去,个个三扁四不圆的奔波于缺张桌子断条凳腿的教室中。关于这个,鹏霄兄不仅一次摇头晃脑如数家珍般把能逃的课好说话的老师传给革命的新同志,我又满脸虔诚的努力记着,再很大牌的回寝宣布,得来众多美女崇拜。但我也疑惑过对几棵花花草草都包含深情的鹏霄同学怎么会对一个个还能喘气的大学教授不感兴趣,这不也包括在他热爱的校园内吗?每问及此,必换来其白眼一个(他憨憨的大脸做鄙视的表情总让人感觉是被坏人强迫的有悖于其善良的本性,但后来证实他才是真正的恶人,所谓是“恶人不露相吧”!),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以为我真傻啊!”为了维护其大哥地位我只好每次都活生生把盘旋在舌头尖的“难道不是吗”咽回肚子里。

  其次就是大学也有好多考试,而且也需要准备,这真是让应试教育烤的外焦里嫩的我所不能淡然接受的。也怪我学的专业——日语,注定要重复持续十几年的悲剧,每天继续背着各种“骂斯”,继续分着形容词的“那”和“一”(请原谅我用鄙人浅薄的汉语水平来标音,实在是不想写那些背烂的平假片假了!)。我们的专业老师偏又个个认真负责,每节必考单词句子语法。同在一个院的英语系鹏霄却已凭借一年的经验可以飘然成仙了,起码不惧他们老师的日常小考,因为他已经深谙大学杀手锏,即“抄道”。即使是院里“四大名捕”也难奈他何。因此日后我在其培养下也茁壮成长起来,成为院里“抄”界新星。

  最后就是众多凡夫俗子最不能忍受的——帅哥美女总是太少,帅的必然要找美的,没搭上帅的的美的必然要找多金的,因此我们这些掉人堆里扒拉不出的野孩子们就只能自由配对了。

  总之以上各种原因形成了我与自己兄弟向夫妻发展的客观环境——天时,正是闲出痱子的大一大二空白期,并且军训结束的早,虽然之后的课不少但总比高中闲的多,于是找各种借口共处的时间就被一点点或明或暗的挤出来了;地利,同一学校同一院,寝室楼相隔50米,就算不经意也会在食堂自习室图书馆甚至是澡堂门口遇到;人和,都是耐不住寂寞的男男女女,就不客气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还没来得及考虑他的身高长相学习成绩未来前程家庭背景,我就被他看似实诚的外表蒙骗了那颗还算纯洁的心。

  终于在一天一起拿着拧拧歪歪的浴筐的两人一起默契的从澡堂子里出来邂逅在门外并且我很快受邀到那家米线大搓一顿,之后一段对于我来说的旷世奇缘就要来开害羞的帷幕了。

  “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感人不?”他边剔牙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我。我也懒得纠正他把“人”念成“银”的乡音了。

  “啊?你说他们啊,当然感人了。”我比他更漫不经心,因为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涂那些遮住脸上痘痘的化妆品,有些打绺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哪有心思和他在中国古代童话故事上磨牙?

  “最神奇的是他们原来是兄弟啊,最后竟然演绎出那么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他有些黑红的脸竟然显现出浓浓的花痴之意。令我不禁在夏末还未见寒的天气里打了个冷战。

  “拜托,你别看人家兄弟怎么样了,没看见你兄弟我未施粉黛顶着一头水蒸气坐这等你消化很久了吗?咱们什么时候走啊?你在这么俗的地方讨论那些阳春白雪不觉得侮辱古人思想吗?”我已经咬牙切齿了。

  “啊,这样啊,那边走边说,边走边说,”他恍然大悟般迅速起身带我走出小店,还不忘给自己找台阶下:“在这讨论不是大俗大雅吗!”我连白眼都懒得的给他。

  终于摆脱了米线店里的鸡精味,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夏末秋初干净的空气,时而甩甩流到发梢的水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鹏霄躲闪不及,身上灰色的T恤立即出现深色水印,但他仍然在我张牙舞爪的狂笑中浑然不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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