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
薛夫人匍匐在地上磕头:“葛御医,这一胎对我女儿来说至关重要,求您无论如何,大发慈悲,帮她这一次。我们会多做善事,为您祈福的。”
老者站起身,袖筒空荡荡的一甩:“薛夫人请回吧,老夫没这个本事。”
薛宾鹤见他态度坚决,扶着母亲站起身来,正欲走。
只见院子门口传来孩子嘹亮的啼哭,一对年轻夫妇身着丝绸衣裳,怀里抱着个婴儿。
方才的哭声,便是襁褓中的婴儿所发。
那妇人尚来不及进屋,就跪在门口大声叫到:“葛神医,奴家如愿以偿,有儿子了,今日特来还愿。”
她相公即刻将一叠银票投进门口的“功德箱”中,又带着妻儿进门来磕头:“我容家三代单传,到我这一代,上有七个姐姐,独我一子。后娶妻也是如此,生了女儿三个,直到听了葛神医你的大名,才来寻医问药,这不,一举得子,感谢葛神医神丹妙药啊。”说完伏地痛苦不已。
妇人也跟着悄悄拭泪,眼睛里满是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孩子。
薛宾鹤听得心中大动,等葛神医安抚好那对夫妇。安排童子将他们送出门后,才诚意拳拳道:“求神医大发慈悲,赐我些麒麟丹吧。”
老者转过身来,横眉冷竖:“儿女投胎。本是缘分,你既然如此不待见腹中孩儿,又何必生下来,倒不如一副堕胎药去,了无牵挂。”
薛宾鹤紧紧护住腹中胎儿:“这孩子是我的命,怎么可能不要他?只是。小女心中,期盼是儿子罢了。”
老者闻言面色缓和了一些:“倘若真是女儿呢?”问完眼神殷切的看着薛宾鹤。
薛宾鹤会意,朗声回道:“即便是女儿,我也一样疼她爱她,期盼她快快长大,得一佳婿,夫妻恩爱,琴瑟和谐。”
老者赞许点头道:“即是如此,老夫便放心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你可回去了。”
薛宾鹤本以为老者方才是考验她。因此回答的滴水不漏,却不料老者顺水推舟,言语中便要打发她走,一时急得不行,“咳咳咳”便咳嗽起来,呛得面红耳赤。
老者也不驱赶。只背对着她们,静静坐着。薛夫人无计可施,只得陪女儿耗在那里,眼看着桌上焚香的渺渺青烟,一溜烟往梁上去了。
须臾,一个青年从屋内走进来,将薛宾鹤兀自红着娇颜,喘息不止,薛夫人冲他道:“劳烦这位小哥,给我女儿倒杯茶水。”
那青年急忙走进内室。倒了一杯开水出来,小心递到薛宾鹤唇边,细长白皙的手指格外有力。
薛夫人接过来,小心翼翼喂女儿喝了,那青年在旁边小声道:“小生试过了。不烫。”
薛宾鹤口中的水,温热适宜,不由得大感体贴,抬眼望向男子。
葛神医怒斥道:“林文豪,你若有事,就快说快去,别在我这里耽搁。”
被唤作林文豪的青年道:“本来无事,只是想看看你,现如今,无事也变成有事了。”
说完向薛宾鹤母女做个揖:“夫人莫怪,我与他,是莫逆之交,一向洒脱惯了,希望没有惊扰到夫人。”
薛宾鹤挥挥手道:“无妨。”
林文豪这才站直了身子,对着葛神医的背影道:“不就是你的那些药粉么,人家母女两个,还怀着身子,不辞劳苦远道而来求药,你竟然如此吝啬。”
葛神医怒挥衣袖,只是袖筒空荡荡的飘着,格外诡异:“你懂什么,逆天而行,老夫是要折寿的。”
薛宾鹤顿时就想质问她,为何容家媳妇可以。
那老者仿佛知道她所想,不待她问出来,顿一顿说道:“方才西城富户容家少奶奶,老夫是可怜她连生三女,再生不出儿子来,只怕公婆会强行为容少爷纳妾,好端端的一对鸳鸯,因此拆散,于心不忍,才开恩施救。”
林文豪抬手高声道:“生儿生女,都是命中注定,天下间做母亲的,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儿。可若是为了求子而舍女,定然是有苦衷。容家媳妇有苦衷,这位夫人难道就没有苦衷?只是有些人的苦衷能宣出诸口,有些人的苦衷只能藏在肚子里。”
薛夫人一听此话,急忙大肆点头,几乎要将插满珠翠的厚重脑袋摇断:“林公子说的对,我们也有苦衷,只是这苦衷太苦,不便对人明言。”
林文豪见老者不再反驳,便道:“佛家有云,普度众生。一个人也是救,两个人也是救,你既然救了容家媳妇,就必定要救这位夫人。”
老者疑惑道:“为何?”
林文豪缓缓说道:“容家媳妇生子保住姻缘,佛祖给你记上一功。这位夫人今日来求你,你若是没搭救,到时候十月怀胎,结果生出来是女儿,夫人遭受百般刁难,被夫家扫地出门,一时万念俱灰,带着女儿想不开自尽了,您说,是不是又害人了?如此,佛祖的功德簿上,你原先那一功,就要用来抵这一过。”
老者听他胡搅蛮缠,怒不可遏,转过身大喝道:“当真是新科状元,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老夫说不过你。”
薛宾鹤听闻新科状元,眼神一愣,看向林文豪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欣赏。
“只是,今日你为他求情,那你的‘七巧膏’,老夫是要停你一段时间了,你可舍得?”
“君子有成人之美,大师请便。”林文豪不卑不亢,坦然接受。
“也罢。”老者向一旁的童子使个眼色,那童子便端着一个小瓷瓶过来。恭敬的放到薛宾鹤面前的桌上。
☆、第十二章 仆婢私通(上)
“就这一次,你先前也吃了我不少药,这药是五个月的分量,吃完别来找老夫,也别跟旁人提及。”葛御医叹一口气,对着薛宾鹤叮嘱道。
迫不得已施了药,恼怒得瞪着林文豪:“若不是这位小友今日为你们开口求情,老夫绝不破例。”说完冲林文豪大怒道:“半月不许过来,滚出去!”
又对着童子道:“还不关门送客,今日谁都不见了。”
童子似乎也恼林文豪惹怒了葛神医,伸手往门口一指:“林公子,请吧!”
林文豪不以为意,反而打开折扇,大踏步走了出去,风度翩翩,仪容非凡。
薛夫人赞叹道:“果真是状元郎的风采。”急忙又往功德箱里放了两张银票,方满意的扶着薛女儿出去。
薛宾鹤得了那瓷瓶,如获至宝,并不十分关注林文豪,只觉得心里没由来的特别幸福。
三个人前后到了官道上,红豆已经等候多时,见薛宾鹤喜滋滋的,上前问道:“得来了?”
薛宾鹤点头,这时才想起林文豪,指着他道:“方才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又有点忧心道:“只是平白连累了公子,还不知道那‘七巧丹’是何物?会不会耽误公子大事?”
林文豪爽快的挥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夫人有了身孕,该好好歇着才是。”
薛宾鹤感激的冲他点点头,坐上轿子。待走到西城,看天色不早了,叮嘱薛夫人自行回府,把收得的银两还给那些姨娘们。
薛夫人一个劲儿答应着去了。
回到鸿院,薛宾鹤便急不可耐的将瓷瓶打开,化开一点儿粉末,像吃仙丹一样小心翼翼的吃了。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口腔中流到小腹,伸起一股温暖,更觉得这“神麒丹”妙不可言。
同一时刻,霜子也吃药,只不过她吃的,是调理身子的补药。
昨日突闻父亲被人谋害的噩耗,气急攻心,一股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后来叫清水回来,稍事料理,又吃了几粒“救心丸”,两个人讲了一夜的心事,心里释怀许多。半夜又喝了一碗参汤,总算身体无碍。
一大早天色放光,就急匆匆起床,却仍觉得胸闷气亏。
强自含着一点人参吊着精气,霜子没有时间去请大夫。
她必须尽快见到雷虎。问清楚那封信,是如何得来的。
信件的真假,不用怀疑。否则雷虎也不会叮嘱清水,等她与沈雪如的干戈解决后再拿出来。
太多的细节,信中没有写清楚,她不能等。
穿着清水的衣服,霜子小心翼翼绕到后院。
起得太早,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打扫的婆子,漫不经心的扫着地。呵欠连天。
红豆每次进出的那个狗洞。给她和清水出府,制造了不少便利的机会。
转个弯刚经过花园,霜子竟然看见桐花迎面走来,嘴角微微噙着一抹笑,有些奇怪,她起这么早干吗?只得静静等她走远了,才闪身出来。小心翼翼往后院走去,所幸路上再没有人经过。
远远便看见被枯草树丛覆盖着的通道,霜子正欲走近,却听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像是有人。
以为是有人发现了这个地方,霜子急忙藏身到一处矮丛后面,小心翼翼观察着。
这地方太过于荒凉,地处偏僻。甚少有人来,墙角边的草丛足有小腿深。横七竖八的树叶、树枝堆在里头,若不是红豆,霜子只怕永远也想不到来这个地方。
“真想不到,你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一个娇脆脆的女声传来,声音像是粘了蜜的糖,甜的人化不开。
这声音有些熟悉,霜子一时想不起来,还以为是对自己说呢,兀自吓了一跳。
少顷,一个男声响起来:“小心肝儿,为了你,哥哥再好的地方,也找得到。方才的滋味不错吧。”
一只洁白的手臂从草丛中伸了出来,伴随着“咯咯”银铃般的笑声,说不出的春风得意:“厚哥哥,你说,是我的身子**,还是桐花的。”
苏厚正在亲吻吮吸着两个大白馒头的舌头一卷,疑惑道:“桐花?”随后一把将女子压在身下,大手就直勾勾的往她下*身探去。
只觉得触手之处,一片湿润,下腹的**又直挺挺的,肿胀的他难受之极。抬起女子一条腿,架在肩膀上,气喘吁吁的就进去了一大半,一边用力冲刺,一边含糊不清的:“自然是你,我的草儿,再没人像你这般让厚哥哥着迷了。”
女子娇声笑着,边笑边叮嘱道:“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
苏厚浑厚的肩膀在草丛中一上一下的起伏,霜子知道他此时正与女子颠鸾倒凤,只怕不知道天地为何物,又岂会顾忌到有人来。
果然,苏厚急速抽*插了好几下,两只手也不放过女子颤动的大白馒头,一手紧抓一个,将毕生的力气都用在这场战斗上。
夏季的早晨并不冷,苏厚吭哧吭哧嘴里喘着粗气,大声道:“我与我心心小宝贝在此欢好,谁敢来打扰。”
见藤草犹自沉浸在情*欲中,口中虽叮嘱“别叫人发现”,却又一声高过一声的**。
“好哥哥……再快些,草儿好舒服……好哥哥,苏厚……好宝贝,……心肝儿……用力啊……”
苏厚听得心神大振,愈加来了情致,索性将藤草两条笔直的腿都架在肩膀上,昂挺的欲……望不住的往里灌输。
藤草“嗯嗯啊啊”说不出话来,只口中呐呐呻吟着什么,不住的**。
那边苏厚口中大声叫骂着淫*荡之语,一边享受着男女之欢。
水乳交融,**到了深处,虽然污秽,只怕当事人并不觉得难堪。
霜子见怪不怪,只静静的躲在藏身之处,一心想等他们完事了,自己赶紧出去找雷虎。
却又不由得诧异,藤草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与苏厚有了私情?
男女之情,就值得如此冒险。
要知道,仆婢擅自有私,是要被杖责赶出去的,更何况是这种私通成奸的。
☆、第十三章 窥视私情
脑海里蓦然闪过桐花早上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得一个灵光,再看向草丛里的眼神,便充满了怜悯。
藤草只怕还不知道,桐花有可能盯着她呢。
世间上的傻女人,怎么会这么多。
正凝神想着,藤草从草丛里坐起身来,边穿衣服边娇嗔道:“我说一大早学猫儿叫,喊我出来干什么呢,原来是这般儿猴急,怎么,一日不见,就想我啦。”
苏厚在她凑上来的脸上“吧嗒”亲一口,又伸手探进她未扣上的衣襟里揉搓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套上裤子:“早些没人,这地方又偏僻,岂不是大妙。像你这种女子,一次不行,还得要两次的,若是不早点,哥哥哪里吃的消。”
藤草取笑道:“没个正行的。你说说,什么时候与你叔叔说了,娶我进门呢,老这样偷偷摸摸的,真是……”
苏厚笑着道:“你放心,现在都在忙老夫人寿辰的大事,我可不能给叔叔这时候添乱吧,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即刻就跟叔叔提。”
藤草噗嗤笑着道:“我也不管,只要你心里喜欢我,我便好了。”
苏厚穿好衣服,坐下来搂着她道:“那哪能呢,你如此不顾一切跟了我,怎么也要给你个名分,好让咱们名正言顺,在一张床上……”
藤草听他又讲起那些*淫*荡之语,面红耳赤,急忙呵斥道:“别说了。”
苏厚不理,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嗅着道:“方才不知道谁大声叫着‘好哥哥。快些’,现在知道害羞了?”
藤草羞赧的急忙推开他,大步跑开了。苏厚信步跟在后面,不疾不徐。
霜子等他们走远。看着方才呆过的草丛里的污浊之物,不由得觉得恶心,急忙闭着眼睛不去看,将狗洞拨开,钻身出去。
到了客栈大堂,雷虎已经坐在常坐的小桌上,见霜子坐下,小声道:“我已经等你两天了。”
霜子点头:“信是如何得来的?”
雷虎道:“江河每日盯着尚书府,一直风平浪静。直至前天晚上,发觉尚书府大管家从后门溜出去,觉得形迹可疑,才跟了上去。却被管家察觉,才发觉管家也算是个高手,两个人展开恶斗,恰好我前去替白班,正好撞上,这才合力将管家打晕,从他身上取得了信件。”
霜子叹道:“尚书府果真卧虎藏龙。薛宾鹤身边的红豆,我虽从未见她出手,但遇事时她反应敏捷,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雷虎道:“我跟过她几次,看她走路的身形,也知道身怀武艺。”
霜子点头,想到信上所写父亲身死,不由得悲恸难忍,雷虎见她双目红肿。叹气道:“相国大人一心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恶人当道。”
霜子抬手。示意他别说,毕竟客栈人来人往,隔墙有耳也未必可知。只说道:“既然你们打斗过,皇甫北楚定然有所防范,日后传递信息,改为其他方式也未可知,你们更要谨慎些,保命第一,其次才是获取消息,知道吗?”
“我只剩你们三个,是患难与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