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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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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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子看在心里,暗道她定要惹事。

沈雪如在大堂门口的正出口处,恭恭敬敬跪在老夫人一旁,接了公公递过来的圣旨,掩饰不住的笑靥如花,似乎整个大堂都亮了起来。

“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楚王府正正经经的当家主母了。”老夫人也喜笑颜开,似乎这样的结果她是乐见其成的。

沈雪如小心翼翼的将圣旨卷起,放在一旁桐花托着的盘子上,恭送了公公。才将老夫人双手扶到正中间的右边主位上,皇甫北楚已经自行起身,坐在左边的主位上。

沈雪如一步一叩头,足足磕了三个,虔诚至极,对着老夫人叫道:“母妃!”

一旁有苏嬷嬷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双手递给她,口中称道:“恭喜楚王妃。”

桐花也乖巧的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苏嬷嬷,沈雪如同样恭敬道:“苏嬷嬷费心了。”苏嬷嬷接过,冲她善意一笑。

沈雪如心里愈发有了底气,又向皇甫北楚盈盈叩拜:“王爷。妾身给您行礼,愿王爷吉祥如意。”

皇甫北楚神色黯淡的扫了她一眼,终于面上还是挂了淡淡的笑容:“起来吧。”

沈雪如这才在桐花的搀扶下起身,旖旎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像流云一般倾泻开来,煞是好看。皇甫北楚几不可见的微微蹙了眉头,霜子却看见了,心道皇甫北楚大约还是不喜欢这等华丽的衣饰。

沈雪如叩拜完以后,恭敬乖巧的站在一边。霜子被苏嬷嬷从一旁唤过来,叫她行礼。

因是侧妃,并没有固定服侍仪容,也没有刻意一步一步来的规矩。霜子只规规矩矩跪下磕头。

老夫人照例让苏嬷嬷给了红包,和蔼的问道:“身上的余毒都清了?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才好。”

霜子情知这大约是皇甫北楚要求正式立她为侧妃,老夫人最耿耿于怀的问题,点头答是。老夫人叹口气道:“也罢了。本来以你的身份,楚儿要给你个侧妃的身份,在王府里行走,我是管不着,也不想管。可他一门心思要求皇上那边认了你,成为真正的侧妃。楚儿的平妻,那本宫就有些要求了。”

说罢冲苏嬷嬷一使眼色,苏嬷嬷会意的展开一张纸。大声念了起来。一共絮絮叨叨念了十几条,无非都是要遵守规则,学习皇宫礼仪,说话要注意,走路要注意,吃饭要注意等等。

霜子情知老夫人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一叠声答应着,并不反驳。

侧个身子,又像皇甫北楚行礼。

沈雪如见老夫人并没有过分为难霜子,下意识摸着耳朵上的两只耳环,突然惊异道:“桐花。你是不是偷偷戴了我的耳环,怎地这样粗糙。”

桐花急忙跪下道:“那是王爷赏给王妃的。奴婢怎么有那个胆子。”

沈雪如似乎很是心疼皇甫北楚这份赏赐,急得当堂就扯了下来。女子当众不得更改仪容,这正是方才老夫人给霜子制定的教条里的内容。

果然,苏嬷嬷见状厉声呵斥道:“楚王妃,这是成何体统?”话音还未落,就听沈雪如厉声尖叫着将耳朵上的耳环中的一只丢在地上,满是恐惧道:“这只不是我的耳环,不是我的耳环,是傅余婉的,是傅余婉的耳环。”

在场的人听见她如此胡说八道,都惊吓起来,老夫人更是开口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大好的日子,别像得了失心疯。”

沈雪如捧着那只耳环,递到皇甫北楚面前:“王爷看看,这是不是傅余姐姐的耳环?我记得她戴过的。我的是王爷新赏赐的,没有这么旧,王爷一看便知。”

皇甫北楚本来也准备呵斥她,见她言之凿凿,便盯着她手心中的耳环看了一会。果然两只耳环外表一样,凝神细看,一只已经有些粗糙,虽然更显圆润光泽,当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人戴过许久的,另外一只是簇新的,闪着碧绿色生涩的光泽。

皇甫北楚只看了一眼,便别过了脸去,若是他都不认识,那在场便没有人认识了。这只耳环,的确是傅余婉的,上面的挂钩处有一道细细的刻痕,是掉在地上划的,再者耳环成色已旧,就算是沈雪如有意去打磨出陈旧的感觉来,却也达不到如此登峰造极,自然而然的状态。

“楚王妃恕罪,楚王妃恕罪。”不等皇甫北楚下令处置此事,桐花已经连滚带爬的凑近身来,急急的认错道:“是奴婢不察,那日您耳环丢了一只,奴婢从离院搜出来,还以为是您掉的,却不料是毕侧妃私藏的,如此,倒是错怪了毕侧妃。”

霜子不用抬头,就知道此刻所有的眼光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用问桐花的失职,也不用关心沈雪如耳环到底丢到哪里去了,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只有一个。

浣衣房出身的霜子,怎么会有傅余婉的遗物?而且,还藏的这样好,一点儿风声也不露。

却没有人敢发问。

楚王府上下,任何人不得与傅余婉有牵扯,是众人皆知的铁规。

而接着,沈雪如又像是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对着桐花道:“那只珠钗,那只珠钗只怕也是姐姐的遗物,快去拿过来。”

桐花站起身来,不等吩咐就径直走了出去。

现场还是一片寂静,就连老夫人都不敢轻易置喙,全等着皇甫北楚开口。

傅余婉,是楚王府的禁忌。

谁碰谁死。

只是皇甫北楚一直静静的坐着,也任由霜子那么安静的跪着,谁也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沈雪如也乖巧的收了声,站在一旁,等着桐花过来。

不多时,桐花举着一只珠钗过来,小心翼翼递给沈雪如。

沈雪如又恭敬的呈给皇甫北楚。

皇甫北楚连手都被伸,突然一脚踢向沈雪如的身子,将她直落落的踢翻在地上。脸色铁青,像是在朝堂上被皇上训斥了一般的严重,一言不发,大踏步朝着屋外面走去。

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敢阻拦。

霜子依旧是跪着,就那么跪在那里,仿佛被人抽去了心智,双眼直勾勾的盯在地上。

皇甫北楚的反应,太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皇甫北楚会震怒,会质问,会当场大发雷霆。

但是没有。

他动了气,动了怒,却是对发现的沈雪如,因为她提起了傅余婉。

可对于后面的事情,皇甫北楚并没有追究。

倒是老夫人,见气走了皇甫北楚,一时也动了震怒,对着沈雪如大发脾气道:“哪里弄来的东西,不知道规矩,大好的日子拿出来,也不怕晦气!”

沈雪如满腹委屈的还趴在地上,将耳环和戒指随手一丢,还未说话,桐花已经连滚带爬的滚过来,连连磕头道:“是奴婢的错,竹青本来是偷了毕侧妃屋里的东西,奴婢却误以为她捡了楚王妃的东西,直接就交给楚王妃了。楚王妃也以为是自己的,就戴上了,方才才发觉,一时情急,就……”

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老夫人也是听的稀里糊涂,苏嬷嬷大声问道:“慢慢说,急什么!”

桐花这才咽了下口水,平复了心绪,将那日沈雪如丢了耳环的事情,从头说起,末了,指着门外说道:“竹青现在就在外面,老夫人大可以叫她来对质。”

这番解释方才皇甫北楚在时,桐花就说过一遍,现在对着老夫人详细解释一遍,众人已经听的非常清楚,再说那日也有许多婆子丫鬟亲眼看见的,根本无需叫竹青进来。

霜子仍旧是跪着,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所有的事情。

老夫人看这情形也明白了*分,对着桐花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不赶紧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桐花像是得了特赦,急忙将沈雪如从地上扶起来,好好的簇新的朝服上面,还赫然印着一个黑乎乎的脚印子。

沈雪如羞的满脸通红,用帕子悄悄移下去将泥印子使劲擦了,却还是脏兮兮的一块。被踢了一脚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皇甫北楚这一脚的力道,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因为禁忌被提起的恼羞成怒,还是因为冒犯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除了说明自己在他心里丝毫不重要,更说明,傅余婉,仍旧是他在意的女人。

沈雪如脸上的笑容有多勉强,心里就有多悲凉。

还好,还好。她看一眼放在托盘中金光闪闪的圣旨。

她已经是楚王妃了,从今往后,皇甫北楚再不情愿也好,站在他身旁的,也只能是她。

面上绽开一抹笑颜,沈雪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脚底下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毕霜,从今天起,我将让你生活的如同蝼蚁一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你别怪我。

☆、七十五章 立妃生事(下)

要怪,就怪明明是你的错,王爷的那一脚,却踢向了我。

这一脚,不仅让沈雪如明白了自己在皇甫北楚心目中的位置,也看清楚了,霜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既然你在乎她,那就大家一起痛吧。

与其眼睁睁看着你们活的快乐,不如共同堕入深渊。

霜子一直低头想着,如何对付今日预料之中的责难,见到皇甫北楚一脚踢向沈雪如,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此刻见沈雪如怨毒的目光投向自己,如芒在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王爷啊王爷,你是泄愤了,我又成了众矢之的。

要封侧妃的也是你,将我丢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也是你。到底你是爱我,还是害我。

却不料,这一笑却像钉子一样将沈雪如的心扎得鲜血淋漓,只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叫:“母妃,你瞧她,你且瞧她,方才那一笑,是不是像极了姐姐,是不是?”

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许多人都骇了一跳,老夫人不明就里,大声呵斥道:“像什么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雪如却像鬼魂附体一般,将双腿双脚蜷缩在椅子上,指着霜子哆哆嗦嗦:“母妃,她这样子,像傅余婉,像死去的傅余婉!”

老夫人也跟着她凄厉的话语浑身一哆嗦,待定睛看向跪着的人时,却又是霜子无疑,冲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霜子恭顺的跪下,朗声回道:“妾身毕霜。”

老夫人被她不亢不卑的态度激怒,在沈雪如的提醒下,越看越有点儿像傅余婉,一时受惊吓,劈手抓过一个物什就丢过去,伴随着冷哼一声:“妾身?你是谁的妾身?今儿个侧妃晋封之礼不成。你就只是楚儿的妾,一个妾侍而已,懂不懂?”

霜子卑微的恭敬回答道:“奴婢知道了。”

老夫人对她这句自称还算满意。怒气微微平复,待看向沈雪如时。面色又缓和了几分,对着桐花道:“去给你主子弄杯安神茶来。”

急忙有伶俐的丫鬟答应着跑去了。

见平息了混乱的场面,老夫人这才扶着额头对着霜子说道:“说吧,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霜子揉一揉发麻的双膝,沉声应道:“奴婢是靠学着楚王妃……”感受到沈雪如刀子一样的目光,霜子记起来,从来的自己。早已经不是楚王妃了,现在的正主,是沈雪如。

“奴婢是靠着学习先王妃傅余婉的样子获得王爷宠爱的,因此对先王妃的东西。也格外留神一些。这两件东西,是奴婢照着从前见过的样式请工匠打的,只是想着,适当的时候,可以戴戴。讨王爷欢心。”说着对清水吩咐道:“去把剩下的拿过来。”

清水心领神会的去离院将昨儿个赶工完成的首饰拿过来。霜子一一呈上去给老夫人看:“那两个是旧的,这两个是新的,老夫人看看有什么不同?”

老夫人连看都不敢看,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觉得眼熟。沈雪如也像是见了鬼一般。怒气冲冲的将那些东西挥手打落在地上,大声喊叫着说道:“拿出去扔了,都丢掉。”

桐花一声不吭的将首饰都收好了,交由一个婆子:“去,将那些东西都扔掉。”

婆子答应着出去。没人看见,意儿在门外冲清水使了一个眼色,悄悄的跟着婆子身后。

不多时那婆子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向老夫人禀告东西都丢进池塘了,说话间言辞闪烁,所幸没什么人留意,霜子心里便知道,意儿已经得手了。

老夫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霜子说道:“也罢,今日也算是你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怨不得别人,你就跪安吧,以后别整这些没用的了。”

霜子迟疑着在清水的搀扶下起身,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侧妃晋封之礼……”

沈雪如一听她提起这茬,立刻尖锐着声音说道:“你还敢提这个,若不是你,王爷怎么会拂袖而去。等你平息了王爷的怒火再来向母妃说情吧,还知道王爷还想不想让你做这个侧妃呢。”

霜子嘟哝着道:“事情又不是我惹的,怎么都赖在我头上……”

还没嘟哝完,就被老夫人打断说道:“别说了,我也乏了,就这样吧,都回去。”

沈雪如趾高气扬的看着霜子略有些懊恼的神情,快活的不得了,嘴上却道:“恭送母妃。”

老夫人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扶着苏嬷嬷的手慢慢悠悠走到门口,却被横地里扑出来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

苏总管已然瘦的脱了形,哆嗦着手指,指着沈雪如,匍匐在地上对着老夫人痛哭道:“老奴来迟了,老奴还是来迟了。”

老夫人也是许久不见苏总管,看着他在地上痛哭流涕,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才看清楚是谁,对苏嬷嬷说道:“扶苏总管起来。”

苏嬷嬷面色古怪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并没有动身,而是让一旁随行的秋叶去。

秋叶将苏总管扶起来时,才发觉他半件衣裳都是空空荡荡的,像一条巨大的床单挂在身上,愈发显得身形瘦小。

苏总管泪眼婆娑的看着老夫人,手指头仍旧是哆哆嗦嗦指着沈雪如:“老夫人,这样蛇蝎心肠的妇人,如何当得王爷的王妃?如何当得楚王府的当家主母。”

沈雪如面露寒霜的愣在那里,她委实想不到,半路还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倒是桐花厉声呵斥道:“苏总管,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思?楚王府哪里对不起你了?”

苏总管干瘪的嘴唇冷冷一笑,将胳膊放了下来,对着老夫人道:“楚王府没有对不起我,因此老奴才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冒犯老夫人您的罪名,来撕开这个蛇蝎女人的真面目。”

老夫人见他说话语速极快,又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生怕闹出什么丑事来,急忙吩咐道:“您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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