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龙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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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龙戏凤-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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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杜邑侯府从往来京城和西疆的商贾处,得来一匹罕见珍买的纯种黄鬃烈马。辰平公主看见了喜欢。杜邑候妃便将马驹送给她,命人将马骑送进宫。

马骑被置放在校场时,引起宫人争相围睹。龙天运看了,也频频点头称许。含笑对殷莫愁说道:“果然是匹好马。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我让人再找一匹送来。”

良马如良人。像迢种珍贵的纯种烈马,岂是说有就有!殷莫愁微噙着笑摇头不语。她只要看看就好,或者,摸一摸它的鬃毛就好。

她步下台阶,往马儿走去。才走了几步,那马骑突然嘶叫一声,发狂似的当面朝她奔来。

乱蹄飞奔,竟似要将她踢踏而倒般。

众人一阵尖叫混乱,四处跑窜。黄鬃烈马拔足狂奔,眼看着就要将殷莫愁踢覆。

“莫愁!”龙天运不假思索,立刻冲上去,纵身拦抱住殷莫愁,将她围护住,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皇上!”众侍从同声惊叫。

马蹄飞踏,将龙天运踢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皇上!”殷莫愁狂叫一声,跌撞地奔到他身旁。

“你没事吧?莫愁?”龙天运挣扎着起来。他只担心段莫愁,看她安然无恙,满脸担心地看着他,才宽了心。

“别管我!你自己的伤要紧!”

“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之伤。”他强逞着。

这时众侍从围上来,个个惊惶,手忙脚乱将龙天运护送回殿。太医没命地赶来,不敢稍担

“大医,皇上的伤要不要紧?”殷莫愁焦急地连连催问。

“你别担心。莫愁,我没事的。”为了怕她担心,龙天运自己反而一派镇定。

极大医凝神把脉细察,好半天才舒了一口气,脸着喜色说:

“皇上古人天相,依臣诊断。皇上受驾马那一踢,虽然伤及皮肉,所幸并未伤及筋骨要害。一时血气虽然不顺。待臣开了药方。皇上服用后,休息数日,皇上龙体便可康复。”殷莫愁听太医这么说,一颗悬荡的心方始安稳下来。

“大后驾到。”远远传来了亮的呼报。太后得到消息。马上赶来紫阳殿。她听说龙天运为了救殷莫愁,先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跳入云池,这次更又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挡在马前。经杜邑侯妃和辰平公主的煽动,而对殷莫愁感到极度不满颇有微辞。

“皇上。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不爱惜自己,而为了区区一名宫女冒生命的危险!”太医回报龙天运的伤势无恙,太后放下心,对他的“不知轻重”责怪起来。

“母后,儿臣仅受一点皮肉之伤,不碍事的。”龙天运轻描淡写带过。

“怎么会不碍事?”辰平公主说:“皇上,你是一国之君,自不比寻常。你不保重龙体,却竟为一名宫女而不顾自已的安危,若有了什么闪失,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辰平说得没错。以后不许你如此胡来……”太后目光一扫,严厉地转向殷莫愁。杜邑侯妃和辰平公主屡次危言要她撵了殷莫愁。她原都不以为意,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心里甚为恼怒。

“你就是殷莫愁?”她一看殷莫愁服发凌乱,一身狼狈,却因而颇显得几分勾人的风姿,憎厌地皱起眉,口气冷峻说:“你小小一名宫女,不思本份,竟敢垒惑迷诱皇上,让皇上以身涉险,罪不可饶!”

殷莫愁尚不及为自己辩解,龙天运先就抢急口说:“母后,这事和莫愁无关。因为那匹黄鬃烈马突然发狂狂奔。儿臣怕它伤了众人,想阻止它。才会发生这种事。”

“皇上,你明明就是为了救殷莫愁才受伤的,竟还如此袒护她!”辰平公主大表不满。她从来没见过龙天运特别在意过哪个妃嫔,却追么重视殷莫愁,本能地对殷莫愁更觉嫉妒痛恨。

“皇姊,我已经说了,这不关莫愁的事,你一意怪罪她,究竟是有何居心。”龙天运冷视辰平公主。

太后为此事就觉得愤怒。龙天运一意维护殷莫愁,更是惹她生气,怒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些事到底都是因她而起。我绝不会轻饶她。来蔼—”

“等等!”龙天运连忙阻止。“母后。莫愁并没有犯什么错,儿臣求你。看在儿臣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冷漠的他,即使是因为自己的事,也从未用这种低姿态求过什么。他是一国之君,很有决断,绝不容许旁人千涉他的决定。

太后被他的请求所动。不禁犹豫了。

一旁的杜凤娇上前,亦为殷莫愁说情。

“太后,皇上都这么说了,你就饶了殷莫愁吧。”她觉得殷莫愁可怜;另一方面,她也看出龙天运对她的情意,爱屋及乌,先对她亲三分。

果然,龙天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杜邑侯妃暗瞪了女儿一眼。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铺路打算,这个傻丫头却浑然不知,竟还出言帮助殷莫愁!

殷莫愁一直垂着头。保持沉默。她本来就不擅于言辞,此时此刻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在沉默里,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她父亲会放弃仕途,而隐归乡野。

“母后……”太后犹豫不定。辰平公主又想挑拨,太后举起手阻止她,暗声说道:

“罢了!我就饶她这一回!”又换一脸的严厉转对殷莫愁。“你听好,以后不准你再巧言妖媚地迷惑皇上。若敢再犯,我绝不轻饶!”

“莫愁。母后答应不再追究了,快谢过母后。”龙天运喜道。为了殷莫愁,他可以不惜任何。但他还是不希望她被人后厌弃。

“多谢太后。”殷莫愁垂首说道。

“母后!”辰平公主跺脚不依。

龙天运警告地瞪她一眼,连带扫过杜邑侯妃。杜邑候妃心里有数。聪明的不说话。

“摆驾回宫吧!”太后放弃追究,下令回宫。

杜凤娇依依不舍,目光恋着龙天运。轻声说道:

“太后。皇上受伤,需要人伺候,我想留下来照顾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不用了!有莫愁照顾就可以了。”龙天运含笑摇头。但对杜凤娇的态度极是温柔。“凤娇,多谢你的关心,你还是陪着姨母吧。过两天,等我伤好了,我会去看你的。”杜凤娇一抹红晕飞上了脸。染得酥红的娇面。抿了羞。低笑不语。殷莫愁芳心悄悄的抽惊动,看不明白。

太后走后,龙天运拉过了殷莫愁,情长意重。“莫愁,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曾让你受任何委屈。”殷莫愁缩回手,抿嘴不语,看他的眼神生疏而淡。

“你怎么了?”龙天运脸色些微苍白,为那眼神而伤。她还是抗拒着他。

“没事。皇上请好好的休息吧!”殷莫愁将脸避开。

她的心开始起变化了。看见龙天运对杜凤娇的温柔笑颜,竟让她觉得痛。她怕这种感觉,抗拒这种感觉。龙天运为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对待她,也不过就像对待后宫的妃嫔一样吧?

她要完整而深刻绝对的感情,只求单纯素的感情,爱上一个唯一,找到一份缘定。然后也以全心和全意倾付,一生不渝。

她感受到龙天运对她的痴心柔情,但她不能让自己爱他。她的爱是绝对而唯一的。

当夜,建章宫命人送来了一碗参汤。却竟是赏给殷莫愁的。殷莫愁觉得奇怪,但不疑有它,正想喝了,龙天运若有思索,说道:“莫愁,我觉得有些疲累,那碗参汤先让我喝了。我再让人另外端一碗来。”

“不必了。皇上想喝参汤,尽管喝就是了。”殷莫愁嘴角微扬。将参汤端给他。因是太后恩赐,不能不喝,她原不在乎这些东西。

“还是我来你吧!”他手臂上的伤仍未痊愈,她小心地端过,喂了他两口。

龙天运静静看着她,静静不说话,像在等待什么。殷莫愁也随他的安静而沉默。两人就那样对望,互望着彼此眼里的许多难言。

过了一会,龙天运英冷的脸突而痛苦地扭曲起来,滚落下卧榻。

“你怎么了?”殷莫愁慌了。怎么回事?“我马上叫人请太医来”

“不必了!”龙天运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惊动任何人。“别惊动任何人,我马上就会没事。”

“可是……”殷莫愁踌躇不安,龙天运怎么会突然……她转望向那碗参汤,那原是要赏赐给她喝的。她心猛然一纠。霍然醒悟。“难道……”她看着龙天运,“你早就知道了?”

龙天运只默然看她一眼,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慢慢在平复。他料得果然没错,建章宫突然差人送参汤来,他觉得蹊跷,太后恩赐又不得有违,只好亲身试尝。汤里果然下了毒。

“快将那碗参汤倒掉。”又过了一会,他脸色回复,嘱咐道。幸好中毒不深,等毒质散离去。过两日应该就没事。

“你又何必这么做!”殷莫愁忍不住叹了一声。抗拒不了心中的感动,又拼命想抗拒,终而渭叹。

龙天运一脸无悔,眸中深刻的情意,毫不保留地倾泻。“莫愁,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不——”殷莫愁却摇头退了一步。

“莫愁!”龙天运刚回复的神色因情伤又痛苦扭曲起来。“你为什么要一再拒绝我?——为什么?我是那么爱你——”

“不——”殷莫愁又摇头退怯。

他不惜为她以身试毒,甚且不顾自己的生命救她,她知道他的心,也感受他的情,一颗心为他感动,自己也痛苦挣扎。但是——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她凝着泪看着他,摇头又摇头。

“你别摇头!为什么不说话?”龙天运又急又心痛。“我爱你,莫愁。抬头看我!我要封你为妃!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有天下而如此空虚,一直不能得到心爱女子的一颗真心。

殷莫愁依然摇头,幽幽说:“封我为妃?然后立杜邑侯郡主为后?让我成为你后宫的宠爱之一?”然后,等有一天她青春老去,他不再觉得她特别,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不!我我爱你,所以,我要封你为妃,留在我身旁。立凤娇为后是因为——莫愁,我爱的是你!我——”龙天运又急又心乱,简直语无伦次,解释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真心爱殷莫愁,立后只是礼法所制。他原以为,立杜凤娇为后,和他对殷莫愁的感情是两回事,是不相干的。因为他爱的是她,在乎的是她,那才是最重要的!

“莫愁!我真的爱你!我决定了,我要立你为后!”既然,他爱的是殷莫愁,那么他就立她为后,和她长相伴左右。

殷莫愁露出一种淡得近似忧伤的表情,仍然摇颇,“我求的是一份单纯素的感情,绝对而唯一,倾心相对一生不渝。我不懂,你怎么能把很多的爱付给不同的人,再将那些分了深浅轻重?”

“不!我只爱你!”龙天运深受震撼,情切地想表白心迹。突然顿住,忽然懂了。原来,她对他的抗拒和回避,都只是因为她对感情的深刻和绝对。

他黯然颓坐,眼神带着伤痛。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可否对我有几份感情?”他什么都不要求了,只想知道,她是否爱他。却是问得颤颤地,渴盼又怕。

殷莫愁又幽幽叹了一声。她自已也不知道。她对龙天运有情还似无情。她的心为他悸跳感动,为他纠结和痛,那是爱吧!否则怎么那般密密地牵挂,万份地割不下?

她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爱上他,而是以一个女人的立场在爱一个男人。她不仅爱着皇帝的龙天运,而也爱着男人的他。她爱上的,是他抛下身份地位,而以一颗最真实情挚的心对侍她的他。

然而,她对他的爱。却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和犹豫,她渴求的是与之偕老、生死与共约倾心相许和平凡深刻,对帝王的后宫佳丽二十,深深觉得自己感情的无力悲哀。

所以,她拼命在抗拒,不让自己去爱他,这样,她才不会再感到迷惑和痛苦。

对她的幽叹无言,龙天运神情一点。哀伤又脆弱,声音乾哑。充满了苦涩,犹不禁发抖。

“你不爱我也罢。但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也不会改变,莫愁……我爱你,我只爱你……”但他们之间的鸿沟,是哪样地难以跨越,横艮着许多克服不过的情势。她抗拒身为帝王的他,抗拒身为帝王的他的爱。

“我……”殷莫愁泪目含光,又生幽叹。欲言又止的。心中那份痛,是爱吧?

“罢了!什么都不必说了!”龙天运长叹一声,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这样就够了。他不再要求什么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这份情他终不悔。

殷莫愁随他的叹,却像是回应般。喃喃地念着:“他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着相思。”感情成了难处,眉间心上,无计相迥避。化作愁苦,凝在她怔忡的双眼里。

第六章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

但皇林园春色归晚,在其它各处的花事早了。这一什林园却仍是一片嫣红姹紫,满目花娇。

殷莫愁凭栏默默,心中无限惊叹。

那一片绮丽辽阔如海,每每看昏了她的眼。叫她看出神。太美太美的景象,不像在人间;离开得密密连丝的甜蜜,黏稠着人的心。

她似读似叹地低吟一声,回过神,才发现龙天运竟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如同欣赏那片花海般,含笑望着她。

“你在看什么?”她不禁为他的目光心跳。

“看你啊!”他笑吟吟的,柔情直视着她,眼神晶亮光采。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她清雅风采却胜那花娇。

他探手摘了一枝红,轻轻插上她的云鬓。流露着不经意的多情。殷莫愁心中泛起一股甜蜜,荡漾成圈圈的琏漪,愈扩愈大,盈满了她整个心。

“你……”刚想开口,冷不防打个冷颤,龙天运看在眼里,将她拉进他怀里。

“着凉了?”他将额头贴在她额头,满心的关怀,流露的那么自然。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殷莫愁心中又是一甜,没有拒绝。瞥见他衣袖有处绽裂,大概是刚才攀摘花朵不慎被树枝划破。说道:“你袍袖绽裂了,我帮你缝补。”他替她摘花,这算是还情吧。

“莫愁……”龙天运喜不能自己,久久难以成言。这是殷莫愁第一次主动对他这般柔情。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侍女送来了针织。殷莫愁专注的认真的一针一针穿缝。龙天运凝看着她那专注。直要看痴了过去。

“蔼—”凝神中殷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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