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龙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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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龙戏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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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你说!”他扼住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它折断。

殷莫愁强忍着疼痛,面对着他,“我求了,你就会让我离开吗?”语气软弱,眼神却是倔强的。

龙天运受她吸引,倘若她温柔伺候也许就能得到他的宠爱。深宫上苑同度晨。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 昏,富贵荣华不荆但明知道了他的身分,她却仍然不肯曲意奉承迎合,固执着自己对感情的专一执着。

如果姻缘天定,月下老人的情簿上,她的名字和某个缘定共注同一,她小指缠着的红线和那人缠结在一起,那么,不管天涯地角,身在何方,他们终是会邂逅。她要等待那个人的出现,等候那邂逅,倾付所有的感情,对那份情完整而绝对,终生不渝。这是她的执着。

对她来说,感情是绝对的,是执一而终。

如果她爱一个人,不因富贵也不因地位,而就只因为她爱他,她感动他对她的情,如此而已。

龙天运瞳孔一缩,瞳里的火焰慢慢地敛成一个极点。

“你就那么爱姚文进?”声音几乎是冻结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咬迸着出来。

“啊?”殷莫愁蓦地一呆。她根本没有想过。

某个层面上,她似乎认命又愚执,对命运顺服。不思反抗。她和姚文进指腹为婚,她原以为地久天长大概就是如此了,无奈地接受这个“注定”,而顺其自然果然命运这么安排,姚文进是与她红线相缠的人,或就像奶娘说的,日久生恩情,那么,也许就那样了,她或许就认定他,对这个姻缘执着而忠情绝对。

但她对感情的执着。却又那么坚持。不问命运,而问她自己的心。命运或许会注定,但如果她的心不答应呢?是否就推翻了命运的注定?还是……或者,命运只是造就一个机缘,注不注定在彼此那颗心?

她相信只有真情真性许见白头,所以对感情不要多,只求深处。她一辈子只要爱那么一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倾付所有的感情,只等候一次的邂逅:她对感情含承诺,所以地老天荒,此生不渝。

但……她爱姚文进吗?问得她猛不防呆楞祝

龙天运却误会她的呆愣,冷哼了一声。慢慢放开她,吐着冰冷的气息说:“你给我听好,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要你随我人宫!”

“不!”殷莫愁脱口叫出来,出自内心的拒抗。

龙天运瞳孔缩得更小,寒着脸,发散着兽类的残戾狡酷之气。“由不得你不要,这是命令。”他冷冷掠下这句话,将殷莫愁丢在黑暗中,抑压在那森寒气息下的怒流,仿佛随时会贲张,浑身不可轻犯的魄气。

人去楼空,缺月空照。

殷莫愁独栖在黑暗中,强忍着无依的慌恐。既担心奶娘,又忧惦着自己不知会如何,对这一切,无以为继。她不断往墙里挪靠,瑟缩颤抖,瞪着黑暗啜泣起来。

如果她顺从了,一切就会没事了吧?她或者得到龙天运的宠爱,被封为嫔妃,喜承恩泽。然后,等到有一天,他对她感到厌倦了,不再觉得她特别了;或者她红颜老谢了,她就不再被他记起,被抛弃在宫殿的某个角落,一如那些无数的妃嫔一般,独饮哀伤,独守黄昏,冷清凄凉地过完残生。

“不……”她扑倒在床上,抽搐不停。翡翠衾寒,沾满她的泪,湿了她一脸的冷冰,使她更觉孤寒无依。就那样,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累了、倦了,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到中夜,极突然地忽而醒来。床棂的金雕玉饰在黑夜中发出幽微的光。好似在对她凝望。她摸索着下床,颤颤地走了出去。

庭外一片寂静;青天外,偶见几点疏光。四顾尽是黑暗的埋伏,阻挡着她的去路。悄悄的、悄悄的,她漫无目的的挪移,像迷了路。又是拿不定方向,一缕游魂似的在游廊里徘。

“夜已深了,你怎么还不睡?”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止住了她的徘徊。冷冽依皙,语气却平常。他不问她在做什么,却问她为何不睡,言外含了一丝暧昧的暖意与亲近关系。

殷莫愁不提防,心里猛然一悸,下意识退缩苦,呐呐的:“我……我睡了……又醒了……”漆黑暗中龙天运的身形如一团魅影,分外地侵人,充满强烈的存在感。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得他话里的暖意,不由为他感到一丝动遥

“庭外露气重,容易着凉。来。”他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一点含情脉脉的星光在暗里分外明亮。

啊?!她诧望着他。

是黑暗的缘故吗?这般温柔。漆黑暗是一切传奇的原色,所有的故事在它的氛围里写下不朽,让人真心以对。

龙天运对她的诧异回以微笑。“在山间的茶棚,你会为朕解困,这就算是我的回报。”

“那件事你……皇上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她微微一顿,不觉改了口称呼。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的身分,漆黑暗使得她的心有了一些不提防。

他似乎也没有注意,说道:“初次在山间相遇。我就被你的气质所牵所引。却不料你已和姚府订了亲。莫愁……”他对着她。“你应该是属于朕的!”

殷莫愁默然不语。一会儿才说道:“皇上后宫佳人无数。有没有莫愁都一样。”

“不!你不一样!我只想要你!”

殷莫愁下意识退了一步,“莫愁只是一介平凡百姓,比不得大家千金,配不上皇上。”

“你是前翰林学士姚重煜的独生女,出身清雅,不仅才色皆备,而且深具气韵风华。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不知强过多少,怎么会配不上朕。”

“不!我……”殷莫愁又退了一步!

龙天运将她拉入怀里,冷沁的语声略有一丝激动。“从来没有人能让我如此牵情心动,莫愁……”

“不!我……皇上……”她吞吐着。黑暗掩去了他的冷漠。此时的他显得那么平和。她鼓起勇气,说:“我想请求你……”

“什么事?你说无妨。不管什么事,我一定都会答允!”

“嗯……”她略为迟疑;心意立决说:“我想请求皇上你……让我离开。”

“你说什么!?”那声音像是霎时遇到了冰点,冷寒结冻起来。

漆黑暗的氛围渐渐起了乱流。

“我以为你回心转意,你却……”他看她那么柔顺,温美依人,还以为她……原来她心里时刻想的竟还是这件事!

殷莫愁颤怯了几步。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感受到那冷漠和怒气。

她退一步,龙天运便逼进一步,阴冷地盯着她。

他要得到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原以为他胁迫姚家退婚,对她诉情,她该会惊喜地承迎才对,没想到她却……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反抗他,而她却……他紧紧盯着她,眼里烧着忿炙的火簇。

“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是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我一定要你入宫!”

“不!”

“事到如此,你还那么惦念着他?”一团一团的火烧得冷青,一种低温的狂暴,淬炼着妒忿不满。“我就比不上那个姚文进吗?”他以为她与姚文进指腹为婚,或许青梅竹马相互许过情。

不是这样的!殷莫愁轻颤地摇头,朱唇半启,却说不出话。

“回答我!”对她的沉默,龙天运更觉忿躁,粗暴地抓住她,目光狠煞。冰刺般钉入她心口。

“我……”那目光令她觉得寒,觉得痛。不禁瑟缩。流露出拒绝的神色。

“你!”他完全曲解了。怒更盛,盛极反回冷,呈现一种诡谲的平静。

“你最好记住,你跟那姚文进,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绝不会再让你们见面的!”而后,用力地甩开她,将她甩倒在地上,用一种极度冷漠的表情与眼神看着她,然后无情地转身离去。

漆黑暗的氛围慢慢的凝结,凝成一个零界的琥珀。那是龙的唾液,要将殷莫愁永缠在他的暗香里。

※※※

午阳最留人睡,也最撩人慵懒。阁小榭在烟光中浮浮翳翳;庭园里的花草俯偃,也像是沉醉在丽阳的抚照。高楼独倚。远处黄埃散漫,飘溢向漠的青空;夏日烟尘,恍恍如愁,撩起人无限心底事。

“莫愁小姐,天气这么好,我随你下去走走吧!你一直关在屋子里。会给闷坏的。”侍女翠竹见殷莫愁整日不言不语,独锁在楼阁里,好意地劝她下楼散心。

殷莫愁头也不回。只是摇头。

天气就算再好。风景就算再美,她也没有那一种闲情与逸致。龙天运将她禁锢在这紫禁府里。她四顾无路。坐困愁城,随时处在不安中,根本无心于任何。

翠竹劝她不动,默默退了出去!但不一会。便去而复返。殷莫愁听到她的脚步声,仍然没动。

“小姐,王爷来看你了。”

“王爷?”殷莫愁愣了一下。困惑地转过身来。

“紫静王啊?”翠竹抿嘴一笑,“皇上有令,即使是皇亲国威也不得随意进出紫禁府。只有王爷例外。”

殷莫愁仍然一脸困惑。满怀疑窦随着翠竹步下楼。

殿厅中坐着一个金冠华服、神秘温文俊美的男子,眉间带柔,眼目含笑,他看见殷莫愁走来,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站起身来。

“龙公子!”殷莫愁惊喊起来。那人竟是龙如意!不,她早该想到。思绪一转,看着龙如意的眼神由乍见的惊讶意外,转为迟疑。

“莫愁姑娘,好久不见。”龙如意亲切仍然。没有一点王侯贵公的架子。他示意翠竹退下,走近一步说:“听说你在紫禁府里。我马上就赶来探你。”

“谢谢,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而且……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殷莫愁微低了头,表情略显黯然。

龙如意默然望着她。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从龙天运给她那块龙纹玉佩时,他就知道了。绕了一圈。她终究还是身在这里。只是,殷莫愁黯然憔悴的神情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知道了龙天运真正的身分,受到皇帝的青睐,她应该是多欢喜的。却没想到她显得如此郁郁寡欢。不!他早该有这预感,不当觉得意外,初见殷莫愁,他不就觉得她是如此不同宫里那些争奇斗妍的妃嫔!?

“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殷莫愁蹙望着远处,似乎有无尽的烦扰。“萍水相逢,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竟真的是……还将它当作是狂言。真希望这一切只是梦,能赶紧从梦中醒来!”

“莫愁姑娘!”龙如意见她那神情,心生几些不忍可怜。“皇上他……对你不好吗?”

她抬头望他一眼,睁眸泛幽,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暗叹一口气,一时语休。龙天运向来冷漠英明,治事有据,并不是贪图美色的人,却对殷莫愁无理性的执着,甚至不惜胁迫姚家退婚。他将殷莫愁留在紫禁府,又将随身的龙纹玉佩给了她,并且执意接她入宫,这件事已引起了不小风波。

“皇上他不听任何人的劝告阻拦,执意要接你入宫。”他瞧着她。“我了解皇上的个性,他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心意,固执非常。”他走近她,好半天才叹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进宫。”他对她有怜惜。她像水生的珠草,不食烟火,只迎雨露。以她那样的性格,是无法根植在宫中的土壤。

“我也不想啊!”殷莫愁轻喊起来。渴切地望着他。“龙……王爷,请你帮帮我!这件事只有你才办得到!”

“莫愁!”龙如意犹豫又为难。摇头叹道:“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皇上他……”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并不在乎少我一个。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殷莫愁急急地打断他的话。

龙如意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似,露出不解又折服的表情。“你当真是与众不同,莫愁。天下女子无不希望能进官服侍圣上。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你却……唉!难怪皇兄他会对你那般固执。你太特别了!”

不!她一点也不特别,更不想标新立异突显非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想过着平凡的生活。

“不!我一点也不特别!我不要进宫!更不要什么宠爱!”她连连摇头后退。

“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只求平凡的幸福。”

“唉!”龙如意低低又是一声感叹。“虽然我并不希望你入宫,但我能明白皇上他执意你的心情。你是如此不同于宫中那些浓色窒人的妃嫔!我想,皇上他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你有一种动人心层清澈的美。”他想,龙天运初遇殷莫愁时。或许只是被她清冷独特的气质吸引,而情牵意动,但慢慢的便就认了真。

殷莫愁仍然不住地摇头,不相信也不认同。这种皮貌的爱是不可靠的。她的青春正在辉煌的当口,可是渐渐也要沉落,像星子殒落一般。青春会老、红颜会逝。床边大江东去,如此,一生就这么约略过去了。他因她的美貌而爱她,但这样的爱,那么不可靠。

有一天她老了,红颜凋零、青春老谢,变老变丑,到那时候,他这份爱,是不是就跟着枯萎了!?他的爱,因色而生,因色而灭,谈什么真呢?

不!感情不是这么算的。感情定更深层的。不因容貌,也无关身分地位,不一定轰烈,也许平凡,更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眼神相对时的云淡风轻,或一抹与之偕老的无言凝笑。

“莫愁!”龙如意不知该说什么。他有心相助,却无能为力。虽对殷莫愁有怜惜,却不明白她的执意。

殷莫愁幽幽望着他,颓然叹息。眼神里有种无心的绝望,像烧着炙热,又像燃着悲哀。空洞洞的。

“我只求你一件事……”她幽幽叹了一声。

龙如意受她那眼神牵系。心头蓦然一颤,不假思索便点头说:“办得到的。我一定会尽一切的力量帮助你。”

殷莫愁无神的眼燃起一丝希望。“我想见奶娘。亲眼看见她平安才能放心!”

“好!”龙如意一口答应,“你等着,我会想办法带奶娘来见你!”

“真的?”那略显憔悴的脸庞,泛闪出喜悦的光辉。“多谢你!我……我……”她移动脚步,忽地从怀袖里掉落出那块翡绿的玉佩,泛划出一道灿翠的光。

龙如意低头看了看,弯身捡起。“这块玉佩……你随身都带着?”要将玉佩递还给她。

殷莫愁却微纽起眉。迟迟不伸手去接。殿外已日昏,黄金的光偏照映她的征愣。看见那块龙纹玉佩,她彷觉就像看见龙天运一般。她根本不是存心要收带着它,怎生的乖违。那块玉佩却总不离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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