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换上。领口处的古德塞家族徽章则显得异常醒目。
戴劳陪同夫人,一起进入诺里乌斯家族的宅邸。死对头的最高领导人,而且还是公爵大人来访,诺里乌斯家的守卫们当然不敢妄加阻拦。连忙进去通报。也不用等戴劳走出多少步,就已经有一大群身着素服的娘子军从内涌出,夹道“欢迎”他的到来了。
白痴朝里面看看,对于那些虚情假意的寒暄和问候他没有半点兴趣。他只是默默的捧起衣服,走到一家服装店内,借了更衣室换好衣服。服装店的人看到他身上的徽章是古德塞家族的族徽,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换好衣服,白痴就在外面,和其他许许多多的佣兵一起,等着。
从清晨等到中午,一直到午后,戴劳才从那宅邸中出来。一并出来的,还有一口棺材,以及许许多多的送葬人员。
随着大部队,白痴和其他佣兵一起跟在棺木的身后,缓缓走向诺里乌斯家族的公墓。一路上,气氛低沉,威严而悲伤的音乐在那些乐队的手中响起。即使是早已经不把黯的死当一回事的人,现在也忍不住哭了几声。
这座公墓,白痴是第二次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次,就是来送自己的朋友。
他从远处看着那棺木在神父的祷告之下慢慢放进了坑洞,伴随着一声祈祷和音乐,泥土翻飞。不消片刻,就将那座棺木埋了下去。
葬礼仪式举办了很长时间,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当夜晚的星辰再一次从天边露出闪烁之时,戴劳才告辞,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只留下那边被戴劳的冷言冷语嘲讽了整整一天,却始终找不出话来回击的诺里乌斯众人。
“呵,哈哈哈哈哈”
马车上,戴劳一把扯下胸口的白花,笑了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妻子也是拉下头上的黑纱,哄着怀中安睡的孩子,无比依恋的望着身旁的丈夫。
而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则是坐着面色阴冷,不苟言笑的白痴。
“白痴,只可惜你没有看到。当我讥讽那个老家伙对自己的族人的葬礼都不够庄重的时候,那家伙的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戴劳捂着头,对于今天把诺里乌斯家族的人气的发疯这件事,他对自己感觉十分满意。
“呵呵呵,真是有趣。好了,白痴。你这个名字不管叫几次都是那么的朗朗上口。说穿了吧,我对你这个人和你的名字十分满意。你有没有兴趣来当我们家族的簇拥者?鉴于你能够在冰封之城时存活到较后面,所以我决定对你进行一下考核,看看你的实力。根据你的战斗能力,我会考虑给你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白痴低着头,借着自己额前的黑发,他盯着面前的戴劳。
“怎么,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吗?没关系。我不会给你太大的难度的。一些基础性的就是我叫几个佣兵和你对战。如果想要测试出你的实力嘛……我会去抓几个诺里乌斯家的女人来,和你进行性命相搏。”
“………………………………看你的样子,你吃定诺里乌斯了。”
很久,白痴才回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后,戴劳略微一愣,随后扶额——
“这在风吹沙内并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我们两家互相敌对。想尽办法想要吞掉或是消灭对方,是理所当然的。”
“你,信心很大。”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呢。”
戴劳靠在座位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他的那头金发微微摇摆。
“我并不仅仅是信心大,而且,还有着绝对的可能性。”
“…………………………我不太明白。”
“那么……比如说,我这里有一个骰子。”
戴劳抬起手,笑道——
“如果我掷出骰子,你认为,我获得六的机会有多大?”
“…………………………六分之一。”
“错。”
戴劳的身体突然往前一靠,冷笑道:“是百分之百。”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说,我掷出骰子。但是,我没有说我只掷出一次骰子。也许,第一次不会变成六,但在我反复的掷投之下,总有一次,六会出现。”
“…………………………………………”
“明白了吗?换句话说,我拥有不断重复的可能。因为我会掷出六这个结局早就已经被确定了。当中的过程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余兴节目。”
“………………………………你,哪里来这种重复抛掷的可能。”
“你真的很死板啊。”
戴劳再次往后一靠,他那美丽的妻子则是依偎在他的肩头,一副甜蜜的样子。
“难道你还是看不出来吗?现在在风吹沙内,两大公爵之间的实力?而且,陛下的态度你也应该清楚吧?”
“…………………………………………”
“所以,怎么样?我看你是一个人才,所以才想要出手挽留。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一时失控,而堕落到诺里乌斯家族那些人那里。在那里,是没有任何的前途的。只有在我这里,才会有无比光明的前途。”
“前…………途…………?”
白痴突然抬起头,望着戴劳。这个人在笑着,那是充满自信与阴冷的笑容。就像是看不起世间其他任何人一般的冷笑。
如今的雄鹿帝国只不过才巴掌大小而已,在这么小的一座城市中妄称前途?
戴劳见白痴没有立即答应,也不勉强。此时,马车已经抵达贵族区内的古德塞家族领地。这片比起诺里乌斯家族不知要宏伟多少的建筑群,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十分的壮观。
“既然你还迟迟不肯下决定,我也不勉强。现在已经晚了,你就在这里吃个饭再回去吧。我的手下会告诉你应该往哪里走,去哪里吃饭的。”
说完,车门打开。戴劳陪着他的妻子下了马车,在族人的簇拥中,回自己的别墅去了。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
(哈哈,正是因为心情不错,所以才开口邀请吧?其实对于他来说,你会不会投诚压根就不重要。他只是需要有一个其他人来分享他的成功后的喜悦。而这个人,最好是和诺里乌斯家族有关的人,听着他的自我赞美,然后气的怒火中烧吧。)
(…………………………………………)
(只可惜,你压根就不是一个会怒火中烧的家伙,哈哈哈哈
白痴下了马车,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宏大的建筑。此时,戴劳已经离开了。而白痴本想要立刻离开,但当他看到两旁已经有两个人夹住了他,半笑不笑的推着他往前走后,他想了想,还是随着那些佣兵,前往食堂。
沿着道路七转八转,终于抵达了佣兵的驻扎区。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兵营。门口的铁栅栏高耸,高高的围墙将兵营中的粗汉和豪华的公爵宅邸分割开来。如果没有人卷动那些绞盘,铁栅栏就永远不会开启。
白痴呼出一口气,随着众人来到兵营的食堂前。看着那些人在那里分发饭菜,白痴也是排队,跟了上去。既然戴劳那么好心要照顾他一顿晚饭,那他也不需要太过客气。毕竟,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过饭了。
此时……
轰隆一声,那巨大的铁栅栏放下。将这座兵营中的数百人,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
下一刻……
“嘻嘻,嘻嘻嘻嘻……”
一个小女孩的诡异笑声,就从那绞盘的旁边,传来……
100,灭门
端着放有饭菜的贴纸饭盒,白痴走到食堂的一个角落里,坐下。
他看着四周那些佣兵,有说笑的,也有在那里拿着木头武器互相比试的。虽然说这里只是一个分营,但这几百号人聚在一起,还是构成了很大的声势。
白痴拿起刀叉,切下一块蔬菜,放进一旁的碗碟。可就在他准备食用之时……
一个身影,却是快来到了他的身后,举起了手的刀子……
白痴的度和戒备能力不同平常人。他迅丢下刀叉,反手制住那名攻击者。可是……
握在手的……却是一团草灰?啪的一声,一把水果刀掉落在地。
白痴捡起刀子,抬头望向后方。此刻,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吃饭了,而是立刻将刀子放进怀里,快步朝那边冲去。不消片刻,他就来到围墙旁,刚好,看门人要锁边门。白痴立刻喊住了他。
看门的老兵对白痴要求出去的行为很不满,但当他知道白痴只是古德塞邀请过来,打算招揽的人之后,才哼哼唧唧的把边门打开一条缝,将他让了出去。随后,就看见他将边门锁上,缠上许许多多的锁链,放好要钥匙,前往兵营了。
白痴没理会兵营的情况,他要知道的是谁在暗算自己。冲出营地之后,面前的古德塞别墅群立刻让他止步。
太多了……
那么多的房子,而且别墅与别墅,楼宇与楼宇之间还有许多人在行走。他压根就无法判断出谁才是刚才进攻自己的人。
而且,他这样冒冒失失的从营区里面冲出来,立刻让那些在夜间散步的女眷们警觉,惊声尖叫起来。
“谁?那么晚了,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营地呆着,跑出来干嘛?”
几名巡逻的守卫佣兵立刻围了上来,他们举起手的长枪,瞄准白痴,大声喝道——
“看你的服装,是第一佣兵队的人 ?'…3uww'可我之前从没见过你,你的代号是多少?”
一个看起来队长模样的人大声呵斥,神情十分紧张。
白痴举起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并且说明自己来到这里的大致经过,还说了刚才被袭击的情况。
但……
“哼,胡言乱语,以为这样的谎言就能够骗到我吗?抓起来,关进地牢等明天回报了公爵大人,再做处分”
白痴没有反抗,因为这没必要。而且,他也不介意自己在这里多睡一个晚上。而且现在天黑了,从古德塞宅邸到达树林这一段路并不算短,再加上现在学校放假,晚空无一人。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在这里多住一晚吧。
他任由那些佣兵将枷锁戴在自己的双手双脚上,押往地牢。经过一段不算太长的路程,白痴被带到古德塞家族的地牢。他被推进这间只有一个通气窗的地下牢房,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开始休息。
“哼,明天再让公爵大人来审问你。到时候,你说的是真是假,就一目了然了”
狱卒拿走钥匙,开始和其他人一起喝起酒来。对此,白痴充耳不闻,眼睛一闭,睡了。
“切,真是个怪人。”
狱卒所带来的灯光,渐渐离去。
整个地下监狱开始变得黑暗,而压抑。
通气窗外原本还有着少许的星辰,此刻,却是阴暗无比。通过窗口望去,外面的天空早已被厚厚的云层所覆盖,眼看,就要下雨……
……
…………
………………
淅沥……
淅沥沥……
深夜,雨声开始传来。
白痴倒在床上,神智被雨水慢慢的敲醒。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饭了,腹中的饥饿让他醒了过来,听着外面渐渐扩大的雨声,感受着那从通气窗飘进来的雨水。他,闭着眼,养着神。
“…………………………………………………………结局,被确定。”
“………………?”
“你,又输了。”
“………………?”
“我,也输了。”
“……………………???”
“这个世界,再一次的输了。”
猛地,白痴张开眼,他望着四周,这里依然是牢房,四周没有任何人在,只有窗外传来的暴雨声还在肆虐
输了?
刚才……是谁在说话?是谁?
自己输了?
输了什么?
或者说,到底生了什么?
白痴从床上爬起,警惕的看着四周。牢房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如果说刚才有人隔着牢房说话的话,那现在绝对应该看到离去的光亮
难道对方不需要光亮就可以在这么漆黑的牢笼内行走吗?
“…………………………喂,有人吗”
白痴开口叫了一声。屏息,倾听。
“………………………………………………”
可回答他的,却只有一阵近乎窒息的沉默。
这股沉默实在是不对劲,如果说是喝醉了的话,那么狱卒至少也该出些打呼噜的声音。可是仔细凝听,空气竟然没有其他的呼吸声传来?换句话说……看守,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白痴思索着。而在他身后的通气窗外……
轰
一道惊雷划过夜空,将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切成两半。天空被撕裂,云层被刨开。就连一个人,也被一种“力量”狠狠地撕开,飞溅向通气窗。
噗嗤
鲜血和内脏,从窗外弹了进来,混合着雨水。
白痴猛地回头,略微沉吟之后,立刻爬上窗台,查看外面的情况
雨水,毫不留情地落着。可洛那怪笑着的表情,却是如同雷雨之下的鬼魅一般,出现在白痴的眼前。她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而在她的面前,则是一具七零八落,内脏和四肢散落一地的尸体。
雷电,再次划过。
突然的闪亮让这个女孩的那双眼睛直接投射到白痴的眼里
只不过略一对视之后,这个女孩迎着那瓢泼的大雨,抬起手,呵呵笑了一下。随后,她转过身,跑进了暴雨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死人当然无法回答白痴的这个问题,看着可洛那诡异的背影,白痴立刻转身,强行用力量拧断牢笼上的铁栅栏,冲了出去。
果然,监狱内没有人。别说狱卒了,就连其他的犯人此刻也不见踪影。白痴哼了一声,迅速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腰带,护腕和护肩,装备好后,快速冲出了监狱。
哗
门一开,瓢泼的大雨立刻给白痴带来了大自然最大的威吓,雨水所出的敲打声宛如无数的铁锤在敲打铁砧。但,这还不算,更令白痴惊讶的是,放眼望去,只要能够看见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角落……
尸体……
无数散乱的尸体,就好像七零八落的拼图一样,散布在这座雄伟壮丽的古德塞别墅群。
那些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恐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
一边的石英钟,时间指向了凌晨两点。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到了7月24日?
白痴略微沉吟,右手的暗灭立刻出鞘。他想了想后,第一时间瞄准古德塞区域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