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附贴着那稳健跳动的心房。相距抬手间,却远若似天边。在这阔有力的胸膛下覆盖的是什么,是黑暗可怕的阴谋,是无情冷酷的算计。
你做的很好匡文龙,若是曾经有过的残酷血腥都不足够让我震撼。此刻我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寡情无意,是永恒于黑暗中的骄子。这心房每跳一下便将我拖入深渊一仗,这冰冰冷冷的心每跳一下便让我沉落零点更深。这是一个无边无底的黑洞,吸附着周身一切生命,把所有爱恨情仇都深深的封埋起来。所以他根本没有真情实意,不带点滴人性之善。
我和他的隔阂就是这一堵坚硬的墙,有血有肉真真切切,除非他破膛而开,洗净黑暗泻尽冰冷。让我看到他的真诚,看到他的情意。否则,我们不会再见了。我猛的将他推开,一秒都无法继续依偎在这幅胸膛了,难以掩饰的抗拒,愤然离去。
“不用追了——”匡文龙没有拦我,反而叫住景生。阴沉沉的黑眼睛淡淡的随我远去,轻声念道“可能因为雪蔓跟我闹脾气,过两天就好了,随她去吧。”他轻叹,对景生吩咐道“忙你的,有事和远东商量就行,不用来找我了。”
我跑到这间住了大半年的房间,这里却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我的,这样也好,走也走的轻轻松松。
我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抱着小施施呆呆的站在厅室。不断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可心底仍旧升起丝丝不舍。就当我贪心也好,懦弱也罢,让我把过往的回忆带走吧。那些苦的甜的都是我真诚的感情,发自内心不带半点虚假,我舍不得它……
“是在找这个吗?”
他叫住景生,却自己跟了过来。此时懒洋洋的倚身靠着房门,手中拿着本海蓝色的日记,轻佻的随便翻了翻,扬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嘲弄道“你不小心,把它忘在我床上了……”
“还给我——”我又气又恨,压制着上前去抢的冲动。他竟然偷看我日记!
“还给你?”他挑眉,只身走近,黑眼睛专注着我,压低声音问道“我还给你,谁还给我,嗯?”他抬手,轻轻将我长发顺到耳后,平静道“我花这么大本钱把你弄回来,你还给我吗?”
“把它还给我。”我一把没抢去,羞愤的的怒视着他,咬牙恨道“就算人走不了,心也不可能再留下。”
“心都留不住,我还要你人做什么?”匡文龙扯唇嘲弄,笑道“这种小孩无聊的东西我根本没兴趣看,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他说着,随手将日记本往我身后桌上一扔,微微倾身,拿起一旁银灰色的小匣子。
“景生确实太莽撞了,我已经说过他了。要是因此,他做了什么伤害到你……”他无奈轻叹,有些不舍的看着我。
“——”他是在说蓝眼睛吗,谁对我的伤害都不会及他分毫。他以为他会对我怎样,像纪雪蔓一样吗。
他托起小匣子,在我面前打开,沉道“……放在这里的,就会是他的命……”
“啊——”我惊叫,无法自控的一把奋力将他推开,退步抵上桌边,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银白的小铁盒内冰烟袅袅升出,一截青苍似雪的残肢用干冰堆砌着。僵硬的断肢从打翻的小匣子里滚了出来,带着凉雾的冰石洒了一地。他们砍了那女人的手!心底不由得一阵恶心,既恼又恨,有些怕声道“你恐吓我?你在威胁我!如果我走了,放在这里的就是我的手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噙笑,不甚了解。深邃的黑眼睛柔情似水,眸光温柔注视着我,怜惜的抚上我脸颊,无奈道“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待你。怎么会伤害你呢,你应该相信我。如果给你带来伤害,那些并非是我所愿……”他轻声,托起我下颚,诱哄道“告诉我,他做了什么?让你一定非要离开不可?”见我不语,他沉默了片刻,垂下黑眼睛。
“我开始后悔给他多留了半年时间,他可真能给我找麻烦——”他长长吁了口气,反身倚坐上桌边,平淡道“说吧,又知道什么了?”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痛心的看着他。
“我没什么不想让你知道的,这些事你也早晚会知道,我只是觉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他拉开写字台最底的抽屉“都在这里了,一共十三柄,有一卷没有收回来……”他略敛眸光“原本想,可能在洪志天那,现在看来是在罗秋慎手里。”他颇感无力蹙起眉峰,耐着性子劝解道“有的穿,谁愿意光身子,我只能尽量把冲突降低……毕竟事过境迁了,你又何必再同我翻旧帐……”
他不拿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一直放在眼皮底下,天天和我相守相伴同个屋檐。我简直快无法忍受了,双手悲愤的遮上脸。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冷静,我不断的告诫自己才能压下上前撕碎他的冲动。匡文龙现在柔的像水一样,根本划不出一丝伤口,冲上去只会淹没自己。
他专注的凝视了我片刻,伸手将我拉揽进怀,扬唇笑了笑“过几天找人请个好日子,把你娶回家算了,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他逗弄,捏了下我鼻子“嗯?别瞎想了,人家说什么你听什么,那不成傻子了……”
“你……真可怕……你太可怕了……”我心痛至极,再也忍不住怨恨如潮水般泛滥,压抑的恨道“你以为我想要这些吗……好,把父母还给我,就嫁给你!”我痛恨,一把将他推开“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告诉我!”
“你回过家?”他闻之脸色随即阴沉下来,微微眯起黑眼睛审视我,疑惑道“他让你回家了?”他不禁哼笑,垂着脸摇了摇头“真有你的……”
虽然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可仍旧难以接受。心里像是被掏出个洞,无力的支撑在桌边“真是你做的?为什么?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他的无言以对摧毁了我最后一丝理智,完全被恐惧淹没了。我绝望的控诉,泣道“你,你杀了他们——”
“胡扯,别给我乱扣罪名。”他蹙眉,轻声斥道“他们有手有脚想去哪谁管得了?跑来和我要人,我还不知道找谁要呢。”他白了我一眼,郁闷的跌坐上沙发。
“还不承认?”我心房微弱的跳动,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
“不承认?我做的事,还有不认账的?”匡文龙残声冷笑,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此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狗,反身就是一口,恶劣的刺激道“你们家老头上天下海无所不能,早就四面楚歌招惹的都是仇家了。我匡文龙算什么,他被谁干掉没可能,偏偏来找我要人。”他不屑,冷哼道“对妻小无情无义,这种人死有余辜……他要真落在我手里还算运气不错呢,我最少能让他痛快点——”
“你——”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听见了什么。爸爸死了?这不可能!我觉得眼前有点盲,再也支撑不住了。
“这种人留着也祸害,早该去了他……”他玩世不恭的哼斥,抬眼突间,跟着紧眉峰“啧!又怎么了……”他随即寻近,伸手将我扶揽进怀。无奈叹声,默默念道“情非得以,你何必同我追根究底呢……”
“——”他一手爱怜抚过我眉眼间,似乎很多想言未言,似乎已经习惯独挡一面,似乎无论悲喜他都可一力承担。最终只是仰天长叹一声,拿出凉精在我鼻前晃了晃,笑道“呆子,怎么身子这么虚?”
一股清凉欺进胸肺,我缓缓睁开眼睛,退出他亲热的拥抱,气恨的撇开脸颊。只感到疲惫至极,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匡文龙靠在我身边,抬手烦愁的揉了揉眉心,轻声训斥道“有些事你根本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要一来就跟我发难。”
早该知道他心若磐石雷打不惊,何况我泣声泪语的指控。我撑起酸倦的身子,求他开恩等于自找没趣。我会去报警,自己找回亲人。
“干什么去?”他有些不悦,一把拉住我。
“我去报警找人!”我甩开他。
他挑眉,玩味笑道“报完警之后呢?你还回不回来?”黑眼睛邪恶,欺凑过来,乖张的戏谑道“你这刚晕倒一次,自己出去我不放心。不然,我送你过去。”他说着,起身,抓起一旁外衣丢扔到我身前“外面天冷,加件衣服。”他见呆愕我,不禁笑了笑,逗道“做梦呢,不是去报警吗,还不起来。”他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我拽起身,我被他一直拖到大停车场。
“你不要太嚣张了匡文龙。”我双手抵着车门,死撑住身子没上车,威胁提醒道“你最好还是把爸爸妈妈还给我……别忘了你在地下室杀过人,是我亲眼看见的……”
“——!”他闻声,双臂有力猛然击落,双手压上我肩侧,将我禁身在车门前。危险的眯起黑眼睛俯视我,挑脸嘲讽,痞声恨道“好啊,一起备了案,省的你哪天想起来,我还要再跑一趟——”薄唇渐渐勾扬出抹邪妄的笑,调侃道“看来你还挺怀念过去的生活,想回浪贝了?”他顿声,笑道“放心,我会把你一起带去,解个闷做做伴的……”他倾身缓缓欺下,隐现的胸膛紧密的贴靠上我身前。深暗的眼底灰茫茫一片,无奈怜惜道“十年和八年对我没区别,我到时还是想出来就能出来。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去,多坐几年监算什么……”
他摸了摸我脸旁的长发“你现在过去只能是备个案,立不了案没人会去查,最多当失踪人口上报。”他轻轻的吻细碎的落在我唇边额前“你想找妈妈,我帮你找,嗯?”
“你还要哄骗我到几时?”我失落的垂下目光,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我爱你,所以就这样利用我的脆弱。我抬眼深深对望尽黑眼睛,那眼底闪亮着斑斑柔情似雾若烟迷迷茫茫。他知道我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把他推向断头台,但又如何忍心让双亲俯身于他铡刀下。见不到他们,我无法相信他,此刻连威胁都显的那么苍白无力。我压抑的声音微微颤抖道“没用了,我必须见到他们才能安心,才能相信你。不然我们,我们只有恩断意绝了……”我心痛,一把握住他手臂,动容道“你难道没有亲人吗!他是我爸爸啊,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任你宰割……”
“他是你爸爸,我还是你男人呢——”他稍有不满,轻斥道“知道他给我找了多大麻烦!”他皱个眉头,严声训诫,道“单小姐,你不能对我要求太高了。别说我只不过是个出来混的,就是佛被他这么招惹都起火了——。我毕竟要管着这么多人的生计,牵一发动全身。我袒护你还有情可原,因为你是我的人。”他顿了顿,不以为然道“他算什么?他跟我匡文龙毫不相干。光是你爸爸这个理由还不足够让我偏袒他,何况他现在根本不用我来保护——”
没错,他跟你是毫不相干。不但没利用价值还触犯到他了,所以他打算赶尽杀绝吗。以前还希望他可以对别人手下留情,现在轮到自己了。真是报应,讽刺。我双眼无神空侗一片“那我妈妈呢?”
“我不知道。”他不假思索干净利落的回答。
“是吗?”我的声音缥缈,轻道“你在骗我匡文龙,你从始至终都在欺瞒我。如果你真想让我留下,就快点知道……”
他探手,一把将我行出两步的身子又压回车前,多少有些责怪,沉声质问道“你不觉的这么一走了之,太冲动了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父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难道我还能留在你身边吗?” 我避开他敏锐的黑眼睛,一颗心不断的沉落深渊“是你逼我的,我只能离开……”
“——!”他敛起目光,沉了会儿怒气,扬唇扯出抹很不自然的笑,道“一人一狗,你们打算去哪?”黑眼睛对视道“回家吗?”他不屑的冷哼,无情披露道“我不妨告诉你,你早就没家了。那处大屋两三年前已经抵押出去了,也就这十天半个月,银行会去人封屋偿债。”他翻身,倚上车门,垂首一笑,调侃道“既然你要离开,我就没有必要继续供养你……”他眸光慵懒,淡然的扫了我一眼“不过,念在你跟我一场。我可以帮你延长借贷时间,可再长还是有期限的,你认为自己有能力偿还吗?”他专注的目视着我,沉声认真的告诫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有些事我懒的去计较,但不代表我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多喜欢,总是有个限度,你毕竟没到让我魂不守舍不知所谓的份上。踏出这个门,你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他沉默了片刻,轻轻的询问如叹息般“还是要走吗?”
“是。”哽咽卡喉间烧灼着,没有留下一点回旋的余地。我决绝的回答好似把自己托进了无止境的黑暗,带着血腥的甜美如同经历了千万年的厮守。今天,终于到了分离的一刻。
“芷薇……”他轻唤,一手不舍的抚摸上我长发,无奈道“你真的太任性了……太决强会给自己留下硬伤的,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坚持……”黑眼睛深深的垂下了,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自嘲,淡淡苦道“我说过,我说过的话永远作数……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我都不会拦你……但是,先留下。等你找到去的地方,随时都可以走……”他顿了顿,难掩的压抑,继续道“放心在这待着吧。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似乎永远都这么果决,离去的身影不带半点拖沓,转身间已经带走了一切爱恨情怨。
他行出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盼望一眼,定身于前,声音冰冷不显丝毫感情,背对提点道“你不愿看见我可以离开,但别让我知道你和着外人回来报复,那样对你没好处,有些人不是你该招惹的,最好别走的太近了……”
他走了,是我泪水模糊了双眼,还是他真的离去了。我无力的滑落地上,靠着车子。就这样吧,放纵着自己去爱他,是否早就预感这天的来到。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又如何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好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就能睡去,梦中是不是没有这么多烦愁无奈,这么多心痛不舍。我竟然倚靠在车旁睡着了,一觉深深的入夜。偶尔三几辆车子途经,但是没人来打扰我,全都悄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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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一下这两天行踪,总体是超想做flash,昨天刚学会一到激光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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