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别人!”杨薏哭喊道。
“你这撒谎的婊子。”他把她面朝下地压在桌上。
“对,对,我撒谎,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有上百个男人!”她剧烈地挣扎,不让他得逞。
“你知道你的情人是同性恋吗?”
“知道。”杨薏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她一向抗拒不了他的气息。
“你让他对你这么做过吗?”
他的手指侵入一个她从不曾想像的地方,她不敢相信地剧烈挣扎,想挣脱他的无礼,但她根本无法抵抗他。就像他所说的,他永远是赢家。不论他对她做什么,都令她狂乱不已。
不论他们心中纠缠的是爱还是恨,他们的结合都是完美的。
结束之后,杨薏跌坐地上啜泣。
张肆一言不发地穿好裤子,僵直地走向门口,开门时,他头也不回地说:“你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杨薏振作起来,穿好衣服,沉默地走出他的办公室,走出大楼,走出他的生命。
她的心中没有恨,有的只是满溢的爱……
张肆沉浸在酒国里,一个星期下来,他清醒的时刻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杨薏的影子仍清晰地跟随著他,不论他是清醒或是喝醉了。
这一天,展跃和罗少甫第N次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张肆拖回家。
“这个浑小子,专会找麻烦。”展跃低下身,把他摔在床上。
“薏……薏……”张肆梦呓著。
“谢谢你们。”得知儿子近况的邵千华,特地从美国赶回台湾,她不悦地看著儿子,“他嘴里喊的,不会又是那贱女人的女儿吧?”
“当然不是。”罗少甫立刻帮张肆否认。
邵千华目光严厉地看著眼前这两个和张肆一样,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爱情智商却等于零的迟钝小子。她人还没回国,只听苏菲把事情前后说一遍,就知道一定是张怡怡搞的鬼,难道他们都看不出来吗?
真有够笨的,尤其是她儿子。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谁教她从小就把他教育成冷血无情的人。
她最近新婚,嫁给一个默默守在她身旁三十多年的男人,她才懂得什么是真爱。她的新婚夫婿李忠诚——就是在张家做了三十多年管家的李伯,也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远亲——坚持要她回来帮助儿子。
邵千华轻咳一声,轻描淡写道:“那贱女人女儿的照片我都看过了,真不愧是唯一拿到欧洲摄影大奖的华裔青年李明汉拍的。”
“伯母您说什么?”罗少甫怔愣道。
“李明汉的照相技术真的不错。”说完,邵千华故作冷淡地离开。
“她在暗示我们!”展跃不敢相信的说。
“其实张肆一定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不愿先低头认错。”
“不管如何,该是他清醒的时候了。”
罗少甫和展跃相视而笑,一人拖住张肆的臂膀,一人抓住他的脚,合力把他抬到游泳池边,狠狠地丢下去。
张肆凭著本能游上岸,对著两双干净的皮鞋咒骂道:“喂,你们谋杀啊?”
“这是让你清醒的最快方式。”罗少甫笑咪咪的说。
“清醒干嘛?”张肆心痛地想,杨薏又不在了。
“喂。”展跃蹲下身,撇撇嘴道:“你怎么那么孬呀,明明爱她,还躲在家里。”
“她为什么不先回头?”张肆的自尊仍在受伤阶段。她根本就不爱他,所以才会离开她。
“因为她快死了。”李明汉边朝他们走过去边说。
张肆一眼便认出他是照片中的男人,瞬间清醒过来,“是你!”他倏地爬起身,一拳挥过去,两人登时扭打成一团。
罗少甫急忙拦住张肆,展跃则眼明手快的拉住差点掉下游泳池的李明汉,结束两人的打斗。
“别打了。张肆,听听李明汉要说什么。”罗少甫困难地抓住他。
“你刚才说什么?”张肆想起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说,杨薏快死了。”
“杨薏快死了?”张肆茫然地问:“为什么?”
“她今早要来找你时昏倒了,我急忙送她到医院。她高三时得到血癌,虽然当时病情控制住了,但医生怀疑有复发的迹象。”
“不!”张肆狂吼一声,粗暴地揪著李明汉的领子,“她在哪里?”
“高明医院。”
下一瞬间,张肆便冲出去,跑车的声音随即响彻花园。
“他酒醉驾车,不要紧吗?”李明汉担心地问道。
“无所谓,他习惯了。”展跃不以为意的回道。
“我们快跟去。”李明汉说。
不待展跃、罗少甫出声,一个威严的声音先响起。
“不用了。”邵千华的脸色因听到的消息而泛白。“如果肆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了,就太丢脸了。”
“可是……”李明汉犹豫道。
“现在正是他表现的时候,你们去只会抢了他的英雄风采。”邵千华瞪著李明汉,此刻她再也装不出冷漠,“你,进来解释清楚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展跃、罗少甫感兴趣地跟著进去。
张肆冲人病房,恐惧地站在门口,看著杨薏静静不动的身躯。有好一会儿,他以为她死了,他气得想拆掉这间白得像停尸间的病房。
他脚步艰难地走向她,坐在她的身边,俯下身亲吻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庞,低声喃道:“我爱你……”
他的深情举动引起同病房内另外三名女病人脸红心跳、又感动地猛眨眼睛。
这时主治医生前来巡房,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先生,你是?”
“我是她的丈夫。”张肆站起来,面对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惊愕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他一反刚才对病人的满脸柔情,此刻他充满威严的看著他,不禁让人怀疑他是谁?
张肆下令,“我要知道她的情形、你的资历,立刻通知这方面的权威过来,和马上准备一间头等病房。”
主治医生立刻命令护士去准备病房,接著他向他报告杨薏的病情。
“……她醒来我们才可以为她做进一步更详细的检查。不过她昏迷的情形很不正常,我们怀疑另一个可能,就是她有一种厌世的心态。当务之及是先让她清醒,你可以多说一些让她开心的话,或许能尽快唤醒她。对了,我刚好从院长那里得知,有位这方面举世闻名的权威Dr。史密斯,秘密来到台湾访友,不过很可惜,我并不认识他。”
“立刻通知院长,说我张肆有事相求。”
他就是张肆!那个举世闻名的商业钜子!难怪有如此盛气凌人的气势。医生立刻答应,“是,我立刻就去打电话。”
张肆不再理医生,深情地坐到杨薏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因恳求而沙哑。“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你骗我,骗我说你是个丑巴怪,害我不敢吻你。但若是现在,你真变成了七老八十、眼睛一大一小、鼻子歪七扭八的丑巴怪,我仍要把你的牙齿吸过来。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就当场跟你做爱,如果你要用心脏病发作做藉冢揖桶锬阕鋈斯ず粑N一崛媚阒溃阍僖财涣宋遥蛭沂悄歉瞿闵畎哪腥恕G笄竽悖阈牙矗梦野悖寐?”
我好爱你……他的声音像曙光照亮她黑暗的生命。杨薏在他的浓情爱意中缓缓苏醒。
“肆……”
“你醒了!你醒了!”张肆激动地跳起来。
“我哪有说我的鼻子歪七扭八!”杨薏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她用力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还有,我不准你吻电梯那个丑巴怪。”
他的鼻子顶著她的鼻子,故作惊讶道:“那个丑巴怪不是你吗?”
“不是,我是天仙大美人。”她赖皮地否认。
“对,你是我的天仙大美人娇妻。”
杨薏虚弱地抚著他下巴的胡碴,“肆,你还误会我吗?”
“不了,我爱你。”
“好,轮到你好好解释那些照片了。”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照片,我相信你。”
杨薏想吻他,但她全身虚软使不出力气。她的癌症复发了吗?她快死了吗?不,她不想死!如果她死了,她就会看见他伤心的样子,那么她一定会死得很痛苦,比活著还痛苦。
“吻我……”话声方落,她的意识便沉入黑暗里。
“医生!医生!”张肆冲到门口大喊。
杨薏的主治医生、护士,和接到电话带著Dr。史密斯赶来医院的院长,立刻赶到病房。
经过Dr。史密斯的仔细诊断,他面色沉重地说:“病人的白血球数量有偏高的情形,加上病人又怀孕——”
“怀孕!”张肆脸色苍白的大喊,“那对她岂不是更危险?”
“要经过详细检查才能确定危险程度有多高。”
“张先生,我们会通知张明医生,他是国内妇产科的权威医生。”院长开口道。
“谢谢。”张肆平静地说。
“这样吧,先把她送到三楼的头等病房吧。”说完,主治医生示意护士推病床。
“不用了,我抱她。”张肆一把抱起心爱的人。
在前头带路的护士,无不羡慕又嫉妒那个被他抱在怀中的女人。
尾声
三年后日本北海道
张肆著迷地看著杨薏和他们两岁多的儿子打雪仗。
她戴著红色的毛线帽,乌黑的秀发、轻盈的身影与雪地相互晖映,她真美!他觉得永远看不够她。
突然,她在雪地上滑了一跤,他紧张地冲过去。“薏!”
杨薏在他还没跑身边前就站起来了,张肆紧紧抱住她。
都三年了,他还是无法把怕失去她的恐惧解除。杨薏心疼地对他低语道:“肆,我没事。”
他们在雪地中拥吻,欲火在雪地中燃烧。
“爸爸、妈妈,你们要亲热,我去跟别人玩了。”齐齐很识相地跑走。
张肆看著儿子可爱的背影,赞美道:“我们的儿子真可爱。”
“你不怪我坚持要把他生下来了?”她健康红润的脸颊盈满笑意。
他把她拉到马厩,这裏是最近的隐密地方。“怪。若没有他,我当场就在雪地中占有你,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你哪里顾虑他呀!”杨薏脸红地想起,他们每天晚上陪儿子睡觉时,好几次忍不住在儿子房间的地板上亲热起来。
“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其实他一点也不在乎。
一到马厩,他们来不及脱去身上的衣服,就狂野地占有彼此。
事后,张肆看到她的大眼中隐约透露出烦恼,命令道:“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事?”
“肆,我发觉我好像不能生了。”她难过地说。
“怎么说?”
“我好想要一个女儿,可是最近半年,我们没有避孕,我却一直没有怀孕。”她小声地说。
“你以为我会再让你怀孕吗?”他抿著唇,严肃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上次住院的时候,我就结扎了。”
“张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杨薏愤怒地捶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小拳头,柔声道:“齐齐我没办法阻止你,可是你是属于我的,我要你这辈子休想再怀孕了。”
“你好霸道!”她大吼。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女儿啊,强烈的失望让她哭了出来。“我好想要一个女儿。”
“我们去领养一个女娃娃。不过我可要挑一个像你一样,有一双大眼睛、可爱鼻子、美丽双唇的可爱女孩。”
“不要,我要一个丑巴怪。”她原谅他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是那么在乎了。
“只要那个丑巴怪像你。”
他深情地吻住她,她立刻融化在他充满柔情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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