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然对你不错了,你还想要他怎么样。做情妇的就该学会隐忍。”他并没有看我,可却已感觉到我的眼泪。才不过正常了几个小时,又来刺激我。没力气去告诉他我不是石然的情妇,也解释不清我们的关系。有些事情跟外人是道不明的,也没想过要他明白。不接话。
“回家好好睡觉吧,案子我会做完的。”他也有这么好心的时候,怕是为了他自己利益不做也不行吧。我的确没有任何动力再去熬夜赶写,只想用热水澡泡走所有失落。
回到家,踢掉高跟鞋,还没来得及躺上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往猫眼里一看,一张蓬头垢面的脸正对着猫眼死命往里看。打开门,是末末,她身后跟着小麦。
“小培啊!你没事吧。”她一进门就扑我身上,摸来摸去的。虽然是根豆芽菜,但现在的我也承不住这重量。
“没事都被你吓死掉。你别跟小白菜一样哭丧了,我不还活着嘛!”帮她站稳了,问:“怎么突然来了?”
“石然说你病了,他有事走不开,要我来看看你,我就叫上小麦了。”末末拉我去沙发躺下。
小麦在茶几上打开手里的袋子,是几个外卖盒子。“不知道你吃过没,买了老陈牛肉的粥给你当夜宵。”
心底有些感动,不知道是对石然的细心,还是对姐妹淘的关心。舒开情绪后,马上被粥香熏出了饿。迫不及待地拿起小麦递给我的碗就要喝,还没张口,一股牛肉的臊油味扑进喉咙,突然忍不住想要吐。冲进厕所呕了再呕,吐出来的都是黄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末末跟小麦都跟着进来,又是递水,又是拍背。
“小培……”小麦迟疑了一下问:“你这个月例假来了没?”
三个女人面面相窥。人说女人在二十七岁前总都会有次打胎的经验,但是如果有个真正懂得爱护你的男人,这样的痛苦就不会降临。可惜陈瑞涵只不过是个过客,我也忘记了要保护自己。难道真得是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仔细回忆,这个月例假没有很准,不过上个月初有来过,赶紧打消大家的担心。还没透过气来,末末又说:“可是我看书上说如果是宫外孕就有可能还来例假。”
要疯了,这小妮子不吓死我不甘心,“小姐,我可是有吃你带来的避孕药。除非你那药有问题!”
小麦也想打消紧张气氛,赶紧插句玩笑:“吃过避孕药了还怕什么!”
“其实……”末末有些吞吞吐吐,心都被他抓出来了。“药是鬼子那时候给我买的。”真要被她搞疯了,两年前过期男友给的药也拿来让我吃,想把我当老鼠毒?!
“不会有事啦!”小麦安慰着把我扶出去。“要不叫范妮带个验孕棒来?”
这是什么倒霉日子,衰到家了。粥也吃不下去了,空着肚子等范妮吧。
“小培”事儿精末末又要开口了,我对她怒目而视。是哪根筋坏了,会吃她拿来的药。认识她十年了,早该知道这人办事绝对不牢靠。“别这么看我!其实我是要说,真有宝宝也不错么。陈瑞涵那么帅,你也不赖,生出来的乖乖肯定很可爱。再说,你不喜欢人家吗,刚好逼他奉子成婚。”
还没来得及跟她们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现在要我生下陈瑞涵的宝宝,不如让我沉猪笼!
叮咚~门铃
“范妮来的太快了吧!”小麦叹道。
“这么大的38,她不凑热闹就怪了。”末末起身去开门。
“陈瑞涵!”末末尖叫声从门厅传来。我的老天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来干吗?
“你的药忘在我家了,给你拿过来。”陈瑞涵被末末引了进来,又跟小麦打过招呼后对我说。
我感觉那两女人的目光都直直射过来。说什么他家么,这帮8婆又要异想天开了。
“小培你在吃什么药?”末末拿过盒子翻说明书,又突然大叫:“完了,完了,孕妇禁用!”
我要哭了,前辈子倒什么霉,跟这么白木的女人做朋友。我不敢看陈瑞涵,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懵了。小麦拉着末末说去楼下买白粥,就狂奔出去。
“怎么回事?”美男现在的表情是我没见过的,严肃里带点认真却不失温柔,好象还有点紧张。长得帅,脸上表情也那么丰富动人。
“我胃难受,她们就乱猜。”
“去医院吧,你刚才烧那么厉害。”
抬头看他,男人也是怕了吧。也有他怕的时候,那晚干吗不给我做好措施,我醉了他可没醉!
他也不管我应不应,直接搂我起来。
“你干吗?我没事,不要去医院。”人被惹毛的时候就得发火,对着他轻声揶揄道:“你不会是怕了吧?陈公子出来玩惯的也会怕?”
他一把拉紧我,厚实的胸膀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头顶上一个带着讥讽的声音说:“我怕?出来玩的谁都知道要做措施,我怕什么。带你去医院是不想你在投标的日子死在家里。案子已经帮你做了,你也得出来撑个场做表面功夫吧。”
“哇哦!”门又被打开了,这么“香艳”的拥抱落在三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眼里,换来的是看好戏的呼声。
陈瑞涵也不管这些,只对他们说带我去医院就把我抱下楼。还是范妮反应最快,说她陪我去就跟上了。一辆宝马装了四个美女,居然是开向医院。
小麦人脉最广,在车上就联系好医生。这年头什么都靠关系,看个夜间急症都是有人认识好办事。被问病状,抽血,量体温,化验,反正是什么程序都走了一遍,最后来了个带眼镜的白大褂站到我床前。他们几个也围上来,一脸的焦急还带点期待,不知道的还当是临终遗嘱。
“急性胃炎,该早点来的。”眼镜兄宣布。
呼~~~
末末又要开口了,被小麦拉去付钱。范妮粘上眼镜兄问具体情况。我看向陈瑞涵,没有表情,反到是盯上我的眼睛。等我说谢谢吗?
范妮问完情况回来了,“先观察一天,下礼拜安排做胃镜。”
那么严重!“不要,我不要做胃镜,很疼的。”
范妮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陈瑞涵还在,便对他说:“明天中午我们组会把做的东西全部拿给我,总结我下午写好,明天晚上跟你汇总。今天谢谢你,回家休息吧。”
“总结我会写,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他还真惜字如金,说完跟范妮打了招呼就走。
爱做就做去,我是病人,我要休息。
闭上眼,听见耳边又聚来三个女人的声音:“我说吧,那陈瑞涵不错的。”“还挺MAN的,刚才……”“恩,还行。怪不得小培……”
睡了睡了,我的八卦陪她们过夜,其他事情明天再讲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十五岁时,我读了第一本外国名著《飘》。厚厚的上下两册看完,郝思嘉和白瑞德的爱情没懂,却紧紧记住了最后那句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其实也不算记住,因为每次我心情不好时,总是忘记用它来鼓励自己。可第二天当我睁开眼,发现天空又重新变亮,就什么烦恼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什么是新的一天。也许郝思嘉的话早就植在我脑里,刻上我心尖了。
醒来时,第一丝曙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观察室。我在心底里感谢上帝赐予我们的阳光,让我们对生活重新建立信心。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充满力量。我,文小培,又活了!
侧身想要起来,一张疲惫带笑的脸跑进我的视线。
晕~上帝回去睡觉了,阳光躲进云层里,我的活力漏光光。
是石然。
“小心手,吊着针的。”他靠上前扶我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末末说你住院,我就过来了。”
“没那么严重,不过是留院观察。”又是事儿精干的,我都想咬牙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早上。”石然坐到床前的凳子上,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昨晚不知道你病得那么严重。”
“没关系,已经好了。”我假装没事,很客气地说。
奇怪,我居然没有跟平时一样引用道明寺的名言: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吗?然后顺便再敲诈顿饭。我的潜意识在排斥跟他接近,想要把他划出亲近人类圈,原来是我的自我保护系统已启动。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对任何一种爱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小时侯爸爸问我:“小培,给你生个弟弟好吗?”我的第一反应竟是爬上床捶我妈的肚子。我没办法忍受父母要把他们的爱分给另一个孩子,哪怕是跟我流着一样血的人。同样,我也没办法接受石然要把他对我的关怀分给我根本不认识的卫芸。尽管我知道这种占有欲已近乎变态,毫无道理。但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分走爱像是抽我的筋一样让人疼痛。而唯一能救我的办法就是跟那个人保持距离,如果不再接受他的关怀,从我身上也就没东西可以抽了。
石然似乎也感觉到我的语气很怪,却只是略皱眉头不语。
“你回家休息吧,前一天晚上也没能好好睡。”找个借口把他赶走,这样更安全。
“我没事,你的点滴快挂完了,等下我送你回家。”石然起身去喊护士。
还是要继续面对他。
有时候对人好也是一种错误。因为“好”就像海洛因,特容易让人上瘾。如果有一天货源不足了,吸毒的那个人就会死的很惨。现在我就属于自我戒毒期,但要这样对着毒品贩子,成功几率为零。
烦恼又回来了。看来郝思嘉同学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昨天的明天还是今天。
强奸性娱乐精神
石然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将近中午,看着黑色悍马消失在路口拐角处,我呼出一口气,沉重的保护壳可以卸下了。
想到还要去公司跟小组成员见面,赶紧上楼洗澡。用热水冲走身上所有的病菌后,我围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门铃恰好被按响,是陈瑞涵。
“我说了去医院接你的。”他似乎有点生气,白跑一趟搁谁谁都火。
“对不起。我忘记了。”
“不让我进来吗?”陈瑞涵掂掂手里抱着的一堆材料和图纸筒,对半躲在门后的我说。
看看自己的身上的布料,想了一秒后让他进来。脱光也被他看过,现在这样已经是该遮的都遮了。他进门后看见我的装扮,眼里透出些迟疑却很快把目光移开,径直走向客厅。我跟在他后面心道:到是有点风度,总算没有露出色狼本性。又想:难道是我不够姿色?下意识往自己胸前一瞄,不是挺有货的吗?
“你打算一直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已经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转身对低头寻找胸部的我说。
KAO!这是在我家,我不穿你都管不着。心里虽然这么骂,却已经跑进卧室换衣服。五分钟后,我穿了套粉色韩式运动装出来。然后走进卫生间,吹干头发,梳了两个辫子又跑回客厅。走到陈瑞涵面前坐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便低头继续看资料。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又猛然抬头,目光直直地逼向我,并且把我上下打量几遍,毫不掩饰他的惊讶。
“干吗?”我往自己身上瞄了两眼,没什么不对啊。这衣服我平时很少有机会穿,但我喜欢它舒适的质地,特别适合今天这种病体。
“没什么。”陈瑞涵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你这么穿看起来很年轻。”
还用你说!我业余时间最大爱好就是试衣服,买衣服,换衣服,外加照镜子。能有不好看的衣服吗?不过看在他终于说出句人话的份上,我打算给他个大大的微笑,来促进接下去的紧密合作关系。只是我的笑颜还没完全展开就僵在那里了。只听到他下一句话,很平淡地说:“不过看上去更傻了。”
“陈瑞涵!”我差点说出叫他滚的话。我知道好好相处对我们两个来说绝对是奢望!
哪个有先见的说过:千万别跟你上过床的男人共事。他们一定会把床上的精神挥发到工作中来。
男人在床上是什么精神?就是强奸性娱乐精神。他们喜欢骑在你身上,然后用自己身体上的玩具逼迫你演出欲迎还拒的戏码。如果你忍住不开口,不呻吟,他们就会更加竭力地去干,直到你再也忍不出叫出声来。你的声音就是满足他们特殊虚荣心的最佳奖励。现在这个男人处处逼我,就怕我不反抗。我知道如果我开口骂他,他就会得到无比愉悦的快感。
所以我在爆发前克制住自己,换到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斜对着他,用很暧昧地语气说:“你知道吗?初中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喜欢我,但他不敢告诉我。于是他只能每天在同学面前讽刺我,捉弄我,以把我惹火为乐。”
他向我看来,目光里满是波澜不兴,饶有兴趣地等我说完下一句。
“你一定要用那么幼稚的办法来表达你对我的喜欢吗?”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他不是喜欢讽刺吗,我就陪着他玩一把。
陈瑞涵撇了一下嘴,像是听到什么趣文一样。顿了顿后叹息道:“我真不知道石然看中你哪里。”
又是石然,我现在对这个名字草木皆兵。立刻发声:“你胡说够了没?我跟石然是好朋友,你别把谁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好朋友?”他的这句反问里故意把语调放得很低,还配一声轻哼。在我听来,就差后面跟半句“自欺欺人”了。
他这种人怎么会懂得我跟石然的感情,他有没有心都是个问题。“我看薇薇答应做你女朋友才是最大的悲哀呢!”
陈瑞涵玩味地看向我:“她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
“你不会要否认吧?”什么人!连自己女朋友都要不认了。
“你在希望我说她不是?”陈瑞涵向我靠近,男性的气息混着古龙香水的淡雾味道停在我耳畔,轻声道:“文小培,我怕你对我还没忘情。”
他的话在我心里一怔。
瞬间,我马上清醒过来。去死!这么变态侮辱我无数次我的人,我会还喜欢他才怪。只是这样跟他斗嘴太累,我的太阳穴都要爆炸了。推开他的身体,我站起来说:“送我去公司。”
老天,快让我把案子结束吧。我不要再见到他了,斗不过他我逃还不行吗?
接下来的事出奇的顺利,我想老天是听见了我的呼唤。小组成员做的部分都很完整也很理想,加上陈瑞涵补充的技术,再有就是他按照卫芸提出意见修改出来的外型设计,我只要加个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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