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晕,身体也虚的无力,冷汗顺着脸下来,我另一手死死攥住赵免的头发,不断的哽着气,嗓子干渴的厉害,疼的好像撕破了,我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按在榻沿上蹭动,仿佛是得了寒症一样开始打摆子。
我没了意识,便开始本能的推赵免,拿着剑鞘在他身上砸,但赵免身躯高大强硬,我的力气砸在他身上只如同搔痒,我砸了他几十下,最后一下戳在他腰尾,这一下赵免疼的身体弹起,扭着我手一折。
匕首“当啷”一声落地,我觉得骨头似乎断了,赵免抓着我两手扯着衣服带子一绕系住,我将要哭出来,脸上却挨了一巴掌,又将我眼泪莫名打的止住,赵免推着我往枕上去。
我后脖子硌在枕上,脸上,手上,脖子,到处疼也分不清哪里更疼,我神志不清的叫骂,也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赵免抓住我头发,语调奇异的兴奋:
“哭什么,朕想让你舒服的哭出来,可不想让你这样哭。”
赵免滑腻腻的手摸着我脸:“继续哭,朕看的简直受不了。”
我手给赵免系住按在头顶,拼命去踹他,我几乎是一脚踢在他脸上,赵免按住我腿,膝盖压过来制住我,又一掌打在我脸上,喝道:
“朕说了让你乖乖的,你乖乖的朕便对你好,你非得学得跟跟你那不懂事的阿兄一样?你生的是个女的,在朕的手里养着,你还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我挣扎要爬起来,赵免扯着我头发将我拽到他脸跟前,喝问道:“你谢家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贱种,朕容了你这么久,忍了你这么久,百般疼你,不能抱你一下?”
我已经神志崩溃,听不清他说什么,本能的嘶声叫道:“谢慕!谢慕!谢慕!”
赵免兴致高涨,又扑上来吻我,怪笑道:“继续喊,朕喜欢听。”
我叫了几声嗓子哑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浑浑噩噩中不知给谁的手拽了起来,我攀住那只胳膊,觉出熟悉的触感和气息。
我哭叫道:“阿兄。”
谢慕颤手将我裹进怀里,赵免被他一把掀翻,仰面干笑了几声,一个翻身爬起来。
“你不要你那条狗命了是吧。”
谢慕将手中的一方青色玉石雕盒掷地,盒上还有些血痕,砸在地上却未碎,盒中一只金色双碟镶红绿翡翠的发簪落了出来,谢慕瞪视赵免。
有声音尖利高叫着“有贼犯驾”,杂乱的脚步声呼喝声响起。
外面太监已经奔进来一群,两个去服侍赵免,其余人拥过来捉拿谢慕,谢慕回身一脚踹倒一个,踹倒三个近前的太监,丢下我放到榻上,回身便去一把取了悬在壁上的剑。
“唰”的拔出长剑,将一干人怒目而视:“你等都滚开!蠢货!没看到这是陛下床笫间的私事,陛下还没张口,你等胆大妄为想做什么!惊扰了圣驾,要你们一个个脑袋!”
赵免确实未发片言,只冷笑看着,谢慕这一拔剑,太监又观望赵免神色,纷纷却步,一时慢室寂静,气氛冷的吓人,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就要爆发。
赵免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有滋有味的看着谢慕这番表演,慢悠悠穿起了衣服。
那位邓公公连连口中呼叫着陛下,神情慌张担忧,执着拂尘老布蹒跚的赶来,见谢慕持着剑,吓得后退一步,老脸煞白:“这个,安阳侯这是做什么。”
这位邓公公是熟人,对宫里诸人的身份拿捏的准,知道谢慕得赵免的宠,他大概是拿不定,又看赵免是个活人在那,战战兢兢又去瞟赵免的眼色。
赵免没有眼色,低头系衣带。
众太监紧密拥簇,生恐谢慕生变,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谢慕收剑入鞘,动剑时众人又是一阵骚动,谢慕收了剑上前去,回头看了一眼榻上。
我浑身是汗,头发已经湿的贴在脸上,身体虚脱,手无力的摸索着寻找衣物往我自己身上遮挡,谢慕又转回头去。
“老公公,你是明白人,这等事,别扫了兴惹了陛下生气,带人退下吧。”
邓公公仍旧看赵免的示下,赵免却仍旧没有示下。
无人出声无人动,场面僵持。
我耳中听的到,脑子也清楚,就是头晕,没有丝毫力气,我拼了劲搂了点衣服穿上,昏昏沉沉寻着赵免的位置要去抓。
谢慕惹上祸事了。
“陛下。。。。。。”
是邓公公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询问。
赵免不答,谢慕声调拔高,尖锐起来,绕过邓公公,对那帮小太监喝道:“还不退下!没看到有人侍寝吗!滚出去!”
邓公公请示赵免许久,赵免皆没反应,环视斟酌了一通,便低声招呼太监,道退下。
十来个太监纷纷退出去,顿时那股压迫的气氛消散不少,我听出响动,终于松口气。
正要爬起来唤谢慕,听得一阵急加仓促更响的脚步声,混着铁衣摩擦的飒飒声响顿时越来越近直入耳中,有夜巡侍卫被惊扰。
云阳殿是我和谢慕在住,平日为了清静,并没有安置这些闲杂,侍卫们按常到不得这里,这会却随着那声响,数十名铁甲配剑的侍卫已经一同冲了进来,拔了剑相向,冰铁之声顿举,寒光凛凛。
第55章 真的是最后一发虐
刀剑交错之声响起;谢慕还未开口;便给几柄闪着寒光的剑架在肩上,谢慕动了动身;一个侍卫将他手一拍,卸了长剑。
谢慕转脸面向那为首一人,“严将军这是何意,”
那人目不斜视,并不答,捧剑向前,行动间听得甲衣摩擦作响,脚步声到得榻前,抚了袖对赵免拜下;“臣严深;方才听见有贼人闯入,惊扰圣驾,臣请问陛下圣安。”
这严深,乃是宫中的侍卫副统领,我知道这个人物,顾氏的外亲,表兄是太子少傅顾和,而那位顾少傅是太子母系亲眷,这位严将军算起来也是太子一党的人物。
赵免散穿着衣服,冠落发散,形状极其狼狈,已经阴沉了脸,看着像是遇了贼,不过这情状又似乎是正在侍寝,赵免摆了摆手,没说有贼,也没说无贼,那手势不知道什么意思,严深愣了一愣,低眼左右看了一下。
邓公公看这帮人,连忙紧随过来:“严将军,严将军,方才只是虚惊,并没有什么贼人,陛下正在气头上,内闱之事,还是交给奴才来办就是。”
谢慕要扭头,刀剑又压紧,谢慕冷声道:“将军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严深又看邓公公,邓公公赔笑:“将军有些误会。”
赵免只顾穿衣,严深犹豫了片刻,挥手,刀剑撤去,谢慕回转过身:“严将军太多疑了。”
严深是显然不信,只轻哼一声。
不答反问:“谢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宫里,怕是不合规矩吧。”
他开口称谢大人,乃是谢慕封了官,名义上已经放出宫去,谢慕虽然封了出去,但仍旧出入宫禁,甚而宿在宫中,满朝堂谁不是心下明知,只是有了个封官出宫的名分,谁也不能再开口明说罢了,他竟然拿这话来当口头。
这人有点蠢。
说话那声音倒是坚毅果敢,仿佛还像个人物,但这话一出就蠢的实在厉害。
谢慕宿在宫中,乃是赵免默许,人人明知的,合不合规矩哪里由得他来说,就是说了也不过一句废话,这话谢慕听着不痛不痒,而这会当着赵免的面,赵免却难免不被撩着。
赵免当皇帝自诩圣明,大事上绝不含糊,不过也最烦人揪着他这些私德小节说话。
谢慕道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赵免听得这句,果然顿时脸色不好,顿时骂道:“滚出去!”
严深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意识到赵免骂的是他,还看谢慕邓公公,这下赵免是真火了,训道:“叫的是你滚!这殿里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有什么贼人?真要有贼人也轮不到你来捉,朕早将你砍了脑袋!”
严深脸色涨红,似乎是反应过来,再听赵免这突然的骂,顿时煞住,连忙跪下请罪称是,赵免道:“带你的人滚吧。”
严深转身带人便去,赵免又叫住:“管好你的嘴。”
严深带着人匆匆退下,邓公公要去搀扶赵免,赵免显然的不耐烦道:“你也退下吧。”
这位邓老伴伴是个人精,看这场面,哪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也不会不知道谢慕干了犯上的事,然而察言观色,见赵免态度含糊,立刻知道装聋作哑,甚而帮谢慕打圆场。
气氛不对,邓公公得了命,规规矩矩的退步。
谢慕站了片刻,走上前来跪在赵免身前叩首:“臣斗胆,谢陛下不杀之恩,请陛下赐罪。”
赵免直勾勾的盯着他,突然伸手照着脸就是一掌,打的谢慕嘴角出血。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谢慕抬着手要擦嘴角的血,还没够到,赵免又是一掌过去,谢慕肿了脸那只手也被打的哆嗦,半悬在空中剧烈颤抖,赵免厉声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若不是朕想要留你一条贱命,今日之事够你死上十次!混账!你敢对朕动手,还在这里耍花枪!”
谢慕嗓子似乎破了,声音已经粗哑:“臣不敢。”
赵免一脚踹过去:“你什么不敢!哪里还有你不敢的事!朕看你敢的很!”
谢慕要俯首趴下,还没低下去,便给直到胸口的一脚踹的往后一个翻倒。
赵免又踹了一脚,谢慕被踹的跌开好几步。
谢慕挣扎着好半天才爬起,又撑着地跪回来,赵免站起来又一脚踹翻他。
赵免是妖魔附体一般,浑身冒着热腾腾的杀气,谢慕倒地半天起不来,赵免干脆站起来上前去一脚脚踢,照着心窝腰腹,连踹了十多下,踹一脚骂一句:
“你想找死是吧?你长得狗胆!朕待你不薄!若不是朕,你下下辈子的胎都投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养着你这么多年,就是条狗都得养熟了,就是个石头都捂得热了!你成了个什么东西!阳奉阴违,装模作样,满肚子算盘珠子,朕还险些相信了你!有言说滴水映日,你这么容易就敢对朕动手,改日若得了机会,你是不是还打算要朕的性命!”
“朕还指着,就算是狼崽子,从小拴着,长大了也得认主子,看来朕是想差了,畜牲的崽子就是畜牲,能养成什么好种!”
谢慕吐了一口血,不断蜷着身躲,赵免再骂,他只有工夫挨着,却分不出一口气来回答分辨,刚开始还咬牙受着,渐渐便开始躲,不断往角落移蹭。
赵免抓着谢慕衣襟提起:“朕差点忘了,你原本就是恨着朕的吧?也是,记恨的人总比被恨的人记性要好些,朕还险些给你迷住了。”
谢慕嘴角溢出血沫,道:“臣不敢。。。。。。”
赵免道:“朕当初怎么会让你活着,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朕当初就不该对你慈悲。”
谢慕嘴里涌出一口血,缓慢的以手去拭,拭完突然笑起来:“可惜晚了,陛下现在悔了吧,可惜晚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臣这条命,陛下眼下要不去了。”
赵免道:“你就这么有底气朕弄不了你?”
谢慕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仍就面朝前方自顾自说道:
“陛下的慈悲,臣感激不尽,若不是陛下的慈悲,臣怎能还在这里感觉到这痛,有痛也是好的,至少证明还活着,多谢陛下的慈悲。。。。。。。”
赵免没得谢慕这句话说完,一脚踢的他止住。
谢慕抱住赵免的脚拖住,口中叫不出一声,赵免提着他头发丢开,激动的又一脚脚踹,是个要将他活活踹死的意思,谢慕捂着腹部,赵免又一脚去踢他□。
谢慕呜咽了一下,身体骤然蜷了起来,赵免不依不饶的照踢。
我摸爬着滚下榻去,爬到谢慕身边去,赵免的一脚落在我背心上,谢慕蜷着身面色雪白,脸上汗水滚滚,脸上衣上都尽是血渍,我要抱他,谢慕身体却僵硬着挪动不得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撑住,我是真的比较反感虐身的,这一场戏过去就好了;最后一发虐
关于赵免说的那番话,立场不同心态不同哈,我们是兔子立场,他是他自己立场
PS:我今天试着去写了一下肉,结果扶墙而出啊,第一人称肉感觉压力山大,怎么写怎么觉得自己猥琐哭晕,谁来告诉我这个要怎么破。。。。
第56章 出宫了
我抱着谢慕;想哭;却发不出一点声。
我握住谢慕一只手干嚎,嚎不出声;也嚎不出眼泪来,谢慕闭紧了眼哆嗦着浑身抽搐,我碰着他的手也哆嗦,不敢攥紧了,只能僵硬的轻触着他身体。
我伏在谢慕身上,感觉着他身上的血气和身体的温热,强烈的恐惧之下,心上竟然不再突突跳了,而是完全止住;怪异又惊人的平静下来;我久久抱着谢慕,不敢用力,也不想撒手,我感觉谢慕的身体痉挛了一下,手一把掐住我的手又松开。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让我走,不要碰他,不过我走不了。
我脑中只平静了一瞬,闭着眼想不起这周遭,也忘了赵免的存在,等睁开眼,顿时又觉得腾腾杀气,直扑涌而来,身体绷紧,心头骤然发凉,背上一阵闷痛。
痛的好像整副骨架都被拦腰折断,我挡在身前,赵免那几脚踢在了我身上。
身体被往后大力一掼,赵免提着我背襟连着头发将我一把拽起来。
我顺着赵免提的动作便反身一把扑过去,将袖中的匕首一抬,握紧了照着他脖子扎。
我脑中全是一刀捅死赵免,血涌出来的场景,那感觉简直让人震悚,浑身热血沸腾,仿佛有使不尽的力气,连身体本身的痛感也被这强烈的振奋麻木。
赵免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我觉得我的表情也比他好看不到哪里去,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血肉跳动,我以为我手颤抖,但其实没有。
我一刀过去,赵免侧身一让,脸上擦出一条血痕。
我一刻不停又刺,赵免抬手一挡,将我的手制住,猛一推同时踹了一脚将我推开。
我持着匕首又冲上去。
手腕剧痛,匕首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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