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指示,不然自己逃,却也不让自己死,就这么把自己困在这里,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呵。”想也不用想,影是服务于皇帝的。不明真~相的,还以为自己这是给皇帝带了绿帽子了。一下子竟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影!冷笑了一声,邢渊继续寻找着脱险的方法。毕竟坐以待毙,永远都不会是他的性格。
“嘶——”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好疼!下意识的按住了火烧火燎的后腰,邢渊的身形摇晃了一下。但也仅仅是这一下,让一只伺机而动的影找到了动手的时机。
“碰!”猛地被人按在了地上,身体和地面的接触产生了巨大的声音。但是这一切邢渊却已经感受不到了。
“唔……”最后,停留在邢渊视线里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靴。
☆、第97章
【97】
“唔……”意识已经清醒了一阵子了,感觉到周围并没有他人的气息,邢渊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艹!”身体上的酸软,让邢渊立马了解到了自己被人下了药,这一悲催的事实。自己的身体虽然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但是有利就有弊,像是软筋散,或者是散力的迷药之类的,算不上□□,但是能让人短时间丧失活动能力的药,自己抵抗能力还不如一般的人。
而如今的状况,显然自己在被抓之后,就被人强行灌下了这一类的药物。现在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灌了多少的药进去,又昏迷了多久。身体还保持着无法移动的状态,邢渊躺在床上,用仅能活动的头部,四下转着,打量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以求在身体可以行动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一条可靠地出路逃出去。
但是,这里貌似不对劲啊……
邢渊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现在还身处在皇宫之中,但是就算是自己从来没有进过皇宫里面的宫殿,也能看出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宫殿很不简单。绝非是一般的妃子、或者是皇子公主能住的起的。眯着眼睛借着房间中通亮的烛光,邢渊首先打量着自己现在所躺的这张床,顺着细腻的木纹一路看上去,邢渊发现自己躺的这张床竟然是黄花梨的!用黄花梨打造床,这可不是几万两银子就能解决问题的。头稍微转动了一下,邢渊看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的古琴,貌似是梧桐?!这个认知,让邢渊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凤栖国当年得立正是因为皇室的先祖救了凤凰,凤凰为了还这份恩情所以一直保护着这个国家。古书云,‘凤凰非梧桐不栖’,所以即使是在皇宫里,梧桐也是稀罕的东西,更别说用梧桐做的器物了。
如果说,自己躺的这张床,贵在它的物质价值上,那么那张琴,如果真的是由梧桐木做的话,那么它的价值却是一点都不输自己的这张床,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张琴上还有着很深远的历史、文化意义。
“咔嚓。”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声音,显然是外面有什么人打开了房门,邢渊顾不上继续观察周围的装饰了,闭上眼睛,将呼吸调整到了和睡眠一个频率。邢渊打算按兵不动,先看看来人要干什么。
收拾完了手里的奏折,皇帝一如之前的几天一样,来到了这里。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摆设,皇帝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怀念的神色。已经二十六年了,自己没有踏足这里了……
拿起放在门口窗台上的拨子,皇帝一个一个的烛台走过,将添了安神草的蜡烛挨个的挑亮了。然后又走到了靠墙的桌子边,“叮咚~”还记得看自己长大的李公公曾经说过,自己抓周的时候,桌子上的东西,不管是笔墨纸砚还是大小刀剑,甚至是父皇特意放在上面的御玺都没有选,唯独抱着桌子边的琴就不放手了。当时,就连父皇都以为自己会是一个稳坐帝位的以文治国的帝王,但是没想到的是,最终,自己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上了战场,还在战场上一呆就是那么多年。这把梧桐木的古琴,是当时大胜戎束凯旋而归,恰逢自己弱冠,父皇送给自己的。只是后来西北蛮夷进犯,自己匆匆赶去前线,这把琴也就这么被遗忘在了这里……
还有这张床……
伸手摸着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人的脸颊。这么看,这个孩子还真的很像长卿,尤其是这眉眼之间……
“醒了就不要装睡了。”掐了两下邢渊的脸颊,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还在装睡,皇帝不由得乐了。
其实在抓住邢渊的第一时间,皇帝便派手下的影去查邢渊的身份了。而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的影,只花了不到六个时辰的时间,就将邢渊从小到大的生平简历,包括邢渊从小被一代圣手邢柳养大,到邢柳死后,邢渊一个人混迹江湖追查当年邢柳的死因,最终加入了听风堂,并成为了听风堂三大堂之一,破实堂的堂主。
不愧是自己的种!
在听到影卫说到这里的时候,皇帝坐在椅子上,足足笑了能有三分钟。
当然,这些并不是全部,作为重点中的重点,影卫详实的将魏梓和邢渊之间的关系,报告给了皇帝。其中魏梓救了邢渊两次的事情,让皇帝又露出了笑容。
“哼!”装睡被人点破,邢渊索性睁开了眼睛,右拳从被子下面伸出,狠狠地照着眼前笑眯眯的脸,灌了过去。
“哟,脾气还挺大。”虽然邢渊也蓄了一段力,但是显然,身体还处在酸软无力的状态,这一拳头上的力究竟还能有多少,实在是有待考证。伸手很轻易的将邢渊的右腕抓在了手里,皇帝看着邢渊恶狠狠的,向自己瞪过来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对上这张笑脸,一向都是阻的对方说不出话的邢渊,这次也好好的体会了一把被人阻的感觉。狠狠地抽动自己的右臂,虽然邢渊有心想要把自己的右手腕从对方的手里抽出来,但是对方的手却攥着手腕纹丝不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抽不出手腕,邢渊索性也就不动了。不是彻底的放弃了,而是暂时的,保存自己的体力,现在身体大部分还不太受控制,与其在这里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费力气,还不如等到身体能动了,给他来个狠的。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看到邢渊不动弹了,皇帝挑着眉角,嘴角勾出一个挑衅的弧度。
“……”转过头,邢渊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这个家伙。反正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自己逃不出去,但是对方也未必就想伤害自己。擅闯皇宫,直接就地斩杀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现在还活着,就说明对方还有能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而且自己身上的这个软筋散也说明了这个问题,对方并不想杀掉自己。
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随便对方怎么折腾,反正自己只要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的等药效过去好了。至于对方……权当是看猴戏好了,反正又不用自己掏赏钱。
“……”伸手戳了一下邢渊的脸颊,邢渊没有反应,又戳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皇帝不干了。“你就没想过我是谁么?”
“呵,”听到对方这么说,邢渊也乐了,真当自己是傻子还是觉得除了他之外的人脑袋就不该好用?!“能在皇宫里出入自如的,尤其还是房间摆设这么奢华的,除了皇帝之外还能有谁?”顿了一下,邢渊继续说道。“皇上,你把草民软禁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草民身上可没有您要的东西,难不成,您这是打算帮草民认个亲?”输人不输阵,即使是现在身上还不能动,邢渊仍旧挑衅的瞪了回去。
“是啊。”
邢渊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这一句,皇帝还真的接了。听到皇帝的回答,邢渊瞬间呆住了。
自己这是听错了吧……
看到邢渊呆住了,皇帝竟然不要脸的挂上了无辜的表情。“你没发现你长得和我很像么?”
“呵呵……呵呵呵……”谁来收了这个逗比!
对上皇上那一脸的无辜,邢渊的嘴角不住的抽搐。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是那个年幼征战沙场,北上平定戎束,西行将蛮夷一路打进蛮荒之地,稳坐皇位三十余载,凤栖国上下一片繁荣的皇帝!这么脱跳的性子,怎么可能!
不……
要是算脸皮厚度的话,这家伙是皇帝也不是说不过去……
“那是不是还要来个滴血验亲啊……”
“渊儿要是不相信的话,父皇东西都准备好了哟~”
我嘞个去的!我还没有答应能!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叫什么渊儿!那是你能叫的么!不知道那是师父大人的专用词么!你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还有!好歹你也是皇帝吧!统领着整个凤栖国的吧!这么随随便便的认儿子好么!啊!我承认了么!还父皇!你不是不缺孩子的么!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自称父皇啊!老子认了么!还有!老子只是随口一说啊!你要不要东西都准备好啊!你是多么的迫不及待啊!
因为,吐槽点实在是太多了,邢渊索性面瘫着一张脸,抿着嘴唇,啥也没说。
“来,父皇把你抱起来~”
依旧面无表情,邢渊被皇帝拖着腋下拽了起来,靠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然后……
“进来。”收齐了脸上的不正经,皇帝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然后,邢渊就看见一个老公公弯着腰端了一个木托盘上来。走近了,邢渊才看见,这个托盘上放了一碗微微带着淡红色的水,然后还有一把没有按刀鞘的匕首。
首先,皇帝先用手指在匕首上摸了一下,血珠落进了碗里,然后,皇帝一把抓起了邢渊的手腕。
“渊儿,你可要看好了……”锋利的匕首飞快的在手指上划了一下,血珠在重力的作用下同样落在了碗里……
☆、第98章
【98】
因为手上没有力气,邢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脸傻爸爸表情的皇帝抓着自己手指,放到了水碗的上方,然后指尖一痛,鲜血就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入了碗里。
邢渊是出于好奇心思,想看看皇帝到底能看出什么。
而皇帝……
这一试,不单单是为了证明邢渊的血统,更重要是……
前一滴属于皇帝的血,已经在碗底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血球。邢渊的血落入水中,也形成了一个小圆球,然后直径的砸在了之前皇帝的那滴血上,邢渊可以看两滴血在短暂的一个碰撞之后,瞬间融合在了一起。然后……
看着碗底那闪烁着金红色光芒的火焰,如果是身上没有力气,邢渊真的想把眼睛就这么抠出来,找点药洗一洗,再按回去……
这……
什么鬼!
而此时此刻,皇帝,脸上的表情,已经惊喜过头而不知道摆出怎样的表情了。虽然说早就知道邢渊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但是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得到充分的证明——凤血相遇会在赤湖水中形成水中火,之后,这种被巨大的惊喜和激动兜头砸下,还是让稳坐帝位这么多年的皇帝呆住了。
“渊儿……”转过身,就在邢渊还没有从这种异象中回过神来,身上猛地就多了一个重量。
“……”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湿润感,邢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而之前端着水碗进来的孙公公,此时却早已找了个合适的时机退了出去,将这个偌大的空间交还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
“碰!”“碰!”“哗啦!”
长亭宫,对外一直保持着温柔娴淑造型的萧贵妃,此时此刻抱起了一个巨大的花瓶用力惯在了地上。“碰!”价值□□的贡品花瓶就这样在和地面的接触中化为了碎片,分崩离析。但是,这并不是‘死在’萧贵妃手里的第一个价值□□的物品,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去御书房给皇帝请过安的凤平贤,刚拐弯走进长亭宫的范围,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小太监和宫女。从小到大,这样的情况凤平贤已经遇到了不止一次,知道这是自家母妃在发脾气,凤平贤皱了一下眉头,脚下顿了一下。思考了好一阵之后,这才重新迈起大步走进了长亭宫。
果不其然,走进宫殿,入眼就是你大片大片的残枝败叶和分崩离析的各种器物的碎片。而一干宫女、太监,则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哪怕是身上被碎片拉了一道道的口子,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看来母妃这次发的脾气挺大……
在不知道自家母妃究竟是为什么在发脾气的情况下,凤平贤索性找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椅子,将其搬到了不会被波及到的角落。然后,坐了下来。伸手冲跪在角落里的小太监招了招手,吩咐小太监给自己上茶之后,便一脸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等自家母妃发完这顿火。
而收到凤平贤召唤的小太监,则顶着一干宫女、太监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长亭宫。
“呼——”砸了正殿的萧贵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提着裙子一路奔向了侧殿。路过走廊的窗台上摆了几盆鲜花,明明是平时最喜爱的花色,但是现在,对上花朵在风中肆意摇曳的姿态,萧贵妃绝的自己心中的火气更大了。
凭什么!明明是株植物,明明就是一捏就死的生物,竟然能活的这么潇洒!凭什么!自己是萧家的女子,左相唯一的妹妹!却要将大好的年华都耗费在这黑暗的后宫之中!好不容易弄死了那个死男人,弄死了那个怪物孩子!为什么!为什么!皇上却依旧不把帝位传给平儿!这么多年了!自己不断的打压后宫的里其他势力,但是帝后的位置!为什么仍旧不是自己的!
越想越生气的萧贵妃一脸狰狞的将手伸向了花盆中开的妖艳的花朵,狠狠的将开的正艳的花朵掐了下来,碾碎,汁水顺着手腕一直流到了手肘,然后感觉不解气的萧贵妃又一把攥住了植物的枝干将其活生生的拽出了突然,惯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两脚,最后仍觉的不解气的萧贵妃直接举起了花盆,整个将其惯在了地上。“碰——”雕刻着鲜艳花纹的花盆就这样碎成了几片,被包裹着花根的土壤失去了花盆的固定,更是散了一地。
萧贵妃如法炮制了整个走廊的花盆,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气撒了的萧贵妃,又一次恢复了平常时候的雍容华贵。拿过宫女递上来的手绢,萧贵妃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