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听她再一次矢口否认,似乎已经看出和她说不通,就把眼睛放到迟延庭身上,“迟……”
不等伙计开口,迟延庭抬手阻止了他,直接转过脸对迟江说:“江叔,麻烦你和他们结账。”
迟江是听迟延庭的话,给他们结账,嘴也没闲着,一直小声的嘀咕着,“都什么人呐,也看不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能和公主比吗?这么多衣服和首饰,可要花多少钱呦。”
袁茵就算再笨,也听得出来他嘴里嘀咕的谁,她是不能和升平公主比,可是,在她看来,她的不能比,只是因为升平比她会投胎而已。
至于相貌和情趣,升平就算贵为公主,也没有办法和她比拟。
哪怕升平公主现在已经嫁入迟府,她也不怕,以她的手段,公主又怎么样,不照样是炮灰。
迟延庭吩咐完迟江,没有再门口多做停留,转身朝迟府里走去,袁茵恶狠狠地瞪了迟江一眼,脚在原地一跺,去追迟延庭了。
哪怕又害迟府损失了很多银子,迟江心里也很痛快。
迟静言说得不错,很多人,相处久了,再怎么掩饰,狐狸尾巴迟早也会露出来。
与其由外人来干涉,引得迟延庭对袁茵越发呵护,还不如让他慢慢看清一切。
刚才这一招,就狠狠地杀了杀袁茵的气焰,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干做和升平公主一样的事,几斤几两,也不掂量清楚了。
迟江真的放下了邱氏的死,迟静言说得对,这个世界上的事,都是有因才有果。
被邱氏所害的人不少,曾经有个她屋子里的丫鬟,就因为打扮的艳丽了点,在迟刚面前说话娇媚了点,就被她买给了人牙子。
后来,没等人牙子把人领去,那个丫鬟就跳井自杀了。
他无意当中听到其他下人议论过,说是那个丫鬟跳井前一直在诅咒邱氏。
别以为邱氏在迟府这么多年就欺负下人,她连和她一样是迟刚妾侍的人也欺负,那个女人被她冤枉和人通奸,最后是被迟刚一剑杀死在床上。
其实所谓的通奸,迟江心里很清楚,都是邱氏的栽赃陷害。
兴许真的是报应来了,迟江用力吸了口气,然后用力吐出,抬起脚走进迟府大门那一刻,他决定忘了心里的仇恨,一心一意为了他的儿子谋算。
七王府那里,迟静言才走进大门,管事的就匆匆跑来和她汇报,“七王妃,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让整个七王府都如临大敌,难怪会这么安静,迟静言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看着面色慌张的管事,不紧不慢地说:“来人就来人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管事的面露难色,迟静言越过他朝后院走去,等她看到了宫里来的那个人,才知道为什么七王府的气氛会这么凝重了。
她没看错吧,正在逗康儿的居然是穿着凤袍的皇后夏茉莉。
脑子告诉转动了起来,她来干什么?
边猜着夏茉莉来的目的,边走到她身边,对她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不得不说,一个人所在坏境,真的会影响那个人很多,就比如迟静言,她从一开始的不怎么会福身,到现在的娴熟,也是坏境造就啊。
夏茉莉似乎很喜欢小康儿,又对他笑了笑,才对迟静言说:“七王妃快快平身,我们都是一家人,何需多礼。”
迟静言的福身行礼,本就是虚架子做做样子的,就在等夏茉莉的这句话,马上站直了身子。
小康儿听到了迟静言的声音,早就哼哼唧唧的发出声音,开始吸引她注意力。
迟静言不知道夏茉莉来了多久,还真怕她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康儿,借着康儿的撒娇,顺势把他抱进怀里。
就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来看,夏茉莉的确没有对小康儿做什么。
但是,迟静言好歹也是穿越女,好歹也看过那么一两部宫斗剧,真正的高手,哪怕干的再怎么是伤天害理的事,表面上也绝不露出丝毫马脚。
迟静言假装逗弄康儿,其实是把他再次检查了遍。
肯定了没有肉眼看到的伤痕,他也没有哭闹,迟静言虽暗暗放下心,以她对夏茉莉心机的了解,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看样子啊,七王府的大门,再怎么难进,总有轻而易举可以进来的人。
夏茉莉看迟静言抱着康儿的样子,笑道:“七王妃,真看不出来,你抱孩子的姿势还挺娴熟。”
迟静言想把康儿递给身边的奶娘,结果却因为康儿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领而作罢,“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哪会抱什么孩子呀,瞎抱抱的。”
夏茉莉干笑,“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可真是辛苦了七王妃。”
迟静言甩了甩快垂到额前的碎发,“皇后不用这么客气,能照顾小皇子,可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短短几句话,迟静言已经能肯定夏茉莉来七王府的原因,她是知道康儿并不是端木亦元亲生的,别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那些朝臣,他们一致认为康儿就是端木亦元的第一个皇子。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端木亦元和夏茉莉对那四个字,绝对切身体会。
夏茉莉是来进一步确认康儿是不是如孙远告诉端木亦元的那样,目前虽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其实身上的毒从娘胎就带上了。
既然宫里的那对夫妻,那么多疑,迟静言觉得要不让夏茉莉看到点什么,只怕他们还会派人试探。
迟静言虽不是特别喜欢安静的人,热闹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不好意思,如果是端木亦元和夏茉莉带来的热闹,她很不喜欢。
夏茉莉的确是来试探康儿的情况,她并不知道迟静言看似低头看着康儿,其实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她正想着怎么进一步试探迟静言,只见刚才脸色还好端端的迟静言忽然变脸了。
夏茉莉刚要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只见迟静言从襁褓里抽出来的一只手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迹。
好鲜红艳丽的血,看得夏茉莉触目惊心不说,胃里一阵难受,她干呕了起来的。
怀孕过了前三个月,她的胎相已经很稳固了,这才敢出宫。
随着迟静言惊慌失措的大声嚷嚷,夏茉莉这个皇后,完全被忽视了。
夏茉莉看了看乱成一团的七王府,想着再看下去也没多大的意义,这才离开七王府回宫。
她不知道,就在她前脚刚走,后脚七王府就安静了下来。
奶娘显然是被吓地不轻,脸色惨白惨白,身体晃啊晃,很快就要昏过去。
迟静言睨了她一眼,笑道:“不好意思哦,我忘了买了只番茄就放在衣袖里,一个没当心挤烂了,倒把你给吓了一大跳。”
原来迟静言手上让夏茉莉误以为小康儿身上流血的,其实是被她捏烂的番茄。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迟静言会随身带着番茄,的确是为了不时之需,在她计划里,如果迟江听进她的劝,她极有可能利用番茄,说迟江打她,然后把他逼出迟府。
迟江那里是没用上,却用到了夏茉莉身上。
小康儿什么都不知道,看迟静言给他换衣服,还讨好地对她吹泡泡,迟静言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道:“你这个小坏东西。”
小康儿似乎得到了鼓励,嘴里的泡泡吐得更欢了。
迟静言替康儿换好衣服,不管他再怎么扯着嗓子哭,也狠狠心没回头,和另外一个院子里的某王爷相比,小康儿的哭,充其量也就扯两声就消停了,某王爷可不一样。
迟静言推开院门走进去时,既心虚又忐忑,和她答应某王爷的出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换句话说,她超时了。
端木亦尘果然生气了,而且这一次的气性特别大,不管迟静言怎么哄他,他都不和她说话。
迟静言想着是自己有错在先,先是态度诚恳的道歉,然后搜肠刮肚,又讲了个笑话给端木亦尘听。
这个笑话是这样的,从前啊,有个将军娶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每次他要外出打仗,都特备担心他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于是给她绑了一个贞操带。
每一次出门打仗,他都把钥匙给了一个自己平时很信任的一朋友保管,然后就放心地出门。
可是有一次,他又要出去打仗了,才出了城门,只见那位朋友快马加鞭追到将军身边:“将军,你把钥匙给错了!”
不是迟静言邪恶,而是她由这个笑话联想到迟江和邱氏。
呵呵,迟刚常年在外打仗,没有给妻妾帮上贞操带,难怪邱氏给给他戴绿帽子。
这个笑话是她在现代时听人说起的,记得是在一场离婚官司上,被戴绿帽子的男方血泪控诉他出轨的妻子,还有趁他出差,照顾他妻子,把她照顾到床上的好朋友。
那个男人当时太伤心了,根本没办法形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被绿事件,就讲了个古代将军被绿的事。
他把自己形容成傻逼,和古代那个将军一样。
那桩离婚案,毫无任何疑问,最后是判男人赢,迟静言那时还在实习,刚好作为他的律师,出法庭时,被他拉着手感谢了半天,所以记得很清楚。
被绿了其实不要紧,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在被绿,和绿别人当中,关键是绿了别人要低调,被绿了,也千万不要是被最好的朋友绿。
端木亦尘终于笑了,迟静言完全被他放声大笑的样子,呆住了,真的是太好看,眉目隽秀,神清气爽。
这样好看到几乎没办法用词语来形容的男子,真的是她迟静言的丈夫吗?
有的时候,迟静言真怕这场穿越其实就是场梦,过程再美好,做梦的时间再长,也终有醒过来的一天。
别以为咱们尘爷笑了,就代表他真的原谅迟静言了。
在他看来,这个他的小妻子,再不好好调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调教迟静言的方法简单又直接,同样的,方法虽简单,被调教的那个人,却很接受。
没办法,这是世界上,不管你是多牛掰的人,总是有能降住你的人。
无疑,迟静言和端木亦尘就是互降的那个人。
正当某王爷在原谅某王妃的过程中,夏茉莉已经回宫,随着她怀有身孕,端木亦元对她是越发的体贴,哪怕她知道是因为她怀孕,端木亦元才会对她这么好,还是很开心。
她刚坐下来,燕窝刚端起来,伴随着太监尖锐刺耳的“皇上驾到”,端木亦元已经站到她面前。
☆、第两百八十一章:有关
夏茉莉刚要起身行礼,端木亦元已经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朕说过很多遍了,皇后见到朕不需行礼。”
夏茉莉看着端木亦元按在她手臂上的手,满脸娇羞,“皇上,于整个大轩的臣民来说,您是他们的皇上,于臣妾来说,您不仅是皇上,更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腹中孩子的父皇,就算臣妾可以不对您行礼,臣妾腹中的皇儿也想给他父皇行礼啊。”
这一番话,说得端木亦元很开心,爽朗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在椅子上坐下后,就示意夏茉莉坐到他腿上来。
夏茉莉娇羞着坐到端木亦元腿上,随着怀孕,已经过去了头三个月的呕吐期,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好了,圆润不说,更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
还有她身上的香气,不同于宫里其他妃子那样都是刺鼻的脂粉味,她散发出来的就算淡淡的*。
端木亦元凑到她颈边,闭上眼睛深深闻着,赞叹道:“爱后,你好香。”
夏茉莉的脸更红了,有件事虽难启齿,也不能让端木亦元知道,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以为自己不正常,也旁敲侧击的从宫中有经验的老嬷嬷那里得到答案。
原来,她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很多女人在过了头三个月后,对某件事的*会为强烈。
这种属于人的本能反应,并没有因为夏茉莉是皇后而有所不同,她是一国之母,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端庄娴静。
随着她怀有身孕,这段时间,端木亦元每晚都会来陪她。
端木亦元躺在她身边,是她过去多少年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可等有一天,梦想实现了,她又觉得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事了。
这种感受,就好比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尼姑,一辈子不见,直到她死,都不会有任何念想;
相反的,如果这个尼姑耐不住寂寞,做了有悖出家人的事,她不是也许是守不住清规戒律,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守不住了。
话说夏茉莉,她明知这是很多女人,在怀有身孕后的正常生理反应,以她皇后,一国之母的身份,还是为自己的反应羞愧不已。
她把这件事,当成了秘密藏在心里,就连最贴身的宫女都没告诉。
尤其此时此刻,端木亦元还把她抱在腿上,又凑在她脖颈深呼吸,这……夏茉莉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起了变化。
端木亦元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夏茉莉连耳垂都红了,眼底闪过晦暗,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上,这使不得!”这一天,还在大白天,皇后夏茉莉宫中传出这样的声音,发出惊呼声的正是皇后夏茉莉。
除了端木亦元和夏茉莉,没人知道那天皇后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夏茉莉的声音听着在抗拒,其实却是带着丝丝喜悦、激动和愉悦。
宫门紧闭的皇后宫中,在重重帷幔后,夏茉莉依偎在端木亦元胸口,脸比刚才更为娇艳,美眉眼间渲染着浓浓的媚色。
“爱后。”端木亦元捏了捏夏茉里的脸,看着她被滋润后越发光滑的皮肤,问道,“刚才可还满意?”
夏茉莉把脸埋进端木亦元怀里,声音低沉缓闷,“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再这样对臣妾,真的会折煞臣妾。”
人就是那样,当*来临,会抛开一切理智,等*得到满足,各种担心、懊悔又漫上心头,刚才端木亦元对她做的,的确满足了她身体的需求,可是,就好比刚经历狂风恶暴雨的人,等一切平静下来,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端木亦元是什么样的人,夏茉莉不是自夸,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到目前为止最了解他的人。
也正是因为了解,她才会惊讶端木亦元刚才对她做的,如果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好,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那怎么解释端木亦元刚才的举动。
端木亦元用下颌轻轻抵在夏茉莉头上,他长这么大了,后宫的妃子不说多,却也不少,这样温情的动作,他还得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做,略显生疏。
他的声音在夏茉莉头顶响起,“茉莉,如你所说的那样,朕除了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也是你的丈夫,你腹中孩子的父亲,一个丈夫为妻子做这些,本就很正常,你不必介怀。”
夏茉莉抬起头看着端木亦元,看他脸色平静,不像是在说谎,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随着她怀孕,端木亦元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
“皇上。”夏茉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