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还想开口解释两句,桌子低下,谢丹丹已经在猛踢他的脚,让你多事,什么叫祸从口出,难道连这也不明白吗?
这时,如意笑道:“七王妃辛苦了,您多吃点。”
随着如意的这句话,迟静言这次是真被呛到了,端木亦尘边轻轻替她拍着后背,边把一杯温水送到她嘴边,眼风却已经狠狠地瞟向如意。
这眼神太过于吓人,如意打了个瑟缩。
说实在的,可能是因为七王妃迟静言本来的存在感就很强,再加上她对迟静言发自肺腑的崇拜,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七王爷端木亦尘。
她没想到端木亦尘是那么个凌厉的人物,吓得不敢说话了。
倒是张鹤鸣看如意被端木亦尘的眼神吓到了,心疼不已,轻声叮嘱她,“以后啊,多吃饭,少说话。”
如意吸取了这次教训,以后端木亦尘在的时候,肯定会少说话,话说这一次,她其实也没瞎说。
关于七王爷和七王妃两个人待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个小时,又不是她一个人猜他们在恩爱,跟来的一帮人虽然嘴上没说,都认为他们是在恩爱的,要不然,像喊他们出来吃饭这样的事,也轮不到小白一头好虎。
迟静言在别人怎么看她这一方面,早已百毒不清,继续吃自己的饭,晚一点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必须要吃饱才行。
夜国的天气和大轩还真是不一样,迟静言看了下沙漏,不过是现代人五点钟的样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说,气温也骤然下降,幸亏有经验的张鹤鸣在,早早购买了比较厚的外衣,他们每一个人才没有被冻到。
吃过晚饭,张鹤鸣还提议,既然已经到了夜国,就应该领略一下夜国的夜市。
据他所说,大概是因为这是个女人当家作主的地方,夜市和另外两个国家可是很不一样的。
迟静言本不想去,不想扫大家的兴,勉强打起精神。
她有种感觉,他们的行踪早被人监视了,她一向都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没有证据,就没告诉其他人,也包括端木亦尘。
女权社会对女人来说就是好了,走在大街上,所见的都是男人呈小鸟状依偎在女人身边。
如意和谢丹丹都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也很高兴,女人当家作主,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当然了,最高兴的还当属小白。
它像是在忽然之间就成年了,对异性特别感兴趣,这不,差点没控制住,又去做好事了。
这次的好事,一旦做成,非但不会替它迎来半句表扬,反而会被人唾弃成流氓。
也真是没办法了,这次它想做的好事是给一个上厕所却忘了带厕纸的女人送厕纸,幸亏被迟静言察觉到,并且及时何止住了。
迟静言看着蹲在她脚边的小白,心里感慨良多,也许真的到了给小白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关键的问题是,小白看起来像是一只狼狗,其实却是头老虎。
人家是披着狼皮的羊,而它完全是披着狗皮的虎啊。
当时在七王府的后院那么多母狼狗都爱慕着小白,小白都没有心动,足见,在它心目中,还是有物种不同这个概念。
想要替小白找头和它物种一样的老虎,真的很有难度,迟静言吁出口气,只能拍拍春心正动,却苦无没有合适对象的“小伙子”。
夜国的夜市真的很热闹,除了男女和其他两国分工不同,其他倒是和大轩没什么太大的不同,迟静言没有去过大燕,只能和大轩作对比。
一行人走在一起,总是格外引人注意,这不,随着一股刺鼻的香粉味,迎面出来,小白“小伙子”才做出要打喷嚏的样子,迟静言已经被一个浑身散发着香粉味的人缠住。
小白还没弄明白什么个情况,如意和谢丹丹也被人缠住了。
它再怎么只是头老虎,也很快发现了个规律,被围住的都是女人,而围住她们的都是男人。
唉,迟静言刚想用力朝使劲朝她身上蹭来的男人挥去一巴掌,有人出手的速度可比她快多了。
迟静言都不用去看,也知道出手的这个人是谁。
那个小倌被欺负了,刚想梗着脖子怒骂端木亦尘,嘴刚张开,就被他的气势吓坏了,转身利索的跑了。
其他几个小倌也分别被张鹤鸣和冷漠赶走了。
真是女人当家作主的世道啊,看吧,就连在青楼做生意的,都统一是男人。
请恕迟静言虽然是个穿越女,也不知道这些当家作主的女人,她们既然可以娶很多男人为妻,又靠什么来判断孩子是哪个男人的呢。
看样子,张鹤鸣不愧是画人体画的高手,很快就解开了不止迟静言一个人好奇的问题,既然,这里虽是女人当道,男人什么都要听女人的,女人就有权利决定生下哪个男人的孩子。
换句话说,这里的女人虽然可能有好几个丈夫,等想生孩子的时候,会算好时间,在那段时间就和那个她想替他生孩子的男人亲热。
迟静言觉得这个方法很像现代人利用安全期,没想到,这些古人也会这么聪明。
张鹤鸣话题一旦打开,就彻底变得没节操,他觉得在场的人对那啥啥啥事都很清楚,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装纯情了,手指在半空凌虚而话,一行人对他画的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样做生意的男人自备的东西,迟静言活在现代时,虽然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亲密的举动,也属于那种虽没见过猪跑,也吃过鸡肉的人。
她沉默了片刻,没看张鹤鸣,而是朝如意看去,“如意,看样子,你的任务很重啊。”
如意对迟静言笑着点了点头。
张鹤鸣看到如意点头,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意这么温婉的人,可千万不要跟着迟静言学坏了。
夜市逛到这里,队伍里的男人五个男人(如果非要把小白也算上的话),有三个表示最近一直在赶路,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可以早点回客栈休息了;
除了那三个以外的两个则表示,难得来,还没逛够,再加上回去后,也没有迟延森的小说看,那么无聊,还不如在街上多逛逛。
五个男人分成的两派,自然也不用说了,以有女伴来分,赞同回客栈休息的是端木亦尘、冷漠和张鹤鸣,他们可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再被其他男人拉拉扯扯。
不赞同回去的,就是没女伴的两个,冷云和小白。
眼看冷云和小白就要屈服在端木亦尘眼神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昧着良心说,其实他们也逛累了,想回客栈休息,迟静言开口替他们解围了。
迟静言的建议很好,想客栈休息的人就回去,不想休息,想逛街的,继续留下来逛街。
小白听到这个建议,实在是太激动了,围着迟静言欢蹦乱跳了好几圈。
迟静言说话,除了端木亦尘反驳,其他人根本不敢提出丝毫的异议,又以端木亦尘对迟静言的宠爱程度来看的话,就算她说得全部都是错的,哪怕她说今天的太阳是正方形的,他肯定也是举双手赞同。
一群人外加一头虎,就这样分成了两路。
客栈的老板和伙计都是女人,迟静言在大轩见惯了男人主外,对这个有点不适应。
张鹤鸣的公关能力真不错,其实,他的所谓公关能力,就是对着掌柜和伙计抛媚眼的能力,等他们回到客栈,热腾腾的洗澡水,已经送到他们每个房间。
迟静言担心端木亦尘的身体,亲自给他沐浴,这么好的事,迟静言自然不会拒绝,迟静言洗的很认真,却不知怎么的,身上还是被弄湿了。
唉,湿衣服沾在身上到底不舒服,到最后,一个浴桶里,就由原来的端木亦尘一个人再加上她迟静言。
又不是第一天做夫妻,即便这样,这样坦诚相对,迟静言还是羞涩。
端木亦尘捧起她垂下的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柔声道:“言儿,你真好看。”
迟静言本就羞涩,被他这么一夸,脸更是爬上一片红晕。
沐浴完后,两个人十指相错的扣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躺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迟静言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两个人就这样相守到白头。
有件事,迟静言压在心里很久,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问端木亦尘,或者说她是在犹豫着,用什么样的方式问。
既然现在已经到了夜国,也不得不问了,“亦尘,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布置在哪个地方的暗侍?”
端木亦尘以前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敏感了,还是怎么的,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端木亦尘的实力在减弱。
端木亦尘轻笑一声,把迟静言搂的更紧,“言儿,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聪明呢?”
她的反问,看似反问,其实早有了答案。
的确,她没有猜错,他现如今的实力和以前相比,不是在减弱,而是早就非当时可以比,这样说吧,如果冷氏兄弟,再加上谢丹丹还能称之为他的暗侍,他的暗侍仅有他们三人而已、
迟静言听出他话里的自嘲,心脏猛地收缩,伸手摸着端木亦尘一侧的脸皮,心疼道:“亦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端木亦尘低头看了看她,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口,“言儿,还记得我的母妃吗?”
费灵玉?
迟静言怎么会不记得!那个走极端的女人,端木亦尘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她直接造成的。
在端木亦尘看似平淡风轻,其实还是带着波澜的声音中,迟静言又知道了一个秘密。
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费灵玉当真是端木亦尘的亲生母亲吗?
☆、第两百九十六章:殿下
她居然用她的性命来逼端木亦尘,解散安插在各地的暗侍,还记得上一次出现在七王府书房的暗侍吗?那是端木亦尘驱散的最后一个得力暗侍。
迟静言知道端木亦尘断了多年的心血,都是为了她,眼泪早就在眼眶打转,“端木亦尘,你真傻,她说杀我,难道就会杀了我吗?再说了,我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光一个小白,就能应对好几个彪壮大汉。
端木亦尘替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低头看着躺在他怀中的女人,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言儿,只要是你的事,我不愿冒拿一点危险去赌!”
迟静言伏在端木亦尘怀里,努力控制着不想让端木亦尘知道她在哭,她想到了几次见到端木景光伪装成的哑奴眼睛里露出的杀气。
那时,她以为是哑奴,是因为缺少了正常人的某样东西,所以天生看人就那种带着杀气的眼神,现在才明白,那是费灵玉用来警告端木亦尘的。
如果不是端木亦尘和费灵玉长得很像,迟静言都要怀疑端木亦尘到底是不是费灵玉亲生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费灵玉在做那些,包括给端木亦自幼就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其实染了剧毒,并不知道费家灭门和端木景光没任何关系。
她那么伤害端木亦尘,只是为了刺痛端木景光。
临死前,她知道了自己误会了很多事,端木景光不但不应该恨,反而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如果真的有九泉之下的话,不知道费灵玉可会对所做一切感觉到后悔。
费灵玉已经死,再去想她是不是后悔了,也无济于事。
迟静言很的是心疼端木亦尘,感觉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端木亦尘感觉到她的颤抖,笑着宽慰她,“言儿,你不知道,能被你保护,可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迟静言抬头,透着水雾雾的眼睛望着他,佯装嗔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这样说。”
端木亦尘抬起手,微凉的指腹轻轻落到她眼睛上,迟静言以为他要替她擦眼泪,下一秒钟,端木亦尘却是手指一个移动,大大的手掌已经捧起迟静言的脸。
他在用唇,替她细细地擦去眼泪。
呃,迟静言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除了幼年的不记事,端木亦尘是唯一一个替她擦眼泪的人,但是,以前也就真的只是擦眼泪而已,这一次,迟静言脸上的温度骤然飙升。
可能是潜意识里,她的思想也不怎么纯洁,要不然怎么忽然就感觉到好暧昧。
“言儿。”端木亦尘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不能不要我哦。”
迟静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说这番话的人如果是迟延森,她会觉得毫无任何违和感,以迟延森的为人,说出这样的话,绝对的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说出这样话的人是端木亦尘,她怎么不会自己的口水呛到。
既然端木亦尘刻意地想把刚才的话题翻过,迟静言这么聪明,又这么爱端木亦尘的人怎么会不配合,等咳嗽稍微稳了稳,立刻对端木亦尘回道:“尘爷,请放心,以后的日子啊,妾身不但会对你负责,还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端木亦尘被迟静言的话逗乐了,他这一辈子,也就自一年前迟静言变成眼前这个迟静言的,才开始变得丰富多彩。
当初,费灵玉以迟静言的性命威胁他解除所有暗卫,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同意了,费灵玉看他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意外之余,忍不住还是出言讽刺了他,“人说儿大不由娘,看样子,还真是如此。”
端木亦尘沉默着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会把费灵玉气得半死。
他心甘情愿解除所有暗侍,最大的原因肯定是为了迟静言,也许很多人都以为他端木亦尘的能力,肯定能保护迟静言一世平安,却不知道,只要事关迟静言,从来都是自信的他,忽然就不自信了,人总会有疏漏的时间,于迟静言,他是一点都输不起。
解除暗侍的事,冷云是知道的,生怕是听到的谣言,特地跑到书房去问过他,虽觉得没有必要解释给一个属下听,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为防费灵玉伤害迟静言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放面的原因则是彻底断了端木景光给他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他端木亦尘虽是端木景光和费灵玉所生,除了身上的皮囊,再也不亏欠他们任何东西。
端木亦尘虽然在服用张鹤鸣开的汤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他不像以前那样精力旺盛,迟静言还没睡意,耳边已经传来端木亦尘轻缓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迟静言想到刚穿越来时,他挑灯夜读,可以一夜不睡的场景,心头又漫开一阵酸涩。
她知道端木亦尘说的以后吃软饭,靠她保护,都是玩笑的,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做王爷的男人,再怎么宠爱她,自尊到底在那里。
故事发展到这里,迟静言抬头看着床上方的一小片地方,对那个叫姚啊遥的家伙心生抱怨,故事是你编的,你想怎么写都可以,但是,你把硬生生地把端木亦尘写成了吃软饭的,总归有不合适吧。
如果可以,迟静言振的想把那个叫姚啊遥的家伙揍一顿。
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