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延森举小白旗抗议,六妹你诋毁我,明明人家的要求也很好的。)
至于迟延庭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呵呵,她真的只能干笑两声,她和他不熟好不好,真的不知道。
看到升平满脸期待的小模样,直接告诉她不知道,又有点于心不忍。
她低头想了想,脑子里出现了几个方案,既然不确定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菜,那就多试几样,总有一款是合乎他心意的。
升平虽对她的提出的几个方案,将信将疑,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迟静言看她同意了,拉着她的手直奔谢丹丹那里。
谢丹丹瞧着升平虽然长得不怎么样,气质倒是非常好,以为是哪家的小姐,看迟静言给她选了那么多衣服,正准备讹她一笔,哪知道迟静言直接说不要收她的钱。
谢丹丹一愣,很懂事地没有追问为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王妃说不收钱,那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后来,她看到迟静言是很真诚的在对她,也就一头雾水了。
难道说,这就是王妃敢爱敢恨的另外一面。
……
这天晚上,迟大公子的院子异常热闹,这热闹只来源于一个人。
迟延庭刚要脱衣服睡觉,有人在外面敲门,他走过去,打开一看,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不由吓了一大跳,“萍儿,你这是……”
升平用力眨巴着眼睛,“怎么样?大公子,奴婢这身衣服好看吗?”
“好看。”迟延庭笑得很勉强,“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洗洗睡吧。”
话说完,不等升平做什么反应,直接关上房门。
升平看着紧闭的房门,并没有气馁,而是举起拳头,给自己加把油,又回了她住的偏房。
没过一会儿,迟延庭刚解到外套的最后一个扣子,房门又响了,他走过去开门,对门口站的人是伺候他的那个叫萍儿的小丫鬟,没有一点意外,甚至,他还是端的一副好脾气,“萍儿,还有事吗?”
升平绞搓着手里的丝帕,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说道:“大公子,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觉得奴婢这身衣服怎么样?”
迟延庭愣了愣,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说:“很不错,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话说完,他又把房门关上了。
升平看着紧闭的房门,不但没有伤心,反而很开心,和第一次他连看都没看她穿的什么衣服,就说好看相比,这一次,他至少是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七嫂嫂说得对,多试几次,总会试出迟延庭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她满怀信心的又去换衣服。
房间里,迟延庭已经走到床边,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走到门边。
所以,这一次,升平的手才碰到房门,门就打开了。
升平透过自己举在半空的手,看到自己喜欢的那张脸,忽地就不好意思了,“大公子,奴婢……”
“我觉得……”迟延庭把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还是刚才那一身衣服比较好看。”
“真的吗?”升平猛地抬头看着迟延庭。
迟延庭看她高兴地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沉闷了一整天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丫头呀……”
怎么会这么有趣的。
做完这个动作,迟延庭自己都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一向自律的他,居然会点一个小丫鬟的鼻尖。
他是惊呆了,有的人则惊喜到快要发狂。
升平脸上的温度在顺便飙升,捂着脸,转身朝偏房跑去。
迟延庭目送她离开后,把刚才点升平鼻子的那只手举到眼前,好奇怪,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小丫鬟做曾经只对迟静言做过的动作。
新入迟府没多久的丫鬟萍儿,在迟府下人群里是出了名的爱干净,对她一整天没洗脸,有人表示了好奇,“萍儿,你脸上难道贴着一层我们大家都看不到的金子?”
升平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头都没抬,“是啊,正是因为脸上贴着比金子还贵的东西,所以我这几天都不准备洗脸了。”
下人们受不了似的“咦”了声,就每个月这么点工钱,还脸上贴着比金子还贵的东西,使劲吹牛吧。
瞧她额头上的那道疤,有人心里暗暗鄙夷,真是应了那句话,丑人多作怪。
升平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怎么看她,她在乎的只有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怎么想她,怎么看她。
这也是后来她为什么被伤到体无完肤的原因之一。
……
话说迟静言,她帮升平选好衣服,又叮嘱她怎么穿,和她分手后,继续朝前走,不想这么早回去,就在街上闲逛。
边关在打仗,本就不景气的经济,到底更萧条了,大白天的,大街上也没太多的人。
穿越来后的习惯养成,迟静言总喜欢在逛街时,顺带看看附近有没有属于端木亦尘的产业。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钱多总是比没钱好。
眺目远望,不远处,还真又有一家属于端木一尘的店铺。
这是家药材铺,迟静言虽然只来过一次,药材铺的掌柜,却深深记住了迟静言。
看到她走进来,放着正招呼的客人不管了,直接朝她迎过去,“夫人,您来了。”
这是上次疯抢热潮过后,迟静言让他们那么称呼的,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比现代的促销活动,一个商品要天天劲爆特价,马上就会变得不稀奇,只有偶尔,而且数量很少,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迟静言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掌柜的刚要回答她,一个声音抢先响起,“掌柜的,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掌柜的转过脸,对那人应了声,“马上就来。”
对迟静言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她请到一边后,才对她说:“王妃,最近的生意不怎么景气……”
“掌柜的,你再不来,我不买了啊!”在柜台边等着抓药的人,对着掌柜的大声吼道。
掌柜的一脸为难地看着迟静言,“王妃,要不小的先去帮他抓药?”
迟静言点头,“你先忙吧,我刚好路过这里,就随便进来看看。”
这时,打杂的小伙计送上茶,迟静言端起来喝了口。
她没看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背过去的掌柜的,偷偷拍了拍胸,暗暗松了口气,七王妃说她刚好路过啊,可绝对不能相信。
还记得“馨香楼”的沈大成吗?
昨天刚和他一起喝过酒,他喝得醉醺醺,话就开始多,话多了,就什么都告诉他。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自从他的生意好起来后,王妃已经很久没有刚好经过他那里,顺便进去看看了。
他昨天还在想,他负责是药铺,王妃再怎么有办法,也不见得能让人多生病吧,所以啊,他觉得王妃肯定不会有事没事就会经过他那里,然后随便进去看看。
很多事啊,真的不能多想,想着想着,就会变成事实。
昨天才对酣然大醉的沈大成拍着胸脯保证,说王妃不会到他这里来的,转眼就来了,掌柜的很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那个客人也奇怪,听到掌柜的喊的那声夫人,知道老板娘来了,越开始得寸进尺,居然大声嚷嚷着老生意了,应该给他便宜点。
掌柜的坚决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简单,迟静言要不在,他要能便宜点,肯定会便宜点,但是,迟静言在,如果她在,他就便宜,老板娘肯定会想,难怪收入不怎么好,是随便就便宜了。
掌柜的和那个顾客各持己见,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迟静言听不下去了,放下茶杯走了过去。
在迟静言的同意下,到底还是还是在原来的价格上便宜了。
等那个客人走后,掌柜的告诉迟静言,“王妃,小的告诉您啊,您刚才就不应该给他便宜,他是高尚书府上的奴才,您可能不知道高尚书有个女儿是在宫里当娘娘的,小的听说啊,前不久,她忽然深得龙心,高尚书一府现在是沐浴在皇恩中,富贵威风的很,皇上赏赐的东西很定很多……”
掌柜的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他的爆料,迟静言却已经根据他说的那些,联想到其他的,打断掌柜的,“刚才那个人抓的是什么药?”
掌柜的愣住了,显然还没转过神来,一边的学徒凑上来说:“回王妃的话,高府派人连着来抓好几天药了,抓的药都是一样的,都是医治铁打损伤的。”
说完后,他又自言自语,“说来也奇怪,高尚书只是个文官,又不去边关打仗什么的,他府上要那么多医治铁打损伤的药干什么?”
掌柜的醒过神来,发现风头都被学徒抢了,瞪大眼睛朝他狠狠瞪去,学徒吓得打了个哆嗦,立刻捂住嘴巴。
掌柜的这才心满意足,转过脸朝迟静言看去,只见,刚才站人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他揉揉眼睛再次看过去,人真的不见了。
扭过头问学徒,“王妃呢?”
学徒瞪圆眼睛,也是一头雾水,“小的不知道啊。”
……
什么叫小说,就是在每一处都能发生凑巧的事,比如迟静言随便到药材铺坐坐,都能得到那么重要的线索。
朝中身居高位的大臣,一共就那么那么几个,迟静言还真知道那个姓高的尚书。
为人不算清廉,却也不算太大的贪官,在朝中就属于墙头草的那种,他既把女儿送进宫去当妃子,又和端木亦尘保持着日常联系。
为人不算太好说话,却也从不与人交恶。
所以,听说七王妃来了,门口守卫二话不说就放她进去了。
高府的管家听说七王妃来了,是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
高尚书不在府上,管家把迟静言迎到正厅,奉上好茶,就退下去。
七王妃就在府上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走漏出去的,反正,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高尚书,还没走到正厅,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感觉像是有一千只鸟在他耳边扑着翅膀乱飞。
看到他来,把迟静言团团围在中央的那群女人,齐刷刷地退到边上,又齐刷刷地对他行礼,“老爷,好。”
迟静言在,高尚书也不好当场发作,强压住心头怒火,呵斥后院的一群女人,“太没规矩了,七王妃难得到府上来做客,你们这样叽叽喳喳成何体统。”
刚才还活力四射的一群女人,转眼一个个耷拉着头,一副知错的样子。
到底还是有胆大的。
“老爷!”其中看起来最为年轻,也应该是新纳进门的小妾,把手抬起来,放到迟刚面前,“七王妃只是在教妾身们怎么保养皮肤,您看看妾身的手,是不是变得更光滑细腻了呢?”
高尚书朝小妾举起来的那只手看了看,还真发现细腻光滑了好多。
他第一个联想到的是在宫里做妃子的女儿,她现在看着是恩宠正盛,却不能保证一直都讨皇帝的欢喜,尤其后宫女人那么多,还会有娇嫩的源源不断的送进宫。
要保持住恩宠,就要不断从自己身上想办法,毫无疑问,美貌是后宫女人留住皇帝最好的杀手锏。
“都下去!”随着高尚书的一句话,一群虽不想退下去的女人,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高尚书对迟静言行礼,“老臣参见七王妃!”
七王妃到底有多强势、霸气,高尚书比自己后院的那些女人知道的多得多了。
上一次,在朝堂上,他可是亲眼看到七王妃是怎么把李丞相噎地无话可说,又是怎么把怀有龙胎的林絮儿气得闯进金銮殿。
还有关于七王妃曾经一拳打死过狼狗,把七王府的侧妃一个个赶出门的消息,他都是听说的。
反复告诉自己,面对迟静言时,应该小心小心再小心。
等他平身后,迟静言笑道:“高尚书,你管理后院的能力,可比很多大人要强许多哦。”
本来听着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的一句话,因为她加上了个“哦”字,而变得不那么不舒服了。
“王妃谬赞了。”高尚书脸上浮现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迟静言走到他身边,“高尚书,你又谦虚了,如果本王妃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心里面肯定在说,迟静言啊,迟静言,我管理后院再厉害,也不及你把七王爷管理的那么服服帖帖来得厉害,你曾经还打死过狼狗,还把七王爷的侧妃一个不留全部赶出了七王府。”
高尚书打了个冷颤,“七王妃,老臣……”
真是要命了,这七王妃难道会读人心思吗?他刚才还真是这样想的。
放眼整个大轩皇朝,要说管理后院的能力(前提是这后院有的不是单指女人,也指男人),如七王妃谦虚地排到第二位,就没人敢自称第一了。
“高尚书。”迟静言找他有正经事,也不再故意吓唬他了,“今天我看到你府上的下人,去抓了不少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是你府上有人受伤了吗?”
高尚书在心里暗暗把管家责备了一番,都什么办事效率,连这么点小事,也会让别人知道。
更让他生气的是,让别人知道也就算了,偏偏还是被七王妃迟静言知道,真真是气死他了。
“回起王妃的话,是这样的。”高尚书眼珠一转,已经有主意了,“是老臣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昨天洗澡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正要继续朝下说,忽地就说不下去了,只见七王妃也不打断他,就是双手圈绕在胸前,也不开口说话,就是勾起一侧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七王妃……”高尚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平时张口就来的谎话,怎么变得那么难了呢。
迟静言把圈绕在胸前的手放下,目光在高尚书身上游走了一遍,说:“高尚书,好巧,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最拿手的是跌打损伤,要不本王妃帮你瞅一瞅。”
高尚书像是吓到了,连连朝后腿去,脸上惶恐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忍视睹,“七王妃,这可使不得,老臣惶恐!”
“高尚书,淡定!”迟静言朝他步步紧逼,“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还高尚书是病人,没有比医治病人更重要的事了!”
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完全是为了高尚书身上的伤势着想。
就在迟静言的手即将要碰到高尚书的胳膊,高尚书狠狠心,一咬牙,飞快说道:“七王妃,您来的正好,老臣正要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迟静言的手还举在半空中,神色淡淡,“高尚书,再怎么有事需要本王妃帮忙,也等本王妃帮你看一下伤势再说。”
“七王妃!”高尚书真急了,“老臣要请您帮的忙,正是和老臣让人去抓的医治跌打损伤的药有关。”
“这样啊……”迟静言佯装很惊讶,然后收回手,“看样子,高尚书真有话要和本王妃说,说来听听呢。”
“七王妃……”高尚书一声叹息,眼睛里是没有眼泪,但是那表情,却是凄苦无比,“事情是这样的……”
他觉得迟静言可能真的能帮到,他在宫里做妃子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