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狠狠一颤,他不会真想……神啊,谁来帮她想一个拒绝的理由。
皮尔斯伸手在帐蓬一侧挂上去一个小小的圆珠子,珠子发出微弱的白色光泽,不大,却足够将这个小小的帐蓬里照亮,让彼此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哪怕是一根汗毛。
“米洛,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皮尔斯认真的凝视着她,那总是带着微笑的脸庞上,此时专注得没有一丝戏谑,只有严肃与认真。
得。米洛翻着白眼,嘿,半夜三更唱这出,他烦不烦啊,正想推开他,外加一脚将他从帐蓬里踹出去,只听到皮尔斯轻轻的道:“米洛,你看着我。”
“搞什么鬼……”米洛翻身坐了起来,没有说完的话嘎然而止了,她再一次清楚的,近距离的看到了皮尔斯的眼睛由湛蓝色变成了松绿色,绿得那样璀璨。紧接着,她又发现,皮尔斯脸上的皮肤变得透明起来,又薄又细,简直是吹弹可破,伸手摸一下,轻柔得仿佛不存在。
妈啊,真是搞什么鬼,他这样子……米洛虽然不明白他在弄什么,也懂了,这真该是一个不能为人所道的秘密。
“你看到了吧。”皮尔斯单手撑着下巴,半仰着头,轻轻的问,尽量压抑的声调泄露出一丝恐惧颤抖,那是对于宿命的畏惧。
米洛就这样的凝望着的他的脸,久久蹙起眉心,反问:“你要我看什么?”看他真正的眸色,还是他那奇怪的皮肤?
皮尔斯垂下眸:“实际下午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报复他,实际上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我不想那样简单的对付了他,我想要让他所在意的一切都慢慢的在他的眼前毁去。而你的出现更是让我的计划更加的顺利,我把你定为了划中的重要一环,利用你做为幌子减轻他对我的提防,也故意营造出来的暧昧让你入局替我解决掉一些麻烦。在那个过程中,我把自己也陷了下去。那桩刺杀是真的,只是我在上面上了毒而已,真正看到危险朝着你而去,我失控的扑在了你的面前,那从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动了不该动的感情。”
皮尔斯眯眼,紧绷的声调略微的和缓了些:“我的身上拥有狐的血统。”
“狐?”
米洛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那异于人的眸子,那异于常人的皮肤,她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迷惑,怀疑,还有不解……她看不清楚,她要如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太了解经通算计,一点点的心软都可以被他给利用。
皮尔斯点了点头:“三千年前,其它的种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却留下了许多解不开的谜。我母亲的部落被称之为狐落。他们信仰着狐,谁也不知道这个狐代表着什么,但是每十五年都会出现奇异的异象挑中一个女婴成为圣女,说圣女将给部落带来神灵。而我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位圣女,当我出生的时候,她发现了我的异常,她就严密的将我保护了起来。那个时候,她无法回去部落,她更不能让我的秘密被人知晓,哪怕是他。母亲服下了毒后,抓着我的手,反反复复的跟我述说着各种狐的传说,真正让我认识到了,我是与常人不一样的。”
“到了异魔社以后,我翻遍了魔法工会里收藏的各种古籍,才勉强对狐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在三千年前我的老祖先可能与异族通婚。之后的混战里,异魔都消失了,可是我的祖先的那些拥着与人一模一样的外形的子孙却留了下来在那片崇山峻岭里建造起自己的家园,也就有了狐落,而我,正好遗传到了那种不寻常的血脉。”
米洛眉头微皱,迪卡说过,特兰士追查着上古遗迹的用意是为了寻找上古遗迹与异魔者的关联。如果加上皮尔斯的这种说法,那就是,异魔者很有可能就是当年与异魔通婚的人留下的血脉,隔代遗传,或者是隔代代代遗传,才会有不同的各种异奇的能力出现。
皮尔斯的嗓间变得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的疲倦:“当我发现自己对你心动时,我几乎是吓了一大跳。我不是想着与你在一起是否会让我的秘密无法藏匿下去,我想的是,你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我,一个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一个人的我。所以,我爽快的答应了皮尔斯的要求,你悲伤的离开,让我清楚的看明白了我自己的心,于是我追来了。”
米洛沉眼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
皮尔斯慢慢的坐了起来,与她平视着:“我本来想,将一切都隐瞒下去,再花上三年,五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的时间,用我的真诚来打动你,让你重新的爱上我。可是刚刚,我看到你与唐娜在一起的样子,我恍然大悟。如果我心存欺骗,那我又如何称得上真心?你永远都不会向我打开你的心扉的,何况我已经有了一次不好的前科。”
“够了,”米洛揉着额头,沉声道。
PS:
我尽量,,看能不能在零点前更赶出一章来。。。
☆、164、异样的血脉
皮尔斯愣了愣,那瞬间,他的心揪紧,望着米洛。米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我相信你是一只狐,还是一只狡猾透顶的老狐狸。”
呃……这到底是算相信还是不相信?
米洛手指着帐蓬外边:“现在,不管是你人也好,是狐也罢,请出去,我要睡觉了。”她急切的想要将皮尔斯赶出这个帐蓬,才好认真的消化掉刚刚浮上来的这个念头。如果这个念头成立,那她也许就能寻找到当初为什么亲生父亲可以将她推下去挡魔兽的理由。
她装得很随意,半点也不在意,但她的颤抖,那微微眨红的眼眶,还有她的故做沉静都一一落入了皮尔斯的眼底,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他认定了一点,她不是在怕他。他也不能将这样状态下的她独自留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径直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娇软的小身躯,将她揉入怀中,拥得那么紧,嘴里还半天玩笑半认真的哄骗着:“哎,亏我想了大半天编出这么个感人又神秘的故事来,你怎么还能狠心的将我从这里赶出去呢?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凉,我又不是迪卡那个冰山。”
“你滚出……”米洛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了,她的怒吼只吼出了这三个字,小嘴就被堵住。皮尔斯细细的磨蹭着她软嫩的香唇,迫不及待地撬开她柔嫩的小嘴,吸吮那小嘴里香甜的蜜液,细细的勾缠那他梦想已久的**的丁香小舌……
当他的吻不老实的滑向她白嫩的脖颈时,米洛被自己娇喘的声音给唤醒了。她连忙一把推开皮尔斯,怒瞪着他痛骂着。“你这个混蛋……”她的心跳得好快,细碎的声音带着悠长的颤音,像是软滑的撒娇调子。
皮尔斯喘息了一阵。抓了两把头发,这才一个吻,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能这样的吓掉了米洛,那惨的就是他了。他还是忍不住的道:“洛洛,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愿离开你。”
米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情,这份深情让她迷惘。她重重的闭上了眼,她怕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又是他布下的一次桃色的陷阱,等候她的又是一轮新的欺骗。
“你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我在这里看着你。我保证不会再碰你的。”皮尔斯自动自发的躺下,拉平了毯子,还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大半的地方给米洛。半天也不见米洛动。他抬头,看到米洛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眼里还有的黯然,他似有若无地低叹,喃喃说了句:“如果你再不睡,那可就别怪我了。不管,你也可以放声喊两句,让大家都来看热闹啊……”
狠。够狠!谁怕谁!
米洛直接扑上去,没等皮尔斯意会过来,只感觉唇上一暖,米洛烙下属于她的温度,就躺回到地铺上。将毯子将自己卷得像只毛毛虫。
好吧,她就看看他到底要玩些什么吧。
放松了心情。一闭上眼,米洛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米洛醒来时,皮尔斯还在沉沉睡着。他睡得很沉,好像十分疲倦,柔美而又温和的表情像个无邪的孩子。她迟疑地伸出手,忍不住轻轻碰触他光滑的脸颊,慢慢的抚上了眉眼,再鼻子上到额头,再慢慢滑到那两片薄唇上。她的心在发颤,在叫嚣,她很铁齿,但她不能否认她心底还爱他的事实,但又心痛于这样的事实。只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被欺骗的伤害。
他的心,他的情,她要如何相信,如何才能看得清楚?也许,她永远也看不清楚。
越过皮尔斯的身子,悄悄的出了帐蓬,走出了石洞,外边才只有微弱的光线,天还没有大亮。她往四处张望了一阵,也寻找不到迪卡守夜的身影。
她慢慢的在四周转悠着,时不时低喊一句迪卡,一颗石子落在了她的前方,顺着石子投来的地方,她看到迪卡坐在一棵大树下,大树的阴影将他的身影笼罩着,显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那个……”米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迪卡静默了良久,良久,出口的却是:“我不在意。”
呃,他不在意什么?米洛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适合做夫婿,但做情人不错。”迪卡很直白,还点了点头,强调他说的话。
米洛立即明白了,昨夜皮尔斯摸进她帐蓬的事,敢情他全知道,而且还默许了。刚刚飞起了两片红云脸颊立即变得铁青,眼睛也瞪了起来:“我管你在意不在意。”她又不是非嫁他不可,哪怕是老头给她订下的婚约,她也不认帐,大不了到时候逼着色老头去嫁他。
米洛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里斗争,还是回到了迪卡的面前,屈膝坐在他不远的一块小石头上面,忍不住问出口:“关于色老头在追查上古遗迹与异魔社成员的关系你是怎么知道的?”
迪卡连想一下的时间都没用,直接的回答了:“我的导师实际上是他一起探索遗迹的同伴。导师死后,把我付托给了他,跟着他的那两年,我们也在不停的寻找着上古藏宝图的下落,直到他发现我也是个异魔者,就把我送到了异魔社里。”
米洛咬了咬唇,想了很久,才低低的问:“那你认为,我们真的是与众不同吗?”
“当然。”迪卡回答得很坚定。“在魔法工会里就有这么一种说法,说我们是人类的变异,或者说是,我们的体内有着他们所不知的血脉。特兰士的说法是,很可能在三千年前大陆上是各族通婚的,或者是有极小一部分的人跨越了种族在一起,而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的,潜伏在体内不同的血脉让我们拥有了异样的能力。”
米洛愕然,这个说法从迪卡这里听到,比从皮尔斯嘴中得知更让她震惊。
她苦笑,苦笑不已。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答案摆在了面前,却让人感觉这么的沉重,难以接受。
就在她转过身想要去寻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呆一会儿,迪卡的声音低低的由身后传来:“事实的真相是什么,那重要吗,我们的血管里流着什么样的血脉那重要吗?还记得你刚到异魔社里口里的信念吗,异魔又如何,同时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不比人矮一分,不比人弱一分,扬起头,过得比平常人更精彩。”
米洛微愣,她真的忘了自己当初大胆的宣言。也许,当那些事没有摊开在眼前时,说得那般轻巧,真正的要面对时,她却无法承受。
不知道而不在意,和知道后完全的不在意,那完全是不同的两回事。她发现,要接受这个事实……
呃……也不是那么不容易。
“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迪卡耸耸肩,闭上了眼睛。
独自一个人坐在清晨的树梢上,处处可以闻到新晨露水的清香,而她的思绪开始了千回百转,最后都指认到了一点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而皮尔斯却是个特殊中的特殊。
她多少有些明白皮尔斯的顾及了。雷诺兹的火,与唐娜的冰,沃利的幻化术,还有她的治疗能力,这都可以认定为一种异特的魔力,可他们的身体与常人都是一样的。可是皮尔斯不同,他还会有一种外形上的不寻常,这种不寻常可以清楚的让每一个人认定,他与众不同。虽然说他的异态是可以控制的,但也只是在平常的状况下,一但他的情绪不受操纵时,他就会忍不住的露出来。
情绪在敌人面前失控了,这好办,把所有的敌人都一一杀掉就好了,死人是没有办法开口的。但是一但情绪在心爱的人面前失控了,如果心爱的人愿意接受他的这一面还好,万一不接受那将……
皮尔斯认定了自己的心情,跑来找她,甚至在昨夜毫不保留的向她坦白,这得让他有多大的勇气。这与她要接受一个男人走近身边,并且付出信任是同样的困难,甚至是更困难的挑战。
米洛捂着脸,发出了一声心痛的哀嚎。
她好像有些懂了,有些懂皮尔斯的真心。
百般的做好了面对皮尔斯的心里准备,米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到了宿营地。皮尔斯已经起来了,爬在重新燃起的篝火边上架着锅子,不知道在煮些什么,沃利站在一侧,时不时的指手划脚兼嘲笑两句。
“啊,你回来了。”皮尔斯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笑着望过来。
米洛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呃?睡了一晚,我变帅了吗?”皮尔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得,给了阳光就灿烂起来了,米洛抛给他一个白眼,他也不气,“你上那边坐坐,这里很快就熟了。”嘴里说着很快,直接拿了个勺子就将锅里的东西乘了出来,双手捧着送到了她面前。
米洛拿木勺子翻了一下,是栗米,也不知道他打哪里寻来的。
旁边无所事事的沃利凑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米洛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栗米糊糊,很质疑地问:“洛洛,你敢吃吗,说不定吃了会死人哦?”
皮尔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咬牙回答:“你给我滚。”
PS:
哇。。。。完成了。
☆、165、谁下的迷药
米洛发现打早上接过了皮尔斯的那碗栗米糊糊,一声不吭的吃了个碗朝底后,皮尔斯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他渐渐恢复成了平常那个谦谦护花骑士的样子,就跟在在异魔社里相处的情形一样,不管对她还是对唐娜都是恰到好处的关心与照顾,没有多出一分的暧昧。要不是他时不时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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