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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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天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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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也没办法了……约个地方见见面吧!”对方叹口气,好像已经认命了。
    “OK。”沈星空抬起头,四处看了一下,“友谊百货下面有一片冷饮茶座,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很快就到。”


第五十一章 那一位可怜的人儿

    医专附属医院对面就是友谊大百货,百货楼下人行道上有个小广场,很小很小的广场,现在已经不当广场用了。有人向市政租下了这小片广场,开了一大片冷饮茶座,因为地点好,来来往往逛街的人渴了热了累了都可以在这里歇歇,顺便喝杯冰爽的可乐。
    沈星空坐在茶座的遮阳伞下面,看似悠闲自得,其实两道目光正向四周八方扫射。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一个穿黑色长袖T恤衫的人走进冷饮茶座区,他头上还带着风帽,遮住大半边脸,根本看不清脸上长什么样子。他刚进茶座区,就站住脚,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沈星空心里一笑,看样子正主儿到了。
    “嗨,朋友,是找我吗?”沈星空放下手里的可乐杯子,向那个穿黑色T恤衫的人喊道。
    那个人闻言立刻望过来,可是当他看到沈星空,头立刻又转向旁边,他不觉得沈星空就是他要找的人。
    “白痴……”沈星空小声骂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露出微笑的表情,“朋友,我就是医生。”
    “啊?你?”那个人呆住了。
    沈星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认出刚才就是他给自己打电话,脸上笑意更浓了,“别急,我不是骗子,也不是老虎,坐下来慢慢谈吧!哎……老板,再给上一杯可乐……”沈星空真体贴,还请人家喝可乐。
    那个人犹犹豫豫总算跟沈星空过来,坐在沈星空对面,他掀去头上的风帽,沈星空顿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茶座老板送来可乐,那个人拿起来喝了一口,才向沈星空勉强笑了笑。
    “你好,你真是……医生?会治病?”他还是不太确定沈星空的本事。
    “呵呵呵……”沈星空笑了,拿起可乐杯咬着吸管,眼睛眯成一条缝,“哥们,这个你不用再怀疑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就说吧,你得什么病了,能出多少钱?”
    “我?我没病……”那个人闻言急忙摆了摆手。
    “没病……你耍我?”沈星空突然沉下脸。
    “不是,你听我解释。”那个人更急了,憋得脸色通红,“有病的人不是我,是……是我妹妹……”说着说着,那个人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你妹妹?她怎么了?”
    “她得了一种怪病,已经七年了,没有任何一家医院能治好她,更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帮助她……她,她非常痛苦……有几次想割脉……幸亏我发现得早……”那个人语气十分悲伤,双拳放在大腿上握得骨节发白。
    “你爸你妈呢?”
    “不要提他们……”那个人突然站起来,声音拔得很高,眼睛也怒视着沈星空,“他们都没有人性,都只顾自己,根本不管我妹妹的死活。”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坐下慢慢说。”沈星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只好先安抚他。
    “我妹妹七岁的时候,开始……开始梦游……”那个人渐渐平静一些后,才坐下来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
    “梦游?这算什么病?”沈星空很纳闷。
    “一开始,我和我爸我妈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她……她在梦游的时候……把家里养的一条宠物狗给杀了……”
    “啊?”沈星空后背立刻蹿起一股寒气。
    可以想像一下,自己家里有个梦游的人,半夜游进厨房,拿把刀子出来把狗给宰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沈星空不由得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对面的家伙,十年了,这家伙过得真不容易,还能活着就更不容易了。要是沈星空遇到这种事,不出三天就得神经衰弱,一个月睡不好就能发疯,天天提心吊胆怕自己走上那条狗的后路。
    “从那天开始,我爸我妈就经常吵架,不停地吵……不停地吵,只要妹妹睡觉,他们就把妹妹用绳子捆起来……于是,我经常在夜里,听到妹妹因为做噩梦而尖叫……你知道吗?我那时……心都快碎了……”
    那个人的心是快碎了,沈星空的头都快大了,想想他说的情形就感觉恐怖万分。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在夜里听到一声女孩子凄厉的尖叫,这个……还不如让她梦游算了,就算死,好歹也能死个痛快。
    “八年前……我爸和我妈终于离婚了,他们谁都不想要我妹妹,嫌我妹妹是拖油瓶。后来,法院把妹妹判给爸爸,把我判给妈妈,我不放心妹妹的生活,就经常去看望她。”那个人说话像梦呓。
    “嗯,你这个哥哥还真不错。”沈星空说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五年前,我放暑假和同学出去玩,等我回来再去看妹妹……她……她几乎饿死……”那个人说到这里悲愤莫名,可乐杯在他手里握成废纸团,可乐洒在他手上,可他【炫】恍【书】然【网】未觉。
    “怎么会呢?”沈星空很奇怪。
    “我爸……我爸爸……跑了,不知道去哪里,手机卡已经停机,再也……没有回来过……”
    “禽兽啊……”沈星空终于有点了解他的心情了,“那后来你妹妹呢?”
    “我妈也不肯管她,只能我天天给她送饭,她连学都不上了,每天都呆在家里,傻傻地一个人坐着,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
    “又是一个禽兽。”沈星空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父母,人性何在?
    “你……”那个人突然握住沈星空的手,把沈星空吓一跳,“你真是医生吗?能治我妹妹的病吗?”他的双眼充满期望的光。
    沈星空暗自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大男孩,思索很久,慢慢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
    “你果然是个骗子……”那个人立刻站起来,怒视着沈星空。
    “我不是骗子,你才是。”沈星空显得异常冷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怎么会是骗子?”
    “我在报纸上的广告写得很明白,你看样子也应该识字,刚才见面的时候我也和你说了,我收费很贵的。我治好你妹妹,你哪有钱给我?你爸爸跑了,妈妈也不管,小子,你对妹妹的感情我很感动,可惜……我不是慈善家。”沈星空耸耸肩膀,很坦然地说道。


第五十二章 梦游之症【求推荐票】

    听到沈星空的话,那个人就像个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嘴里支支吾吾的,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沈星空拍拍大腿也站起来,用十分遗憾的目光最后看他一眼,转身向对面的附属医院走去。可是没走多远,突然又听到那个人在身后喊他。
    “哎,医生,你等等……”
    “我刚才的话说得不明白吗?”沈星空站住脚转回身,还皱起了眉头。
    “我明白,明白!”那个人追到沈星空面前,使劲地点头,“你不就是要钱吗?我有。”
    “钱在哪呢?”沈星空向他伸出手。
    “现在没有,但是我爸爸走的时候,把房子留给我妹妹了。那房子虽然很老很破也很小,但要是卖了,起码也能值几万块钱,够不够呢?”那个人咬紧牙关,为了给妹妹治病豁出去了。
    “呵呵呵呵……”沈星空闻言笑了,笑得脸上好像开了朵花,又拍拍那个人的肩膀,“晚上有时间吗?”
    “有有有……”那个人急忙点头
    “好,我们还在这里见,你带我去看看你妹妹。如果她的病不是很麻烦,这个生意我接了。”沈星空终于答应给那个人的妹妹看病。
    “生意?”那个人呆了一下。
    “不是生意……我是说,可以给你妹妹治病。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先走了。”沈星空扔下那个人,转身穿过大街,走进了附属医院大门。
    今天上午,史教授在医专那边有课,就不能来附属医院这边了。沈星空拿着上周自己记下的住院部里病人的情况,随便在医院里找个地方研究起来,可是研究没多久,他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生意”。
    梦游是一种精神性疾病,这对沈星空绝对是个新挑战。以前他用金针为人治病,都是有很明确的病因病症及病灶,这次不一样,精神性疾病目前为止,在国际医学界都是个大难病,因为在生理上,你看不到任何病变。
    如果说人的身体是硬件,人的精神是软件,那硬件的病是很好治的,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了;可是软件的病可就难治了,谁知道病人大脑里是哪根线路搭错了筋。就好像修理电脑,哪怕是CPU烧毁了,最多花点钱换一个,但要是系统乱了,一般就只能重装系统了,修是没法修的。
    电脑能重装系统,人的大脑怎么重装系统?那是上帝才会的工作。
    其实刚才在冷饮茶座里听到那个人说起妹妹的病情,沈星空非常同情,他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但他有个好哥们常乐。如果常乐要是得了什么病,沈星空豁出去命不要了,也得给他治好。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并不是沈星空冷血,一定要收人家钱,他也是想考验一个那个哥哥,为了妹妹是不是真能付出一切。
    现在难题全在沈星空的身上,如何才能治好那个人妹妹的梦游,这对沈星空而言,实在是难度不小,基本就是……不会。他只是个医专二年级的学生,得到异能前,在班级里学习成绩也不咋地,更何况连国际专家都解决不了的精神性疾病呢?
    但沈星空有种不服输的精神,他相信只要是病,就肯定能治,关键问题是怎么治。沈星空已经没有心思再看病历了,反正史教授上午不来,他也不用死心眼上班,偷着溜出医院,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上网查询关于梦游症的资料。
    他在网吧里待了一上午,看资料看得头昏脑胀,也没有任何思路。按照惯例,治疗梦游症这一类精神性的疾病,一般采取心理与药理相结合的方法。在心理上,要安抚患者,使患者避免恐惧或焦躁之类的不良情绪;在药理上,以安定类药物为主,比如氯丙嗪,再辅之精神营养剂。
    然而,无论何种治疗方法,对于梦游症只能起到维持或者压制的作用,真正的治愈率极低,网上几桩治愈的案例在沈星空看来,都属于瞎猫碰死耗子,撞大运的那种。而且,安定类药物一般有瘾性,会使病人对药物产生依赖及很多不可测的毒副作用。
    中午吃完饭,沈星空早早就守在史教授办公室门前,想等史教授来上班,他再详细咨询一下,也许史教授这位权威对梦游症能有心得。可是没想到,医专那边开大会,把史教授给拖住了,他下午也无法来医院上班。
    沈星空无奈之下,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再说。
    下午下了班,沈星空给常乐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附属医院,还告诉他,有生意上门了。常乐当然知道“生意”是什么意思,他连妞都不泡了,第一时间赶到附属医院,在医院大门前,沈星空将白天那个可怜哥哥的事情告诉了他。
    常乐听完沈星空的话,脸上五官全拧在一起,好像刚刚活吞了几百只苍蝇。
    “老沈……你……你行不行啊?”
    “什么行不行?”沈星空若无其事,好像很有自信似的。
    “废话,梦游症呗,你爷爷的秘方行不行啊?万一那小姑娘掏刀子把咱们捅了,人家可是不用负法律责任啊,咱们就倒大霉了。”常乐想起自己看过的几部恐怖电影,他毛骨悚然。
    “去看看再说喽,你不会有钱不赚吧?”沈星空带着常乐走向大街对面已经收摊的茶座。
    “赚……当然赚,但好像还是命更要紧一点吧……”常乐一脸苦相,后悔自己为什么有妞不泡,来陪沈星空去看什么梦游病人。
    兄弟两个人站在茶座区里,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才看到上午那个人气喘吁吁跑来了。他见沈星空身边还有一个人,不由得呆了一下,目光闪来闪去,他到现在也不确定沈星空这么年轻的人会是医生。
    “别看了,他是我助手,跟我一起去看你妹妹。走吧,上车。”沈星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无聊地走向常乐停在路边的奥迪车。
    “兄弟……你,你是神人啊……”常乐很佩服这个哥哥,拍拍他肩膀,转身也跟着沈星空上车了。
    那个人看到沈星空和常乐居然有车,心里对他们不禁多了几分信任,这也是沈星空拉着常乐陪他的原因之一。他跑过来钻进车子后排,坐在沈星空身边,然后向沈星空伸出友好之手。
    “你好,我叫白涛。”


第五十三章 真惊悚

    “唉!我们两个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我收了你的钱,治你妹妹,之后就一拍两散,以后你也别再找我。”沈星空没理会他的手,并不是不通人情,而是希望像白涛这种人最好少找他,那样就是平平安安。
    白涛悻悻然收回手,老老实实坐在车里不再多话,只是偶而指示一下他妹妹住的地方。
    还记得陈总工程师所在的生物科研所吗?城市东郊,体育馆旁边,白涛的妹妹也住在那边,而且离生物科研所不算很远。
    这里确实很偏僻,甚至没有公交车站点,最近的站点离这里也有几百米。进入这片破旧的楼区,沈星空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Z市里还有比他家更破的地方,他以前几乎没来过这一带。
    这一片楼区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盖起来的,当时号称“小白楼”,是离休干部才能享受的地方。现在六十年过去了,离休干部已经所剩无几,这一带也成了Z市的贫民区,到处都是垃圾堆,苍蝇乱飞,还有一些住户用的瓶瓶罐罐也都扔在外面,光是废品收购站就有好几个。
    奥迪车在狭窄的楼间通道里转来拐去,总算到了一栋“小白楼”下面,白涛第一个下了车,然后指着楼上说:“我妹妹就住在这上面,你们快来吧!”
    沈星空和常乐下车后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跟着白涛踏着木头楼梯,来到二楼的露天走廊里。这里一层楼有三四户人家,门就开向走廊,白涛脚步变快,一直走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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