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也糊涂,怎么会有一个和神枪手长得差不多的人?而且从鬼屋出来后,就突然袭击他们,要不是阿环当机立断,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出现伤亡了。
“嗯……”后勤摸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目光里似有所悟,“桑斯吉,小钟的姐姐是不是被北斗抓了?你看这个死人……能不能是她姐姐?”
“啊?她姐姐?”桑斯吉更蒙了,神枪手的姐姐不是成为人质了嘛,怎么会跑出来杀人呢?功夫还这么好,连他差点吃了亏。
“要我说,小钟可能还在里面。”后勤目光深邃,望向不远处的鬼屋。
鬼屋里面当然没有鬼,不过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鬼,而是人,人比鬼可怕多了。在中国古老的神话故事中,狰狞的鬼怪不但凶残,而且还吃人;可再看看现代社会里的人呢,除了不吃人,还有不吃的东西吗?
吃东西就是吃东西,只要收敛一点,倒也没什么可怕;最可怕的是人性,当一个人失去人性以后,那就和传说中的鬼怪没有区别了,磨牙吮血,无所不为。
神枪手此时全身冰冷,汗水顺着脸和脖子流进领口。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老人,也不算太老,五十多岁,穿一套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山装,佝偻着背,头发胡子已经花白,只有眼睛里时不时闪着精光。
他们两个人旁边则是各种鬼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有低沉的音乐特效;只是此时神枪手觉得,这些假的鬼怪加在一起也不如面前这个老头十分之一可怕。
“小钟,这些年我一直关注你,你是我的学生,你做得很出色。”老头嗓子有点点哑,说着话还舔舔嘴唇,他的舌头又小又红,像蛇信。
“我姐姐呢?你……你把她怎么了……”神枪手勉强维持自己不会瘫倒,又勉强让自己说话。
“你姐姐……呵呵,你姐姐也是我最喜爱的学生,想当年你们两个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我们很开心啊”老头居然笑了,他的笑容是扭曲的,让人心里蹿寒气。
神枪手不愿回想老头所说的“美好时光”,那段时间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法回首的噩梦。为了生机,姐妹二人不得不忍受老头在生理与心理上的非人折磨,又要学着怎么去杀人,怎么去开枪。
“我……我想……想见我姐姐……”
“别急嘛,你姐姐去为我做事了,很快就会回来噢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就像以前一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呢?”老头的目光始终盯在神枪手脸上,让神枪手感觉就像有条蛇在舔自己的脸。
“我……我……”神枪手已经说不出话了。
老头慢慢向前走,走到神枪手面前,然后又伸出他干枯苍老的手,解开神枪手衣服上的扣子,把手伸到神枪手衣服里面,抚摸她的身体。
神枪手全身都僵住了,她很想反抗,可是却敌不过内心巨大的惊悸,她还记得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因为有一次拒绝了老头,被他扒光了衣服,在浴室的水管子上吊了整整一夜。老头当时还年轻,那一夜他只要歇够了,就会来浴室**神枪手,又咬又掐,一夜下来神枪手几乎已经不成*人形。
“啊……你的身体很凉,你是不是很怕啊……”老头梦呓似地轻声问道。
“放……放过我,求……求求你,放过我……”神枪手泪流满面,低三下四哀求着。
“放过你什么?呵呵,小钟,你背叛了组织,现在组织已经对你下了格杀令,如果你再跟着我,也许我会考虑保护你,好不好?”老头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又开始解神枪手的腰带。
神枪手的内心中充满屈辱,她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敢反抗,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老头就是北斗,就是IRE GHOST组织里象征着杀戮与血腥的图腾。
突然,老头的手停下来了,又沉默了几秒钟。
“小钟,外面有你很多朋友是吗?”
“啊?”神枪手神情巨变。
“你不用骗我,我已经知道了。小钟,你的那些朋友杀了你姐姐,你要不要去为姐姐报仇呢?”老头很认真地问。
“什么……”神枪手的脸色瞬间白里透青,两条腿站不住了,晃了两下,又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其实你姐姐已经见到你了,她刚才就在这里,你进来,她出去。我告诉她,如果她不把外面你那些朋友杀光,我就会杀掉你,再揭下你的皮做一条皮毯。不过很可惜,她没有成功,她被你的朋友杀了。”老头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像吃完饭要散步,上完厕所要洗手一样。
“不……不,不……”神枪手泪如泉涌,自己鼓起勇气来见这个魔鬼,就是想救回姐姐,可是这个魔鬼居然比她知道得更阴险,更可怕。
“唉”老头叹口气,然后擦下眼角,貌似也很伤心,“你离开我之后,你姐姐一直陪着我,她很乖的,我也不想她出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为姐姐报仇的对不对,来,拿着这个。”
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手雷,塞到神枪手的手里,这是真家伙,在游乐场这种地方要是引爆了,少说会死一百多人。
神枪手神情恍惚,脑子里只有老头刚才说的话,她姐姐死了,她要为姐姐报仇,杀她姐姐的人是桑斯吉和白灵那些人,她就要去把那些人全部炸死。
神枪手茫然点点头,握着手雷走向鬼屋的出口,她好像被老头催眠了一样,走路的动作也非常僵硬,心里只有“报仇”两个字。
老头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早就玩够神枪手了,现在他手里十五六岁的玩物还有很多,只要他想玩,就会有人给他送上门。不过看到神枪手离开他这么久,仍然对他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违抗,他内心的成就感膨胀到了极点。
当神枪手走到了鬼屋出口处,即将要走出去时,脚步突然站住了。老头顿时一愣,然后就意识到了危险,他看到神枪手转过身,拔掉了手雷的引线,接着扬手扔向他,手雷在空中划了一道死亡的曲线。
“啪”老头竟然接住了手雷,手雷冒出一股细细的白烟,再就没有动静了。
老头是何等人物,会给一个叛徒手雷吗?脑袋被驴子踢到了?手雷是假的,除了会冒烟和吓唬人,什么也干不了。
神枪手刚才是咬碎了牙,鼓起所有的勇气,才毅然倒戈一击,可是老头太奸滑,绝对不是她能对付的角色。
看到老头脸上表情消失,目光变得极度冷漠,全身散发一股强烈到迫人窒息的杀气,迅速弥漫在整间鬼屋里面。神枪手知道老头要出手了,她连想都没想,也没有一点点准备反击或者抵抗的念头,转向撒腿就跑。
神枪手听说过也亲眼见过老头太多的“杰作”,目前为止,老头手下没有一个活口,也没有任何一个任务失败,只要他想杀的,说好三更死,就绝对活不到五更。所以神枪手潜意识里就不敢和老头对抗,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希望老头上了年纪,跑不动了,她能借速度的优势逃命。
第五百六十六章 天煞
第五百六十六章 天煞
神枪手想用手雷炸死老头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鬼屋出口了,她想跑到人群中,最多只需要再跑十步。可惜她连一步也没跑成,刚抬起脚,脚上就刺痛了一下,低头一看,脚踝处钉着一根飞针。
所谓飞针就是一种现代化的飞镖,又叫吹针,是通过一根塑料管吹出来的。这种针很小,而且很细,针尾有几根细毛,针尖上淬了各种药,可以是毒药,也可以是**,针飞行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人是没有躲避的机会的。
“我……我……”神枪手的脑子里出现一阵阵的眩晕感,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自己果然不是老头的对手,还相差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呢
“呼……”这时候突然又吹来一阵大风,接着一条雄壮的身影出现在神枪手身边,在她倒下去之前扶住了她。
“小钟”
“桑……桑斯吉,快……跑”这是神枪手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人事不省了。
人的名,树的影,桑斯吉虽然不是北斗的学生,也没有和北斗一起做事过,甚至没有见过他几回。可是在IRE GHOST里面,北斗的大名每个人早就如雷贯耳,每天晚上念几遍北斗的名字甚至能避邪。
桑斯吉听到神枪手的话,就知道北斗肯定在附近,他觉得大家的行动已经曝露,就是已经失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把神枪手扛在肩上转身就跑,大块头跑起来也挺快,脚步咚咚咚地响,就像非洲大草原上来了一个野象群。
北斗站在鬼屋里面,老脸上邪异的一笑,他不相信桑斯吉能带走神枪手,更何况他的飞针上淬有巨毒。
“卟咚”北斗右侧有一个木头做的假鬼怪突然飞过来,力量奇大,砸向北斗的身体。
北斗丝毫没有慌乱,也没有转头看一眼,这间鬼屋里的一切情况他都了如指掌,偷袭他的人就是刚才进来的,只不过他没有拆穿而已,否则就不好玩了。
那个木头假鬼怪在飞到北斗身边半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转向又飞去天花板,“咚”,鬼屋的天花板很薄,直接砸穿了一个大洞,月光从上面射了进来,正好射在北斗身上。在昏暗的鬼屋里看上去,北斗就像站在一个舞台上面,月光就像探照灯。
“我老了,腿脚不好动了,你们不能欺负我老人家啊”北斗的声音幽幽的,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鬼。
“靠,装神弄鬼。”一条纤巧的身影疾速扑向北斗,闪电般擦过北斗的肩膀,膝盖却撞向他的胸口。
“嘶……”
“哎呀”身影刚掠过北斗,就忍不住轻呼一声,她刚才撞击老头的膝盖处,裤子裂开了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里面的玉腿也出现一道血口,可流的却是暗黑色的血。
北斗不慌不忙转过身,他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把小刀,很小很小的刀,比水果刀还要小,但是很锋利,刀刃着残留着一丝血迹。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懂规矩了,不如我把你带走,好好的调教一下。”北斗老脸上露出狰狞而又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刚才偷袭自己的人。
偷袭他的人就是白灵,白灵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自己是偷袭对方,又是先下手为强,对方没怎么样,她居然还受伤了。
她被北斗划伤的右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望着好像活鬼一样走来的老头,她才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怕。难怪神枪手和桑斯吉他们谈北斗而色变,她只能尽可能往后退,拖着没知觉的右腿,心里拼命想办法。
北斗向白灵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拿着小刀的手向身后一挥。“嗤”的一声轻响,一条青竹蛇在空中被横切两段,蛇血淋在地上,一滴也没有溅到老头,可是老头心里有数,真正有份量的人来了。
水朵拉着阿环的手,母女二人站在几个吊死鬼旁边,两盏红色的灯光照在她们身上,看上去也挺可怕的。
老头低头看看地上的死蛇,可能这蛇让他很意外。
“你们是黑苗还是白苗?”几秒钟后,老头突然问道。
“你知道我们?”水朵声音温柔,好像在和老朋友说话。
“云贵囚龙寨里的黑苗大祭师曾经和我有过交情,你们认识他吗?”老头居然和水朵攀上了关系。
“对不起,我和囚龙寨的人不熟悉,而且我离开苗寨已经很久了。我的丈夫是汉族人,我也在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最近得到沈星空医生的照顾,我很感激他。”水朵言语清晰,有条有理,不像其他人那样,一看到北斗,腿肚子就吓得转筋。
“沈星空?就是那个脑袋值三亿的小子?”老头歪着头想了想,现在IRE GHOST组织内部对沈星空开出的赏额是三亿,如果能抓到活的,则加赏一倍。
“呵呵,我不管沈星空医生的脑袋值多少钱,反正如果有人想为难他,除非能先打倒我。”水朵立场很明确,永远站在沈星空的一方。
“老妹妹,你很强吗?能保护那小子吗?就凭你的几条蛇?”老头表现出对水朵的轻蔑。
“那你不如试试怎么样,看看你能杀掉我,还是我先……杀掉你。”水朵第一次主动向人下战书,因为她也知道,面前这个老头是强敌,搞不好自己和女儿都会有危险。
“既然老妹妹有这个兴趣,我只能奉陪了。”老头笑了,右手一转,手上的刀子神奇般的不见了,然后他就这样背着双手,佝偻着腰走向水朵。
“唉,可惜我的本命蛊没有恢复,看来要用别的办法了。”水朵望着走过来的老头,轻轻叹息着说。
“妈妈,要用那个吗?”阿环抬起头,咬着手指问水朵。
“是啊,只能用那个了。”水朵点点头,怜惜地摸了摸阿环的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虫子。
这条虫子很像一条大蜈蚣,有十几厘米长,阿环看到这只“蜈蚣”,就变得特别兴奋,小心翼翼接过来,张开自己的嘴,将“蜈蚣”活吞了进去。
这只“蜈蚣”当然不是蜈蚣,它的名字叫天煞,是水朵独创的一种蛊。水朵曾经是黑苗的公主,对于侍育蛊虫非常有研究,这只天煞,是她离开苗寨之后,在城市里面偶发灵感,又经过几年的时间培育出来的。
阿环活吞天煞蛊之后,露出一种十分享受的表情,还闭上了眼睛,仿佛吸毒人员刚刚吸到了最纯的毒品。
北斗看到阿环这种反应,不禁也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了一丝危机感。他年轻的时候,独自去过云贵川十万大山里的很多苗寨,知道黑苗白苗神神叨叨,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技术与手段,能让人死得糊里糊涂。
“嘻~”阿环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瞳孔竟然变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就眼球上镶嵌着一颗金珠。
“阿环,去吧,小心点。”水朵放开了女儿的手,还不忘叮嘱女儿。
“嘻~知道,妈妈。”阿环笑了,笑容特别灿烂,贪婪地望着北斗,仿佛北斗是她难得的玩具。
北斗不再犹豫,也不再托大,他战无不胜的成绩可不是狂妄得来的。右手一抖,手上多了一根细细的小棍,他握着小棍又甩了一下,小棍忽然又伸长有一米,整个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