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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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戏江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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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功”、“天衣七式”及“芥子步法”。其他未入选的,则仍由原聘教习,指导训练奠基功夫。习武堂中子弟多是未满十六少年,过去上午习武,下午习文,有些不喜文事者,则多半投闲在家,无事可做。福星也把这批近百人编组起来,由仁、智、和、平统一指挥,与另外两百名随他等专习武事的弟子,分等列级,组成三十小队,轮流担任夜间全坊的警戒。

只是有几件伤脑筋的事,还待解决:其一是兵器,其二是联络、识别的通讯工具,其三则还是作坊里灯光问题。

兵器方面,本来一般刀、剑、枪、棒…………共十八种都可采用,只是福星觉得都不大适合。

刀、剑太利,动则歼敌伤命,有干天和;棍、棒之类,携带不太方便,遇上真正高手,锐利的刀、剑一砍便折,对自己人也甚不利,所以他想造一种新兵器。

至于通讯联络,一般也有唢呐、响锣、钟鼓之类,但这些制作简单,人人会用,更易被人仿冒,所以非得找一种新的不可。为此,他在第三天下午便找了李智、李和二人,随他一同入城,想找个铁匠铺瞧瞧,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天衣坊近年不停扩建,作坊后面有条小河,早已建起一座码头,一边直通长江,一边直通秦淮河。

三人由后门出去,坐上坊中专用小船,便直往秦淮河荡去。

福星过去很少出门,对金陵的繁华更是所知有限。李智、李平的父亲都在帐务部门工作,过去遇上年节假日,常随大人进城游玩,对城内情况自然熟悉得多。

所以福星这次出门,甚觉新奇,立于船头,见船只愈来愈多,到得城里,画舫楼船更是美轮美奂,其中乘客又多是女人,不禁奇怪询问,李智说道:“这些便是书中所载的船只流莺啊!不过有些卖艺不卖身,格调十分高雅,少爷要不要见识一番?”

福星恍然,随口吟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便是形容这般人吧!何谓卖艺?所卖者为何?知道吗?”李智尴尬一笑,道:“听大人说,艺者多属歌艺,有些歌喉佳妙者,一曲唱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听者常觉绕梁三日,不知肉味,正是形容此艺之妙!”

福星往日一魂未合,文事方面,书、画尚通,琴、棋之类,需要体会想像,便欠学了。此时闻言,心中灵动,道:“天下果有这种声音?我倒真想领教一番,只怕遇上尽是俚俗之曲,岂不惹厌?”

撑船的船夫忽然接口道:“少爷,小人每天在河中荡上几回,消息灵通,听说近中有一楼船,像是由洞庭一带下来的,其中有位金凤姑娘,不但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唱的歌让人沉醉,人也长得美如天仙!”

李智、李平少年心性,自然也喜欢看看美貌姑娘,热闹一番。李智忙道:“真的?快带少爷前去听听…………”

那船夫苦笑道:“小人只是听说,可没见过那船,不知停在何处?不过便是知道,只怕也难上去!”

福星奇道:“这是为何?”

那船夫又道:“听说想上船必须合乎三个条件:第一要有钱,第二要那姑娘看得顺眼,第三还要挂号排队。前两项咱们少爷自然不是问题,但挂号排队的据说已有三十多个,那要轮到哪一天哪!”

这番话引起福星兴趣,便笑道:“果真如此!本座倒真要领教一番了。老王好好打听一下,就去先挂号吧!”

船夫一听少爷竟知道他叫“老王”,不由受宠若惊,连道:“好,好!”忍不住问道:“少爷从未坐过小人的船,怎知小人贱姓?”

福星温和笑道:“门上张管事不是称你老王吗?我这人有个长处,凡事过耳不忘、过目不忘,今天咱们坐过你的船,就永远不会忘记你了!”

这话不仅令老王咋舌,连李智、李平也自愧不如,敬佩在心。老王人粗口快,忍不住赞道:“少爷真不愧是小天才,小…………天才!”

他本想说“小怪物”,话到口边又复打住,“嘿嘿”干笑几声,忽的脸色一变,叫声:“少爷小心!”

手中长竹竿忽然向右前方一插,小舟便已向左荡去。

李智、李平与福星都面向后,听老王说话,这时小船陡地横移,都有些重心不稳,不过三人功夫都入上乘,脚下微一用力,人如铁钉入木,仍然站得笔直。尤其福星更不用说,早在风声中察觉有异。这时回头一瞧,船头三尺远,果然冲来一只大楼船,眼看便要撞在自己的小船腰上。

他微一挥袖,大船陡地停住,船头立着的三条蒙古大汉,忽然冲前几步,若非栏杆顶着,便要跌下水去。

三人勃然变色,见船头侧横一舟,也不想情缘由,立即破口大骂道:“妈的皮!想死啊你,拦住官船怎的?”

大元建国之后,蒙人位列第一等,对汉人生杀予夺,任意侮辱宰割,已然司空见惯。汉人为了保命,多半避道而行,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哪知今天遇上三个初生之犊,哪能忍受得了?

福星施个眼色,李智双肩轻摇,平空拔起丈余,掠上大船船头,举手就是一巴掌,口中道:“谁对谁错,还没弄清,你敢开口骂人?…………”

话音未落,那大汉右颊已着一掌,另两个“锵”声抽出腰中大砍刀,怒吼一声,“涮”的劈向李智顶门,另一个挽个刀花,横斩李智腰腹。以李智练武十余年,最近功力大进,学了新招,哪惧两个只懂得胡杀乱砍的蒙古武士?当即叫声“来得好!”双臂一分,使出“追云拿月”式,分毫不差,四指夹住两刀刀刃。

紧接着运功傅力,一震一挥,那两人虎口一麻,握刀不住,两柄大砍刀,已落在别人手里。

那两人神色一惊,不由退后两步。另一挨打者,也已拉出腰刀,正面直刺过来而船后又有五名蒙古武士,亦同时抽兵刃向前扑来。

李智一招得手,胆气更壮,一见一刀又来,双手一舞,指中夹着的长刀全敲在日刀刀背上,只听“呛、噗”二响,那刀插入船板,入木半尺。此时福星觉得再打下去没啥意思,一抬腿飞上大船,立在栏杆之上,清叱道:“住手!”

他显身喝止,楼船上巧也掠出一名长衫白衣少女,发出银铃般声音,也正叫出“住手!”

大船上八名蒙人齐齐躬身低头,李智自然不会暗袭。

福星耳灵目聪,双眸如电,注视发话女子,因两人不约而同觉得好笑,唇角也不由漾出笑意。

及至四目一接,却不由同时都觉得心头大跳,除暗赞“好美!”“好俊!”之外,更有种似曾相识感觉。

尤其是福星,忍不住暗呼:“玉凤…………”

那奇美少女心头虽觉异样,态度却落落大方,颇有威仪,特别是一双丹凤眼,冷焰闪烁,直视着福星,道:“阁下何人?拦住本宫座船,意欲何为?”

福星如一片枯叶飘下栏杆,拱手说道:“在下李福星,并非有意拦阻姑娘座船,实乃在下小船船夫不慎,几乎吃贵船撞翻,情非得已,敬请见谅!”

美少女忽然绽出笑颜,船上众人直觉如百花齐放,美得难以形容,而福星心头更是暗赞:“笑得好媚好艳!这笑容不更像煞玉凤?”

美少女声如银铃,道:“原来你叫李福星。是天衣坊的李福星?李福星不是不大说话的吗?”福星敞声笑道:“传言是虚,眼见是实,在下如假包换,正是天衣坊中李福星。但不知姑娘来自何处?怎知贱名?”

此时河上船只多已停航,许多人站在船上指点遥望,美艳少女凤目一转,玉靥上笑容又现,道:“船头非谈话之所,你若真是天衣坊中李福星,就请入内一叙?”

李福星“哈哈”一笑,心中充满了欣喜好奇,拱手欣然道:“敢不从命?姑娘先请!”

美艳少女凤眼一转,威煞又显,冷冷扫了几个蒙人一眼,凛然道:“不问皂白,开口就骂,拔刀就杀,尔等太无规矩,回去向鲁花儿报到,入牢自囚半月,好好反省反省!”

八名蒙古武士早已胆颤心惊,但听了这话,却不由都现喜色,轰声恭喏,美艳少女这才转身步入中舱。

福星心中暗暗惊奇,这少女自称“本宫”,所称“鲁花儿”不正是“江浙行省”的蒙人“节使”吗?那她…………

心念电转之顷,便传音李智道:“这少女来头不少,李智你两人先回去吧!”李智微微抱拳躬身,表示领命,挺胸之顷,人已拔空三丈,轻飘飘落上小船,那船竟无一丝波动。

在旁看热闹的,不由高声喝采,大鼓其掌。

福星举步入舱,只见美少女已落落大方的坐在主位,舱内美轮美奂,非金即玉,一旁还俏立着四名健美劲装女婢,各用一双惊喜难住的眼光注视着他。

他微微露齿一笑,拱拱手道:“各位姑娘好!…………”

说着,目光与美艳少女双眸一接,见她也注视自己,似有所思,纤纤玉手已做出让客姿势。

他不再客气,大方坐向客位,旁立女婢捧上香茗,并道:“公子请用茶!”

福星接过放在一旁,对美艳少女笑道:“敢问姑娘,可是来自京内宫中?”

美艳少女嫣然放笑,舱内一时竟像是增了光彩,她凤目轻转发出极其清脆,如银铃鸣震的声音,说:“久闻‘小天才’‘小怪物’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不虚。不遇依你目前表现,既不‘小’也不‘怪’,似乎传言也算不实…………你既猜知本宫来历,可知本宫来意?”

福星玉面微泛着红,心中无端泛起渴想倾慕,春情荡意。他盯住少女双眸,灵机震动,反问笑道:“难道是专诚来看怪物的吗?”

此言颇显轻薄,幸好未称自身,却以“怪物”替代,七分玩笑三分真,无伤大雅。

哪知四女婢却又面显惊讶,美少女陡然纵声畅笑,声如串串银铃骤响,起伏高低,扬抑有致,听在福星耳中,心灵受到影响,不仅欢畅如饮甘泉,且更加春心动荡起来。

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美少女凤目灵动,秀眉微皱,陡然住笑,娇问道:“公子何事叹息?是怨本宫不该…………”

福星忙摇手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适才听属下言歌艺能令人产生绕梁三日之感,正在疑信之间,今闻姑娘笑声,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神为之一畅,与唱歌何异?故而生叹,乃叹造物之奇也!”

美少女纵声又笑,半晌方才忍住,娇声道:“传言不虚,你果然怪得很,连这赞人的话都说得七转八弯,还能不怪?”这时船只忽又停住,舱外传来洪声,道:“启禀公主,天衣坊已到,敬请定夺!”

美少女挥一挥玉手,一婢出去传话,美少女却转对福星道:“阁下猜得不错,本宫玉凤,在京闻知大名,专程南下拜望有事相商,不知公子肯接纳否?”

客人已到门口,能不接纳?福星想起前几天老爹提过的话,果是傅言不虚,不由也有惊喜,忙站起躬身拱手,道:“原来是公主玉驾亲临,福星无德无望,竟然劳动玉趾,实在愧不敢当!既然已抵寒舍码头,且容福星通知家父…………”

玉凤公主摇玉手止住他的话头,笑道:“休惊动老人家!我这次禀明父皇,以微服出游拜访,实有苦衷、灵动,只盼阁下能容我主仆五人,在你住处先打扰数日,尊大人处容后拜见如何?”

福星一时心中也说不出是惊是喜,忙道:“公主咐吩,敢不遵从?请…………”

玉凤公主似早已安排好了,她昂首先自出舱,莲步姗姗的踏过跳板,福星随后下船,另四女婢则已各提着一个包袱,鱼贯跟纵而下。

那大船上的蒙古人,不声不响的抽回跳板,便自开船离去。码头上自然有许多船人,正忙着上货下货,望见这边情形,都做未见,只不过心里如何想,便不知了。

码头边后门上亦有门楼,上下各有两名带刀守卫,下边两人只是躬身向福星行常礼,也不多话。

福星跨前带路,招手唤来一辆无篷小马车,道:“寒舍地方颇大,请公主以车代步如何?”

说着挥手示意叫车夫下去,一举步便已跨上车辕,执缰以待。

玉凤公主凤目打闪,见那车红漆锦椅,十分华丽,竟是见所未见之形状。而门内屋舍连绵,巷道纵横,幅员果然十分广大,不由芳心暗赞:“天衣坊盛名无虚!”同时一晃肩,跃上福星身旁,回头对四女婢,道:“你们也上来吧!看样子真还有段路呢!”

车后有两排锦座,四女上去刚好坐满。

福星轻提缰绳,驱马前行,一边指着两旁建筑,略做介绍:那是栈房,那是织坊,那是绣坊…………

美艳的玉凤公主巧笑倩兮的道:“我听鲁花儿说过,这儿原是他的府衙,想不到被你家买下,扩充得这大,工人一定不少吧?”

福星鼻中嗅得并肩而坐的公主身上传来一股异味,心中一跳,却说:“工作人员共计五千六百一十五人,若连家眷算上,则有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二人。若再算上外面的农户,不下二十万人!”

玉凤公主咋舌一叹,道:“人说天衣坊乃金陵一霸,果然是实!…………”

福星忙接口道:“哎啊啊!公主你说这话,天衣坊怎受得了!家父是正经生意人,做的是生产事业,并无称霸称雄之心,盼公主明察!”

玉凤公主“噗”的又笑出一串银铃声,道:“霸主之称,又非罪名,阁下何必紧张?再说我也不会去节使府告状,担什么心嘛!”

谈话间,篷车已入幽径,到了“灵凤居”前,院门已开,小梅、小兰、小菊、小竹打扮得整整齐齐,和李智、李平分两列,已在等候。

原来福星在后门口已以传音告知李智两人,迅速前来通知了小梅四人。

小梅等躬身相迎,一齐娇声道:“恭迎少爷!”福星口唇微动。六人又道:“参见公主千岁!”

玉凤公主芳心惊奇,表面上声色不动一跃下车,笑道:“别多礼,别多礼!本宫微服出游,就是怕了俗礼拘束!”

她举步走进院内,凤目打闪,又笑道:“好美好雅的所在,难怪会养出你这天才…………”

她莲步如飞的走向巨松,长长吸几口气,又道:“清新可口,挺拔孤立,若在这树上筑巢而居,多美好啊!”

福星匆匆吩咐李平两人驾回车辆,小梅等安置四婢于楼上便也过去,仰望树顶,笑道:“公主慧心灵思,启人心智,福星在此生长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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