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他。
钟离卓不是不想离开,可是当他看到外公在完全没人的地方被人踢回来便知道安宁身边那些人在周围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公死在他面前,他却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满地尸首中间就他还站着,周围的士兵拿武器的手并没有放下来,他们确实不敢对三皇子下手,但是上边的命令没下来,他们也不敢松卸。
睦这时候才施施然的现出身来,看着脸色惨白的钟离卓直咋舌,“这就吓坏了?有胆子开城门放人进来,却连点承担的勇气都没有?这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啧,你可别尿裤子。”
听这口气钟离卓就知道这人不会放过自己,更是心慌意乱,“我是腾龙三皇子,我愿意接受父皇的惩罚,你们不能杀我。”
“杀你?我没说要杀你啊,不过,代价还是要付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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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原本完整无缺的钟离卓右手齐肩而断,直到身体无法平衡,钟离卓这才发现不对劲,低头看到地上自己的手臂,疼痛瞬间袭来,“啊”
厉锦泽上前打晕了他,大概这时候,晕过去是钟离卓最希望的了。
用他们给自己疗伤的方法绑住伤口,再让血这么流下去,不用皇上处罚他,他就已经流血而死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让三皇子死在这里,于他,于安宁公主都不利。
虽然比不得对安宁公主和大皇子的喜爱,但是他们长年不在宫中,以往还算得皇上欢心的便是三皇子了,如果因为这事让皇上对安宁公主有了看法,那便大大的不值。
沈然脸色有些白,今晚可真够刺激的,杀了个领主,弄残了个皇子,实在是太疯狂了,可是看看厉统领,再看看睦大人,都跟个没事人似的,那……应该就是有把握的吧?
厉锦泽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转身若无其事的吩咐道:“地上这些人先别动,把这一片控制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天明后会有后续部队到,还有两个时辰,大家轮流休息一会,放心,这事不会怪到你们头上来。”
沈然沉声应道:“是,末将会安排好。”
厉锦泽点了点头,看向睦,睦抬眼看向另外两个方向,他们会如何做呢?他没开神识,既然这是一个普通人的世界,他插手原就是坏了规矩,自是不会再利用超然于这一界的神通去做点什么,那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估计那两方的人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你让人看紧了就行,轩辕,你派两个人去盯着,我先回宫向情儿小姐说下这里的情况。”
“是。”
这一夜,这一小方天地间发生的事连近在咫尺的人都没有发现,当他们觉得有些异常时,这里已经不许任何人靠近了,只有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几天后这里的地上都是暗红色的,那是血浸久了才会有的颜色。
宫中,情儿倚着百里莲奕闭眼休息,黄院首眼也不敢抬的坐在龙床前边,时刻注意着皇上的情况,照安宁公主的说法和他自己的把脉情况来看,皇上应该是快醒了,可是这个快到底是有多快,他也没法说清楚。
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情儿张开眼,并不是她修为高到可以察觉到睦的到来,而是凭感觉。
“情况怎么样了?”
睦微挑高眉,要不是熟悉情儿小姐的底子,他一定会被唬过去。
“薛成仁当场被杀,钟离卓废了右手。”
情儿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对的地方,不管是谁,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倒是身后的黄院首瞪大眼,这是不是太狠了点?皇子身残是绝对不可能荣登大位的,以这种方式剥夺了他的资格恐怕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吧?
“其他两处呢?”
“按兵不动。”
右手轻轻敲击着扶着,情儿想了一会,道:“没动就不用去管他们,派人把薛成仁的结局告诉他们,让他们考虑清楚,如果他们还是动手了……那就不用客气,拿下一个是拿,拿下三个也是拿,趁这机会夺回三城也不错。”
“情儿小姐高见,我会安排好。”睦此时满心欢喜,一直以为高看了情儿小姐,却没想到每每再见,总是会有新的发现,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智,这般的知道取舍,实在是冥空殿最好的主母人选,他一直担心情儿小姐会太过心慈,不能驾驭那些桀骜不顺的人,现在看来,是完全不用担那个心了,不愧是主子,眼光一流,也不亏冥空殿这许多年被主子百般折腾。
情儿可不知道睦这时候的心理活动,径自想着后面的事该如何解决,“青州后面的部队让厉锦泽去收编,如果不行……武力收复,让轩辕派出几个人去压阵,总之不能这时候让他们被人利用了。”
情儿是下定决心要趁着这次的机会为哥哥铺平一段路,薛成仁就是一个突破口,而且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她可不会客气,至于丽妃娘娘……
相信父皇会处理好的,要说收回那些分封出去的主城,没有人会比父亲更急切,皇帝的女人多得是,不差丽妃一个。
睦心里的小恶魔扑腾扑腾着想出来作恶,武力收复,武力收复,哎呀,有戏看了,他要在其中扮演个怎样的角色呢?眼珠子乱转间,瞄到主子似笑非笑的脸,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心里都凉了一截。
睦马上端正了脸孔,心里的小恶魔也被他塞回了角落里,现在绝对不能出来作恶,绝对绝对不能,他可不想这个时候被主子找个借口丢回去,换亚或者其他人下来,那他会少了多少乐趣啊
“是,请情儿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绝对不出差错。”
这如同保证般的话让情儿侧目,她做什么说什么了吗?怎么突然这样的态度?疑惑的眼光望向身边的男人,百里莲奕回她个无辜的笑脸,顺手把她重新拉回怀里搂住,眼光大刺刺的扫向他的大管家,眼里的警告非常明显。
睦要是放在这个界面,绝对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没事都要找点事出来的人,腾龙这场热闹他算是赶上了,但是他做事,绝对让人放心,不会出丝毫差错,虽然过程可能会曲折些。
情儿拍开他的手,坐正了身子,“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你看着处理就可以了,不用来请示我,我一直都觉得,武力比什么都管用,你们可以适当的用,只是,尽量不要牵扯上无辜的老百姓。”
“是,我知道了,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安排了。”远离主子,以策安全,睦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情儿点头,“去吧,辛苦你了。”
睦行了个礼,瞬间消失在屋子里,如来时般无影无踪,要是可以,他还想更快,在热闹没看完之前,他绝对绝对不要被主子扔回去。
百里莲奕百无无聊的挑眉,大概是在悠然居呆久了,皇宫里的气味让他非常厌恶,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在身上下了结界,不让那些脏东西靠近自己,哪怕是空气都不允许。
当然,情儿身上也被他下了同样的结界,幸好情儿没有生活在这个地方,不然怎么都不可能有这般灵动雅致的气质,他爱极了这样的情儿。
把情儿的命令转达给厉锦泽和轩辕,一人一妖都没有异议,分头去安排,他们都知道这事关系有多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天刚蒙蒙亮,狄熙便回来禀报,从青州方向来的后续部队已经来了,人数不少,恐怕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估计整个青州城的兵力已经倾巢而出了。
睦蠢蠢欲动,可是一想到主子的眼神,强自控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安排道:“厉锦泽,你的任务就是准备准备,等他们驻扎下来后去与他们接触,轩辕,你的人就是在他们不驯或者为难厉锦泽时好好让他们开开眼,其他事,你们两商量着来,目的只有一个,把这支兵力握在手里,一旦那两个方向的人有了异动,这支兵力能起到作用,最不济也不能让他们傻的被人当成了炮灰。”
“是。”
薛成仁真是没有脑子,兵困皇城啊,这不是找死吗?也给了另外两个方向的人出兵的理由,那两人就聪明多了,他们来的人肯定也不止有这么点,但是后续部队要慢上很多,一旦不对,还能找出理由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这薛成仁究竟是想吃多热的豆腐?
睦摇了摇头,隐了身形大大方方的跟在厉锦泽身后跟了出去,他可不敢从空中飞,主子的结界气息他闻得到,整个结界就是个半圆形,城墙上那里是压得最低的。
隐了身形站到厉锦泽身边,看着他声色俱厉的和那方的将领交涉,看着他凛然不惧的说着大道理,看着他瞬间出手击杀暗地里想动手的人,再到妖族的出手,一出一出的大戏,睦看得津津有味,这里的人类比他们那里的可有意思多了,尤其是那脸色变得,啧,比调色盘还调色盘。
最后毫不意外的从对方脸上眼里看到惧色,然后被厉锦泽连哄带吓的就收服了,有些人当然是不甘的,不过甘不甘的睦不看在眼里,这也不是他该担心的,他只要短时间内这些人能起上作用就行了,至于以后……
那不是这里的皇帝该操心的事吗?
太阳升起时,这边一切就绪,在厉锦泽的安排下,所有将士在城外扎起了帐篷,虽然还有疑虑,也不清楚薛领主的情况,但是当他们看到从皇城中送出来的一车一车的吃的时,再多的不满也跟着鲜菜鲜肉吞了下去,这几天急行军,天天除了硬得能砸人的干粮还是干粮,此时能吃上一顿这样的热饭热菜,他们非常满足,至于其他的,那是上面的人该关心的事,反正他们听从皇宫发出的命令谁也挑不出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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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现在特殊时刻,城门自是不开了,厉锦泽在城门外贴了皇榜,又派了士兵在外面解说,以免不识字的老百姓不知道情况,倒也没人骂人,只是人心终于开始不稳了。
这点情儿当然知道,但是知道父亲就快醒了,只要父亲醒来,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这一夜对皇城的将士们来说可以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以至于轮休时也没几个人能睡得着,皇城安稳了太多年,皇城的士兵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了,最多就是抓抓小贼,控制城门,教训几个不听话的,从没像昨晚这般腥风血雨的,如在修罗场般。
北门和东门的将士们更是不敢松卸,有了南门的例子,他们更是死死的看紧了城门,只要城门没开,他们的性命便无碍,要是城门破了,首当其冲要送命的便是他们,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没人敢不当一回事。
皇宫中,情儿正闭目养神,不管怎么说,现在掌控大局的是她,方方面面都要去想,好在睦帮她分担了不少,至于身边这个男人……权谋类的事真指望不上他,但是有他在身边,她便心中大定,她知道,不管情况发展到怎样恶劣的情况,她的身后都有一座可供她依靠的大山,没人可以撼动。
“安宁公主,公主,快,皇上的手指动了。”黄院首有点语无伦次,从凳子上猛的站起来,也不顾自己多大年纪了。
情儿迅速起身,闪身来到龙床前,给父亲把脉,终于要醒了吗?这可醒得正是时候。
脉象稳定,虽然不是那么有力,但中了这种毒就相当于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另一只脚都已经抬起来了,能把人拉回来就已经是大善,身体可以慢慢调养。
钟离翔云只觉得累,很累,全身重得仿佛身上压了好几个人,想睁开眼睛让成容给自己倒杯水来,但是不要说说话了,光是睁开眼睛就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气。
太过明亮的光线让他马上又闭上眼睛,这是怎么了?睡了一觉而已,怎么连这种光线都受不了了?
不,不对,这不是睡醒后会有的感觉,反倒有种大病一场后才有的无力感,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生病呢?
慢慢的再次睁开眼,印入眼帘的不是自己的随身太监成容,而是他想都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就算同时十个人面纱遮面在他面前,他也能分得出哪个是他的女儿,不看容貌,光是那双眼睛便无法错认,通透的,干净的,从容的。
情儿……想唤一声来表达自己的高兴,但是声音像是失去了般,不管他怎么用力都发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让一直不愿回宫的情儿都回来了?
情儿眼中闪过喜意,只要醒来就没事了,看父亲想说什么的样子,赶紧让无艳倒了杯水过来,“成容,你扶着父亲坐起来靠你身上。”
“是。”成容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的眼泪,走到龙床边小心的扶着皇上半坐着靠到自己身上,好在他是习过武的,换做一般的小太监估计根本做不来这样的事。
一勺一勺的喂了半碗水,不待钟离翔云说不要了,情儿便停下了动作,“马上就要喝药了,水不能多喝。”
把碗递给无艳,“去把早上的药熬了,父亲醒来的消息先别传出去。”
“是。”
看到父亲疑惑的眼神,情儿笑笑,用手中的丝巾给他擦掉水渍,“父亲,您中毒了,和母亲一样的毒。”
钟离翔云眼中先是骇然,再是惊诧,最后化成了怒意,“谁干的?”
声音嘶哑之极,钟离翔云这才发现自己又可以讲话了,可是这时候,他只想知道答案,虽然他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但还是想知道下手的那人是谁,不是身边的人,不可能有这机会,当时研儿去世,他就知道宫中有对方的人,可是当时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吗?怎么还……
“良妃。”
“……”钟离翔云哑然,眼中净是不可置信,可是他知道情儿不会骗他,他不是研儿在宫里关系最好的朋友吗?当时研儿过世,哭得最厉害的就是她,也正因为这一点,这几年他去的最多的就是她的院子,至少在提起研儿时,有人能和他一起怀念。
仿佛是看出了父亲心中所想,情儿不再多说什么,这事情她说多了无益,反倒会惹人反感,事实如此,她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反正人都死了。
“朕昏迷了多久?为什么朕和研儿中的同样的毒,朕却没有死?”
“昏迷了八天,当年我不是让人送了支人参回宫吗?那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