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画闻言一怔,微微偏头,浅笑摇头,“我亦不知,且看看罢!”
渔阳赞同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他可是很看好这小子!那一身的灵韵,还真是少有呢!
无邪找准了旋律,玉质的筷子轻敲在杯口,悦耳的灵韵溢出,顿时安抚了躁动的人群,众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排琉璃杯,那恍若仙境般的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
纤巧的双手灵动的敲着琉璃杯,空灵悦耳的音律缓缓流泻,无邪粉唇轻启,唱道:时光传不断流转在从前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
再有一万年深情也不变
爱像烈火般蔓延
记忆是条长线盘旋在天边
沉浮中以为情深缘浅
你再度出现我看见誓言
承诺在水天之间
回头看不曾走远
依依目光此生不换
要分散不习惯怎么算都太难
分开之后更勇敢
愿这爱世代相传
喝不完忘情水不让你如烟
前尘再怀恋忘剑如面
挥舞的瞬间别再闭上眼
错过惊世的依恋
回头看不曾走远
眷恋一人流连忘返
多少汗够温暖你哭喊我呼唤
听清耳边的呢喃
别害怕风轻云淡
回头看不曾走远
依依目光此生不换
要分散不习惯怎么算都太难
分开之后更勇敢
愿这爱世代相传……
空灵清俊的声音,遥想碧空,在夜色里回荡着,所有人都迷醉在这美妙的歌声中,久久无法回神……
一曲毕,无邪收起双手,轻轻的将玉质的筷子放在桌案上,墨眸流泻着淡淡的温情,她想到了云卿,不知为什么这首歌就像是为他量身而作一般!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一首歌,依稀是哪部电视剧上的,而她是没有那种闲暇的时间去看电视的,她只是偶尔一次听到了,便奇异的记住了!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众人淹没在那空灵的余韵中久未回神,眼眸却聚集在那满身霞光的黑衣少年身上……
无邪缓缓退离几步,微微俯首,谢幕,离去。
银色的羽毛飘散着,落入那长案之上,琉璃杯中,一地微风,又随风扬起。
众人震惊过后,顿时掌声如雷!
“天哪!这是我张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
“好美的词!他的声音好好听!比那琉璃杯还要好听!”
“那琉璃杯与他的歌声简直是天衣无缝!”
“太美了……”
惊叹声,艳羡声,台下几乎是疯了……
昭画猛然回神,搜寻着那抹熟悉的声音,只见那台上已是空无一人!蓝眸幽暗似水,他能感觉到那歌声中的情意!那是对谁?她对谁产生了那样的情愫?那个人,是谁!
“老奴我活了一千多年了,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渔阳回过神之后,一直感叹着,细长的眸中流露著某种欣喜。
无邪安然的回到后堂,对于那前面的轰动效应置若罔闻,而那后堂的九名男子瞧见她,那表面很是精彩,震惊,错愕,不解,愤恨,应有尽有……
终有人回神,想起了当下的结局,顿时冷眼相向,“想不到你还会这招?!”
“那声音像个女人似地?哪像一个堂堂男子汉!”
“不过,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呢!”
“是啊,我看好风兄!”
“我也看好风兄!那套醉拳真是精彩极了!”
无邪觉得有些好笑,根本不想理睬他们,若不是为了咒语,她才没闲工夫在这里陪他们闲磕牙!
结果,显而易见,当渔阳和昭画走进后堂的时候,众人都站了起来,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大家都辛苦了,那么,我宣布获胜者是,十九!”渔阳赞赏的目光落在了无邪身上。
无邪闻言,只是了然的一笑,躬身施礼,“多谢渔总管!”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亦是没有多少讶异。
倒是,身旁的人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他们的落尘宫之行即将结束了……
“昭画城主,将他们都带回去罢!”渔阳对于这次的结果显然很满意,“我会处理好的。”昭画颔首,示意一旁的卫军将那些人领出去,顿时,后堂的人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三人。
“渔总管,可否给我些时间,我有话要同十九交代一下!”昭画说着,视线落在无邪身上,渔阳闻言离去,“好,可别太久了。”
偌大的后堂只剩下她与他,无邪缓缓抬眸,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昭画,谢谢你。”她是真心的道谢,其实,她知道他一直是为她好。
“不需要跟我道谢!”昭画缓缓靠近,那双蓝眸紧紧的锁住那张如玉般的小脸,压低声音道,“刚刚你唱歌时在想着谁?”他想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即便,她不喜欢他,他也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有谁?
……
第三十八章 小九子,后继有人
“不需要跟我道谢!”昭画缓缓靠近,那双蓝眸紧紧的锁住那张如玉般的小脸,压低声音道,“刚刚你唱歌时在想着谁?”他想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即便,她不喜欢他,他也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有谁?
无邪闻言一震,敛下长睫掩去了眸中的惊讶,“没有想谁。”他怎么知道她那时在想一个人?“没有?”昭画嗤笑一声,俯首靠近那张低垂的小脸,“看着我!”
无邪挫败的叹息,缓缓抬眸,一如往常的清澈,“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何况,你已答应我我们是朋友。”她提醒他曾经说过的话。
“我没忘……”昭画闻言苦笑,伸手想抚上那张容颜,终究未落下,只是抚上了她柔软的发顶。
无邪松了口气,却只觉得头皮一痛,她皱眉,“你做什么?”她抬眸,望见了他的指尖有着一根细长的发丝,那是她的。她不解,他为什么拔她的头发?
“没什么,留个纪念。”昭画浅笑,小心翼翼的将发丝收进腰间的锦囊内,“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他叮嘱一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无邪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忽然,她觉得有些不舍,在这里,她是他唯一认识的人了。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旅程还未开始,而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渔阳送别了昭画,便折回了后堂,瞧见了无邪,眸中扬起一抹赞赏,“小九子,随我来罢?”
小九子?无邪的唇角再次抽了一下,低眉敛眉,无比顺从,“是!”看来,她要尽快习惯这个新称呼!
无邪一路静静地跟在渔阳身后,听着他掉念着,“小九子,我们现在所在的是落尘宫的外三层,帝皇殿下住在帝皇居,离这里还远着呢!看你这样子如此伶俐,我会安排你在帝皇身边侍候,你可得尽心着点!帝皇性格虽好,可也总得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丝毫马虎不得!还有啊……”
无邪点头记着,不时应声作以应答,将她派到帝皇身边,真是太好了!看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暗自高兴着,忽然听见他说,“在这后宫之中都是宦官,我想你是知道的,还有你的宫刑……”
宫刑?!这两个字像是闪电般将无邪的思维劈的晕晕的……糟糕!她只顾着竞选了,竟忘了这等重要的事?!这可怎么办?正在无邪苦恼之际,却听见渔阳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了!昭画城主都告诉我,你因为家里穷已经自宫了,看来,你是天生适合宦官!”
无邪闻言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昭画,谢谢你!
她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细心,这种事都替她设想周全了,心中溢出淡淡的温暖。
只是,这渔阳接下来的话,差点将她汗死,什么叫天生适合宦官?她哪里天生适合了?家里穷,还真是狗血的桥段!
“小九子,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啊,就觉得后继有人了!”渔阳说到此处,便感觉甚是欣慰,他跟在殿下身边一千多年了,虽然,殿下一直延续着他的寿命,可他毕竟是凡人,总有一天会死。在他死之前,他必须找到一个能尽心服侍殿下的人才能安心的离去。
今天第一眼看到这少年,便觉得他是块好料,他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
后继有人?!无邪傻眼,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虚浮了,谁要跟一个太监后继有人啊?天!她觉得头有点晕……
而身后跟着的宫女和宦官们,则是震惊万分,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他们何时见过渔总管这么对一个人和颜悦色?
无邪飘着的时候,忽然见前面的人影停了下来,她猛然回神,停住脚步,“是,渔总管,我一定不负所望!”
“恩,这才是!”渔阳满意的点头,赞许的拍了拍无邪的肩膀,这才又走在前面。
无邪被安排在靠近帝皇居的一侧宦官屋舍中,因了渔阳的厚待,无邪有自己的房间,不必与其他人共处一室,这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心。辞别了渔阳,无邪回到了房中,房内装饰精美,很是洁净,一点不像下人的房间。
微微推开窗户,望见了隔了一道河流的帝皇居,金色的屋檐在星光下也一样金光灿灿,彩色琉璃墙,流光四溢,却看不到那里面的情况。这样一座黄金屋,真真是奢华至极!
帝皇居附近都是围绕着满满的姹紫嫣红的花朵,那些花并不是她寻常所见的花朵,而是七片花瓣,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分外妖娆而灿烂!这是什么花?难道,是传说中的七绝花?七绝花的功效堪比天山雪莲,而在此处却是观赏之物,真是暴殄天物!
无邪对那帝皇的印象更是恶劣了几分,如此喜爱黄金和琉璃的男人,定是俗不可耐!
不觉已经夜半,无邪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脑中却想着宫外的鬼车和腓腓,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否听话?乖乖的找个住处,等她回去。依她看,那两个家伙一定不会老实呆着,说不定哪天就能在这落尘宫内见着他们了?也罢,他们若是有本事进得来,就进罢!
帝皇居内,金色的幔帐大床上安然的斜卧着一名男子,身着白色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头枕在手臂上,幔帐遮去了他的容貌,只听见他清澈悦耳的笑声,“小渔子,那个小九子当真是用琉璃杯作乐器么?”
“回殿下,是呢!老奴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呢?不过,那琉璃杯敲出来的音律比其他的乐器不知好听了多少倍!”渔阳将今日竞选时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帝皇。
“真是有趣……”清澈悦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他好久不曾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了!
……
第三十九章 觐见帝皇,一人服侍(二更
“真是有趣……”清澈悦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他好久不曾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了!
“小渔子,下去休息罢。”
“是,殿下也早些歇息!”渔阳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顿时一室空寂……
第二日,无邪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皱着柳眉,不理那恼人的声音,翻身继续睡去。
“叩叩叩!”又是一阵敲门声之后,传来了有些尖细的男子声音,“十九!你还睡呢?快点起了!晚了,渔总管怕是要骂人了!”
渔总管?这三个字蹦进脑中,无邪猛然惊醒,睡意顿时去了大半!翻身一跃而起,清醒了过来,懊恼的直拍额头,“糟糕!我怎么忘了身在何处了?”昨夜,渔阳说今日寅时要去帝皇居服侍帝皇起床的!这一觉,她竟忘了个干净?
“起了起了!”无邪急忙下床,一边应和着,一边快速的拿起衣架上昨夜准备好的宫服。
一袭白色锦袍,镶着金边,倒也合身,无邪穿戴整齐,便拿着帽子出了门,门外等着一名宦官,见她顿时松了口气,拉着她急急的跑了起来。
所幸的是,他们赶到地皇居门外的时候,渔阳还未到,拉着无邪的那名宦官如获大赦的长舒了口气,“幸好!渔总管还没来……”昨夜吩咐了他,迟了他免不了受责罚。
“谢谢你!”无邪理了理长发,将宫帽戴正,“对了,还不知怎么称呼你?”
“慕念琅,我的名字,叫我小慕子就可以了!”小慕子看起来二十四五左右,一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小慕子……”无邪微微一笑,缓缓念道,不禁有些寒颜,太监的名字还真是统一,都是小什么什么子?
“小九子,昨日我也在台下呢!你唱的是什么曲子,好好听!可我却从未听过?”小慕子探过来,压低声音问的兴致勃勃。
无邪愕然,只得厚颜撒谎了,“那是我自己作的。”
“自己作的?!”小慕子闻言不可置信的惊呼,引得其他宦官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嘘……小声点!”无邪以指掩唇,眸光流转,四下望了望,只见大略十人左右一字排开,统一的白色宫装,宫帽,或托着金盆,或捧着其他洗漱物什。
奇怪的是居然都是清一色的宦官,不见一个宫女。
“是了!小点声小点声……”小慕子猛然回神,缩了缩双肩,有些不好意思。
“小慕子,为何前来侍候的都是宦官?”无邪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糟老头不是应该喜欢美人的么?
小慕子唏嘘不已,“你还不知道阿?这里是帝皇居,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听说唯一能进入这里的女子,便是帝皇妃呢!”
嘎?!无邪闻言愕然,不允许女子进入?这是什么见鬼的规定!“那帝皇妃……”她今天不会看到什么有色画面罢?
“那倒还……渔总管来了!”小慕子蓦地住口,拉了拉无邪的衣袖,忙的站的笔直。
无邪也敢忙站正身子,没听到答案不禁有些郁卒。
“都备好了么?”渔阳挥了挥拂尘,绕着众人来回走了一圈,细长的眸子仔细的观察着。
“备好了。”众人压低声音,齐声应道。
渔阳看见没有差池之后才满意的点头,走到了无邪身边,“第一次侍候要小心点知道么?”
“是,渔总管!”无邪恭敬的颔首,有些疑惑的开口,“渔总管,我等下要做什么?”别人都端着东西,只有她与小慕子是空着手的。
“你与小慕子负责更衣。”渔阳拍了拍无邪的肩膀,以兹鼓励。
更衣?!无邪闻言差点栽倒,有没有搞错?第一次侍候就让她做如此“重大”的工作?而且还是那个糟老头?她急忙抬头,“渔总管,我……”
无邪的话被渔阳的声音掩下,他一拍手,“好了,大家都进去罢!”
“是,渔总管!”众人齐声应道,跟在渔阳身后余贯而入……
无邪挫败的敛下长睫,被小慕子拉了进去。
诺大的内殿,淡淡的龙涎香在金质龙形香炉中散发婷婷袅袅的烟雾,重重金色幕帘之后依稀看到了大床的轮廓。
琉璃墙折射的光芒静静的流动着,在汉白玉的地板上形成淡淡的光影,多了几许梦幻。
墙上每隔不远相嵌着拳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