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轻寒绝对是个最可怕的陷井,她一定得离他越远越好。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夏小薇在心里默默地唱着,回到了凤仪宫。
当晚,正要就寝的时候,自从大婚的第二天就再没出现过的北轻寒却又钻进了凤仪宫。
身上微微带着点酒味。
夏小薇皱了皱眉头说:“你来干嘛?”
北轻寒把金珠和真正的银珠她们都赶出了宫殿,因此,夏小薇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朕不能来吗?今晚朕就住在这儿了。”
“啊?你怎么可以住在这儿?我又没答应要当你真正的皇后。”
夏小薇不满地嚷,想把北轻寒推出去。
北轻寒站在原地不动,口气却比刚才恶劣得多。
“每晚抱着你跑来跑去的,累死了。喂,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减减肥?”
这话可是太伤人了,夏小薇气结,她哪里胖了?
“哼,又不是我要你抱我的。你吃我豆腐,占我便宜,我都没跟你计较呢。”
“吃你豆腐?占你便宜?你到是出去找人说说,评评看,有没有这个理。”
夏小薇白了他一眼。
她是他名义上的皇后,别说抱抱她了,就是要她侍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能找谁评理去?
不理会北轻寒,走向床边。
“懒得跟你说,我要睡觉了。你睡哪,悉听尊便。”
北轻寒不客气地上了床。
“在龙渊宫,朕让你睡朕的龙床。到了凤仪宫,你理当把你的床让出来。”
夏小薇没有辩驳。
北轻寒说的是事实,她无法辩驳。
见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又从衣橱中另找了床被子出来,丢到床上。
北轻寒嗤道:“你放心,朕不会动你的。要动,早就动过了,也等不到现在。”
夏小薇答道:“我放心得很。我这不是怕你着凉了吗。我够体帖了吧?”
就是担心你了4
也上了床,在床的里侧躺下,离北轻寒远远的。
北轻寒又嗤了一声。
“朕不是毒蛇猛兽,不会吃了你。瞧你那样儿,送给朕吃朕都没胃口。”
说罢,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夏小薇气哼哼地坐起身。
这家伙,又贬她,太可恶了。
推推北轻寒:“这就是你过来的目的?你就是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
北轻寒依然闭着眼,给她来了个不理不睬。
夏小薇瞪了他一会,拿他没有法子,只好气鼓鼓地重新躺下睡觉。
躺下来之后,却又忍不住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北轻寒。
她其实知道他来的目的。
他当然不会无聊到来凤仪宫气她,他一定是担心她的安全了。既然她已经识破秘密,那么他就不再多此一举,偷偷摸摸将她弄去龙渊宫。
让她独自宿在凤仪宫,他不放心。
夏小薇眼眶潮潮的,真想答应他,永远留在皇宫,做他的皇后。
嘴唇无声地张了张,到底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冲动是魔鬼,她再不能一时冲动,做出无法挽救的事。
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今晚的夏小薇尽管心事重重,仍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当她清晨醒来的时候,北轻寒已经不在了,据说是上早朝去了。
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到底是和平环境下长大的人,她的警觉性实在是不够。不,不仅仅是不够,而是差太远了。
万一有刺客进来,她还能察觉到吗?
难怪北轻寒明知她会点功夫,晚上仍是要陪在她身边。
夏小薇按照秦泰的说法,自己给自己写了道手谕,盖上皇后的金印。
北轻寒剥夺了她管理后宫的大权,但她的印还是在的。
然后仍扮作银珠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宫。
金珠本来要陪她一道出去的,她说什么也不让。
出宫遇险1
她太久没有过过自由的生活了,好不容易出回宫,当然不会带个尾巴在身后。
何况,她出宫的目的,根本不是游玩,而是为了调查真相。
夏小薇首先找了几家刻印的小铺,分别问了几个她没对照翻译出来的篆字。
这回,她彻底弄清楚了金牌上的文字。
除了正中两个字“小薇”是名字外,还刻了圣女小薇的出生年月,以及入住圣殿的日期。
还有两句天命所归的口号。
金牌的上下左右分别有一个较大的字。
左侧是个雪字,右侧是焰字,上面是碧字,下面的则是个落字。
奇怪了,雪山族圣女的金牌上面,居然刻着烈焰族的信息。
据北轻尘说,烈焰族在当年被雪山族联手天朝给赶走了之后,就退到碧落山后面,再不问外事。
莫非,他们的退隐,并不是真的退隐,而是有着某种目的?
这种目的,被雪山族察觉了,或者从一开始,雪山族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所以在金牌上刻下这些文字以示警示?
可是,这警示为何要刻在圣女的金牌上呢?难道,雪山族的圣女们除了嫁给皇帝之外,还有着别的使命?
难道,碧落山上有什么乾坤?
夏小薇坐在街边的一间茶棚里,托着腮沉思。
她已经找地方换了宫装,此时是一身民女打扮,丝毫不引人注目。
本来是想扮作男子的,但见街上有不少女子在行走,也就没有改装。
她的脸比较柔美温婉,扮作男子多半会被人识破,反为不美。
其实,古代的女子并不是都足不出户的。
足不出户的只有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才能做得到,普通人家的女人同男人一样,也要做许多的事,哪可能当真不出门。
至少,在她看到的这个时空是这样。
夏小薇沉思着,雪山族与烈焰族之间必定有着许多的纠葛,并且这纠葛还一直存在着。
出宫遇险2
并没有因为烈焰族隐退到碧落山之后就完了。
相反,极有可能还更加恶化了。
烈焰族隐退,是一百多年前的事。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不是安份地过日子,而是在沉默中积蓄力量,或者等待恰当的时机。
会不会是烈焰族的人害了圣女小薇呢?
月孤明说他没有杀过圣女小薇,她相信他的话。可他没杀,不代表别人也没杀过呀。
说不定,正是因为上一个人办事不力,烈焰族的族长才想方设法拘了月孤明的老父,迫使他出山来刺杀自己。
这些天,再没有月孤明的一点消息,不知道是烈焰族改变了主意,还是因为皇宫戒备森严,月孤明找不到机会进去?
如果是后一条,那么,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出宫,是不是很危险?
夏小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猛地放下手,抬起头,观察周围的情形。
当她的目光抵达茶棚的另一侧时,手一抖,差点碰翻了面前桌上的茶杯。
后背凉嗖嗖的,象是有阴冷的寒风从身后刮过。
茶棚的另一侧,正坐了一个人,头上戴了个斗笠,遮掩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但是夏小薇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虽只见过一面,但是她对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那正是要她命的月孤明啊。
他一定是时刻在宫外监视,想瞅准机会入宫刺杀她。
偏巧今日她出了宫,他便跟踪她来到此处。
夏小薇心念电转,思索着摆脱他的办法。
此刻,时已近午,正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人群熙攘,茶棚中也几乎座无虚席。
也许,正是因为人多,月孤明才没有贸然下手。
夏小薇暗自庆幸,幸好她今天要打听消息,出宫以后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行走。
不然,还不得遭了月孤明的毒手。
月孤明象是感应到了夏小薇的目光,端起面前的茶杯,转过头,回望着夏小薇。
出宫遇险3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然后,他抬起手,将手中的茶杯朝夏小薇举了举。
他就坐在茶棚的边缘,他的身后,是明亮耀眼的阳光。
由于他的脸是侧着的,所以一半光亮一半暗,就如她上次见到的他。
只不过,上次,在望思宫,他是沐浴在月光下。
而今天,是阳光照亮了他。
两次见到他,两次他的身上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怎么看,也不象是个杀手。
也许,他本就不是什么杀手,杀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夏小薇对他倒也没有什么恨意,人家是奉命行事,无奈之举。
于是,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向月孤明示意。
她的动作典雅而优美,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把她内心的紧张暴露出来。
月孤明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将茶杯递到唇边,一仰脖,一饮而尽。
夏小薇也将杯中的茶一气喝干,然后将杯子倒转过来,杯口对着月孤明。
好象她杯中装的不是茶,而是酒,大有一醉方休的驾势。
她才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呢。
月孤明眼中的赞赏之意更甚,但又夹杂了些许的遗憾和无奈。
夏小薇放下茶杯,并不急着离开,唤小二加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欣赏着街景。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还没有想好对策对付月孤明。
回想着这一路走过的地方,弯弯绕绕的,不知不觉已经离皇宫很远了。
要回到皇宫,得走很远的距离。
就算她一直走在人多的地方,可月孤明是何等样人,万一把他逼急了,他才不管人多不人多,照样要对她下手。
以他的本事,他完全可以在得手之后全身而退。
她在这个时空认识的人太有限,北轻寒和金珠银珠都在宫中,无法联系上他们。
还有,就是楚离和北轻尘了。
楚离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人在何处。
出宫遇险4
对了,北轻尘不是说他在监视月孤明吗,说不定他的人就在附近。
夏小薇四处寻找,将每一个人都细细看过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象是眼线。
也是,就凭她都能看出来,人家也别做眼线了,更别做月孤明身边的眼线了。
想托人带个信给北轻尘吧,又怕月孤明瞧出来。而且,以她如今的打扮,能派谁去送信呢?
人家只怕会当她是疯子。
一个民女,竟然想找庆王爷,庆王爷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吗?
夏小薇安静地坐着。
心情却是越来越烦躁。
真是窝囊,上次被月孤明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才躲开,这回又被逼得在此喝茶,不敢走开。
哼,怕什么,她又不是不会功夫,大不了大家打一架呗。
夏小薇想到这儿,豪气冲天。
可是这冲天的豪气马上又被浇灭了。
人家月孤明可是烈焰族的第一高手呢,她如何是他的对手?
她刚刚才把雪山秘笈上的内功练通,越练越觉得里面浩瀚如烟海,可供提升的空间还有很多。
她真的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程度,很想找人试一试。
当然,这个试验的对象绝对不能是月孤明。
眼看太阳已经升到当空,她不能不回宫了。
夏小薇心一横,站起身,丢下茶钱,走出茶馆。
该来的总要来,她总是要去面对的。相信凭着她身上的功夫,打不过月孤明,逃走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夏小薇刚一走出茶棚,月孤明马上也站起了身,出了茶棚。
前方,有几个小乞儿正在乞讨,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似乎,不论在何时何地,乞儿都是社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其中一个小孩看见夏小薇,跑到她面前,朝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
夏小薇摸出一点碎银递给他。
小乞儿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眼中顿时放出了光彩。
出宫遇险5
兴奋地大叫起来。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平时他们常常遭遇别人的冷眼,就算遇到好心人,也不过给一个两个铜板而已,何曾有人一出手就是银子。
夏小薇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的月孤明,脑中灵光一现。
对小乞儿说:“后面的那个叔叔是个有名的好人,最喜欢帮助别人了,你最好去向他要去,把你的伙伴们都叫上。”
“真的?”
小乞儿望了眼月孤明,不确定地问。
那个叔叔衣着华美,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可往往有钱人最吝啬了。经常不给钱不说,还动则拳脚相加。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过他接济别人。”
夏小薇继续怂恿。
小乞儿的心动摇了。
眼看着月孤明离她越来越近了,夏小薇催促:“快啊,快去叫你的伙伴们,别被他溜走了。”
小乞儿再不犹豫,唿哨了一声,霎时从旁边的巷子里面钻出了一大帮小孩,少说也有十来个。
小乞儿叫道:“都跟我来。”
带着一大帮小伙伴拥到月孤明身前去了。
一大帮的小孩,把月孤明围得水泄不通,抱腿的抱腿,拉衣服的拉衣服。
更多的人则是向他伸出一双双乌黑的小手。
夏小薇刚要趁机开溜,见状又不放心地留了下来。
象月孤明这样冷酷的杀手,会不会伤害这些小孩?
只要他挥挥手,这些小孩不死则伤,那她不是害了他们了吗?
却见月孤明并没有对小乞儿们动手,而是耐心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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