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轻寒既然能够挡在她面前,必定是会功夫的。
不过,他眼中明明白白流露出关切的神情,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
深夜奇遇7
夏小薇回想着刚才练过的剑招,手一挺,手中的草对准北轻寒的咽喉刺了过去。
她在情急之下,真气竟随意念而动,贯注到了草尖,势头十分猛烈。
北轻寒若要拆解她这一招,必须得侧头避开她手中的草,同时挥掌横向击向她的腰间。
很有可能导致两败俱伤。
北轻寒大骇之下,足尖在地上一点,借力朝后退了好几丈远。
他不能伤了她。
夏小薇趁此机会,纵身上了墙头,然后跳到墙外。
幸好她刚才已经演练过几次,从墙头跃出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没有耽误时间。
依稀听见墙内北轻寒怨怒地说:“为什么你就这般冷酷?”
夏小薇心中竟被这话语激起了一丝涟漪,不过,她没有工夫多想了,她得赶紧逃回凤仪宫去,千万不能被北轻寒抓住了。
墙内,北轻寒怔怔地站在一地荒草中,满脸苦涩地看着手中被自己撕扯下来的半截衣袖。
口中喃喃地说:“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今夜要回来?为什么回来了又要走?”
站了很久,他才将衣袖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
夏小薇顺利地回到凤仪宫,回到她的卧室。
卧室内空无一人,夏小薇匆匆脱下身上的衣服,扯下蒙面的汗巾,将丢掉了半截袖子的衣服塞进衣橱的最底层。
重新躺回到床上,夏小薇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今夜的经历,真是奇妙至极,也惊险至极。
今后,可再不能偷偷摸摸跑去那座废弃的宫殿了。
眼皮越来越重,夏小薇合上了眼睛。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想到的是,北轻寒认错的那个人是谁?他好象很在意她的样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夏小薇兴致勃勃地对金珠银珠说:“走,我们逛逛皇宫去。”
金珠银珠面上却现出难色。
夏小薇奇怪地问:“怎么,你们不想去见识见识皇宫是什么样儿?”
皇上刁难她1
她自己昨晚已经见识过了,皇宫不是一般的大,不是一般的雄伟。
只可惜在夜里看不清楚,想必白天看起来更加的富丽辉煌。
她更想去看的,是昨晚遇见北轻寒的那座废弃的宫殿。
北轻寒那个冷酷可恶的家伙,昨晚竟会那般动情,着实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金珠银珠为难地说:“不是不想去,而是皇上不让您去。”
“什么?他不让我出凤仪宫?”
夏小薇气坏了。
昨晚大家不是说好了的吗,井水不犯河水,他凭什么不让她出凤仪宫?
金珠说:“也不是不让您去,皇上只是想让您做点事情。”
银珠接道:“是啊,皇上今早派人来传了话,说是娘娘心系百姓疾苦,要在凤仪宫为百姓祈福,所以请娘娘每日在宫中诵读经书,抄写经书。”
原来就是诵诵经,抄抄经书啊,这个简单,夏小薇松了口气。
问金珠银珠:“经书在哪?我们赶快去,完成了任务好去逛皇宫。”
金珠银珠眼中却露出同情的眼神,带着夏小薇来到了凤仪宫中的书房。
书房的案上,放了一大堆的经书。
金珠银珠一本本拿起来,告诉夏小薇。这个经要抄多少多少遍,那个经要抄多少多少遍,每天还得诵经两个时辰。
夏小薇看得头晕,这一大堆的经书,得抄到何年何月?
她何时才能出去逛皇宫?
指着经书问:“皇上有没有限定时间?”
金珠银珠眼中的同情更甚。
“限了,半个月。”
啥?半个月?这么多的经书,半个月之内抄完,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了吗?
对了,每天还得诵经两个时辰。
这个可恶的家伙,纯粹是在消遣她吗?
细想来,北轻寒不象是个这么无聊的家伙,她跟他无怨无仇,他干嘛消遣她?
难道,夏小薇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知道昨晚那个人是她了?
皇上刁难她2
不对不对,他没有理由知道。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了,管他是为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想办法搪塞掉就好了。
夏小薇琢磨了一会,突然笑出声来,说:“走,我们逛皇宫去。”
金珠银珠诧异地问:“殿下,那这些经书怎么办?皇上说了,一定要您亲手抄写,不能由别人代替。”
夏小薇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皇上不会为此为难我们的。”
“那诵经呢?”
“皇上又没有规定我必须在什么时辰诵经,对吧?”
金珠银珠无话可说。
夏小薇才要走出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在房中来来回回跺着步。
她确实已经想到了对付北轻寒的法子,但她也不愿在此情形下明目张胆溜出去玩。
皇上令她抄经书的事想必已经传遍了皇宫,她此时到皇宫内去招摇,遇见的人肯定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明着不说,暗地里肯定会大肆议论。
看到那些目光,岂不是连逛个皇宫都逛得不舒畅?
更令人不放心的是,若北轻寒存心是在为难她,见她太闲了,万一又想出别的法子来困住她该怎么办?
不如,趁此机会,没有人打扰,痛痛快快地玩他半个月再说。
夏小薇打定了主意,对银珠说:“我们对换下衣服,从现在起,你是皇后,我是银珠。”
银珠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夏小薇耐心地分析。
“见过我的人,只有皇上、喜娘还有凤仪宫的几个人。皇上和喜娘是不会来的了,只要凤仪宫的几个人不说,谁会知道我们俩对换了?”
“可是,昨天,很多人都见过我了呀。”银珠担忧地说。
她这个殿下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失踪了一回之后,性情大变,时常出些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主意。
比如说现在。
皇上刁难她3
若被人知道她冒充皇后,她的小命岂不是不保了?
夏小薇继续劝说:“放心好啦,昨天那些人都离得远远地看你,根本没多深的印象嘛。今天就算见到我,也只以为是昨天没看清楚。再说,我只是同金珠一道出去逛逛皇宫,轻易不会同别人有所接触的。谁会那么多事,来管我是谁啊?”
银珠依然犹豫着不肯答应。
不能怪她不听殿下的话,实在是这事太过重大了。
“万一,皇上来了怎么办?皇上可是见过你的。”
金珠替银珠提出疑问。
银珠感激地看了金珠一眼。
夏小薇头大地说:“放心啦,皇上昨晚都不肯留在这儿,你们以为他以后还会再来吗?我只是出去逛逛皇宫而已,又不会太久,很快就回到凤仪宫了。”
“殿下,还是算了吧。这儿是皇宫,比不得雪山族的圣殿。”
这回是金珠银珠齐声说。
夏小薇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难道,你们就忍心看我闷死在凤仪宫中吗?你们就这般冷酷吗?”
不知怎么的,说到最后这句话,耳边又回响起昨晚北轻寒说过的话。
为什么你就这般冷酷?
那个可恶的家伙,原来心里也是有苦楚的呀。
银珠招架不住,只好同夏小薇对换了衣服,替她梳了宫女的发髻。
金珠则拿出些金银首饰出去打点凤仪宫中其他见过夏小薇和银珠的人。
夏小薇终于如愿以偿地以银珠的身份逛皇宫去了。
昨晚偷偷摸摸的,根本没有工夫看看皇宫到底长啥模样。
今天,夏小薇可是悠哉地走在皇宫中,恣意地欣赏皇宫的美景。
到底是皇宫,与别处不同。
脚下是齐整的石板路,路旁点缀着花木和石雕,还有一些假山亭台,小桥流水。
各宫殿富丽堂皇,规规矩矩地座落在自己的位置,却又不呆板,显得错落有致,与周围的景色相得益彰。
历代皇后的命运1
夏小薇到底心中有所牵挂,不着痕迹地逛到昨晚遇见北轻寒的宫殿附近。
刚才一路上还遇见了不少人,到了这附近,却突然变得冷清起来,一个人也看不见了。
金珠拉了拉夏小薇说:“殿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感觉怪阴森的。”
夏小薇嗔道:“都跟你说过了,在凤仪宫外要叫我银珠。”
“是,殿下。”金珠答应着。
猛然回过神来,怪不自然地说:“银珠,我们回去吧。”
夏小薇出来的目的,有一大半是要看看那座废弃的宫殿,哪肯轻易回去,反倒朝前走得更加快了。
口中说着:“这儿没人打扰,正好多玩一会。”
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转过两道弯,一座熟悉的宫殿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座宫殿不大,也并不如何破败,只是门前的石阶上长满了野草,看得出来极少有人来到这里。
宫殿上面挂了个牌匾,上面写着“望思宫”三个大字。
夏小薇琢磨着这几个字,莫非北轻寒曾经爱过什么女子,专为她修了这座宫殿?
可是不对呀,若说是思念什么女子,思字倒是贴切,怎会取个望字呢?
而且,瞧昨晚的情形,他表现得象个孩子,自称为寒儿,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会自称寒儿吗?
寒儿,分明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
夏小薇脑中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些思绪的影子,只是抓不住。
正在沉思琢磨,突然听见阶下传来一声呼喝:“喂,你们两个,是哪个宫里的?还不快点下来。”
夏小薇暂时收回思绪,望向阶下。
只见一个中年公公正端了个描金朱漆的盒子,站在阶下铺满了青苔的路上,神情紧张地望着她俩。
见她们不动,公公急道:“喂,说的就是你们,快点下来。这种地方呆不得。”
夏小薇正好想找人询问有关望思宫的问题,于是拉了金珠来到阶下。
历代皇后的命运2
甜甜地笑着,对公公说:“公公好,公公怎么称呼?我们是凤仪宫皇后娘娘跟前的侍女,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还望公公关照。”
这个公公听说她们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侍女,又见她们态度谦和,一点也不据傲,肃然起敬。
说道:“你们就是金珠姑娘和银珠姑娘吗?我叫秦泰,是锻造局的主管。这个望思宫来不得,皇上下过旨,谁也不许进去。”
夏小薇好奇地问:“原来是秦公公,我们正是金珠和银珠。为什么皇上不让人进啊?”
秦泰忙摆手道:“姑娘千万别叫我什么秦公公,呼我的名字秦泰就好了。走吧,我们先离开这儿,我边走边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了,心里也好有个谱。”
夏小薇对秦泰大增好感,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都说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没有温情可言,也不见得嘛。
往回走了一会,秦泰始终不吭声。
直到转过一个弯,看不见望思宫了,他才往前后张了张。
没发现附近有别的人,于是停了下来。
“两位姑娘,望思宫是太后娘娘,也就是皇上的母后居住的地方。自从多年前太后失踪之后,先帝忧思不已,吩咐人将望思宫闭了。皇上继位后,又特意下过旨,不许任何人进望思宫。”
“太后怎会失踪呢?”
夏小薇追问。
金珠手伸到她背后,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服后摆,象是想阻止她问这个问题。
夏小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就算明白也来不及了,问题已经问出口了。
秦泰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姑娘你是雪山族的人,又是皇后身边的侍女,难道没听说过吗?雪山族的圣女嫁来天朝后,从来没有人能够永久呆在宫中的,少则三年,多则五年,迟早会抛下夫儿离去。太后娘娘算是离得晚的了,那时皇上已经长到八岁了。”
夏小薇恍然。
历代皇后的命运3
难怪金珠要阻止她问这个问题,原来是涉及到雪山族的事。
她身为雪山族的人而不知情,确实有些奇怪。
看来金珠是知道点什么内情了。
夏小薇只好圆谎。
笑道:“原来还有这种事。我和金珠从小在圣殿侍奉圣女,轻易不会走出圣殿,也不会同外人相交,因此竟未听说过。”
秦泰并未起疑。
夏小薇又问:“历代皇后为什么会失踪呢?”
心中却在想,不知圣女小薇逃跑和被害是否与此有关。
秦泰摇头叹息着说:“谁也不知道啊,若是知道就好了,说不定可以阻止此事的发生。先帝十分宠幸皇后娘娘,曾经想了许多法子,甚至日夜派人盯着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还是失踪了。唉。”
他动了真情,竟忘了改口,不称太后,反倒称呼皇后。
夏小薇倒也没有在意,问出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皇后娘娘不是应该住在凤仪宫吗?怎会住到望思宫来呢?”
秦泰答道:“皇后娘娘本来是住在凤仪宫的,就在她失踪前三年,她突然很想念家乡,于是先帝特地为她修建了这座望思宫。据说,望思宫内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雪山族的圣殿来的。”
又闲扯了几句,秦泰向夏小薇和金珠告辞。
“两位姑娘,我还得送新打的首饰去绮罗宫给辰妃娘娘瞧瞧,就不陪两位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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