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联手,那我就更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卫子甲道,“普光寺虽然损失了法心,可毕竟还有三位高僧在,和我们联手也应该可以应对了。”
风厉行点头道,“若是净空大师在,可能我们的胜算会更高一些。如今我只担心,他们二人的天魔阙已达妖魔境界,并非凡人所能抗御的。”
卫子甲心头算计,现在风厉行似乎也对自己的电雷压顶无甚把握,若是将秘籍偷出交给焰休,到时焰休的赢面就会更高些。他虽然心中不服风厉行,可是毕竟同门师兄弟数十载,当下还是有些犹豫和迟疑。
可是想到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大师兄,他又愤恨当年风厉行对大师兄拔刀相向的无情和决绝。
“师弟。”
“嗯?”风厉行的叫唤惊醒了他,卫子甲立刻问道,“怎么了?”
风厉行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到了一些办法,也许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
卫子甲怔愣道,“什么办法?”
风厉行问道,“你可听说过一把神刀的传说?”
卫子甲“啊”了一声,说道,“师兄说的是普光寺的那把‘风灵戒刀’?”
风厉行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希冀,口中说道,“正是。”
72、第七十一章 风灵戒刀
卫子甲有些怔愣,“可是,那只是传说啊。曾未听普光寺众僧提起过,想必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风厉行微笑了一下,摇头说道,“不,风灵戒刀的确存在。师父未过世之前,曾与我闲聊之时提起过此事。他说普光寺有一把戒刀,威力无比,降妖除魔,无可匹敌。”
卫子甲诧异道,“既然如此,为何普光寺却一直保守这个秘密。而且,世间也一直流传这只是传说而已,普光寺也从未出面解释和辩解,其中必有古怪。”
风厉行说道,“我当时也正是如此同师父说的,然而师父却说这戒刀事关重大,牵涉到诸多隐秘,普光寺才一再隐瞒。”
卫子甲冷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隐秘做什么。妖魔两道都快打到眼前了,难道就抱着这风灵戒刀的秘密一同毁灭不成?”
风厉行按了按他的肩膀,说道,“你不必如此,我正准备为此事去一趟普光寺。”
“现在?”
“不错。”风厉行点点头,“如今事态紧急,这戒刀也许是我们中原最后的希望了。我想和法慧师兄恳谈一番,希望他能请出风灵戒刀,救中原于危难之间。”
卫子甲摇头道,“恐怕这事不简单。若是这风灵戒刀能如此轻易地出世,为何普光寺还一再隐瞒,竟是只字未提。”
“这正是我担忧的地方。或许真如师父所说的,其中隐秘之事太过怪诞和惨烈,否则普光寺绝不会如此隐瞒不提,甚至不惜以中原的安危做赌注。”
“嗯。”卫子甲抬头目视风厉行,“难道当年师父没有说起过内中隐情吗?”
“没有。”风厉行苦涩地叹了口气,“若是提起,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我曾试探着问过,可是师父却是长叹不止,想来这内中隐情,绝对不是你我可想象的。”
卫子甲想了想,说道,“那么就算这次师兄亲自前往,普光寺也未必会请出戒刀,岂不是让我们两派之间弄得不愉快。”
风厉行闭着眼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一定要劝服法慧师兄,就算这把戒刀有任何问题,我们都能坐一块想个法子出来解决。如今这事态,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迟疑了。只怕再迟疑下去,别说我们天雷门了,就连普光寺以及整个中原都要落入妖魔手中。到时已晚,再有十把戒刀也无济于事了。”
卫子甲点了点头,“那师兄准备何时动身?”
风厉行说道,“事不宜迟,天一亮我便动身。”
“那师兄一路上要千万小心。”
“这个我知道。”风厉行伸出右手搭在卫子甲肩头,郑重且感慨地说道,“师弟,如今我们五个师兄弟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们必要互相协助,一同撑下去。”
卫子甲心头一震,却面不露色,说道,“这个我当然明白,我一定会以天雷门的利益为重,师兄大可放心。”
风厉行欣慰地点点头,说道,“我离开的这些时日,门中各类事务均由你处理。容弈尚且年轻,做事难免鲁莽冲动,你一定要好生看住他,莫要叫他冲动误事。”
“是。”
“如果有何紧急之事,立即遣人来普光寺报信,我会即刻返回。”
卫子甲点了点头,风厉行微笑道,“这个我就放心了。师弟,一切以大局为重。”
“放心吧。若是能说动法慧,师兄便早些回来,省得我们担忧挂虑。”
风厉行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去吧。我回房再休息片刻,待天亮就出发。”
“是。恭送师兄。”
风厉行向神像拜了拜,这才安心地离开了大殿。
卫子甲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了一会儿,随即想起自己和焰休的一番话来。师兄既然明日便会离开,正是他寻找电雷压顶秘籍的最好时候。
只不过如今秘籍的事情已不重要,摆在眼前的则是有关风灵戒刀的秘密。若是真有戒刀的存在,恐怕会对焰休不利。看来他必须找个时机去一次山下小镇,给焰休通个信息,也好让他及早准备。
想到此处,忍不住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突然,空寂的大殿里发出脚步声,在昏暗的烛火下有些惊悚和诡异。
卫子甲心头大惊,转身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根大柱后走出一人,此人身形佝偻,脚步迟缓。苍白的头发映衬着他布满皱纹的面目,倒有些半人半鬼的模样。
然而卫子甲见到此人,却大舒了口气,反倒轻松起来。
原来此人正是天雷门长仆哑伯,他整日在大殿内外进出,供奉神像,清扫(炫书:。。)整 理殿中灰尘。他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只能看懂唇语,正是最让人放心的。
卫子甲放下心来,指指哑伯说道,“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哑伯看懂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晃了晃手中提着的香炉,告诉卫子甲正要去换下供桌上的香炉。
卫子甲点点头,泰然地退出了大殿。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哑伯目光中闪现的那一丝精芒,透露着太多的阴晦和寒光。
第二日,风厉行吩咐了容弈几句,又同卫子甲告别后,方才启程赶往了普光寺。一路上,他想了许多,如何劝动法慧,如何应对中原即将到来的危机。然而,一切也只是脑中想象,毕竟与现实相去甚远。
想到此处,心头更是焦虑急迫,身形也不禁加快了不少。以至于他只用了平日里一半的时辰便抵达了普光寺山脚下,他不敢怠慢,立刻上山到了普光寺山门口。
经过两名小僧的引领,他进了普光寺的主殿。
法安正在里面等候着他,见他进来立刻迎上前说道,“风掌门,怎么有空来我寺中,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风厉行立刻摇手道,“不,没出什么事。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同法慧师兄商量,这涉及到中原目前安危。法安大师能否请他出来一见?”
法安怔了怔,说道,“这真是不巧了,师兄正在闭关修炼,明日才是破关之时。风掌门不如在寺中住一宿,等明日师兄出关后再详谈。”
风厉行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这的确太不巧了。既然法慧师兄在修炼,我也不便打扰,就如法安大师所说在寺中叨扰一宿,希望不会扰到大师们的修学。”
法安微微一笑,“风掌门说笑了,我先带你去厢房休息休息吧。”
“多谢。”
风厉行随即跟着法安的步伐走入后殿,一路上只见寺中弟子平静如常,心性倒是修炼地各个炉火纯青。
风厉行忍不住赞道,“普光寺果然名不虚传,寺中弟子经历如此纷扰,竟然仍是各个安然自若,处事平静,真是令我敬佩。”
法安呵呵笑道,“我们出家人,就图个清净自在。至于那些尘间琐事,就当过往烟云罢了。”
风厉行点头道,“正应该如此。不知贵寺如何处置法心的?”
法安面色一沉,说道,“这个叛徒还能如何,已被师兄用千年钢锁锁起,将他囚禁在万窟崖底,永世不得出来。”
风厉行叹了一声,“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法安也跟着叹了口气,“毕竟同门师兄弟多年,也真不忍心下杀手。就算他是杀害师父的真凶,我们也不能不顾多年同门的情谊。”
“是,为难几位大师了。”风厉行随即又问道,“那他妻女又如何安置?”
“我们已将她们安置在南长镇,至于她们今后的生活我们也会安排妥当,必然不会让她们颠沛流离地过一生。”
风厉行点点头,说道,“那样甚好,也算对得起法心了。”
法安冷哼了一声,说道,“可我们又如何对得起法静?他如今这副模样,总归是我们造成的。这么些日子以来,别说师兄他了,就连我也是惋惜不已。我们不得不说他是个修行的奇才,然而他多年来的修行,如今却毁于一旦,甚至成了中原最大的威胁。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啊……”
风厉行苦笑道,“是啊,我们……真的错了……许多……”
两人一路无语到了厢房,法安离开后,风厉行矗立在窗前竟是一日沉思。
他在寺中歇息了一夜,第二日醒来匆匆梳洗了一下,正要推门而出,却听法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风厉行立马上前打开房门,只见法慧、法安、法德三人正微笑着站在门外。
“风掌门,多有怠慢。”
风厉行侧了侧身,“不必客气,三位大师请进。”
法慧三人微笑点头走进屋子,落座后四人又寒暄了几句,聊了聊中原的近况,心下都是担忧不已。风厉行一直在心中琢磨该如何开口询问有关戒刀一事,以至于面上现出犹豫的神色。
法慧当然明白风厉行如此慎重赶到普光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而且他又如此犹豫不决,竟不知如何开口,想是这件事难以启口。
他当下微微一笑,问道,“风掌门有何事尽管开口,你我同道不必如此介怀。”
风厉行长舒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大胆地说了,希望法慧师兄不要见怪。”
法慧笑了笑,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风厉行这才缓缓道出,“今日前来的目的,是想同法慧师兄商量,能否请出贵寺的那把风灵戒刀?”
风灵戒刀四个字一出,法慧三人皆是面色一沉,惊诧的面色中现出一片难堪和骇人的神情。
风厉行见他们三人竟然一听到戒刀的时候,镇定从容的神色都变了,心中一惊,明白这件事必定有其难言之隐,或者关系到了普光寺的声誉。
当下便问道,“法慧师兄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法慧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风掌门怎么会提起这把戒刀?这戒刀只是传说罢了。”
他虽然面上如是说,可是语气却是如此地闪烁,甚至没有一丝底气。
风厉行察言观色了一番,才说道,“法慧师兄,如今这情形我也是实在无法,这才唐突地前来询问此事。当年我师父在世之时,曾经同我提起过戒刀的事情。虽然没有说起内中详情,不过却说过这把戒刀关系着许多隐秘,除非万不得已,普光寺绝不会让这把戒刀公之于众。”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法慧三人的神情,见他们也是神色犹豫,知道此事有转寰的余地,立刻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今,妖魔两道重现,实力已非比寻常。北面血魔宗有焰休,不但习得血炼大法,就连那天魔阙恐怕也已修得正果。西南方有妖族伺机而动,何况又牵扯到了璇玑宫的法静,他和中原各派积怨日深,又已是入妖成魔的境界,我们中原教派可以说是腹背受敌。比之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法慧师兄,若非是当下这等情形,我又怎会如此不顾脸面,亲自上山向你等请求。请法慧师兄好好想想,如今已容不得我们这般犹豫了。”
法慧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瞒风掌门,这戒刀的确是存在,可是它却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种神兵利器,而是……”
说道此处,他竟是说不下去,而是长叹了一声,幽怨地砸在人心,令人不禁疯魔。
风厉行道,“请法慧师兄直言,就算其中有甚不当之处,我们也好商讨再做打算啊。若是今日我得不到合理的答案,想必我也无法心安地回到天雷门。”
法德坐在一旁,开口说道,“师兄,你就说吧,又何必再做隐瞒。我们如此讳莫如深,反倒让人疑惑,还以为我们藏匿戒刀,只求自保呢。”
“唉。”法慧又是一声长叹,说道,“也罢,今日就同风掌门细细道来。”
风厉行点点头,“请讲。”
法慧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迷蒙的天色,娓娓道来,“我想风掌门一定也听说过本寺的达仁法师吧。他是本寺戒持院的长老,掌管本寺戒律和执法,是我师父净空大师的师叔。戒持院中有一把戒刀,是本寺戒律的法物。六十年前,达仁大师发现了一种炼制刀魂的秘法,此种秘炼之法需要让兵器吸收日月精光百日,在极冷之地冰炼百日,又在极热之地火炼百日,最后必须斩杀世间三大魔兽五爪龙、魔焰兽、崩裂鸟,以这三大魔兽的鲜血赤炼兵器,修炼刀魂。达仁大师最终炼成了风灵戒刀,此刀果然是威力无比,斩妖除魔,无往不利。”
风厉行听到此处,心下大是高兴,说道,“那不是正有利于我们。”
法慧摇头,叹道,“这你就错了。这戒刀刀魂虽然凌厉狠辣,也为达仁大师所用,但是它却越来越难以控制。渐渐地达仁大师迷失心性,竟然被刀魂所惑,整日疯魔无常,甚至到了滥杀无辜的地步。那时我师祖达志法师,迫于无奈只能下令缉拿达仁。那天,本寺三十位高僧围困达仁,竟然拿他无法,死伤大半,最后只剩下我师父和师祖二人。那时他们也已是心脾俱累,心中已下决定,准备与达仁同归于尽,誓死也要毁去这戒刀以免为害中原。”
风厉行这才听的冷汗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