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王子历险记之归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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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王子历险记之归国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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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嘴巴都淌出了鲜血。
  ——或许这还是在梦中吧?
  天真的二王子幻想这仍是一场梦……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老高,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能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存在;他低头看看地:还是自己刚刚睡过的地方,身边的老槐树,还有不远处的马儿正在水边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他甚至一把把使劲儿掐着自己的大腿……然而,事实告诉他,这一切真的不是梦……终于,一种空前的绝望,使这个很少落泪的可怜的孩子伤心地哭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眼下自己这副模样,还怎么去认祖归宗啊?谁会相信我是汉人的后代?回到家里亲人们还会认我吗?……我还能回家吗?
  都是那些该死的耗子,还有那个可恶的白胡子老头儿!东方义拼命地撕扯身上的锦裘,还把腰间的“鼠王权杖”扯下来扔出去老远。
  其实,东方义并不知道,这鼠王的锦裘和权杖,乃是鼠类世界两件至高无尚的圣物;特别是这件锦裘,那可是件有灵性的宝贝,可不是谁想穿都能穿得上的。
  折腾累了,东方义躺倒在草地上,情绪慢慢平静了一些……小家伙开始冷静地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变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为鬼的样子,今后我该怎么办?顶着这么一张脸,走到哪儿都是一个十足的怪物,自己这归国之路还能走下去吗,还有必要再走下去吗?
  彷徨之后,东方义的“宁”脾气占了上风;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情,不达到目的他是绝不会回头的——罢,罢,罢!不就是变了张耗子脸吗……
  “不就是变了张耗子脸吗?这没什么了不起!……”
  小家伙忽然跳起来,发疯似的冲天空一阵狂吼。
  ——今后人前不能再说自己是飞来国王子,也不能说自己是汉人,不能给祖宗丢脸……今后我就叫……鼠王莫尔斯?……不,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给那些可恶的东西当这个鼠王……断子绝孙的死老鼠、耗子精,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全都变猫粪……
  一阵咬牙切齿后,东方义又有些后悔:我这不是骂我自己吗,目前自己这副德行,跟耗子精有什么两样儿?……咳,耗子精就耗子精吧,本王子今后干脆就叫“神鼠莫尔斯”!
  有人说,东方义的这次梦游鼠国是他一生命运的转折,正是这次糟糕的梦幻奇遇,让他那许多看似不可能的“镜花水月”,得以美梦成真。
  摆脱了“变脸”带来的糟糕情绪,二王子准备重新上路了。他眼下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只要一直往西,就一定能走到两个红毛国汉人的祖先曾经翻越的那座大雪山……一想到红毛国,一想到为救自己葬身火海的那位善良的红毛国公主,东方义忍不住肝肠寸断,心如刀割……他从怀里拿出喜娃公主的秀发捧在胸前,两眼含泪遥望着远方:“喜娃姐……等小弟寻祖归来,一定……去看你……”
  二王子东方义——不,从现在起应该叫他“神鼠莫尔斯”——凭着一份对故土的眷恋,凭着一句对亲人们的承诺,把巨大的痛苦埋藏在心底,收拾行装再一次踏上了他寻找祖国的生死旅程。
  上路没多久,二王子便发现这里的山岭林木十分的与众不同:他这一路走来,不但没碰上一只毒蛇猛兽之类的动物,甚至就连鸟雀狐兔也很少见到;所到之处满眼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古树异石以及奇形怪状的另类植物。
  路太难走了,以至东方义不得不扔了马匹,一路披荆斩棘在陡坡峭壁间攀爬行进。头上骄阳似火,山中酷热难挨,走到中午时分,小家伙已经是汗流浃背,有些筋疲力尽了。别的都好说,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这搁谁谁也受不了……然而,可气的是这一路上,二王子就没发现一样可以充饥解渴的东西,就连一处山泉、溪水都没找到!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气急败坏的二王子一路之上骂声不绝。
  正行之间,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棵形状酷似人形的植物;这棵人形树的两条“胳膊”上挂满了许多鲜嫩红润的大个儿野果子。
  莫尔斯一见吃的喜出望外,他仗着自己有神珠护佑,也不管那果实有没有毒,奔过去揪下来就往嘴里填。
  ——啊,这果子简直太好吃了!莫尔斯觉得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咬一口又凉又甜,又解渴又管饿,小家伙儿一口气吃了十几个这才罢手。
  莫尔斯正准备把剩下的果子摘下来带在路上吃,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是这果子有问题还是自己太累了……也罢,不妨坐下歇会再走。
  东方义就地坐在人形树下,背靠树干刚想打个盹儿,哪知道他这里刚一闭眼,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瘮人的怪笑声。二王子“机灵”一下睁开眼睛,只见身边不少的参天古树正在蠢蠢欲动,有的已经开始变形……那怪笑声就是从它们那里发出来的。二王子明白了,这显然是一群修炼成道的树精、藤怪。二王子刚想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绑在了树干上!
  这时,就听身后的“人形树”忽然口吐人言:
  “贪嘴的耗子精,吃了本仙子那么多的迷心果,居然还能动弹,道行不浅哪……小的们,快去禀报大王,就说我抓住了一个老鼠精,叫他备好美酒,本仙子要和大王一同享用这美味佳肴!”
  莫尔斯一听大惊失色:怎么这树还带吃人的!
  人形树的两条“手臂”蛇一样死死地缠住了二王子,而且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已经勒得莫尔斯有点儿喘不上气儿来了……不知是树妖的得意忘形还是一时疏忽大意,竟然把莫尔斯的一条胳膊留在了外边。紧要关头小家伙儿突然伸手拔出伏龙剑,朝着身后便是一阵乱砍!随着一声凄厉惨叫,一股血一样的东西喷了二王子满脸满身,人形树的“手臂”随即像断了“七寸”的毒蛇一样瘫软下来。莫尔斯起身一看,身后的“人形树”已被他削了个七零八落,剑伤处还有“鲜血”汩汩流淌。
  一见人形树被斩杀,几十个已变化成形的树妖藤怪恐怖的嗥叫直朝莫尔斯扑了过来!莫尔斯二话没说,一摆宝剑迎了上去。“噼噼扑扑”一阵砍杀之后,树精藤怪不敌二王子的神剑,死的死,逃的逃,现场留下了许多支离破碎的断干残枝。
  打败了树精藤怪,莫尔斯再次上路时,发现道路忽然变得好走了许多,所到之处再也没有枝杈横斜、荆棘拦路了。
  天黑以后,莫尔斯钻进一棵枯树洞中歇息。由于一天的劳累,小家伙儿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莫尔斯忽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睁眼一看,只见树洞外面围着一大群奇形怪状的家伙,它们个个手里拿着一根会发光的树枝,把树林里照得如白昼一般。莫尔斯一看心里明白了:这准是白天那些个吃了亏的树精藤怪寻仇报复来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接茬儿打吧!莫尔斯刚要起身出洞,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夹在了树洞里,就连手脚也一动不能动了!
  这时,就听洞外有个声音叫道:“大王,这就是杀害心娘仙子的那个老鼠精!”不一会儿,一个高得吓人的大家伙把一颗木桩子似的大脑袋凑到树洞跟前。莫尔斯注意到,那大脑袋上长着两个圆圆的树疤一样的东西,上边的一个突出,下边的一个凹陷,他判断这可能是那家伙的眼睛或者嘴巴什么的。
  又是刚才那个声音:“大王小心点啊,这个妖鼠很有些本事,他吃了心娘仙子十几个迷心果,不但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杀了心娘小姐和我们很多弟兄……”
  另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殷勤地道:“大王不必担心,这小东西已经让我死死的夹在洞里,手脚都动不了了……”
  说这话的是夹着二王子的那棵老朽木。莫尔斯在心里发狠道:老家伙,出去后我先把你剁成劈柴、烧成灰!
  被称作“大王”的家伙显然是这里的妖怪头儿,它好像并没太把两个手下的“进言”当回事。这家伙转动着上边那个大“树疤”,似乎打量了一番莫尔斯,而后声若雷鸣般叫道:“真的是你杀了心娘仙子?”
  树妖头上的那两块“疤”果然一个是眼睛、一个是嘴巴,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就是从下边的“树疤”里发出来的。
  妖怪们说的什么“仙子”,肯定就是让二王子砍了的那棵人形树妖。看样子这妖精头儿的火气不小,那位“仙子”不是它的亲戚,也是它的朋友。二王子听得出来,这大家伙好像还不大相信它手下的报告;既然如此,就干脆给它来个死不认账!
  莫尔斯装作十分委屈地叫道:“我没杀你们的什么心娘仙子,我……我根本不认识她!”
  话音刚落,马上有好几个妖怪当场揭发:
  “大王,他在撒谎,我们亲眼看见他杀了心娘仙子!”
  “大王,您仔细看看,他身上还有心娘小姐的血呢!”
  ……
  妖王转动着大独眼,仔细看了看莫尔斯身上的血迹……突然,它愤怒地一把抓住莫尔斯吼道:“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妖怪头儿居然把莫尔斯称作“妖孽”!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心娘仙子!为什么!……”那家伙吼叫着,像半截蜡烛一样突出的大独眼居然流下泪来。
  莫尔斯一看知道要“坏菜”:这大家伙一发火儿肯定没自己的好儿。
  愤怒的妖王几近疯狂,它仰对夜空悲痛欲绝:“心娘!……慢走……本王这就给你报仇雪恨……”叫罢,这家伙伸出钢叉似的大爪子,冲着莫尔斯的喉咙就刺。莫尔斯实在没辙了,忽然张嘴大喊一声“慢着!”把妖王也吓了一跳。
  “你还有什么话讲?”
  妖王的利爪停于半空,离二王子的咽喉只差毫厘。
  “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
  “因为……心娘仙子它还没有死。”莫尔斯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身上有宝贝,能把心娘仙子救活!”
  二王子的急中生智让妖王喜出望外,大独眼瞬间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莫尔斯一看有门儿,暗地里做好了逃生的准备:只要身后的老树妖一松开自己,那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这些树妖藤怪喽!
  妖王迫不及待的正要向老枯树发出放人的指令,旁边忽然一声喊叫:“夫人到——!”就这一声喊,妖王好像一下子矬了半截儿,殷勤地回头将另一个大丑家伙迎到了树洞前。
  莫尔斯好生奇怪:这家伙不是这里的大王吗?怎么见了这位“夫人”自己倒好像成了“小媳妇儿”?莫非这妖怪头儿也是个“怕老婆”?要不就是树精藤怪们依旧停留在“母系社会”,还是女的说了算!
  来的这位妖夫人,模样跟妖王差不多,只是个头儿比妖王还要高大一些,或许这也是妖王怕它的原因之一吧。
  妖夫人打量了一番莫尔斯后,开口道:“小老鼠,多亏你替我干掉了那个狐狸精,要不然,我还真拿它没什么办法……你为本夫人出了一口恶气,本夫人我得感谢你……不,我得好好奖赏你”
  听得出来,这个妖夫人不怎么喜欢那位心娘仙子。
  妖怪夫人的态度让莫尔斯心中有了些底……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眼下妖怪头儿和妖怪夫人暂时都不会对自己下手。
  “不知夫人要如何奖赏这个小家伙儿?”妖王语气怪怪地问。
  “杀了他!”妖怪夫人不假思索地道。
  “啊?杀……杀了他?”
  “是啊,这样它就不能再去救那个小狐狸精了,大王不也就死了这条心了吗;而且吃了这老鼠精的肉,我们还可以脱根离土去周游世界……大王,有这么好的事不赶紧动手还等什么呀!”
  莫尔斯一听心里这个气呀:这个可恶的妖婆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奖赏人的……倒霉,本来妖怪头儿眼看就要上钩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个老妖婆子,还偏偏赶上妖怪们之间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妖怪夫人拍拍莫尔斯的脸说:“小老鼠儿,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本来这事我没想掺和,可你不该说你还能救那个小狐狸精;所以你今天必须得死!”
  莫尔斯不禁暗暗叫苦:看来本王子今天是左右躲不过一个死了!不说救“心娘仙子”,妖怪头儿饶不了他;说能能救“心娘仙子”,妖婆子又一个心眼儿的要弄死他。
  妖怪婆子故作伤感地拉住妖怪头儿道:“大王,节哀吧,我知道让大王接受这样的现实非常痛苦,不过也许这就是天意,是上天想要心娘死……来吧大王,让我们一起动手,为可怜的心娘小姐报仇!”
  “这……这……”
  见妖王迟迟不肯下手,妖婆子凶相毕露:“怎么着,还想美事哪?!好,你不动手,本夫人亲自动手!”妖婆子说着伸开利爪,恶狠狠地刺向莫尔斯。
  事情到了这份上,莫尔斯知道所有努力都已无济于事;然而,妖怪头儿却似乎并不甘心让妖怪婆子就这样毁了自己心中的美梦……终于,关键时刻妖王伸手拦住了妖夫人。
  妖王的举动让妖夫人怒不可遏:“你要干什么?”
  “我……我不准你杀它……心娘还没有死,我一定要它把它救活!”
  “你……”
  “你……”
  接下来,妖王和妖怪婆子两个家伙谁都不再说话,各自把冒火的大独眼像牛角似的抵到一起……眼看冲突极有可能在妖王夫妻之间发生,众妖怪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束手无策。
  忽然,妖怪群里传来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父王、母亲,且息怒……”随着话音,眼前出现了一个和妖怪夫妻样子差不多、个头稍矮的小妖怪。显然,来的小妖儿是这两个大家伙的妖崽子。
  妖王夫妻的战火暂时平息,两个家伙转向小妖儿异口同声道:“儿子,你怎么来啦?”
  “听说抓到个锦衣老鼠精,我来瞧瞧希罕。”妖怪儿子说着来到近前,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番莫尔斯的脸,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盔甲和背上的剑……忽然,这小妖儿贴到莫尔斯的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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