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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神医》
作者:柳公子
1、不要嘲笑姐,姐让你吐血
南都市的天气总是如此怪异,才刚刚进了五月,天气就热得让人心里烦闷,不想出门。道路两侧的梧桐树向来为人诟病,此刻终于发挥了一些作用,不时有人投入它们的怀抱,享受着枝叶遮挡下的些许阴凉。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青年也走在梧桐树下,不时朝两侧张望,要不是他面相还算憨厚的话,恐怕立刻就会被人扭送到派出所。东张西顾,目光闪烁,一看就是小偷。
“长白街785号,就是这里。”憨厚青年脸色一喜,一把抓住自己的蛇皮口袋,也不管道路上是否有车,立刻向对面冲去。
“吱。”货车司机身上惊出一声冷汗,刚才一个人速度飞快的冲了出来,好在自己及时刹车,不然就是一场大麻烦!辛辛苦苦挣点钱容易吗,怎么总有些不要命的冒出来,害人害己,司机越想越是恼火,忍不住骂了出来,“赶什么赶,作死啊?”
钟厚提着蛇皮口袋飞快的穿过马路,正有些得意自己功夫又进展许多,陡然听到有人开口大骂,不由得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司机简直被他气炸了肺,横穿马路不说,被骂了还装起无辜,大街上秀演技,你以为你是影帝啊?要不是后面车喇叭按得急,这司机指不定就下车好好说教一番了。
一脸疑惑的看着货车司机绝尘而去,钟厚心里暗自嘀咕,脾气这么火爆,还敢出来开车,小心出事。刚这么一想,开出500米的货车就出事了,追尾!前面一辆桑塔纳陡然停下,货车刹车不及,贴了上去。桑塔纳被撞得七荤八素,惨不忍睹,看样子不大修是整不好了。不会吧,乌鸦嘴这么灵,憨厚青年一看楞了,心里顿时生出歉疚,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跑路吧。
信达诊所就在不远处,钟厚提着百十斤的塑料袋,宛若无物,轻松异常。终于到了,钟厚长出了一口气,这场马拉松终于到了终点,那感觉比三伏天啃掉一个从井水里捞出来的西瓜还要过瘾。回想起这一路上,钟厚有些泪汪汪了,进城一趟我容易吗我。先是坐了一趟拖拉机,再转一下马自达,在一辆破旧公交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终于上了火车,两天两夜都是站着的,要不是钟厚体质比较好,恐怕早就倒下了。
好在是到了,钟厚一脸憨笑,据说城里人吃饭每顿都有肉,已经好久没吃肉了,这下可以大吃一顿。
孙琳琳坐在桌子上,无聊的在纸上划着圈圈,今天学校早上没课,就帮爷爷守了一下诊所,本来说可以趁机实践一下,检验自己所学,治疗一下感冒发热什么的。谁知道居然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他们知道自己会成为一只小白鼠,所以躲得远远的?孙琳琳一脑门疑惑。
咦,孙琳琳抬起头,一下看到站在诊所面前的钟厚,立刻眼睛一亮。这个人这么热的天还穿得这么严实,明显就是发寒怕冷,标准感冒迹象;一脸憨厚表情,穿着土气,肯定是没钱的主,知道医院坑人,所以来小诊所……综上所述,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小白鼠,错了,是一个很好的病患。
虽然信达诊所向来收费不菲,但是今天是本小姐当家,可以给你优惠的价格,让你享受最周到的服务。孙琳琳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即一闪而逝,腻声对门口站着发呆沉浸在吃肉想象中的憨厚少年道:“发什么愣,快进来吧。”
钟厚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身子一抖,仔细看去,喊自己的人是一个蔷薇花一般的少女,芳香宜人,宜喜宜嗔。“请问这里是……”钟厚开口准备确认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是,当然是了。”没等钟厚说完,孙琳琳就截断了他的话,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小白鼠,肯定得拿下啊。孙琳琳白了钟厚一眼,目光流传,巧笑倩兮,说不出的温柔诱惑“赶快进来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啊。”
钟厚虽然有些纳闷,却还是听话的走进了信达诊所,拘束着站到少女面前,一副听候处置的表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老头子一定要赶自己出来,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啊。钟厚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叹,第一次进城,不得不万事小心。
满意的看了钟厚几眼,孙琳琳恶魔般的微笑一闪而逝,终于有了实验目标了。第一步,什么来着,孙琳琳有些发懵,对,是望!这一步已经实施过了,经过本小姐初步检验,此人有病,怀疑是风寒。下一步是闻,此人声息有些急促啊,心跳很快……孙琳琳疑惑了,这是什么症状?
好大,好白,好圆!钟厚站在孙琳琳边上,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立刻愣住了。曾经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的女性的某个神秘部位一下子在面前露出了真容,那样的生动,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让人欲望澎湃,难以抑制。
孙琳琳因为天气有些热,因此穿着十分随意,一件体恤,一条月白色的薄薄裤子。问题就出在那条体恤衫上,领口极其宽松,居高临下,轻轻一扫,目光就像一只小老鼠一样钻了进去,在其中肆无忌惮流窜。孙琳琳皮肤很水灵,胸前高耸处更是细腻,钟厚觉得自己眼睛被黏住了,想挪开视线,却怎么也挪不开。
孙琳琳一个劲的在研究钟厚的病情,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春光外露了。她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呢,怎么会心跳出问题,难道是心脏出问题了?不应该啊……”看来中医肯定是查不出什么了,孙琳琳准备施展自己的终极必杀术,西医!
孙琳琳生在中医世家,从小就有一个理想,中西医结合,成为一代女神医。她在勤学中医之余,对西医也有所涉猎,此刻见势不妙,立刻祭出自己绝技——一支温度计被她拿了出来。“测一下温度。”孙琳琳伸出自己白皙玉手,递出了温度计。
钟厚满头雾水,不至于吧,城里人这么讲究?不就是借住几天嘛,进门还得测温度,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还是怎么的,怕我们传染啊?虽然心中不愿,但是钟厚还是接过了温度计,准备测一下温度。怎么说,还得在某一段时间内依靠一下他们,还是好好表现一下吧。
这下应该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孙琳琳暗自想道,下笔如风,开始记录起来。刚一抬头,立刻看到面前钟厚已经开始脱起衣服来,而且脱得十分彻底,身上还剩下一件不知道什么年代产的褐绿色的内衣与一条四角短裤。而且看这架势,钟厚还有继续脱下去的意向。
“啊。”孙琳琳不得不用一声尖叫打断钟厚动作。“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测一下温度吗,脱衣服干吗?外面人来人往的,影响多么恶劣。”孙琳琳面色有些不好看,恼怒说道。要是被熟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在怎么着呢,看来实践真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自己操作一下,哪知道看个病都这么麻烦啊。
钟厚被孙琳琳一说,面上一红,赶紧朝外面看了一眼,人依旧稀稀疏疏,一个个行色匆匆,没人有兴趣朝这里瞄上一眼。钟厚顿时放心许多,这才转向孙琳琳,期期艾艾中带了点小委屈:“不是你说要测温度的嘛,我不脱了,怎么测?”
这倒也是,孙琳琳看了一眼被钟厚脱下的叠在一边的衣服,一个个都是领口很小,分量十足,的确是脱了更好操作一些。“好了,好了,快点测。”孙琳琳不耐的挥了挥手,低了下头,研究起下一步的治病方案。
不知道多久,一个弱弱的声音在孙琳琳耳边响起:“我测好了。”
孙琳琳秀眉微蹙,拿过温度计,开始读数。不可能,不可能啊,孙琳琳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温度计上红色分明停在那个位置上,二十度。怎么可能,人体正常温度不是三十多度吗,孙琳琳一张樱桃小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吞下一个婴儿的拳头。
钟厚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个是有原因的,反正我每次测温度都是二十度,从来没有偏差。”
孙琳琳古怪的看了钟厚一眼,小脑袋瓜子又开始疼痛起来:“你这个症状很罕见啊,真的很罕见,我搞不定。也许我爷爷可以搞定,你在这等等,他很快就回来了。”孙琳琳先是有些小惭愧,不过说着说着就理所当然起来了,中西医结合,就相当于玄幻小说中的魔武双修嘛,这个难度肯定很大的啊,我现在比不上爷爷,等练成了肯定会比他厉害。
可惜面前这个家伙完全不知道孙琳琳的心理活动,他用一句极其煞风景的话给了孙琳琳致命一击,钟厚憨傻中带着几分恍然:“我说怎么怪怪的呢,原来你是把我当病人了啊,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不是嫌弃我们乡下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钟厚怪怪的话语,感觉到他喜悦的情绪,孙琳琳差点暴走。很好笑吗?孙琳琳泯着嘴,努力的控制自己喷发的情绪,我,居然被嘲笑了。呜呜,这是人家第一次帮别人看病,失败了没有安慰不说,还被嘲笑!这,怎么可以?孙琳琳顺手提起桌子上一个鸡毛掸子,横眉怒目。不要嘲笑姐,姐让你吐血。
2、第二次初吻
几鸡毛掸子下去,孙琳琳心情好多了。看向钟厚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亲切起来,这人虽然有些让人恼怒,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男子气度的,知道让女孩子撒撒娇。女孩子嘛,火气去的很快的,让着点很快就风平浪静了嘛。孙琳琳这样想道。
钟厚的声音恰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你,你为什么打我啊?我警告你啊,要不是我有求于你家,我才不会站着不动让你打的,你如果再打我,我可是要还手的。“
还手?孙琳琳握着鸡毛掸子的手一抖,随即握得紧紧的,似乎只要一松手,就会被钟厚抢过去一般:“不许还手,不能还手,你怎么可以还手?“孙琳琳从没来遇到过钟厚这样的人,一下子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钟厚有些奇怪的道:“为什么不可以还手?”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孙琳琳差点忍不住给钟厚动手做个脑科手术,看看他的脑子里装的是神马东西,有没有一点对女性的尊重啊,有没有一点对女同胞的爱护啊?居然问出这么白痴脑残的问题!不过看到钟厚表情很是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的样子,孙琳琳还是忍不住回答了他:“这是尊重,尊重懂吗?男的是不可以打女的的,明白吗?”孙琳琳感觉自己用心良苦,哎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傻小子,要不是碰到自己好心教他几句,将来怎么得了,恐怕连凤姐都娶不上。
“可是我们邻居的王二狗就经常打他媳妇啊。”钟厚挠了挠脑门,较真的道。顺便还不忘数一下其他村子的典型事例。譬如大得子曾经狠狠踹了他怀孕的媳妇一脚,李小刚一巴掌扇掉了一个泼妇好几个门牙……诸如此类。
孙琳琳越听脸色越白,她现在巴不得这个人赶快走,这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人啊,说他是山顶洞人,自己完全相信!动手打女人,这还是男人应该干的吗?孙琳琳越想越气愤,最后居然大着胆子数落起来,上下五千年,忠义礼孝廉耻,胡吹乱侃一通,宗旨只有一个,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这一通说还真起了一些作用,钟厚似乎被他说服了,不住的点头。
“说的太好了。”憨厚青年一脸赞同,“你怎么没早生几十年啊,你要是早几十年出生,我们抗日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这下轮到孙琳琳傻眼了,他,不会脑子被自己说坏了吧,这思维转化之快,自己居然拍马也赶不上了。片刻,孙琳琳才迟疑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呢?”
钟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不是说男人不能打女人嘛,如果你去指挥的话,中国就只要派一堆妇女上去就可以了。哦,对了,你生在中国还不行,你得生在日本,如果你是中国人的话,那一堆日本娘们冲过来,我们很快就亡国啦。”钟厚表情一本正经,完全听不出任何讽刺的意思。
孙琳琳却要吐血了。面对这个貌似憨厚老实人提出来的怪异想法,她却不知道如何辩解了。最后只得弱弱说一句:“这完全不一样,不是一回事。”
钟厚听了孙琳琳的话之后,认真思考了许多,最后给出了很严肃的一个结论:“你说的太对了,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啊,他们不打女人,他们只杀女人,所以派女人去也是没用的。”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钟厚很是高兴,嘿嘿笑了起来。
孙琳琳翻了翻白眼,无语对苍天,彻底被这人打败了。沉默了一会,孙琳琳打起精神“对了,你不是来看病的,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啊?”
“找人的。”钟厚终于把衣服穿好了,天气这么热,他还穿那么多,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捂臭了。
“找谁啊?”孙琳琳眼睛一转,问了出来。信达诊所开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找到这里来的肯定是孙家的亲朋之类的,可眼前这人丝毫没印象啊。
钟厚笑嘻嘻道:“我投奔孙爷爷来的,我家是十字坡的,我爷爷跟孙爷爷关系可好了。我呢,准备过来借住几天,谋一个活计……”
十字坡!十字坡!孙琳琳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十几年前一个不好的片段顿时在眼前重放,一个流着鼻涕衣服破旧的小屁孩一把攫住一个衣服精良面目清秀的小女孩,一下吻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片段一直在孙琳琳梦境中回放,每次做这个梦,孙琳琳都被惊醒,然后就是一股难言的沮丧,一个完美主义者,居然那么早就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孙琳琳凤目含怒,一字一顿,字字惊魂,杀气外露:“这么说,你就是钟厚了?”
“是啊,是啊。就是我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钟厚被人叫出名来,兴高采烈。然后他一拍大腿,更加高兴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琳琳!”钟厚眼看当年丑小鸭长成如此美丽一个女孩也有些目眩神迷,他一下子冲了上去。
故友重逢有很多种方式。不善表达感情的也许只是轻轻一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