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一个灾星永远的跟随,阿泰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生活完全没有意义了。倘若我是钟厚的话,阿泰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想法,真的太可怕了。他同情的看了钟厚一眼,心里暗暗为他加油打气,赶快去拒绝吧,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去迟了的话,镇长说不定会认为你是默认了呢。到时候他就把卜绣珠这个灾星硬塞给你了,那你可就惨了。
钟厚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表情:“太好了。”很快这抹兴奋又被收敛了起来,脸上又波澜不惊了:“我要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嗯,我先过去了。”
阿泰看着钟厚走远,一脑门的雾水。奇怪了,刚才钟厚的表情似乎带了那么一点小兴奋?兴奋,难道是因为卜绣珠很漂亮吗?可是,她是一个灾星啊,被一个灾星跟随还兴奋,阿泰赶紧摇摇头,努力不去想。只要思维一沉寂下来,钟厚就在他的脑海中化身为一个奇形怪状的魔王模样,只有魔王,口味才会这么独特。
镇长讲话完毕之后,狂欢就开始了。这个节日,是真正欢喜的节日,疫病正在远去,生活更加美好,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声歌唱呢。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青年男女们围在巨大的火堆边上,尽情的欢快跳跃着。
一路上,钟厚遇到了很多女人对他发出邀请,这也难怪,现在钟厚可以说是凤凰镇很多人的大恩人了,得到女子们的青睐也是很正常的。钟厚微笑的谢绝了这些女人,在人群中看似乱走,实则一直在搜寻一个人呢的踪影。终于,在一个火光晦暗的地方,看到了那个身影,卜绣珠微微低着头坐在那里,神情有些落寞,刚才镇长的话她也听到了,她吃了一惊,没想到镇长居然会在大庭广众说这样的话来,随即她内心就紧张起来,找了这么一个角落隐藏住身形。
自己是一个灾星,不管钟厚如何劝解,其实在卜绣珠的内心里还是根植着这个念头的,只是有的时候松动了一些而已。她从没有想过钟厚会带她走,其实那天在河边镇长就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只是卜绣珠没有翻译过去而已。
这就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自己跟钟厚,那究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在千夫所指的鄙视目光中孤独度过这一生才是自己应有的人生轨迹吧,卜绣珠微微叹息,火光摇曳,映衬着她的脸庞,晦涩之中有一种浓浓的忧伤。
忽然,卜绣珠耳朵一动,似乎有人在朝这边靠近,走路之间带着微微的沙沙的声音,近了,越来越近了。卜绣珠的心跳一下变得剧烈起来,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是他!是他吗?肯定之中还带了一点否定,卜绣珠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望,她害怕,这一眼,看过去,也许就是一个普通人呢,那会是一辈子的失望。
似乎一下又回到了那天晚上,月光在床上静静流淌,两个人就那么躺着,美好无暇。说着一些闲话,没有了彝族,也没有了汉族,没有了灾星,更没有天才横溢的少年。只有两个年龄相近的男女,诉说着这天底下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常常怀念,那一晚的时光似乎碎成了点点星光,飞在了梦境之中,更飞进了记忆里……
如果这是一次赌博,那我就用我一生作为赌注,赢了,我就有了漫天云彩,一地槐花,输了,就让我青灯古卷,夕阳西下……卜绣珠低垂的头一下昂起,似乎是古筝曲里一次激烈的摇指,顿时铮铮之声似乎在空气爆响,一次回眸,一次凝望,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视线之中的那个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然后再模糊。是他,真的是他。
不知觉间泪水已经从卜绣珠眼中滚滚而下,她的声音凄然而绝美:“你,是要带我走吗?”
钟厚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跟我一起走,不管去哪里,我都会把你带上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卜绣珠内心惊涛拍岸,泪水更见磅礴,终于,她慢慢站起了身子,如飞鸟投林,如倦鸟归巢,一下就扑进了钟厚的怀抱。感觉着钟厚怀抱的温暖与宽厚,卜绣珠觉得心里格外的宁静。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是钟厚的人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301、望闻问切
301、望闻问切
钟厚去了一趟云阳,多出了一个叫媛媛的小女孩;去了一趟里根,身边就多了李尚楠等人。这一次,他也没有让大家失望,走的时候队伍里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立志要在中医领域有所建树打败钟厚的尹尚美,另一个,不用说,自然就是卜绣珠了。
卜绣珠柔弱的站在钟厚身边,宛若一朵白莲花,纯净无暇。这样的人居然是孤煞命格,李尚楠等人自忖自己命不够硬,离得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当然了,他们肯定不会跟凤凰镇的人那样没素质,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只是有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意思。
钟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之所以带卜绣珠在身边,倒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当然,说钟厚完全不介意这一点那未免太虚伪了。你换一个丑八怪过来试试?美色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钟厚觉得卜绣珠实在有些可怜,而且接触下来彼此还有一种隐隐的好感。诸多因素之下,把卜绣珠带走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原因也很重要,那就是钟厚里面从舍吾子那里得到过一本书,叫做《御女心经》。这里面对命犯孤煞的女人有所提及,书里面似乎有解决的法子。不过这本书钟厚没带在身边,一时之间倒也不敢打包票,因此一直没说。
返程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该坐飞机的坐上了飞机,本来乘坐火车的还是坐了火车。在机场碰面的时候,西医那一帮子人神情明显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自己能拔得头筹的,谁知道最后还是靠了钟厚那边的药方才能把病情给缓解下来,说出去都觉得丢人。跟钟厚之间的赌博自然是钟厚获得了胜利,西医那边虽然无奈,但也只好履行了。
跟西医比起来,一组的人脸色就更是难看了,简直就是死了爹娘的表情。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了那边已经成功了的消息。这几乎是当头一棒,让人喘不过起来。这不仅仅是一次失利,更主要的是名额的变更。本来是十个名额的,现在一下缩减到了不可捉摸的一至三个。最关键的是自己这一组里,还有几个大佬,木家的木寒秋以及三大派主!散门散派的人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如何在放弃的同时得到更多的利益成为了他们考虑的主题。
对于三大派主而言,这种选择就痛苦得多了,要是只有一个名额的话,那肯定跟木寒秋之间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可是没有官方背景的他们注定是要失败的。现在,他们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这边能分到三个名额,三个名额的话,取得其中一个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一群人各怀心思坐在飞机上,来的时候唇枪舌剑,一个个都意气风发,回的时候却是十分冷清,钟厚等人也不屑于做火上浇油的勾当,因此整个回程显得十分沉闷了无生趣。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下一轮入选名单的选取,以及下一轮比试的题目。钟厚这一组倒还好办一些,毕竟是个名额在那里摆着,钟厚加上四大派主只占用了五个名额,其他五个名额就选取功力高深的,分配起来绰绰有余。木寒秋的一组就难办了,不过好在有一个好消息,他们这一组可以分得三个名额,这倒让他们内部气氛缓解了下来,不至于剑拔弩张。
最终的结果下来了,钟厚这组毫无疑问入选了十个人,钟厚,四大派主以及其他五个没门没派的。木寒秋这组只有三个人,自然就是木寒秋,
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人暗暗懊悔,早知道就去二组了,毕竟二组除了钟厚与四大派主,可是还剩下五个名额的。五个名额,想想一些高手就觉得心疼,要是自己在二组的话……可惜这终究只是想象而已。看着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获得了名额,一组的这些高手们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在一组因为让步获得了一些利益,但是这些利益能跟中医大会相比吗?要是在中医大会里一不小心拿了桂冠,那就成了中医学会的会长啊!中医学会会长,这得是多大的荣誉,祖坟要冒多高的青烟才能获得啊。
一组的高手们不好受,木寒秋也不好受。这一次木云峰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让自己带队,这本来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可以树立威信,可是……居然输了。心高气傲的木寒秋心里极其不好受,他多么想自己的爷爷痛骂自己一顿啊。可是,木云峰却什么话也没说,这种无形的压力更让木寒秋感到懊恼羞愧。
“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觉得到处都有人在注意着你嘲笑你,你抬不起头,是不是?”木云峰,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忽然之间这样开口说道。
木寒秋一怔,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木云峰一眼,确认了这个声音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顿时有些高兴。在迷茫的时候,他需要有人给自己提醒,前行的方向甚至是当头一下棒喝!
被木云峰说中了心事,木寒秋的头迅速的低了下去,做错事情就应该是这种表现的。
“抬起头来!”木云峰这些日子迅速的干瘪下去,他感到很累很累,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木云峰,那个纵横中医界数十年无人敢撄其锋的木云峰,此刻,他干瘪的身体里似乎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一声怒喝,让木寒秋打了一个冷颤,他脸带迷茫的看着木云峰,那表情,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木云峰看着这个孙子,心底终于还是生出了一丝温情,还有一丝烦躁。虽然木寒秋很不错,但是还是缺少历练啊,遇到一种挫折就受不了,这样怎么能行呢。也不知道木家能不能在他的带领之下继续高歌凯进。
“我们木家的人,可以失败,但是绝对不可以低下自己的头!羞愧,那是对敌人的最好赞美,为什么要羞愧?失败了那就下次把场子给找回来,让别人羞愧去吧!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木家未来的掌门人?木家的长房长孙?回春堂的董事长?什么都不像!你就像是在幼儿园里根别人打赌输了哭哭啼啼回来的小屁孩,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木云峰很不客气的训斥起木寒秋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没工夫去慢慢雕琢这块美玉了,只有最直接的摔打才能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而自己的怒骂,就是他成长之中的第一步。
面对着木云峰的责骂,木寒秋的表情终于不再迷茫,他的指节捏的发白,显示出了内心的激动与愤怒。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钟厚引起的,是他,是他,就是他!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木寒秋恨不得立刻把钟厚给生吞活剥了。
看到木寒秋终于有了愤怒的表情,木云峰知道自己这一步算是初步迈了出去,他继续火上浇油:“下一个回合就要开始了,你有信心吗?有,有信心还不够,我还需要你有斗志,有一股不屈不饶的精神,从现在开始,无时无刻都在心中默念你的目标,到正式比赛的那一刻,勇敢的站起来,去打倒你的对手吧!”
其实从完成任务的那一刻起,二组就是过去时了,因为在后面没有了分组对抗的比赛,需要各自为战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二组的其他人还是选择跟随在钟厚左右。四大派主那是必须的,钟厚本来就是里根中医盟的盟主嘛,他们作为旗下一员,跟随那是题中之义。另外五个散门散派的还跟着钟厚就有些奇怪了。
对此,钟厚也委婉的提出过自己的质疑,大意就是下面比赛可是要真刀真枪的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去加强自身修为吧。可是那五个人却似乎不以为意,依旧跟着钟厚,一副唯钟厚马首是瞻的样子。
对于这个古怪的情况,还是李尚楠出手打探到了情报。原来这五个人自觉才疏学浅,估计最后肯定是赢不下来的,不过他们一开始选择了二组,跟对了人,自认为跟钟厚有一份香火情分,这个时候自然要紧抱钟厚大腿了!他们从心底都认为钟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到时候,嘿嘿,那可就是从龙之功啊。中医学会那么多职务,随便分派两个下来,那也很不错了。
钟厚从李尚楠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即也有些得意起来,看来我的人气还是很旺的嘛。当然了,这股子自得也就是一闪而过,钟厚很快就从这种虚无飘渺的满足感里脱身出来,目光投到了下一场比赛上面来。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这个一直就是以前中医大会比试时的科目,但是这一次官方组织,本来还以为是被淘汰掉了,没想到第二轮居然又当成了一个法宝祭了出来。望闻问切,比的是人的基本功,基本功扎实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啊,这一场又是一番苦战了。十三个人,最后只有四个人可以突围,参加下一场比试,钟厚可不希望自己在这四人之外。他很快就收拾了心神,积极紧张的投入到备战之中。
302、少你一个就真的少了
302、少你一个就真的少了
有的时候女人多了也是一件烦心事,钟厚本来是跟着阿娜尔独居在一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的,这次回来却一下多了两个人,尹尚美与卜绣珠,他倒是很想把她们安排在宾馆,可是尹尚美似乎没有离开钟厚寸步的意思,一直紧紧跟随,这让钟厚十分无奈。反正带一个女人与带两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差别,他索性就带了两个女人一起去了四合院。
许多天没见,阿娜尔看到钟厚还是有些高兴的,打开门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可是很快目光就看到了钟厚身后的两个人,顿时笑容一收,默不作声的转身就离去了。
钟厚有些尴尬的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才摸了摸鼻子,招呼二女进来,一边走一遍介绍:“刚才那个是我的未婚妻阿娜尔,为人是极好的,你们……”说到这里住口不语了,下面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尹尚美算是半个徒弟,倒还好办一些,卜绣珠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了。好在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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