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我靠,钟厚翻了翻白眼,这次就是怕高翁再醉,所以自己特意减少了吃肉吃菜,加强了在酒上面的动作,按理说高翁喝的比昨天少,不应该醉了才是。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钟厚不得不相信,他只好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钟厚第三次提着酒菜来的时候,高翁端着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像一个等糖吃的可怜巴巴的小孩子一样,一件钟厚出现,立刻雀跃起来,把钟厚的酒菜一下夺走,开始去饱口腹之欲了。不过他看到钟厚这次带的酒瓶,眉头却是微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一次钟厚为了怕高翁喝醉,特意减少了酒的分量,只有前一次的一半左右。
一切都在重演,觥筹交错,刀光剑影,双方大比拼。这次钟厚进攻的方向主要是在酒上,他心里恨恨的想,这次带的酒少,而且我喝的更多,不信你还醉倒。
有些时候你付出了努力,却不一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人生就是这样,努力了不一定得到,但是不努力却一定不会得到。酒菜被清扫一空,钟厚欲哭无泪,无他,高翁再次醉倒了。
难道是装醉?钟厚有些疑惑,应该有这个可能啊,这老者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所以才会装醉躲避。可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老者,却发现他醉的十分自然,一点也看不出假装的痕迹。
钟厚有些郁闷了,一根长针被他拿到了手里,他有些犹豫了。刺,还是不刺?
人体穴位诸多,各有功效,其中就有一个穴位是解酒的,钟厚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刺了下去。
一针,缓慢却坚定的刺了下去。
刺了个空,刚才还伏桌而睡的老者忽然间已经站到了一边,他目光里带着森森阴冷,还有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着钟厚,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吗?”
66、拼酒定输赢
66、拼酒定输赢
安静,绝对的安静,钟厚一根针握在手里,傻傻的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像是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样,有一种赤身裸体被人围堵的尴尬。这样的姿势实在太傻比了,钟厚一边把手里的银针给收好,脸上同时强挤出一丝微笑:“你没醉啊?”
“怎么着,就想我醉啊,然后谋财害命?”高翁似笑非笑的看了钟厚一眼,给钟厚的行为定性,你拿着银针乱刺,那就是准备害人性命啊。
“不是,不是。”钟厚双手连摆,无限委屈,“我只是想给您醒酒而已,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看来吃了人家的总归不好啊。”高翁一叹,“这么快就要讨回利息了,唉,我就是一张馋嘴,这张嘴害了我啊。”老人家说着有些唏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这下轮到钟厚不好意思了,是啊,他请高翁吃喝就是存了一点心思的,现在被当面揭穿,这下面的戏还要不要唱了?不唱吧,有这么好的针法,失之交臂,实在可惜,若是还厚着脸皮说出自己的请求,成功率似乎也不高啊……
钟厚正为难呢,高翁却已从那种缅怀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他看着钟厚,笑眯眯的,问道:“钟为师是你爷爷吧?”
钟厚顿时愕然,他用狐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高翁,有些不解其意,难道他认识自己爷爷,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他孙子的?
“不要紧张。”高翁大笑道:“先前听说有人让前面的方老太病情大为好转,我就有些奇怪了,方老太的病我也是了解的,我的针法无能为力。后来我就偷偷去看了一下,发现是有人激发了她的潜能,当今之世能有这等水平的不超过五个人。再后来,我就看到了你。说实话,你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真是像啊。”
高翁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追忆的微笑,许久,微笑才从他脸上散去,他继续说道:“不过你爷爷年轻时那可真的是忠厚老实啊,不像你。你啊,也就看着老实,其实心思灵巧,一肚子花花肠子。”
“……”
“不过呢,时代不一样了,灵巧一些也是有好处的。”高翁微笑着补充了一句,“你三天两头来看我,还带酒带肉,我猜应该是看上我的那一手针法了吧?”
钟厚脸涨得通红,的确,自己送来酒菜是别有用心。他怪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不知道您是我爷爷朋友,所以……现在知道了,以后我每天都给您老买好吃的,我不在的时候,也可以请别人代买啊。”
“朋友?”高翁听到钟厚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奇怪了。他呵呵一笑:“你这么有诚心,我不教你都说不过去了。”
钟厚大喜,正要趁热打铁,把这事情给定下来。
高翁却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摆手,道:“不忙。虽说我吃人家的嘴软,可是就这么一点酒菜就让我把这一套绝学传授出去,实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啊,一心不甘情不愿,我的脑子就不好使,脑子一不好使呢,说不定就教出了错误的针法。”
见高翁还要继续往下说,钟厚赶紧打断:“那我再多买一些吃的给您,山鸡,狼肉,熊掌,您说,需要什么,我去给您准备。”
高翁眼前一亮,大笑道:“这些都要,但是不是主要的,他们用来做下酒菜不错。”
“下酒菜?”钟厚翻了翻白眼,这老头子可真是会摆谱啊,不过有求于人,只好顺应他的心意,连连点头。
“小子,你是不是很能喝啊?”高翁眼睛亮的吓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钟厚,那表情,有几分期待,几分战斗的欲望。似乎是一个孤寂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表情是那样的欣喜,内心是那么的渴望。
我应该算很能喝吧,于是钟厚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高翁哈哈一笑,“你赶紧去准备一些熊掌之类的下酒菜,然后再去弄个十几二十坛陈年的女儿红,我们好好的喝上一场!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将我的绝技倾囊相授。如果你输了,嘿嘿。”
“好。”钟厚对自己酒量也是非常自信,当下也是毫不含糊的说道:“我输了的话,自然也不好意思向您老人家要求什么。而且我还会每年孝敬您,让您吃好喝好,您看怎样?”
高翁一拍大腿,笑道:“就这么说定了。难得遇到个爽快的年轻人啊,已经好多年没人跟我拼酒了,真是回味那种激情的感觉。钟小子,你快去准备吧,我们一天后在这里比拼一回。”
钟厚连忙答应了下来,就离开了高翁的家。
一路走着,一路在想,该怎么弄到熊掌之类的野味与陈年女儿红这样的极品酒来,如果时间不急促,那还行,可以从容的去买。现在时间很紧啊,得抓紧了。正想着呢,忽然有人在面前叫自己的名字。钟厚一看,方婷俏生生的站在村口,正等着自己。
“你站在这干嘛?”钟厚有些奇怪的问。
方婷脸羞红了,这个呆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等他吗?原来方婷见钟厚这几天都是去后面村子的高翁家里,心里有些不太放心,每次都是等自己奶奶睡着后,就在村口等他。只是之前都是远远的看见钟厚,就先行回去了,所以钟厚才不知道。今天却是见钟厚有些心不在焉,一直低着头,才在这里等他,准备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样了?他愿意教你吗?”方婷知道钟厚去找高翁是为了他的针灸绝技,就出口问道。
“唉。”钟厚叹了一口气,“有些难啊。”
“有什么就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帮忙啊,别什么事都闷心里。”方婷很是豪爽的说道。
“嗯。”钟厚点了点头,就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野味,还有陈年女儿红?”方婷也是有些犯难了,野味倒还好办,这里靠近山,有些人家家里肯定存有一些野物的,用钱去买不在话下。女儿红么,可就有些为难了啊,立刻去采办恐怕来不及啊。陡然,方婷脸色一喜,说道:“我记得二婶家似乎有些陈年女儿红。”
“你二婶?”钟厚有些不相信,“她家也不富裕啊。怎么会备有那么多陈年女儿红呢。”
方婷笑道:“现在是不富裕,不过以前那可不是这样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治病,所以才把家财花了个干净。这些陈年女儿红还是我二婶出嫁时的陪嫁,算起来也快三十年了,那可真是极品佳酿啊。”
钟厚顿时酒虫就上来了:“那我们去买,好不好?”
方婷苦笑摇头:“能买那就好了。有很多人想去买,但是二婶都不卖。卖了也没用啊,那么点钱又不够治好儿子的病,干脆不卖。如果……你能治好她儿子的话,说不定她可以考虑送一些给你。”
这个嘛,钟厚面色有些发苦,难度不小啊。不过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67、钟家秘传针法
67、钟家秘传针法
精神病产生的原因很多,有一些是先天遗传,但是更多的却是后天造成的。一个事情的刺激、一种思维的分裂,都可能导致精神病。虽然同是精神病,但是外在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譬如,祝英侠的二叔就属于那种偏执型的,内心有执念,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比较正常,只有涉及到祝英侠时才会跟疯子一样。而方婷二婶家的孩子,也就是方婷的堂哥,他这种病就属于狂躁抑郁型的精神病了。发病时间未定,抑郁状态与狂暴状态周期性交替出现,是这一类精神病的具体表现。
近些年来,中医在治疗精神病方面有了很大的发展,通过调理内在与巩固外在这两方面来达到治疗的效果。这一次,钟厚还是觉得很有压力的,毕竟只有一天的时间。治愈是不可能的,但是通过针灸达到短期的一个效果,再通过吃药来慢慢的根治,钟厚还是有些把握的。
方婷已经跟她二婶去商量这个事情,钟厚就在那里安心等待,一边在脑子里思考该如何达到最大的成效,却又不伤害到患者身体。
没多久,方婷就回来了,她朝钟厚点了点头:“我二婶说了,可以让你试一下,但是没一定把握就不要乱动,免得病情加重了。”
钟厚苦笑,看来对自己没寄托什么希望啊。不过也可以理解,高翁那么厉害的人都只能缓解病情,却不能根治,就可以知道这病是多么厉害了。钟厚一个外人想取信于人家谈何容易,估计肯让他试一下已经是看在方婷面子上了。
对此钟厚除了苦笑之外,更多的却是振奋。他最喜欢做的就是那种别人认为没什么希望的事情了,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人明明没抱希望却意外得到的那种满足。以前在十字坡的时候,他可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
方婷二婶家外面看上去有些破落,但里面收拾的还不错。钟厚进去的时候,方婷二婶朝钟厚笑了笑,还是认真的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之前对方婷说的那些话。换作是别人,可能就恼了,但是钟厚知道农村人就是那个样子,不遮掩,有话就直说,因为倒没什么不悦。
那个三十出头的精神病人名字起得还不错,叫方海波。据钟厚了解,他是二十岁左右在外面打工的时候,突然得了精神病的,里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但是家里人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正常了,根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他的精神故障,因此也没什么好的线索提供给钟厚。
钟厚走进方海波的房间时,他正忧郁的看着窗外发呆,神情专注,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是那么的沉醉,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钟厚一直走到他的身边他还是没有发任何反应。
顺着他的视线,钟厚看到一大片金灿灿的稻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个地方是村里不多的平原田地之一,里面种着十几户人家的口粮。
“为什么看着那些水稻?”钟厚淡淡的开口问道。
出乎钟厚意料,方海波居然回答了,他的回答有一些近似于梦呓:“她喜欢,她说她喜欢闻稻子快要成熟时候那种特殊的香气,她喜欢稻子被收割后躺成一排的壮观景象,她喜欢极了。”
“她是谁?”钟厚精神一振,赶紧追问了一句,他知道这时候的方海波应该是沉浸到了一种思绪里,所以脑子里很多的记忆在流淌,这时候随便问些什么,如果他回答了,那肯定是真实的。
“她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头发像水草一样,她的眼睛笑起来是月牙,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她就是稻香。稻香,稻香。”方海波说到稻香时,神情有一些恍惚,蓦然,面色又变得狰狞起来,“土地公公,你还我老婆,你把老婆还给我。”
因为一个名字的刺激,方海波又发病了。钟厚连连摇头,本来想趁机套出一些什么的,看来这个计划又夭折了。钟厚飞快的取出长针,消毒,在方海波抓狂之前几针下去,他的针法与高翁不一样,但是针的穴位却是相同,在钟厚针过之后,方海波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方婷二婶本来见方海波情绪变得激动,有些紧张,正犹豫是不是还要去叫高翁过来,却见钟厚飞快的出针,然后自己的儿子就安静了。这让她感到很惊讶,看来方婷的对象倒是不错,也许有可能治好海波呢,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了希望。
钟厚这几针下去只是一个初级的步骤。下一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这一步需要用真气来使针,俗称气针,会的人非常有限,高翁也不会,所以他根本不能根治方海波的病情。
钟厚其实也没什么把握,但是他还是得试一下。一些原因刺激了精神之后,身体的部位就会有异常,钟厚就是通过对一些穴道的刺激来调理内在,让那些异常变得正常起来。
虎抬头,龙摆尾,凤凰一怒病成灰。这就是钟家秘传的三种针法的概括,虎头针,龙尾针与凤凰针。虎头针专针外在,龙尾针专针内在,凤凰针只能针人体的几个十分特别的穴位。这三种针法,钟厚只会前面两种,后面一种,要求太高了,而且他的真气是寒属性的,也不是很适合,就一直没去学。
钟厚给方海波用得就是龙尾针。钟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