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他提到朱嫣然的口气非常自然,我很鄙视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还有闲心起疙瘩,但是,桐姨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我会为云翼的伤心而心痛,但怎样也不会感同身受地为她难过。所以,还是能注意到其他细节。
压下心里的不'炫'舒'书'服'网',我宽慰他:“情况就是这样了,你再难过,再折磨自己,都于事无补。去休息吧,只有保持体力,才能面对以后的挑战。”
沉静了良久,他突然抬头,展颜一笑,我看到他眼底恢复的沉着冷静,心中暗暗欣慰。
他拍拍我的肩,唇角微弯:“我明白了。”站起来,伸个懒腰,扭转头问我:“今天我不走了,可以吗?”
“我熟不可以,你会离开么?”我站直身体,双手抱胸,微笑反问。
“不会。”恢复了自信的某人,重新光彩耀目。
我推了他一把:“洗澡去吧。满身烟味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来。”
“酒吧。”他简洁地回答我。我本没指望他的答案,听到后一愣:“可是你没喝酒。”
他叹口气,回身揉下我的发:“刚从还是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聪明温柔的女人,这会有本的不开窍了,什么时候了,我还能喝酒么?我只是需要一个嘈杂的环境打打岔,让我不至于想到发狂。如果今天喝了酒,我不知道我会失态到什么地步。”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我看得分明,我知道他只是将痛苦压入了心底,不再浮于表面,我的开导只是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并没有减轻他丝毫的伤痛。
他推门进浴室,突然间回头:“娜娜,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是心理医生,没说谎。”
你——去——死——
我拖鞋飞过去的时候,浴室门已关起来了,只在门上撞了一下,发出扑的一声,就划掉在地上。
浴室响起他的笑声,没了明朗,多了点干涩。我走过去拾起拖鞋,云翼,要重新学会笑啊。
我/炫/书/网/整理好房内的床铺。又取床被子铺在沙发上。云翼擦着发走出浴室,脸上表情瞬间有点僵硬:“你这是唱的哪出戏?”他问。
我闻声回头,我的天,不带这样妖孽惑众的。半湿的发湿漉漉搭在额头上,热水沐浴后让他本来就俊得惨绝人寰的脸越发唇红齿白,修长健美的身体,松垮垮围着条浴巾,光洁漂亮的身体实在引人遐想。
他走过来,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下:“看你这付色样,就差鼻血没冒了,装什么装。赶紧的把沙发给我收拾了进屋。”
老大,我才是屋主人,这沙发是为你准备的……我看着他非常自然地推门进了主卧室,差点呕血,难道他以为我准备睡沙发?他让我收拾了进屋睡还是对我的隆恩?
不过,今天他最大,谁让他家出大事呢。
见我半天没动静,他提着电吹风重新探头出来:“磨蹭什么?很晚了再不睡天都亮了,明天你要陪我办事呢,速度进来。”说完,他看了看我,补充道:“还有,不要那么一付好像快被凌辱的表情,今天我没心情,你安了,进来吧。”
我靠!我忍……
我老老实实抱着被子进了房。
(某梦:其实你也想进去吧……嘎嘎。)
他果然说到做到,除了在我近五十很粗暴地将我拽上床搂在怀里外,没有其他动作。
我静静依偎在他怀里,鼻中嗅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这味道我自己用到没觉得,在他身上还真是很香的。贴着他滑腻的胸肌,我睡意慢慢升起。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家的事?”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无。
“没有吧?”我打个哈且,他感觉到我的困意,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你睡吧。”
我微合眼睛,睡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是很清醒,叽里咕噜了一句:“我直接的好像你说过你家里黑道出身。”
云翼眼中突然精光一闪,侧过身来,那爬了墙的死女人眼睛闭得紧紧的,快睡着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一侧身,我的头便从他胸口滑掉在床垫上,我家的床可不是他家的水床,我又喜欢睡硬点的床铺,这一磕,把我的睡意磕没了一半,我仰起头,微怒:“突然乱动什么,撞到我头了啊。”
他冷笑:“云岭告诉你的?”
我彻底醒了,云翼醋心之强我是领教过的,脑子里迅速寻找合理的解释。
“他是我病人么,看病时说的,你知道的,看心理毛病的话,得先了解病人的(炫)经(书)历(网),才能对症下药。”我支吾着。
云翼眼中掠过丝疑惑:“他找你看病?”
“嗯。”我很肯定得回答,不算说谎,他的确挂过我的号。
云翼微皱了皱眉,“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他问。
“涉及病人隐私,这可不能说。”我立刻一本正经回答。
他狐疑的眼神扫过我的脸,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强自镇定,本来么,我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在我脸上看不出什么,他吸了口气,重新把我揽入怀里:“娜娜,离他远点。”他语气中隐含的是担忧,当时我没听出来,我只认为,他是吃醋。心里还甜甜的反着美意。他吃醋证明在乎我么。根本没能听出那话里警告的意味来。直到真正的危险来临时,我才后悔莫及。
“嗯。”我回答他。
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舒了口气,紧了紧搂住我的臂膀道:“反着追捕找,我给你讲讲我家的事,我想,你有一定了解后,会更加尽力帮助桐姨的。”
我暗暗叫苦,我就算一点都不了解,只要你的事,我都会竭尽全力……你睡不着,我很想睡啊……
“好啊。”想归想,我当然一口答应他,我知道他睡不着,烦乱的心事让他根本合不了眼,他想现在说话是很正常的事,只有通过找人倾诉,才能让他压住心底的恐惧。我感谢他在这个时候,想到倾诉对象是我。这意味着,我与朱嫣然,他心理上,更倾向于我。
第106章 沉重的慰藉
我靠在云翼胸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听他说话,我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是我听到的男子声音中最好听的,不是那种深沉磁性,而是像小提琴般话梅悦耳,下意识的摸摸他的脖子,我想他的声带也应该像他一般俊美,否则怎么会有这样华丽如丝绸的声音。他说什么我并没在意听,倒不是我不想在意,而是我真的很困了……
夏木娜柔软的手摸到云翼的脖子上时,酥麻的感觉直直爬上云翼的背,身体立刻起了反应,天知道刚才他就有冲动了。鼻息加促了,他深呼吸着,克制住自己。今天什么都不能做,一个是答应了她,做人不能出尔反尔,一个是他认为今天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与女人发生关系,是对桐姨的亵渎。
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云翼把夏木娜的手握在掌心里,放在胸前,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你说的没错,我家黑道背景,想来云岭已经与你都说过了,那你应该也知道,他是我小叔了。”怀里的女人动了动,表示同意。
“不谈商业背景了,那个没意思。云家的男人,似乎生来婚姻便不能如意,我父亲是,小叔是,据说爷爷也一样。都不能如意地渠道心爱的女人。”云翼说到这里,顿了顿,心痛涌起丝不详,自己怎么会这样说?若果然一语成谶,自己岂非后悔莫及。
我睁开眼,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我只听到云翼的呼吸声,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不说了?
云翼低下头,下巴在夏木娜的发上摩挲了一下,熟悉的发髻清香实实在在涌入鼻端,驱走他心底突然笼罩的惶恐。
“庄雨桐,就是桐姨,是我父亲一生唯一爱着的女人。你也许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那样爱她?明明以她的身份,我应该恨着她,因为她剥夺了原本应该属于我母亲的感情。如果你知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疑惑了。”
“我父亲的婚姻完全是场对双方家族都非常有益的权钱联姻。云氏有钱,杜氏有权,联姻后,可以将双发的特长发挥到极致。杜氏,就是我外婆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参加当年的议员竞选,云氏支持他当选后,会得到数十倍的利益回报。我母亲虽然是美国人,不过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是出了名的美女,我父亲也是相当帅气的男子,这次联姻,在当年很是轰动,都说是才子佳人的绝配。”云翼清清冷笑一下,语气非常的不屑。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看起来像外国人,果然是混血。他握住我的手,之间微微起了点凉意。
“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都说过去的事,我只需知道你很爱你的桐姨就可以了。”我握紧他的手说。
云翼手指颤了颤,“说起了,便说下去吧,可能会有点乱,因为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事,我很善于理清凌乱的思绪。”我竭力想活跃下气氛,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开始沉重了,我将要听到的真相,相当不美好。
“母亲对于这次联姻,相当地不甘愿,却没有办法不服从,只能将所有的怨气撒在父亲身上。我父亲是个懦弱的人,一生从来没有反抗过爷爷,唯一的一次,就是这个婚姻,但是反抗无果,依旧遵循父命结了婚。我母亲情人一个接一个,就是不与父亲同房。甚至还会带着情人回来公开示威。父亲并不理会,在他而言,这只是个联姻而已。”
“我是一个阴谋的产物,为何说阴谋?就是说,之所以有我的存在,完全是我爷爷异常设计加上药物控制的结果。他需要让一个外人看来稳定幸福的婚姻,他也需要一个继承人,血统纯正,可以继承云杜良家事业的继承人。”
“发现有我的时候,母亲也发现了父亲在外面的私情,父亲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桐姨,桐姨很甘愿的处于地下情人的位置。那时候,桐姨也怀孕了。母亲找到我爷爷,用打掉我来威胁爷爷处置桐姨。爷爷逼着桐姨做了人工流产。母亲达到目的后,竟然还是到医院去做人流手术。”
云翼声音有点颤动,虽然明知他在我身边,当年人流并没能杀掉他,我还是有丝后怕。不由将身子向他贴了贴。
“很巧的是,桐姨在那边做复检,看到我母亲后,及时打电话给爷爷,才保住了我。想知道我是怎样知道的么?因为我母亲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她记日记,不但记录所有的风流韵事,记录所有的日杂事务,还记录她对父亲以及我的恨意。”
我抱紧了云翼:“云,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去救桐姨。”
他拍拍我的背:“没事,不要怕,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我家的事,一直憋着,让我说出来,也许我会不那么恨我的母亲。”
“从我记事起,我母亲没有给过我一个笑容,她不爱我。我喜欢跟着父亲偷偷去找桐姨,,桐姨会给我讲故事,会对我笑,会抱我,还会因为母亲无缘无故对我体罚后留在我身上的伤痕而流泪。她很爱我,真心实意地爱我,小孩子是很明白谁对他好的。我自小便很依赖她。有任何事,我连父亲都不讲,但会去告诉她。他都会给我指导,她教会我写第一个中国字,教会我读第一首唐诗。有关中国的一切,都是她教我的。她很温柔,记忆里,我从没见过她与任何人发过脾气。长大后,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对我那样好?因为我,你没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说我是父亲的孩子,她爱我的父亲,当然一样爱我。”
云翼的声音哽咽起来:“我也爱她,她在我心里,是我真正的母亲。”
我安抚着把手按在他的胸口,并不插话,等待他自我调节。
云翼平静了一会,继续道:“我母亲发现我与桐姨有往来时,狠狠地惩罚了我,然后把我送到因股改哦去读寄宿学校。走之前,她关着我连我父亲都不让我见面。离开的那天,她亲自押送我到机场,看着我入关。入关的时候,第六感让我转回脚步,我母亲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与关口另一侧站着抹泪的桐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大学毕业时回美国度假时,桐姨又有了身孕,我那个怯懦的父亲,居然再次迫于母亲利用家庭施展的威逼,带桐姨去做人工流产。我早已不是当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我了。我找到外公,用我母亲多年详尽的日记复制本,换来了宝贝的出生。不要问我怎样得到这些日记的,像我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自保与攻击力,都是很强的。”
“爷爷终于决定到中国发展事业了。父亲奉命过来开拓中国市场,母亲当然不肯过来,她说她绝对受不了中古够的落后于杂乱无章,在她眼里,中国玉满清时代没有区别。父亲当然乐得她不过来。桐姨自然带着宝贝跟过来了。”
“在中国的日子,应该是她与我父亲罪案接那个最幸福的时间。上帝总是见不得人太过幸福的,异常突如其来的车祸,等我赶到时,只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临终时,父亲把桐姨与宝贝托付给我,虽然我非常真诚地答应了,他还是没能放心地合上眼。我对我父亲,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他的懦弱,误了两个女人的一生。这些年,我也慢慢理解了我的母亲,她是在也是个牺牲品,家族利益是牺牲品。我父亲与桐姨还有爱情,她这一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也没有被任何人所爱。”
是啊,我在心里默默道,即便至亲血缘的儿子,也并不爱着母亲,是多么的可悲。云翼的故事,让我震惊而意外,我抚着云翼的背,默然无语,比起他来,我简单的家庭,就算无钱无权,至少我的童年,幸福美丽。
云翼翻了个身,环抱住我,轻声道:“罗嗦了很多,是不是很丑陋的故事?我一直不能对人说,这样的家庭,即便在外面再是如何光华耀眼,内在都已腐败透顶,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脱去光鲜的外表,我实在是个很可怜可悲的人。”
我伸手揽着他柔韧的腰肢,脸紧贴在他怀里,听着他咚咚的心跳,轻声道:“云翼,你就是你,你所有的背景说明都与我无关,我眼里的你,俊朗聪颖,风趣体贴,实在非常迷人。”
云翼默然良久,没有说话,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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