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自以为高人一等地去怜悯同情那些弱者,是最愚蠢的做法。”
“对不起……”
“不二,你相信吗?”苏阑看着海面上自由飞翔的鸟,微微眯起眼,伸出手似要抓住那轮太阳。
“将来,我会建造出一个只属于我的王国!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再小瞧我,他们只会记得有一个叫苏阑的女孩,君临天下!”
不二看着苏阑,虽然这番话有些自大,却让他觉得那很真实。
突然,不二轻轻从背后抱住苏阑,呢喃着说出那句纠结了他几日几夜的话:
“苏,我喜欢你。”
回到家,没有搭理由美子姐姐和裕太的询问,不二径直回了房,猛地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中——
他中了毒,那个名为苏阑的毒。
苏阑,一个很简单的名字,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子。
她不漂亮,不是校花,不是系花,甚至比不上身边常常出现的那些女生。可是,她的身影却无比清晰地刻入了他的脑中心底,闭上眼,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很聪明,月考,期中考,每次放榜的时候,她的名字总是高高地挂在榜首。即使是站在光芒四射的鬼才四人众身旁,她的才华也无法掩盖,如果不是几位学长刻意为她遮挡,东京赛区选拔赛结束后她就会被记者彻底挖到台前。
她有着这个年龄女孩子该有的活泼,会狡诈地微笑戏弄人,每次看到她和辻佑明学长等人的争吵,都会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的微笑仿佛是一道光,驱除开萦绕心头多日的阴霾,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个拥挤的公车上,只是看不惯色狼的猥琐才出的手,她却坚决地跟他下车一起去了警察局。她的眼底有着他熟悉的坚强。拉着她奔跑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她的手被自己握在掌心,放开的那一刹那才觉得原来自己竟有些不舍。
再一次见到她,她穿着白裙,踩着高跟鞋,素雅的打扮,却拿着包狠狠地打着抢包的贼,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因为生气而泛着红晕的脸颊,有着异样的魅力。吃着冰的她毫不做作,只是看着她,心就会不自觉柔软下来,她似流水,无声无息地从他心底流过,留下蜿蜿蜒蜒的一道印记,湿湿润润的。
礼堂里的她孤傲地站立在一旁,无声地注视着台上跳舞的前辈,眼底流转着自信,明明是昏暗的礼堂,却被她眼中的神采照耀得如白昼般闪亮。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走到她的身边,他是如此贪恋她的身影,是如此渴望可以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以为她一直都是自信的,以为这样一个女孩应该和自己一样从小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下,享受着众人敬仰的目光,也背负着众人期盼的压力。可直到她见到那对男女他才明白,她依旧是那个平凡的女孩子,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她会难过会悲伤。神使鬼差的,他跟在了她的身后,然后看着她罔顾自己而差点葬身车下,他突然觉得害怕,他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这样的一个女生永远闭上眼的情景。气极了的他拉着她去了神奈川的海边,那个他每次心烦意乱都会来的地方,沐浴在夕阳下,他打醒了她。看着躺在床上哭晕过去的她,后怕一阵阵从心底涌起,他无法想象究竟是多大的伤痛才会让这样骄傲的她失态至此。听了她的叙述,看着她讲述这些时脸上浮现的凄凉,他只想紧紧地抱住她,想要安慰她,让她快乐起来。
许是太在乎了,明知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还是伤害了她,那些话数次在他梦里重复,找寻不到她的身影,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她却选择逃离,他的心仿佛当初裕太离去时那般疼痛。
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她又出现在了球场边,看着她笑着和仁王打招呼,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他非常不'炫'舒'书'服'网',心很疼。他知道,他对她从一开始的有兴趣,发展到了他喜欢她……第一次,心不在焉地看着场中的比赛,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场边的她。注意到她因为阳光而苦恼,迟疑了又迟疑,才从包中拿出那柄伞,记得当初自己带着这把伞回家的时候,姐姐那打趣的眼神,不禁微微红了脸。走到她身边将伞递给她,怕她拒绝,飞快地逃离开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狼狈……
又是神奈川的海边,她告诉他她最痛恨的是他人的施舍。是的,她是那么骄傲,那么的有才华,怎么会去接受任何施舍,那是对她的侮辱和玷污!他动了动嘴,突然发觉他会的词汇实在是太少了,唯一能说出口的只有那句“对不起”。
她神采飞扬地告诉他,她会创造一个属于她的王国。他相信她会的。
那一瞬间,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他不想错过她,他想陪伴在她的身边,用他的一生来守护这个骄傲又脆弱的女孩——苏阑。
可是……
“对不起。”
苏阑轻轻挣脱开不二的手,留下三个字,离开了。
不二惯常勾起的嘴角再也无法保持,除了海浪的声音,此刻他的世界寂静无声。
被拒绝了……呢~
To be contiuned...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苏阑的生活也稳定了下来,日日奔波于川瑞的办公室和公寓,还有教室三点,期末临近,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复习上,她的奖学金可是全靠期末的考试了~
结束了紧张的考试,和所有人一样,苏阑很愉快地迎接了为期两个月的暑假的到来。。。不同于其他学生或计划打工,或预备出门游玩,苏阑的所有计划终结于那一通夜半电话——
“嗨~~~”
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阑被手机铃声吵醒,不爽地摸到放在一旁的手机,苏阑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记得关机!
电话那端似乎被苏阑沙哑的声音惊到了,但随即又给了苏阑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Nani?!!”苏阑猛地睁开眼,原本迷糊的眼中睡意全无,认真聆听对话的话后,苏阑结束通话,匆匆穿好衣服,拿起钱包等必需品,出了门。
此时,是凌晨3:15。
待苏阑赶到神奈川综合病院的时候,见到了在门口等着她的幸村。
一心念着母亲安危的她,顾不上前不久和幸村闹得尴尬,急切地询问情况,而得到的只有还在手术的消息。
苏阑跟随幸村走进医院,走向手术室,看着那盏亮起的红灯,苏阑的心里很慌乱。放假了以后她留在了东京,因为研究进入了新的阶段,空不出时间去神奈川看望母亲,只是偶尔通一个电话。每次通话的时候母亲的情况听起来都不错,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接到母亲醉酒驾车结果出车祸的消息。她从东京赶过来的一路上耗了不少时间,而手术居然还在进行中,那么是不是代表情况很糟糕呢?
苏阑看着手术室外等候的幸村爷爷、幸村先生,还有另几位不认识的长辈,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似乎无形中证实了苏阑的猜测。对于苏阑的到来,幸村先生对她点了点头,幸村爷爷看了她一眼,其他几人当她不存在,吝啬地连一个眼神都不屑赐予。
苏阑也不在意,只是安静地靠在墙上,可是身子却在微微颤抖。低下头,没有扎起的头发柔顺地垂坠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容,也挡住了她的紧张和不安。幸村精市陪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安慰的言语和举动,可却让苏阑紧张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下。
凌晨的医院很安静,只有照明灯的微弱声响,还有人的呼吸声。
苏阑想起小时候她得急性阑尾炎动手术的时候,母亲在手术室外等她,不知道和现在的她心情是不是一样呢?不过,应该没有她现在这么紧张吧?毕竟,那时的自己只是动个小手术,而现在的母亲,却是生死未卜!
“哗——”手术室的门突然拉开,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出来的护士身上。
苏阑略略皱眉,灯未灭,说明手术还没结束,出来的又是护士,是有什么变数吗?
“你们谁是AB型血?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血库AB型血告急。”护士的消息是幸,也是不幸。幸的是,没有说出那句电视剧里常有的“我们已经尽力了”,不幸的是居然这个时候出现血库告急,难道平时都不注意血库存量的么?
想是这么想,苏阑注意到周围站着的一群人只是相互看了看,幸村先生是一脸遗憾,看向幸村精市,只看到他摇了摇头,苏阑判断两人都不是AB型血,而其他人根本就是在躲闪幸村先生的目光,幸村爷爷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苏阑在心底冷哼一声。她不相信就这么巧,在场的除她以外的6个人中一个AB型血的人都没有!所谓的世家贵族呀~
“我是。”
考虑到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母亲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苏阑跟随护士前去献血。她很庆幸,她和母亲的血型是一致的,否则……
苏阑最近一直处在高负荷状态,虽然假期保证了睡眠,但是一下子抽去400cc血,对身体还是很大的负担。婉拒了护士要她休息的要求,苏阑走回到手术室的前面,安静地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苏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让苏阑觉得有些窒息,雪白的墙壁,冰冷的气息,苏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也许是站得久了,苏阑有些头晕,刚有些踉跄,一双手扶住了她,侧头看去,是幸村精市。
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苏阑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她如果倒下了,母亲该怎么办?那群人的神色苏阑读懂了大半,想来平民的母亲进门后的日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苏阑不怀疑幸村先生对母亲的真心,否则她不会同意母亲的婚事,她也相信经过当初的谈话,幸村爷爷就算不待见母亲至少也不会为难,她更明白以幸村精市绝对不可能处处和母亲作对,至少会相敬如宾,但……幸村这么一个大家族,总有人会挑母亲的刺,母亲从不开口告诉自己,自己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此刻看来,那些人脸上连掩饰都不屑的神情,真当她苏阑是死人么?不动声色的,苏阑将那一张张面孔牢牢地记在心底,现在的她还弱小,但不代表她会放任这些人欺辱母亲,假使现在不能给这些人以教训,她总有羽翼丰满的那天,仇可以慢慢报,她有这个耐心!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手术结束还没有个准数,在三个苏阑不认识的人的劝说下,幸村爷爷和那三个人先行离去了。一群人经过苏阑身边的时候,低垂着头的苏阑敏感地感觉到三道落在自己身上不友善的目光,不用判断也知道来自何人。又等了一会,苏阑听到幸村精市在低声说服幸村先生回去休息,不过被幸村先生拒绝了。苏阑抬头对上幸村精市略有为难的神情,打量着那个面露后悔、焦急的男子,注意到他通红的眼睛,还有疲惫的神态,终究是心软了。细细想来,幸村先生对自己还是很好的,追求母亲那会给了自己很多的帮助,物质上的,精神上的。母亲进门以后,自己来东京念书,虽然没有明说,但苏阑能感觉到他在暗中的帮助,否则自己不可能过得如此顺心。
“幸村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见幸村先生仍是不为所动,苏阑在心底为母亲能获得这样一个男人的爱而感到高兴,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幸村先生,您觉得母亲醒来后会愿意见到一个如此落魄的您么?”注意到幸村先生有了些触动,察觉到幸村投向自己期望的目光,苏阑继续说道,“您是母亲的依靠。您如果倒下了,那么母亲还能依靠谁呢?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么?”
幸村先生闻言深深地看了苏阑一会,终是叹了口气,交代了幸村精市几句,离开了。
“其实你不用留在这的。”苏阑依旧低垂下头,遮掩住面容和神情。
幸村精市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坐在苏阑的身旁陪伴她,顺便贪婪地看着身边的少女——
自从上次的不愉快之后,两人在见面的时候关系果然跌到了谷底,那个会巧笑倩兮的女孩仿佛只是他人生的一场梦。虽然苏阑还是会微笑,但幸村很清楚那个笑容是多么的公式化,因为面对普通人,他也是这样的微笑。不是没有尝试过努力,但是没有用,幸村第一次明白眼前的女孩有多么固执。看着她和仁王、不二的关系越来越好,他的心像被啃食般疼,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又回到了国三那年生病的时刻,但那时毕竟还有一丝希望,可少女的眼神却很彻底地传达出他们之间不可能的信息。
听柳说不二和苏阑告白了,幸村唯有在心里苦笑,当日说出那句话时还只是不确定,没想到一语成谶。不过,他倒没想到苏阑会拒绝,不二的魅力有多大,即使两人中学不在一起,他也略知一二,至少立海大里不乏议论不二的女生。不否认,听到不二被拒绝的时候,他的心是雀跃的,但同时他又想到了那个苏阑喜欢过的学长,但随即又嘲笑自己多心。苏阑对那个人的情感应该是彻底放下了,那天比赛后看两人相处的情况就知道了,那么平静的目光,那么坦然的神情,就像苏阑面对自己一样……
后来,忙于准备考试,医学系的课很多,复习占用了大量的时间,一直到考试结束他都没有时间再去见少女一面。好不容易结束了考试,却又接到爷爷的通知,假期要回神奈川接受家族训练。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都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和苏阑再见面,天知道见不到她的那段日子他的心有多么煎熬!
苏阑不是感受不到身旁幸村的目光,她只是很无奈,却又无能为力。好在他不会再主动说些什么,她也就假装不知道,至少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吧。
在两人的沉默中,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苏阑紧张地看着出来的医生,在得知手术顺利后长舒了口气。不过医生告诉她,车祸造成了母亲右边小腿粉碎性骨折,同时右臂也存在骨裂情况,加上大出血,而且似乎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