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从来都是一个人事情。。。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与旁人无关。
1月3日,很普通一天。小雨。
不喜欢下雨天,阴沉沉天,搞得人心情都很郁闷。
躺在床上懒懒得不想动,翻了几个身以后,抓起手机,拨通了周助号码。
聊了几句后,我随口问他现在在哪,然后电话那头他停顿了一下,说了东京综合病院名字。
我一愣,以为他生病了,穷紧张地问东问西,最后才明白他是陪人来看病。
虚惊一场。
不过,我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其实主要是我想去配点眼药水,处方药,没医嘱没法买,还不如直接去医院配。
等我赶到那时候,我突然觉得今天出门是个错误。
因为我看见了坂井雅。她和周助两个人正说着什么,很开心样子。
然后,她看到了我,表情一下子很尴尬。
我在两人注视下走到他们面前,礼节周全地打了招呼。
“阑阑,你怎么会来?”周助先开了口。
我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语气居然有些紧张。
“来配点药,眼药水用完了。”我回答让他松了口气,我想他还是担心我。
“呃,小雅有点不'炫'舒'书'服'网',所以我……”周助没有说完,被我拦住了。
看着坂井雅怯弱眼神,微微有些苍白脸色,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娇躯,我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火涌上来。
“坂井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做避嫌?!”我知道我现在口气很冲。好吧,因为我觉得那种泼妇骂街是非常没素质,所以已经尽量克制了,但显然不是很成功。
“阑阑,我们回去再说这个好吗?不生气了啊~”周助上前预备揽住我,口吻里带着乞求,想来他是觉得在这样场合我现在表现给他丢人了。
坂井雅仿佛被我吓到了一般,后退了两步。
我“啪”一声拍掉周助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
“不二周助!如果你真想要和她一起,你明明白白给我一句话,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跟我过下去,就别在这里装伟大。嗯?”
周助表情僵了僵,终是没有再伸手,只是依旧在劝我。
“是我让周助来,你别怪他。”一旁坂井雅终于开口了。
“坂井雅。”我绕过周助,一步一步走向她,咬着牙道:“麻烦你搞清楚,不二周助现在女朋友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又以什么立场来对我说这话?!”
“我……”坂井雅喃喃出声,似是词穷。
我寒着脸,瞪着她。我知道我现在表情很凶狠,我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人。
这时,一股力道把我推开,错愕中,我被狠狠地推到后面墙上,我听到了右肩处传来清脆一声。
周助慌张地跑过来扶起我,我看向来人,果然是不二裕太。
“苏阑,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小雅一个字坏话!”不二裕太把坂井雅挡在身后,仿佛不这么做,下一秒我就会扑上去一般。
“哥!我要你和她分手!!”没等我再开口,不二裕太径自说出这句让周助僵住让我愣住话,看着他坚定眼神,我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裕太,你在说什么?”周助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目光在我和裕太之间游移。
我咬住下唇,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哥,你难道忘记了小时候我们和小雅在一起日子了吗?你难道忘记了你和小雅在一起日子了吗?你难道忘记了就是因为你喜欢小雅所以我才把她让给你吗?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记了吗?”铿锵有力声音,字字掷地有声,褐色瞳孔里是愤怒与不满。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周助湛蓝眼眸里闪过痛苦,错愕,懊悔,内疚……
“我……”耳边传来周助声音。
“周助。”我出声打断了他话,对上他复杂眼眸,一字一顿地说:“我给你两天时间,1月6日开学时候,给我答案。”
“我和坂井雅,你选择谁?”留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右肩处是钝钝痛,我想估计是肿了。
回到公寓,躺在床上,头痛,肩痛,心痛,浑身上下都在痛。
伸手捂住眼睛,我觉得自己很可悲。
记得经常听到周围女生在讨论一个很俗气问题——
“如果你妻子和母亲同时落水,两人都不会游泳,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我记得,当时得出最让人感动答案是——
“我会救母亲,因为母亲给了我生命。但我会在救完母亲之后随妻子而去,因为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那边世界。”
其实这是一个很傻很多余问题。
真正懂你亲人或恋人,他们会体谅你行为,如果不体谅你,因此失去也不必太在意。亲人或恋人是要互相帮助,而不是硬性迁就。
我突然想到,眼下放在周助面前不就是一道类似选择题么?
可惜是,天平一端放是他和裕太亲情,另一端放是我们之间爱情。
翻身,不想去探究问题答案。
我知道我在逃避。
可是,记得辻佑莲不止一次地在我耳边提起过,周助对他弟弟真很好很好,为了他弟弟几乎可以做任何事。
“你难道忘记了就是因为你喜欢小雅所以我才把她让给你吗?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记了吗?”不二裕太质问话在脑海里浮现。
其实,也许我不用等到1月6日了。
那个答案,我已经知晓了。
1月6日,开学第一天。阴天。
6:00,我站在了周助公寓门前,按响门铃。
5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来开门。
掏出手机,拨通号码,我轻声询问周助他在哪儿。
“唔,我在公寓呢~阑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电话里声音一如既往温柔。
“恩,起早了,没事做,所以给你打个电话。学校见吧~”不待电话那端他再说些什么,我挂上了电话。
眼前,铁门紧锁,像极了我和他之间。
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时间,然后,淡定地关机。
和周助交往以来,第一次独自走在去学校路上。
明明是熟悉景色,我却突然觉得陌生。
记得有时为了打发时间,在网上搜那些,太多为虐而虐情节。记得当时自己一个劲儿嘲笑男主渣、女主蠢,而如今,这盆狗血淋到自己头上,才【炫】恍【书】然【网】记起辻佑莲曾经感叹过一句话:
人生何处不狗血?
无力。
我突然觉得很累。
每次看文时候都会笑着说自己绝对不会成为那样人,可是回想连日来一幕幕,多么可笑重复,多么可笑轮回,可怜我还沉溺其中不自知。
这算不算当局者迷?
教室空无一人,因为太早了。
我翻出许久不用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震天摇滚震得耳膜生疼。
眼泪突然就这么下来了——
不二周助,你知道么?
两个人一起是为了快乐,分手是为了减轻痛苦。
你无法再令我快乐,我也唯有离开。
我离开时候,也很痛苦。只是,你肯定比我痛苦!
因为我首先说再见,首先追求快乐是我。
1月7日,开学第二天。天晴。
翘了一天课,我从衣柜里翻出母亲邮来新衣服——
红色。
我很少触碰颜色。
太过耀眼,太过灿烂。
我以为我心已经苍老,再也不适合这样颜色了。可是,今天,或许只有这个颜色才适合我。
按响周助家门铃,开门依然是由美子姐姐。
没有去看她表情,我径自走进屋内,无视掉不裕太对我怒气,绕过起身迎接我周助,在沙发上端坐坂井雅面前停下脚步。
她还是那么一副楚楚可怜样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这样女生。在我看来,以眼泪做武器女人,是最最没用!
“你有什么事?”看来是我错了,坂井雅根本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至少现在她满脸骄傲,我不会看错她眼底得意。
勾起嘴角,冷笑,顺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
很清脆声音,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我。
“你敢打我?!!”坂井雅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底泪光盈盈。
我没有搭话,只是反手又给了她一记。
然后?
然后我被周助拉住了,他从背后抱住了我,禁锢了我双手。不二裕太冲到坂井雅身边,看着她肿起来脸颊,愤怒地向我冲过来。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也听到了由美子姐姐惊呼,还有背后周助僵住身体。
求人不如求己。
“嘭——”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一脚踹出去吧。
我看着由美子姐姐和周助跑过去扶起不二裕太,坂井雅失声痛哭,刺耳声音。
我背挺得很直,虽然我手正疼,肩也在疼,虽然我心里已经荒芜得只剩一片狼藉,可是我还在笑,很文雅很恬静笑。
坂井雅,这就是你要结果,是不是?
好,我给你!我给你你想要一切!如果这就是你期望。
只是,我真很想知道,你可以用这样方式对付我,那么将来呢?
你能赢一次,两次……你能赢几次呢?
深深地看了坂井雅一眼,她看向我目光里有恐惧也有怨恨,她手牢牢地抓住周助,我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已经麻木了。
我想开口唤周助名字,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开口时候才发现声音只在心里。
我从玄关处缓缓地退出去,在心底呢喃着周助名字。
回过头,看向屋内其乐融融几人,最后一眼。
周助,我要走了。如果此后一生,我们再不能相见,你是不是也会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不舍和思念?
走出屋子,回过头,没有一个人追出来。
低垂下目光,这是已经预料到,不是么?所谓不舍与思念,也许只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呢?有什么从眼眶滑落,伸手拂去,才发现,原来我哭了。
我走了,因为不会再见,就不说再见了,不二周助。
那些曾经说过话,那些信誓旦旦言语,你已经忘了吧……
那么,我也会忘了。真。
当我坐上出租车时候,我听到了身后周助喊声,可是,我回不了头了,也不会再回头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红色衣裙,微笑。
我微笑。在任何我难过或者快乐时候,我只剩下微笑。
这算不算涅槃呢?
火焰一般可以燃尽一切红色。
世界上最遥远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凄绝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
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
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
本来很近两个人,变得很远。
甚至比以前更远……
To be continued...
正文 第三十四章
1月东京,洋洋洒洒地飘着雪,银装素裹世界,一片纯洁。。。
苏阑从教室出来,猛地打了个寒颤,搓了搓冻僵手,呵了口气,裹紧了围巾。
她知道,从此刻起,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在楼下温柔地等着自己,握住自己冰凉手,放进他温柔掌心。
有时候,她也很想学那些文艺少女伤感一下,可惜,那压根就不是她菜。
不是没有难过时候,只可惜从小她就明白,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要蹒跚在布满荆棘道路上前进。
“苏苏~”身后,传来辻佑莲声音。
“恩?”苏阑回头,看向辻佑莲冻得红彤彤脸,脸上是她没有见过严肃。
苏阑突然觉得,其实她看人眼光真很差。就像眼前辻佑莲,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可爱喜欢玩闹擅长文字大好青年,却无视了如果只是那么单纯他,要如何成为他人支柱。
“你和不二分手了?”收敛起可爱辻佑莲虽然个子不高,但另有一番风貌。
“恩,分了。”听到不二名字,苏阑心抽痛了一下,仅仅是那么一下。
“……也好。他不适合你。”辻佑莲沉默了一下,安慰道。
“喂喂,怎么不说是我不适合他呀?”苏阑挑起一边眉毛。
“切!我苏苏那么好,只可能是他配不上你!”辻佑莲自豪表情让苏阑心一片温暖。
“哇!原来我在心里地位这么高呀!”故作惊讶状,“唔,为了感谢你夸奖,我请你去吃饭吧~”
“真真?”辻包子变身,星星眼。
“恩,真,当然是真~”苏阑眯起眼,伸手掐了下那鼓鼓脸蛋,手感真好~
“请你去食堂吃饭,当然,是我请客,你付账~”(^o^)/~
“啊~~~哪有这样呀!!!苏苏你欺负我——!!!!”/(ㄒoㄒ)/~~
这头,两人嬉笑着离去,如高中时候一般。
那头,亚麻发色男子寂寞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两人离去……
“喂,辻,你真要转文学系呀?”苏阑摸了摸撑到肚子,突然想到她最近吃得都好多,莫不是化悲愤为食量?呃,要节制要节制!
“对呀~”辻佑莲叼着筷子,声音有些含糊,“不然我还能转哪?你总不会指望我一个数学白痴去理科吧?”
“切!~那你来电信系干嘛?还考进了A班。”苏阑鄙视地扔去一个白眼,什么时候东大实验班这么好考了?
“……苏苏,你可以再笨一点么?”辻佑莲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淹没在食堂嘈杂声音里。
“唔?你说啥?”苏阑奇怪地看向辻佑莲,发现他正一脸落寞样子。
“我说你真笨!!~”辻佑莲突然伸手快速地苏阑额头弹了一下,换来苏阑吃痛呼声,看着她伸手揉额头样子,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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