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蕴的校园之恋就象贴在窗上的美丽的剪纸,王蕴走了,玻璃碎了,剪纸也飘落了。今天她如轻烟散去,以后她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了。她如花的美丽,醉人的微笑,似水的温柔,温暖的体温,袭人的香气都是别人的了。而我只能永远回味这些感觉,企盼这些感觉,而不可能再重温这些感觉了。至多在我感叹着“无可奈何花落去“时,偶而空气中飘来某种特定的香气,会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燕归来“。我好象生了一场大病,在宿舍里躺了一整天。我把王蕴的相片贴上透明胶挂在蚊帐上,就这么看着。我很想她能从照片中走出,和我再温存一番。我想到了《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我能理解贾瑞,就算死也要看镜中王熙凤的那种难忍。
这一天,我除了喝了一些水,什么也没吃。我也没上小晴那,按理我心情不好时,都会上小晴那的,但晚上我实在没有走出去的力气。而且不知怎的,晚上我谁也不想见。
在这种浓浓的悲伤之中,我不能自己,竟然史无前例不自量力地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伏案写了首情诗,以表达对失去王蕴的伴着呼吸起伏的伤感。
这首诗是这样写的:你轻轻地走了/在夏日的雨晨/你我曾经的岁月/是滚落在田田的莲叶上/泛青的冰凉/我的思忆/如雨丝般的绵长/在风中/向你飘展/一直飘到/暮云遮断的远山/山中/那滴滴的苍翠/是你我爱的陪葬/。这首诗我自己也闹不懂到底写得怎样,我对现代诗没什么鉴赏力,但至少我觉得这首诗有一点可取,那就是举重若轻。此刻我的伤感是深刻的,但诗中并不竭斯底里,而是保持一种相对比较平和的情绪。所谓“盈不可久“,这首诗多年后读起来一定很符合多年后的心境,曾经的痛透过纸背淡淡地泛了出来,就象潮湿的雨季石壁上渗出水一样。
这一晚,我梦了王蕴一整晚,在梦中很幸福,居然梦遗。
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眼冒金星,脚步飘浮的感觉。赶紧吃了一些东西,然后洗了个澡,振作了一下精神,我不想让小漩看到曾经喜欢过的我是这么一幅萎靡不振,毫无风采的样子。
一四四
我到学校的公共汽车站去等小漩。等了几班车,到了将近十一点,才看到小漩从车上跳下。小漩看到我很高兴,大叫一声唐酽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叫到我身上来了。
一年没见小漩,小漩没有很大变化,只是又显得成熟了一些,稚气在她脸上已快站不住脚了。
我笑问:“怎么男友没有一起来吗?也让我见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哥。”“一年不见,学会拍马屁了。”“我是说真的。”接着小漩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说:“你好象瘦了一些,精神也不是太好。”我苦笑了一下:“也许吧。”我想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段日子来饱受王蕴的折磨,如果一切正常反倒奇怪了。
“出什么事了吗?”小漩很关心地问。
我摇了摇了头:“也没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你就说吧。”“是不是女友毕业了,从此参商永隔?”我笑了笑:“答对了一小半。”“为什么只有一小半?”“我不是在她毕业了才参商永隔,在此之前我们就分手了,只是她毕业了才算是彻底隔开。”“原来这样。为什么要分开呢?两人感情不好了吗?是你不喜欢她还是她不喜欢你?”“也许她还喜欢我,但我肯定很喜欢她。”“这么说看来是她不要你了。”“可是我提出的分手。”“我不明白。”“如果你哪天想和男友分手,你可以不主动提出,只要采取一些行动就可以逼着他自己提出。”我想我这么说王蕴可能不对,但当时我提出分手的情形的确是这样的。只不过到了昨晚一切又发生了改变,尤其是王蕴那句“分手了,让我们再做一次好吗?”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小漩嗔怒道:“你在教我学坏,想拆散我俩?什么哥哥?”“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也不行。”“那就不比了,希望你们白头偕老。”“白头偕老就是两个人最好的归宿吗?一起老去,可几个人心会在一起呢?”“那你要让我怎么说?”“你就什么也别说。”“但我还是要说,你以前是对的,我也认为最美的感情是不应该结合在一起。”“你认为你和她的这一段是你拥有的最美的感情吗?”我很后悔我没事找事挑出了这么个话题。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小漩的问题。如果我回答是,小漩自然要联想到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一切,在她看来是最美的而我却认为不是最美,这样会让小漩的自尊心受伤。可如果让我回答不是,又很违心。
我只好说道:“我们别谈这些了。别让我老是沉浸在这里面。”小漩沉默了一会叉开话题:“你的学校真美。”我心想,是啊,美景配美人,才使我的这段情变得更加凄美而伤感,虽然只有六个月的相好期,但也该知足了。
我带着小漩先吃了午饭,然后在学校几条比较漂亮的路上逛了逛,并照例玩了玩沙滩,最后在江边的一片小树林里坐着聊天。
我和王蕴也曾到过这个小树林,当时王蕴的“不分离“就是在这小树林里写的。我说不清为什么会带小漩来到这里。我们聊的话题很广泛,无所不谈,但小漩很聪明没有再提到类似的让我对不同的感情做出比较的话,因此即便谈到感情问题时,我和她也能很自如的交谈。
到了傍晚,我送小漩出了校。我们俩这次单独在一起一直很清白。
我觉得我和小漩在历经感情的起伏之后,终于真正地象对兄妹了。虽然这种感觉我以前好几次都有过,但又破产,可我想从现在起应是真的了。我知道真正把这种兄妹情固定下来的是王蕴,她让我在一夜之后对爱感到了疲惫,不再有更高的期望。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我不想再尝试了,因为很难有人会让我再达到这么一个高度。
一四五
回到家中,叶波和魏小田早已在等我。他们一见我便骂怎么象抽了鸦片似的无精打采,而且每次放假总比别人迟,老要让他二人等。
我先是质问他们有什么可等的,别搞得三人象同性恋似的。
二人说同性恋问题暂且不讨论,先回答为什么这么迟回来。
我说我等小漩到学校来玩,所以迟了几天。
他二人想都没想地说:“一定搞了吧,学校没人十分方便。”我说没有。
二人说兄弟面前不要说假话。
我仍然坚持没有。
二人仍然一口咬定在兄弟面前搞便搞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最后我赌咒发誓确实没搞,二人才有些将信将疑地骂我是阳萎。
我对他们骂我阳萎并不介意,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没有阳萎自然不怕别人说阳萎。于是我告诉他们我和王蕴结束了,结束地很完美。
他们问怎么个完美法?
我说我们是边哭边做从而达到完美的,我从此不会再想别的女人,不会再找别的女人,除了王蕴,我对女人失去了欲望,我万劫不复。
二人骂我放屁。魏小田更是现身说法,说他当初被陈圆甩的时候也和我有同感,以为自己从此对别的女人阳萎,没想到没多长时间就凤凰涅磐,火中重生了,而且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威猛的,只有在连续做战几日后,才略显疲态。
我说要找到比陈圆漂亮的相对容易,可要找到比王蕴美的却是很难,二者不可比。泡妞总要一次比一次泡得好,不能越泡越差,因为肯定有个对比。一对比发现不如从前,自然就索然无味,泡不下去。泡妞就象泡茶,妞象茶,自己象水,水要沸腾了才会把茶泡得开,泡出茶味来,水不开,这茶还是不泡的好。
二人继续骂我放屁。他们说泡妞如泡茶不假,但热茶有热茶的品法,凉茶有凉茶的喝法。冬天喝热茶过瘾,暑天却是喝凉茶更爽。当一个男人一段时间没有妞泡,欲火上冲嘴角长泡非常热的时候,完全可以喝一些凉茶。
我终于明白这二人一见我就吹嘘如何如何有艳遇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二人根本不在乎自已的水开不开,只要有茶在水里他们都可以喝。他们是又两个的破破,两个只重数量不重质量的破破。所以他们在读高中时连上等美女的裙角都没沾上,这是两个急功近利的家伙。
一四六虽然据魏小田和叶波所说,三年来他们学校的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且不管他们到底有没吹牛,反正今年暑假在家我们是三个光棍一点不假。
三人在一起久了,就想玩出点新花样。我竭力不去想王蕴,想通过疯狂的游玩来忘记王蕴。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但也要努力,哪怕能想得少一些也好,因此我不能让自己闲着。
我们三人决定到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去玩。小镇在一个海岛上,我们从未去过,但听说有很好的沙滩,可以游泳,还有刚上岸的海鲜吃。
我们坐上很破的公交车二点多到了码头,发现已经退潮,无法过渡。但我们又不好意思回去,怕雄纠纠气昂昂地出来,灰溜溜地回去,被家人嘲笑做事毫无计划和打算。于是在码头边找了个破店要了个三人房住下。
店里没有蚊帐,只有蚊香。那些蚊子早对蚊香产生了抗体,丝毫不惧。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晚上三人无一幸免地被蚊子叮得半死。我觉得这情景不会比罗杰野合强多少,但我们被叮与罗杰比起来又很不值,有点被叮轻于鸿毛的意思。更糟糕的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鱼腥味,连被单都带着股腥味,简直不堪忍受。三人半夜起来互相埋怨了一番,说因为对方死要面子才会在这遭罪。
第二天,每人都瞪着红肿的眼,顶着身上的一块块红斑,乘着涨潮,飘洋过海去了。
渡轮大约开了
四十五分钟到了小岛。小岛的码头也是脏乱,仍然散发着腥味。小镇就在码头边。吃过午饭,我们找了辆三轮摩托向小岛的深处进发。
越进去,才慢慢地觉出小岛的美来。一条窄窄的柏油路向沙滩伸展过去。两边都是小山,山上的树虽不高,但也长得浓密。路上没什么人,我觉得只要是人少的地方,哪怕一般的景点都变得美起来,再漂亮的景点,如果人山人海那也没什么看头。因为你没有足够的空间和足够的从容去体会那种美。
小岛的最美部分就在沿着外海那面的岸边。那里怪石嶙峋,海水千百年磨砺着这些礁石,按照自己的喜好,不停地改变着石头,直到今天的样子。所有的石头都千姿百态,这些石头又与岸边的山连成一体,分隔着沙滩,所以常常沿着岸边拐过一大块巨石又会发现一片很白很漂亮的沙滩。石头和沙滩之外是一望无际的碧海和几点的白帆。来这的人不多,可能是宣传不够的原因,但景致却是绝佳。我希望这里永远这样下去,不要来太多的人。等到沙滩上都躺满了白花花的肉时,这里景色又变味了。
见美景如见美人。我们三人非常兴奋地在沙滩上跑着喊着。王安石讲得没错,只有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才会有一些真正的美景。而且既然觉得美景如美人,我们自然就会有一些非常私底下的不良的想法。我们三人沿着岸边一直走,想找个彻底没人的地方和这里的海水、沙滩做一个最彻底的拥抱。所谓的最彻底拥抱无非就是我们三人都想裸泳,和美人做个赤裸裸的拥抱。之所以有这么强烈的脱光自己的愿望主要是我们三人还没体会过在自然中全部脱光的感觉。虽说那晚我和王蕴也在自然中,但我没有全脱,我只脱了下半身,毕竟那时还不能做到彻底的放松。再说那里的自然和这里的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那是一片小树林中的小草地,自然地有些狭隘,而这里却是面朝大海,自然地无比广阔。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3…08…2723:25:56
一四七
我们沿着沙滩走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让我们如愿以偿地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三面都是巨石围着的小沙滩,没有任何人,巨石起到了遮敝的效果。除非那些白帆上的人用望远镜才可以看到我们。但就算被离得那么的人看到,就算他们执意要用望远镜看我们,好象也没什么可耻的。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而我们连谁在看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很无所谓。况且男人看男人也没什么劲,我想船上的男人也不至于饥渴到连男人都要看的地步。
我们三人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扒光,衣服丢在沙滩上,赤条条地跳入海中。
太惬意了,我非常地陶醉,开始闭目享受海水的凉爽和周围的宁静。我又想到了王蕴。我想如果今天是我和王蕴二人在这裸泳那真是美到极致了。我这种想法当然包含着和魏小田叶波两人在一起裸泳还不是最爽的意思,有点重色轻友的味道。但你不能否认有时女人就是起着男人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女人是男人永远的话题。
我们三人在水里静一会,喊一会,喊一会,又静一会。如此折腾了几次,彻底安静下来。这时天已黄昏。我们正准备上岸,突然看到三个花花绿绿的人影从巨石后面闪了出来。我们三人一声惊叫把自己沉到海里,剩下个脑袋。那是三个年轻女孩。
我们朝她们喊道:“别过来!”女孩问:“为什么?”“我们没穿裤子!”女孩一阵大笑。突然其中一个大声朝我们喊道:“那你们就一直裸着吧,你们的裤子我们收起来了。”虽说我们都认为女孩应该不会真做出这种事。但在这种非常情况下万一做出,我们三人的清白就这么毁了。清白毁了倒也不打紧,反正我们三人也没剩多少清白,关键是没了裤子后面的事情会让我们不知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非常着急,破口大骂:“变态,色情狂。”女孩怒道:“我让你们骂。”说完大步朝我们的衣裤走去。
我们大惊失色,急忙求饶。叶波更允诺如果放我们一马,晚上请她们吃美味海鲜。
女孩表示同意,并说在巨石后等着,让我们请她们吃海鲜。然后三人便闪到了巨石后。
我们总算放下心来。魏小田入海时摘去了眼镜,眼前一片迷茫,看不清这些女人,非常兴奋且着急地问我和叶波:“怎么样?到底长得怎么样?”叶波也很兴奋地答到:“不错,有戏了。”我一点也没对这三人表现出太大的兴趣。自从王蕴离校后,我真的对别的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