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萌想的宅世界- 第104部分

0158　Dullahan

无头女子塞尔提，好像并不是什么凶灵或怨魂。虽然比如春日、有希、夜魔女王黑猫、猫型机器人叮铛还有红白巫女山中子鹿等人，都能够多多少少地感觉到一些异状，但是另一部分少女并没觉得她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不过未来科技已经发达到了即使是猫型机器人，也具有猫族特有的敏锐灵觉了么？看到此刻体重足足有129。3KG的叮铛倒在腕力超强的山本五十六的怀抱中，咬紧牙关地梦呓着“咦——呜……不要吃我……头头……”之类的话，楚轩的眼镜在黑夜中反射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

虽然看到塞尔提没有头这一点，的确会很让大家吃惊啦，不过也仅仅是吃惊而已吧。毕竟生存在人类社会中的妖精或妖怪也不在少数。只要遵纪守法，并且能够承受得住可能存在的异样眼光甚至是欺负或排挤，从义理上来讲它们也有权利正大光明地生活。

不过人类总是会害怕与自己不同的种族。不说外形相差巨大的兽人族，就连人类这一种族内部，国家、民族、地域关系、亲缘关系……依据多种多样的划分方法，又会分成各种小团体，互相戒备，互相攻击。

因此塞尔提不得不戴上黄色的猫咪头盔，也是可以理解的无奈做法。尽管这头盔上的猫耳，好像只是为了卖萌，没有什么必须存在特殊的理由。

看到楚轩此刻依然沉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前，可以说是善解人意的塞尔提好像明白了他在等什么，在PDA上这样打道：“我是Dullahan。”

“Dullahan，原来如此……”看到了塞尔提出的答案，楚轩推了一下反光的眼镜，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下文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春日就强行打断了他的话：“别在这里傻站着了，既然塞尔提已经来了，那么赶紧把越野车拿出来，我们走吧。”

“那么就请塞尔提按照之前的安排带路吧。”知道有春日的阻挠，自己暂时已经不能再追着塞尔提问些什么了，所以楚轩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娘娘”集团生产的“小白龙”豪华越野车的空间胶囊。

因为空间储存装备中不能够再放进另一个空间储存装备，两个空间会产生相互的排斥力，所以楚轩只好亲自保管体积很小容易丢失的空间胶囊。而作为明治大小姐的定情信物的储物戒指，还是由上杉姐姐保管，也避免了楚轩“被结婚”。

虽然空间储存装备非常小巧，如果掉了的话，很可能以后就便宜了某个随身流或者道具流或者别的什么把储物空间和里面的物品当作金手指使用的小说主角了，但是关于这一点楚轩也已经准备下了叮铛这层保险。

楚轩之前就已经试验过了，叮铛那条发生了异变的四次元空间小裤裤，已经不属于空间储存装备了。它里面不存在四次元空间，也不会对其它空间储存装备产生排斥，在搜索到需要寻找的物品之后，它会直接将四次元空间进行折叠，从而形成一个瞬间虫洞将该物品传送过来。

通过那条白色蕾丝边的四次元空间小裤裤，最大可以在半径一百公里内找到空间胶囊，但是却只能在半径500米内找到储物戒指。因此楚轩对储物戒指由和西方巨龙有相同爱好的上杉姐姐保管这一点也并无异议。

“等等楚轩，越野车上不是有地图和自动导航系统吗？让塞尔提也坐上来指路不就可以了么。”

在楚轩打开前车门，准备进到前面的驾驶席上的时候，春日拉住他并提出了异议。让塞尔提自己开着摩托车在外面吹冷风，她们坐在车里享受温暖，这令春日觉得有些对不住在凌晨时分赶过来迎接她们的塞尔提。

“如果你是因为对塞尔提身为异类这一点而产生了额外的同情，大可不必。”楚轩眼镜反光地扫了一眼已经坐回了她的摩托车上，正在一边等待着的塞尔提，淡淡地这样对春日说道。

“什、什么你这个家伙，竟然这样说我虽然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但那只是因为我觉得只有她一个人被排斥在外不太好而已，根本没有什么额外的同情”

春日涨红了脸，气愤地解释道。

“是么，那样的话我没有意见，你就去邀请塞尔提吧。”楚轩不置可否地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面无表情地钻进了前方的驾驶席上。

春日跑到了坐在摩托车上，用脚支撑着地面等待SOS团全部上车的塞尔提面前，指着豪华越野车说了些什么。但是塞尔提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那台破旧的摩托车。她在PDA上打字和春日来回交流了几次之后，春日无奈地走了回来。

这时其他少女都已经上车了，春日将嘴撅成了小鸡嘴的形状，拉开前车门，一屁股坐到了楚轩旁边的副驾驶席上，气呼呼地说道：“楚轩你这个家伙，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塞尔提不会坐上来，只是为了看我的笑话才让我去邀请她的吧？”

“我虽然预料到了塞尔提应该不会坐上来，但没有什么要看你的笑话的意思。塞尔提是怎么说的？”

楚轩脸色十分正常地为自己辩解道，虽然就算他在说谎也不会有人能从那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上看出来就是了，但春日的一点怀疑还是因此打消了。

“塞尔提说除了步行，她只驾驶她的‘爱马’，如果使用其它交通工具的话，就等于是对‘爱马’的背叛。咦……？”春日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转到车窗外看着一个人呆在车外的塞尔提。

这时楚轩在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向塞尔提发送了一条信息，塞尔提看了眼手中的PDA之后，将PDA收回了明明应该是紧紧包裹住手腕，没有任何缝隙的紧身衣袖口之中。

然后塞尔提发动了摩托车，好像威风凛凛的骑士一样，将黑色的摩托车前轮提了起来。春日在“小白龙”豪华越野车那封闭得严丝合缝，不管是水还是气体都根本进不来的车窗后面，好像听到了摩托车像一匹人立而起的骏马一样发出了嘶鸣声。

春日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当她的视线跟随着塞尔提的黑色摩托车来到了越野车前的时候，她看见了骑在摩托车上的塞尔提在车灯照射下的巨大影子，竟然真的是一名骑士骑在马上的模糊影像。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春日非常吃惊地转过头，用手指拉着楚轩的衣袖这样问道。她现在的反应倒是挺正常的，不知道之前看见了更值得惊讶的无头女子的时候，为什么反而没有反应。看来春日也不能说自己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了啊，虽然现在她已经“被退学”了。

楚轩好像是利用笔记本电脑直接操纵了越野车的自动导航系统，飞快地敲打键盘设定了几个命令，让越野车自动跟在了塞尔提的摩托车后面。

然后楚轩才重新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就像你看见的，那台黑色摩托车其实就是塞尔提的爱马。她之前说自己是Dullahan，而Dullahan原本是在爱尔兰的沉睡谷出没，一只手将自己的头颅抱在腰间，驾着一匹同样没有头的黑色亡灵骏马执行类似死神职责的妖精。

Dullahan可以用于说话的力量极为有限，而且在每次的出巡中她只有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而在这仅有一次的说话机会中，她会呼唤将死之人的名字把他的灵魂带走。”

虽然楚轩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春日听了之后不由得摸了摸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看来之前对塞尔提那么亲热，果然是因为无知者无谓吧？但是春日看向独自驾驶着黑色摩托车吃在最前面的目光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带着些感慨地说道：

“那么塞尔提总是用PDA说话，是为了封印自己的能力，不把我们的灵魂带走啊。”

虽然打破春日对塞尔提高尚人格的赞叹有点不识时务，但楚轩还是认真地纠正着春日的话：

“不，Dullahan不会强行夺取人类灵魂，对于人类而言，她是死亡预言的传达者，而并非贪嗜人类灵魂的掠夺者，所以才说她是执行类似死神的职责。

我认为塞尔提使用PDA说话是因为没有头的缘故。虽然在理论上说没有肺部控制空气的流动，声带是不会振动发声的，但是塞尔提的身体内部并非是人类的结构，想必从头颅下面的颈部断面往里面看也是如此。

那么塞尔提作为妖精，还维持着人类的形态，她头颅上的嘴，应该是在精神印记上控制说话的器官。没有了嘴，在精神印记上就认定了她不能够说话，因此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无法说话了。

否则的话没有头也不会影响塞尔提说话，因为她就像刚才发出穿透了车窗的嘶鸣声的摩托车外型的亡灵马一样，是直接通过灵魂来发出声音的。黑猫，你之前就看出来了什么吧？”

0159　谁动了她的头

意外地被楚轩点名询问的黑猫，此时正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安静地坐在后车厢中闭目养神。她那细长的红眼睛半开着，好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咪一样，没有什么兴趣搭理呼唤着它的主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塞尔提身上的黑暗能量十分强大，原本应该是可以直接出声说话的。像无头马之所以能幻化成黑色的摩托车，就是她的黑暗能量的作用结果。而且她的身体、身上的衣服和那个可笑的头盔，也都是由她的黑暗能量所化的。”

用简单的几句话回答了楚轩的问话之后，黑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她那抿起的嘴角，明显表示出“不要再和我说话”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塞尔提的黑暗能量比她的妖气更加强大而在闹别扭。

起码黑猫的哥特萝莉装并不是她的妖气所化的，而且就连用妖气遮掩耳朵和尾巴，还会在情绪激动或者睡觉、昏倒等失去自主意识的时候马上露馅。不过这也是她的萌点之一啊。

“黑暗能量什么的，那不是大反派吗？”

看到黑猫好像莫名其妙地不高兴起来，春日识趣地没有再询问她，而是悄悄地凑近楚轩的耳边问道，生怕在越野车前面的塞尔提听到似的。不过这只是人类的正常反应而已，做亏心事或者说谎的时候，普通人不也总是会自动放低声音的么。

“虽然你这种说法是没有根据的，不过如果按你的判断标准来说，大部分使用黑暗能量或是负能量的人，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但是就像亡灵魔法原本也只是生命魔法的一个分支，是抱着造福世人的目的去研究的一样，研究黑暗能量的人也不一定就怀有什么恶意。

不管是黑暗能量还是光明能量，都只是一种工具而已。使用工具的是人，能够决定善恶的也是人……”

楚轩没有抬头，目光专注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面。但是如果不理会春日的话，她大概绝对不会十分好说话地让自己安生下来，所以楚轩一边盯着屏幕打字，一边随口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下面一定要说：‘哼凡人的智慧，就像杀人之后将所有过错归罪于凶器一样，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真是够低劣的了。’什么的吧？我已经十分了解了。”

春日无奈地打断了即将切换成说教模式的楚轩，举起双手做出“我投降了”的姿态，叹着气这样说道。

*文*“我的确是打算这么说。不过这不算是人类的劣根性，只是人类的本性而已。人的心就是这样，软弱而又丑陋。但是作为人类之中的个体，也可以战胜这种本性，让内心变得坚强而又美丽。”

*人*楚轩不以为意地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接着春日的话说了下去。

*书*“诶？难道是我的耳朵听错了？你这个楚轩的智慧，竟然肯承认人的内心是美好的？”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春日惊讶地张大了嘴，美*女的形象完全被破坏殆尽了。

*屋*“作为人类整体来说，人类行动的特点服从客观的生物性；而作为人类个体来说，人类行动的特点服从主观的能动性。有内心美好的人类存在，这是客观事实而已。”

楚轩好像懒得再和春日解释什么了，兴致缺缺地简单说了两句，表明了自己认为人类整体根本就是非善非恶的存在，和美好与丑陋这种主观判断无关之后，就埋首于电脑屏幕之前了。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装出一副伟大的样子。那你说塞尔提为什么不带着头出来？怕吓到别人的话，只要把头放到脖子上不就好了。如果不能合在一起，只要用强力胶粘上不就可以了，现在好像已经有了专门黏合皮肤的强力胶了。”

春日变成了鳄鱼眼和鸭嘴的恼火表情，狠狠地鄙视了好像已经看透了人类的楚轩一下。然后她放松了身体用力倚住了舒适的靠背，稍微仰起头看着塞尔提的背影，随口出了个馊主意。

虽然塞尔提的头和身体没有生理机能，但是把颈部的细腻皮肤粘起来，也会很不舒服的吧。

“Dullahan这种妖精本质上来说是一种精神思念体，断掉的头和身体其实是一个整体。但是因为构成这个整体的印象中，包含了‘头已经断了’这个‘真实’在里面，所以就算想办法将头固定在脖子上面，她的头也会消失，然后重新出现在手边上。”

楚轩仍然保持着专注于电脑屏幕的姿势没有变化，眼镜反光地回答道。稍微沉默了几秒钟后，楚轩又补充了一句：“塞尔提的头，应该是被人偷走了。”

“哎？头也有人偷？你是不是早就听塞尔提说过了啊？”春日本来已经快要像后面车厢中的少女们一样，就要在楚轩那平稳而毫无抑扬的声音中睡过去了。一听到稀奇的事情，又有点精神了起来，不过还是狐疑地望着楚轩问道。

“哼凡人的智慧，这只是简单的推理罢了。刚才已经说过Dullahan是精神思念体，不管是头还是身体，都只不过是精神利用黑暗能量构筑的残存印象而已，因此头和身体是不会分开的。

如果两者分离了一定距离，其中一者应该消失，然后重新出现在另一者旁边才对。从消耗的能量来考虑，如果头没有特殊作用的话，当然理应是消失之后重新构筑的部分。如果头是特殊的部分必须存在，那么身体则会作为消失的那部分，在头的附近重新构筑出来。

现在我们看见的只有身体和无头马幻化成的摩托车，那么说明头不仅仅是消失了，而且头和身体之间的精神联系也被割断了。因为她自身的思念体中关于头的印象被切除出去了，所以头也不会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