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Ⅱ:二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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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心玉Ⅱ:二嫁皇后-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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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川见她已经无话可说,便转身对胤禛道:“皇上,真相已摆在眼前,请皇上发落。”

  胤禛紧皱眉头,眼中被愤怒、震惊、愕然以及更多的怜惜和自责所充斥,他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冰冷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闭目深吸一气,再次睁眼时,已经换上了凛然的目色,他起身“噌”的一声拔出了墙上悬挂的宝剑,“朕将亲手处斩这两个奸人,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便有几名侍卫上前架起了齐妃和裕妃的身子。

  裕妃眼见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况且此时是面对皇上,正是说出来的大好时机,便心中紧张又急迫的道:“皇上且慢,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

  谁料刚刚说到此处,从门外突然冲进一个身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夺声先道:“皇阿玛请开恩,求皇阿玛不要杀死额娘。”

  因为被他抢言,裕妃没能继续说下去,便转眼望了过去,原来是三阿哥弘时。

  此时的弘时已经长成了少年,吊起的眼角似乎带着一股天生的戾气。原来他刚才一直躲在门口偷听,此刻正跪在养心殿中,不停的叩首,“皇阿玛放过额娘吧,儿臣日后定会尽心尽力为皇阿玛分担朝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希望皇阿玛看在儿臣的份上,饶过额娘一次吧。”

  胤禛发出一声冷冷的轻笑,“朕何时说过需要你分担朝政?”

  弘时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抬起头来,“皇阿玛的身边只有儿臣和四弟两位储君人选,难道儿臣的才能比不过四弟?”

  胤禛眉头蹙起,凛然望向他,语气平缓的道:“你为何一切都要与弘时相比?”

  “因为只有这样,儿臣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从而不断上进。同时还能证明自己比四弟优秀,让皇阿玛发现儿臣的能力。儿臣毛遂自荐,自认为有能力担当朝政,有能力为皇阿玛分忧。”弘时跪在那里,义正言辞的道着。

  他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旁人眼中还处在无知懵懂的年纪,但在他眼里,已经只有“储位”两个字了。从他懂事那天起,额娘就不断教导他要强大自己的实力,给他灌输夺取皇位的使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额娘和自己过上好日子,这甚至已经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胤禛蓦然仰面朗笑起来,当笑声停住,他的眼中依然是深不见底的冰寒与冷漠。他面色从容的缓步走过来,“你很自信。”平缓浑厚的声音伴着稳健的步伐,只是手中一直握住的宝剑闪着凛冽的寒光,不曾脱离他的手掌,如同他暗眸中一如既往的冷意。

  弘时年经尚轻,涉世不深,此时只看到了皇阿玛的笑,却没有看出隐藏在深处的寒冷,便又引以为傲的接着道:“儿臣与皇阿玛一样冷酷果断,睿智坚决,因此一定会取得与皇阿玛一样的政治辉煌。四弟秉性善良,虽然会成为交口称赞的仁君,但处理国事上却注定了优柔寡断。所以儿臣认为,儿臣会跟皇阿玛一样成为一个盛世明君,将我大清传承千载繁华。”

  “可是争储斗争向来{炫残{书酷{网 ,如果有一天,你不幸失手,被弘历夺了天下,你会怎么做?”胤禛立在他身前,低头望向这个双眸还带着些许纯真的孩子。

  弘时神色坚定,昂头望着皇阿玛,道:“皇阿玛若是有朝一日将江山托付给儿臣,儿臣定然小心经营,绝不会让它丢失。另外皇阿玛也大可放心,如果四弟想要觊觎皇位,儿臣也会念及兄弟之情来处理的。四弟处处不及儿臣,相信皇阿玛不会埋没金子,同时儿臣也定然不会有负皇阿玛的厚望。”

  胤禛缓缓弯下身去,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够听到的私语冷冷道:“为了给弘历留下一个稳定的基业,朕留不得你。”

  说话间,他已经将手中的宝剑“噗嗤”一声,连根刺入弘时的胸口。

  随着弘时的一声惨叫,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却不敢叫出声,只是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这近似疯狂极度残忍的一幕!

  虽然晴川早就知道这一段“雍正弑子”的历史传闻,但是此时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浑身颤了一下。天啊,虎毒不食子!历史中所记载的弘时是因放纵不羁而被赐死的,但是另有传闻是雍正为了弘历才亲手杀死三子弘时,原来这件事是真的,并被自己亲眼所见,而且起因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晴川不敢想象足够令人亲手弑子的勇气需要多少,理由需要多少,但她清楚的知道,胤禛的爱与恨来的是那么强烈,那么深沉。

  又随着胤禛的起身,长剑从弘时的胸口缓缓抽出来。而弘时的身子也随之失去了支撑往后倾倒着,同时一手指着皇阿玛,道:“原来皇阿玛你……”

  他终于知道皇阿玛的想法了,也终于知道储位对他来说终究是一场梦,只可惜是在皇阿玛的剑下、在死之前清楚的。不过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在认清人生梦空的时刻,死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或许还会是一种拯救和解脱。

  “即刻诏告天下,三阿哥弘时放纵不谨,削宗籍,赐死。”胤禛长身而立,背过身去,长剑垂在身侧握于手中,剑尖还滴着鲜红的血迹,一滴一滴无声的摔在地上,混入已经蔓延开的血泊中。

  【四十七】(上)水落石出

  弘时的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蔓延到齐妃的脚底。齐妃睁大眼睛,整张脸因恐惧和惊异而变得扭曲。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冲上去将弘时奄奄一息的身体抱在怀中,痛哭道:“皇上,求你传太医救救时儿,他还是个孩子,就算有千错万错,说了皇上不满意的话,也不至于死啊,况且,他还是你的皇子啊!皇上,求求你,求求你。”

  “朕已经诏告天下,弘时已死。来人,快将三阿哥的尸体抬下去入棺。”胤禛冷冷的语气回荡在大殿上,只留给齐妃一个冰凉的背影。

  “嗻。”侍卫应了一声,上前强硬的拖起弘时就快要断气的身子,硬生生的从齐妃怀中拽走。

  弘时用最后一丝力气伸直了胳膊,望着越来越远的额娘,想要抓什么,可惜已经被侍卫拖出了一段距离。弘时终究是放弃了,同时放弃的还有额娘时刻在耳畔灌输的与生命一样重要的争储夺位的意志。他手臂一松,身子也软了下去,侍卫们就像拖着尸体一样,向着门外走去。

  齐妃哭泣着,想要去追,可惜被几个侍卫按住无法动身,只得趴在地上哭号着:“皇上,你好狠,就算臣妾做错了事,跟时儿又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你又为何拿我的时儿出气。臣妾知道,皇上就算对时儿有所不满,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其实更多是因为臣妾的罪孽,才使皇上对时儿的过错不肯放过。倘若不是臣妾有罪在身,不至于令皇上龙颜大怒,不至于令时儿惨死。我的时儿,我的时儿啊……”

  这样哭了一阵,她忽又大笑起来,让所有人听了都毛骨悚然。她蓦地转身抓住身旁的一名侍卫,咯咯笑道:“时儿,你是我的时儿吗?你一定是的,不要在跟额娘开玩笑了,额娘离不开你,离不开你啊!”

  看着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众人都面面相觑,心中共有一个疑问:难道齐妃娘娘疯掉了吗?也难怪,一下子承受这样的痛苦,自身万劫不复,就连亲生骨肉也不得善终,突如其来的打击又如何能一起承受的来?这让所有人都无声的叹了口气。

  又见齐妃紧紧抓着那个侍卫的臂膀,眼中闪烁着欢喜,道:“时儿,是你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额娘的。你知不知道,额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有你,额娘做那些事还有什么意思呢?额娘当初拿着藏满毒虫的舞衣,假借裕妃之手赠给皇后,为了让她毁身。额娘做这样的坏事就是为了你啊,谁料最后却是自食恶果。而这次的丹药谋害,也是为了你啊,皇后死了,弘历的后台就会崩塌,才能让你争储的机会更大一些。谁料都是裕妃那个笨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想利用她,反倒被她给害了。”

  听到这里,众人无不吃了一惊,得知了阴谋背后的隐情,真相总算大白于人心了。当下又听齐妃还要做声,便都暂且不动声色,继续侧起耳朵听下去。

  齐妃轻拍了几下那侍卫身上的尘土,目露慈爱,道:“哦对了,弘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件事我想你是时候知道了。不过你可要答应额娘,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啊。他们要是知道了,咱们母子俩可都活不成啦。”

  她笑着盯着对方的眼睛,稍稍一顿,才放慢语调继续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你只是额娘的私生子。”

  最后那三个字是拖着长音讲出来的,话音一落,她便咯咯的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快要流出眼泪。场下登时一阵哗然,众人瞠目结舌。胤禛在愕然的同时,眼中更多的还有愤怒、憎恨、惊异……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凛冽如刀的戾气,混合着帝王的神圣威严迸发出来,令人畏惧,不敢亵渎。

  他快步上前,一把揪起了齐妃,逼上前去,“你说什么!”凛冽目色伴着冰冷凶戾的语气射向齐妃。

  然而齐妃似乎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顾得东张西望,口中呢喃着:“时儿,时儿,时儿……你在哪里,时儿……”

  胤禛愤怒的将她推倒在地,用另一只手的宝剑指了她,冷冷道:“你这疯女人,杀了你倒便宜了你。朕要让你一生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说完,他怒然抬剑,只听“噗噗噗噗”的四声,齐妃的四肢已经被斩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躯干,汩汩的流着鲜血。

  齐妃惨叫着,在地上扭曲着身子,但是失去了四肢,只能在地上来回滚动。

  胤禛直身,冷眼望去,“来人,传太医将齐妃的伤口愈合,并将其做成人棍打入冷宫。朕要让她活下去,终生尝尽孤苦无依的滋味,饱受身体的折磨。”

  晴川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直到被赶来的太监抬出了养心殿,并收拾好地上的血迹,才敢回过身来。

  只见大殿中只剩下裕妃未处决了,她那苍白的唇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若不是被两名侍卫擒着,恐怕已经瘫坐在地上。

  养心殿片刻的沉静,胤禛蓦然将凛冽的目光转向裕妃。

  裕妃对上这个锐利如剑的眼神,登时浑身一颤。望着皇上缓缓走近的身影,以及那直面逼来的帝王之气,她吓得大气不敢出,想要说话却一时怎么也说不出来,急得只能不停摇头。

  终于在皇上走到她面前,并抬剑之际,她用力发出了声音:“不,皇上不要,臣妾此时已怀有龙裔,请皇上剑下留人!”

  抬起的宝剑戛然顿住,胤禛冰冷淡漠的暗眸蓦地一紧,眉头轻蹙,眼中是捉摸不透的深邃。

  裕妃暗自松了口气,心道:看来我猜的没错,皇上一定会顾及他的骨肉,只要能让我诞下龙裔,我死也无憾了。

  气氛刹那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胤禛与裕妃僵持对视的那一瞬,晴川忽然跑过来,道:“胤禛,你……”

  这个声音将诡异沉闷的氛围打破,胤禛顾不得裕妃,转眼望向晴川,持剑的臂膀也同时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急切的抓住晴川的手腕,眼中的威严与凶戾瞬间弱了下去,流露出阵阵忧伤,“晴川,你不信我?”

  “那请你给我相信的勇气和理由。”晴川用埋怨的眼神望着他。其实就连晴川也诧异自己为何会如此小女人、小心眼,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心宽天下的六宫之主,但是她此刻如何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难受,无法坚忍和包容,便这般“失态”又失控的跑过来质问了。

  “好,朕给你。”胤禛的语气掩饰不了他的伤痛,尽管双眸中已经伪装的天衣无缝,但眉宇间的深刻痕迹始终被人看得清晰。

  他轻轻松开了晴川的手腕,怒然望向裕妃,一把掐在了她的脖子,抬剑道:“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想必与齐妃沆瀣一气,所怀的也必定是杂种,朕留他有何用。”

  裕妃挣扎着身子,只觉得呼吸压抑,不由咳嗽几声,连忙道:“皇上不要,臣妾所怀不是杂种。难道皇上忘了吗?皇后娘娘仙逝的第二晚,臣妾趁皇上醉酒不省人事之际,便偷偷爬上龙床,臣妾便是在那晚怀上龙裔的。虽然皇上当晚什么也不知道,完全被臣妾摆布,但翌日清晨皇上也清楚的知道了啊。想不到皇上对臣妾这么冷漠无情,竟然都忘了臣妾曾侍寝一夜。”

  胤禛一侧嘴角突然扬起冷笑,随即望向晴川,道:“你听到了吗?”

  晴川【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胤禛刚才是在用计逼迫裕妃讲出实情,好让她知道真相。当下,晴川羞愧的低下头去,道:“对不起,胤禛。”

  胤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晴川正视自己,同时摸上她的脸颊。虽然笑意似有似无,但这浅浅的难以捉摸的笑意犹如融雪的暖阳,暗眸流转着深沉的温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再次凝固。

  晴川望着他,心中豁然轻松,她甚至难以想象,刚才那一幕幕残忍可怕的血腥场面,竟然会是出自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手中?

  但是当看到他手中染血的长剑,她还是清醒了一下,明白接下来势必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裕妃的孩子胤禛会怎样处决呢?

  她回忆起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裕妃的孩子就是五阿哥弘昼了。不过历史中的弘昼从小软弱,不与兄长争位,也没有这个意图。记得弘昼是历史上著名的荒唐王爷,喜好办丧事,吃祭品,但亦有历史学家指他如此做是为了避免卷入储君的争夺。

  这样想了片刻,晴川望着胤禛道:“那皇上决定怎么处置裕妃母子?”

  胤禛的眼中重新蒙上了一层灰暗与冷漠,转眼望向了裕妃,并将手中的剑贴上她的颈间:“其母心术不正,其子也必为糟粕,朕无须让孽子降生。就在此刻,就让他随他额娘同入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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