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听懂他说的什么。
只是刚刚走出去,张叙之突然觉得不对,他回头一看,见胡其然还是愣在当场没有动,一向多疑的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按照他对上官轻挽的了解,这个女人虽然仁善,可是从来不是软柿子,这一次自己给了上官轻挽这么大的麻烦,上官轻挽可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也许这个男子,就是上官轻挽给自己安排的绊子,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张叙之想到这里,便忍住脸上的疼痛,努力地笑了笑,“贵使先走。”
胡其然这下倒是听懂了张叙之的话,看来这老家伙还是挺有忍耐性的,胡其然经历了生死大关,性子也早就收敛了很多,早就摒弃了当初在战场上养出了倨傲冲动的性子,他笑了笑,对着张叙之施礼说道,“不敢不敢,您先。”说着,胡其然倒是走到了张叙之的身边,在一旁给张叙之引路。
张叙之一路走一路的忐忑,这一次出来他倒是带了一些暗卫,但是他现在使出了自己的办法叫这些人出来,可是这些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得到这样的结果,张叙之终于确认是上官轻挽出手了。
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想着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在这个男子,说不定还能活着回去,跟花千泪说明白现在的状况,也好让不丹有个准备。
“这位大人,”张叙之拱拱手,甚是谦恭。
已经很久,没有人尊称自己“大人”了,一般的人见了他,只是叫他“阿胡”或者“小然子,”他是太监的下人,因此所有人也把他当成了太监,到现在好有人取笑他呢。
听到这个称呼,胡其然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张叙之也赶忙停下来脚步,小声的说道,“这位大人,听闻您是不丹国人,但不知是因为什么来了北冥?”
“家道中落。”胡其然叹口气,倒是从心底散出了几分的忧伤,他想到自己在不丹皇宫中生死未卜的嫡妹,额头上不禁添出了几分的怒气。
张叙之皱了皱眉,家道中落,也就是说,这人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难怪自己会对他的声音耳熟了,这样想着,张叙之的信心有增添了几分,“敢问这位大人,可想再次回不丹,我敢担保大人回去之后一生富贵荣华。”
富贵荣华有个屁用,还不是花千泪一句话的事,老子替他卖命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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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章 还算朋友
胡其然对张叙之的话从开始的十分敷衍,到了最后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好了,出了这里,就出了北冥的军事管辖区,小人就送到了这里了,丞相慢点走。”
啊!这样就行了,张叙之显然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的幸运,居然还能平平安安的回去,而且······张叙之看了看前面听着的马车,心里更是激动,而且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还以为,他要步行会不丹国了。
“多谢大人相送,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望大人赏脸来不丹国一聚。”张叙之的脸颊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不过说话的时候因为少了门牙总是有些不自在,胡其然对他的话本来就不耐烦,现在看到张叙之终于要走了,脸上居然笑了笑,“好说,好说。”
见这人上道,张叙之明显心中一喜,“那就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胡其然也是拱拱手,跟张叙之做了最后的话别。
“真的就这么将他送走了?”此时白骅尘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宜,赶回来接上官轻挽,不过上官轻挽因为胡其然的事情还在等待消息,听到暗卫传回来的讯息,上官轻挽倒是有些不解。
白骅尘眯了眯眼睛,遣退了暗卫,本来想将舜儿跟小遥也赶走,不过舜儿似乎怕是白骅尘把持不住,坚决不离开,白骅尘只好作罢,无奈的一笑,看着上官轻挽说道,“你是怀疑胡其然是不丹国的奸细?”
“不会是奸细。”上官轻挽摇摇头,她观察了胡其然很久,这个人一向是深居简出,除了做每日的工作,几乎就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完全不同,可以说像是换了一个人,这样的转变,若不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就是得了什么“新的任务”,“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呢。”
“娘亲,你还是不要想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人,我去把他打一顿,”舜儿握着拳头,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一切干扰上官轻挽养胎的人,都是他的阶级敌人。
小遥立刻拍拍手,“好啊,我要看舜哥哥打坏人。”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上官轻挽揉了揉眉心,“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打人,”说完她倒是很和蔼的拉住舜儿继续说道,“记住了,你不要靠近胡其然这个人,我总觉得他很危险。”
“没事的,”舜儿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很强,“娘亲,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
“不是不详细你,”上官轻挽无奈的摸了摸舜儿的脑袋,“是娘亲觉得,这个人刚才看你的眼神很不善,似乎对你多有不满。”
对舜儿不满的人,何止胡其然一个,军中那么多人,有太多的人因为舜儿领兵不满了,若不是舜儿屡战屡胜,他们早就开始“清君侧”了。
胡其然回到住所,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以往一样把何欢的卧房好好的打扫了一下,只是这一次,他经过何欢房间中的香炉的时候,扔进去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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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怎么是你
等着太阳落了山,胡其然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平时穿的衣服换下,找出了自己想办法淘换来的夜行衣,他好好的穿戴整齐之后,便吹灭了蜡烛,随后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啊!”然后他甚至一番,从窗户中窜了出去。
众人听到他的喊声,立马赶过来,可是房间里乱的很,已经不见了胡其然的身影,“阿胡是不是被刺客带走了。”
“对,赶快追!”众人又赶忙闹嚷嚷的追出去,只是这里的巷道比较多,众人只好分散开追寻,这样下来,人数明显少了。
“快救救我啊。”胡其然躲在暗处喊了两声,一波人马听到赶忙追过去,却被胡其然解决完毕,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那人只是见到一个黑影,连忙指着那黑影离开的方向,“快,阿胡被他抓走了,快追啊。”
何欢办事回来便看到自己的住所闹嚷嚷了,他看着众人乱作一团,倒是没在意,只是躲在了暗处叫出了自己的暗卫。
“怎么回事?”何欢面色不善,明显是对院子里闹嚷嚷的人群很是不满。
暗卫垂着头,只有一个人小心的回答道,“主子,我们本来看着胡其然,他打扫完您的卧房回去之后便吹灭蜡烛睡下,我们按照您的吩咐便退守在外,但是我们刚出来便听到了他的喊声,像是被人劫持了。”
“是的,我们看到了一个黑影从他的房间滚出来,”另外一个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看到的只有一个人,并不见那个人挟持谁。”
“不过有人看到了那个黑衣人,说是这黑衣人的确是带走了胡其然,”刚才第一个说话的暗卫接过话,迅速的说道,“而且他还听到了胡其然的呼救。”
胡其然是会功夫的,何欢心知肚明,胡其然就算是功夫不高,想要暂时托住黑衣人一两招也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胡其然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何欢怎么也不相信,“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小心的打探一番,看看胡其然离开的地方有什么线索。”何欢吩咐之后,便赶忙去见了白骅尘。
胡其然一路的狂奔,甩掉那些不中用的守卫倒是绰绰有余,但是胡其然知道,那地方还有一些暗卫,那才是真正的高手,也不知自己刚才的做作有没有瞒过这些人,不过关不了这么多了,他还要报仇。
他一路摸索着,很快便追到了走的不快的张叙之。
给张叙之准备的马匹是个老马,而且这马匹最近像是吃坏了肚子老是拉稀,一路之上走走停停,还要伺候这老马,张叙之可谓是一肚子苦水,心里恨透了上官轻挽。
原来上官轻挽真的没安好心,在这里等着他呢。
“张丞相,别来无恙啊!”张叙之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心虚的向着四周看了看,但是马车的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禁又拍了拍心口,“没事的,没事的,幻听了。”
“呵呵,张丞相倒是有趣的很,”胡其然闪身进了马车。
“啊!”张叙之连忙大叫,“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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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7章 说出来
胡其然在马车之外确定了一下,知道那些暗卫没有追过来,才放心的撕下了自己的面具,进了马车,而张叙之看到了胡睿的面容,难以置信的惊得浑身发颤,大喊了一声之后便再也发不出声来,整个人缩在了马车一角,惊恐的看着胡睿。
“没有想到吗?”胡睿淡淡的一笑,“我也是没想到,”他慢慢的说道,“我为了花千泪出生入死,甚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他居然过河拆桥,这般对待我们胡家。”
“不是!”张叙之在短暂的惊恐之后,很快沉静了下来,他也是见多识广,就算是胡睿真的是鬼,也没什么好怕的。“你误会皇上了。”
胡睿在袖筒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张叙之的脖子上,“误会?真是好笑,当初若不是我金蝉脱壳,死在贝城门前的,就是我胡睿了。”
张叙之眼眸一紧,暗道胡睿果然没死,如今的种种在他的心里重新回忆了几遍之后,很快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了今天的胡其然的声音为何这样的耳熟,“原来你潜伏到北冥了。”
“张丞相倒是个聪明人,”胡睿冷笑一声,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张叙之,“想必张丞相也能看出来,今日若是你老实交代的话,只怕是走不回去了。”
张叙之冷然一笑,倒是云淡风轻,“没关系,本相来北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想死啊,却也没有这么容易,”胡睿说话间手便一扬,只听见张叙之“啊”的一声,接着便能看到张叙之的右手有些别扭,再仔细看看,便能看出来这右手是断了,若是不能及时接骨的话,这只手就要废了,“张丞相,我的问题只会问一遍。”
张叙之疼的满头冷汗,只得屈辱的点点头。
“我的妹妹如何了?”
“皇后?”张叙之抬头看了看胡睿,又赶忙说道,“皇后还好,一开始中毒不能说话,被皇上解了毒,但是毁容了。”
胡睿目次欲裂,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居然毁容了,要知道,胡凝霜天姿国色,可谓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美人,居然被毁容了,“谁做的。”
“也是你的妹妹,胡赛雪!”张叙之疼的喘了一口粗气,缓了缓才说道。
胡睿恨恨的呸了一口,枉他还对胡赛雪存有一些愧疚,现在看来,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花千泪到底是什么病?”
“皇上的不是病,”张叙之咳了两声,已经不能说话,“是,是,毒!”他一字一顿,总算是喘上气来。
胡睿眯了眯眼睛,“谁下的毒?”
“不,不知!”张叙之浑身每个关节都疼的厉害,已经是不能正常的呼吸了。
胡睿笑了笑,“很好,张丞相,你很配合呢,”胡睿说完,将张叙之的右手给他安上,接着说道,“张丞相,你做的不错,但是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不丹国你可是回不去了,不过,你留着还有用,就委屈丞相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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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担心
上官轻挽在房间里着急的走来走去,“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白骅尘在床上翻了个身,已经是快要睡着了,结果被上官轻挽一句话惊醒了。
上官轻挽也是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也不知道这厮到底是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对咱们不利,他究竟得知了咱们多少的军事机密。”
白骅尘冷哼了一声,这也太小看我带兵的能力了,若是军中的机密是能让人轻易窃取的,他这个皇上,也不用当了,“放心,快睡吧。”
“不行,我睡不着,”上官轻挽一直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中,她一直很留意胡其然的动静,但还是没料到胡其然居然能躲过何欢的暗卫,不过这也说明,胡其然的出身一定有问题。
历史的经验告诉上官轻挽,这样的高手一般都是家道中落,身负血海深仇的危险人物,而且很不幸,他的仇人,好像是自己呢。
鉴于第一次见到胡其然之时,胡其然的表情,上官轻挽立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罪大恶极了,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行,我要去看看舜儿!”
“太晚了。”白骅尘披上衣服起来,走过来也给上官轻挽披上了一件披风,“这么晚了,舜儿一定睡了,他白天疯了一天,早就累了。”
“这倒也是,”上官轻挽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而且比较心急,“何欢还没消息吗?”
“哪能这么快,”何欢也是人,不是千里马,就是追上了胡其然,也得好好的观察之后再汇报啊。
上官轻挽点点头,总算在白骅尘的劝说之下上了床,可是躺在床上,上官轻挽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越想越觉得不妥,“好了,没事的,睡吧,”白骅尘翻过身来,将上官轻挽压在了身子下面,“相信我,”白骅尘的唇轻轻的落下来。
上官轻挽根本就提不起兴致来,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白骅尘,“别闹,我还有身孕呢。”
白骅尘只好翻过身去,眼睛翻了一个白眼,倒是忘了上官轻挽身孕这回事了,当初上官轻挽怀着舜儿的时候,他没忍住,弄得上官轻挽早产,这次不许这么犯浑了,“好了,你也知道自己有身孕呢,还不赶快好好的休息,若是我的女儿不漂亮,可得跟你算账。”白骅尘话语明明是责怪,可是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宠溺,上官轻挽微微一笑,居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她看了看罗帐顶端,盖紧了被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果然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好啊,我睡了,”上官轻挽笑了笑,真的就进入了梦乡,她梦见美丽的草地之上,他们一家四口还在捉迷藏呢。
只是上官轻挽睡熟了之后,白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