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现在去只怕会让杨公子更加生气吧。”苏叶不无担心地说道。
孙灿烂摇了摇头,这事还是得她出面去解决,否则以杨延保的个性,只怕书墨真要受不少的气。
不过想想杨延保那个别扭的个性,如果她就这样进去的确有可能会让他更加生气,那么就找个可行的理由,比如送药?
想来杨延保因为生气连药都没继续喝吧,他那么爱生气。哼,那就再让他喝顿比早晨更难喝的药好了,孙灿烂身上不需要煎直接泡了就能喝的药多着哪。
这次进京要办理的事儿比较多,孙灿烂可不愿意老是因为杨延保这样那样的突发情况而影响了他们办事的进程。
那么可就得好好整治整治。把他治服了才行,否则真有可能因为他耽误事儿。
从杨延保的屋里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怒骂,可能是已经没什么可以让他摔打,倒比方才安静了许多。
孙灿烂泡制好一碗药以后,让苏叶端着药碗,魏宝珠手上也端着个盘子,上面同样放着一只碗,那里装着的是一碗蜜水。孙灿烂想了想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个小瓷瓶,这才带着两个丫头走向杨延保的屋子。
三个人来到杨延保的屋子前,孙灿烂深吸了口气以后。轻轻敲了敲门,立刻屋子里就传来了杨延保怒气冲冲的吼声:“谁那么不长眼,不是告诉你们了别来打扰小爷!”
看来掌柜或者小二都已经被杨延保驱赶过了,孙灿烂微微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苏叶先一步开了口:“哟,俺们都是不长眼的,莫不是那么多的眼睛全长杨四公子一个人的脸上去了?”
苏叶这话一出口,孙灿烂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心里大概一直为书墨鸣不平呢,所以说出的话可就带上了刺。
苏叶的话出来,屋子里半晌没有声音。可能杨延保也没想到会是苏叶。
苏叶出现了,那么孙灿烂必定就在门口。
片刻之后杨延保没好气的声音传来:“你是死人啊,还不快去开门?”
很快木着张脸的书墨将门打了开来,孙灿烂打头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孙灿烂看了一眼零乱的屋子。故作惊讶地问道:“杨四公子,骁勇将军,你这里是咋地了?在边关打得不过瘾,跑京城的客栈模拟战场来了?”
杨延保张了张嘴,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书墨。书墨连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见书墨那个受气包的样子,苏叶有些不甘地瞪了书墨一眼,尔后将手上的药碗重重地往床前的桌子上一放,对着杨延保生硬地说道:“吃药!”
说完一双清秀的眼睛盯着杨延保,大有杨延保不将这碗药吃下去,就要对他不客气的模样。
魏宝珠则将手上的蜜水碗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与书墨一起清理起了地面。
“又,又要吃什么药?”杨延保一见孙灿烂送来的药,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早晨那苦到心里的药,莫非又是那种苦药不成?
“我刚才回客栈的时候,听到杨公子要让书墨离开,你脚上有伤,如果书墨离开了,你的吃喝拉撒谁来照顾?
我如此一想啊,觉得必须给杨公子弄一碗特效药来,好让杨公子快快好起来,否则书黑走了,我们这些人又各自有自己的事儿,谁来照顾你呢?
来来来,这药苦是苦了些,好歹你喝下去以后,从此就不需要书墨侍候你了!”孙灿烂指着药碗,说出的话让杨延保真假难辩。
孙灿烂半真半假的话,把杨延保哽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立竿见影的特效药,孙灿烂这分明是在变相地警告他。
如此一想早晨那苦药必定也是这个丫头在整他,如此苦的药也亏她能够配得出来,不过从药效来看,的确也十分有用,这丫头在一些方面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杨延保心里却更加气恼起来,他气书墨惩罚书墨还不都是为了给这丫头出气,这丫头倒是好,不但不领情,反倒又过来整他!
杨延保死死地盯着孙灿烂,仿佛要将她的脸盯出个洞来,孙灿烂却一脸平静,任由杨延保这样盯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这药虽然是用来整杨延保的,不过的确也是针对他的伤配制的药,对杨延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她还特别好心地替他准备了蜜水,喝与不喝都在杨延保自己。
孙灿烂面无表情的模样儿。彻底打败了杨延保,与孙灿烂相处下来,他自然知道孙灿烂脸上越是平静说明她的心里越是生气。
这样的状况让杨延保的心里很是挫败,同时也激起了杨延保内心深处不服输的个性。
喝就喝。不就是一碗苦药嘛,总苦不过早晨那碗药了吧,嗯,闻着的确没有早晨那碗那般苦,只是味道有些怪怪的。
这样想着,杨延保也不用别人的侍候了,自己欠身伸手端起桌上的药碗就喝了起来。
第一口下去,嗯?不苦嘛,看来这丫头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可惜这个念头在杨延保的脑子里刚刚闪过,一股说不出来的极为难闻的味道直冲鼻端。让杨延保差点就要将喝进嘴的药吐出来。
这是什么药,怎么有股子粪便一般难闻的味道?这哪里是什么药,分明又是这个死丫头在整自己!
杨延保心里那个气啊,正要将嘴里的药吐出来,并将药碗狠狠甩开。孙灿烂似笑非笑的眼睛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行,不能让这个丫头的奸计得逞,她不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吗?哼,我还就是不让你看!
杨延保心念转动之间,屏住呼吸硬着头皮楞是将碗里的药一气喝了下去。
杨延保憋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将药碗狠狠地放回桌子,端起另外一个由魏宝珠端进来的盘子上放着的碗。又一口气喝了下去。
虽然嘴里充满了蜂蜜的甜蜜味道,可是那难闻的味道依然充满了他的整个口腔,无论他怎么拼命的吸气吹气,都没能完全散去。
“啪啪啪……”孙灿烂见杨延保真的把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不由地拍手为之喝彩,这次她的脸上没有揶揄。没有嘲讽,只是真诚的赞赏。
因为孙灿烂知道那碗药的味道是什么滋味,杨延保能喝下去并且没有吐出来,的确大出孙灿烂的意料,让她不得不为之喝彩。
“给你。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可以换换口腔里的味道。”孙灿烂从刚才从包袱里取出的瓷瓶里倒出一颗粒状的东西递给杨延保,这可是她精心研制出来的薄荷蜂胶糖。
杨延保现在已经躺下来玩了,孙灿烂给他什么都往嘴里塞,总之她要整就整吧,总归知道她也只是让他难受难受,绝对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伸手接过孙灿烂递给他的胶糖,看也不看就丢见了嘴里。
一边已经收拾好屋子正微低着头站着的书墨想要阻止却没能来得及,同时书墨还收到了来自苏叶警告的目光,最后只得张了张嘴颓然地再次将他的头低了下去。
咦,这是啥东西,味儿不错啊,一口咬下去顿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充盈了整个口腔,将原本的那股子怪味完全给压了下去。
这个丫头手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好东西?
杨延保张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孙灿烂,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惊讶好奇盈满了他的目光。
孙灿烂依然面无表情,任由他看着,只是将那个瓷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这也算是给杨延保喝下那碗药水的奖赏吧!
第250章 更劲爆的新政
孙灿烂还准备去段夫人的护理院,今日有两个夫人的护理约,时辰已经不是,得赶快过去才成,约了人家就要替人家做。
孙灿烂在离开之前,看着杨延保极其认真地说道:“我看今日杨公子的火气有些大,这个模拟战场也耗了杨公子不少的心力,故而特意为杨公子配制了清火去燥提神醒脑的汤药。
虽说味道是难闻了些,胜在药力强劲,对杨公子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还有一点,杨公子需记得,这里是客栈,不是京城的杨府,也不是临溪镇的杨府,更不是边关的战场,杨公子要模拟战场,还是悠着些比较好。
至于书墨嘛,他对你可是一片忠心,别人想要这样的忠仆还要不到呢,你可别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我还要去段夫人的护理院,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我的行程安排比较密集,没多少时间在客栈,请杨公子好生养伤。”
孙灿烂的语气平缓,脸上依然没有多少表情,却让杨延保感到一分沉重一些警示。
站在床边的书墨听了孙灿烂的话,不由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孙灿烂一眼,他没有想到早晨自己那般说她,如今她还在杨延保面前为他说话,心里一暖眼睛中有些酸涩,很快就低下头去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
孙灿烂说完不等杨延保有什么反应,十分利落地起身走出了杨延保的屋子。
等孙灿烂主仆再次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又是陈浩宇和魏长生赶着马车,去段夫人的护理院,将她们主仆三人硬是从一群贵妇小姐们的包围下给接了回来。
也许是孙灿烂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也许杨延保真的想快快把伤养好,反正杨延保是安静下来了,难得再听到他对书墨呼三喝四。
虽然对书墨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书墨显得更加沉默,不过倒真让大家少操心很多。
孙灿烂他们果真每天只是回客栈休息,大多的时间都在外面奔忙,首先就是要将农庄的一切搞定。
不过这个不难。袁管事知道这次是他一家能否长长久久留在京城的唯一机会,所以卯住了劲替新主人办事。
通过孙灿烂和陈浩宇的商议,再加征询了魏长生的意见,大家一致觉得林木香的大哥林庆诚的人不错,性子忠厚老实却又不失机智,而且在京城也有一些人脉。
虽然以前性子是懦弱了些,可是通过林木香的事儿以后,性子有了很大的转变,如今再不是那个什么都由着婆娘折腾的软性子。
因此在孙灿烂他们没来京城落脚之前,请林庆诚暂时代他们行使监督管理的权力就最合适不过了。
第二天当陈浩宇、孙灿烂还的魏生长带着林庆诚再次来到农庄的时候。袁管事已经将农庄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都召集到了农庄往日聚会的大堂。
陈浩宇和孙灿烂经过一晚的商议,对农庄的管理已经有了统一的认识,于是陈浩宇抓紧时间对大家宣布了几条管理制度,这些制度不算苛刻,不过如果真正犯了事。惩处的力度也不小。
同时宣布的还有管事的权限,袁管事的权限不变,在陈浩宇和孙灿烂他们没在京城的日子里,一些重大的决定让他与林庆诚沟通,林庆诚暂代主人之职。
农庄的一切运作暂时不做变动,至于现在荒着的地,愿意多承包的长工可以自己申请。内部消化不了的,再由袁管事在外面招些长工回来,由袁管事和林庆诚一起与新长工签订用工合约。
长工的待遇,在原来的基础上全部上浮半成,虽说只是半成,却让长年在地里累作的长工喜出望外。
陈浩宇还特意对王二呆的稻田养鱼试验提出了表扬。让所有的人多想新的种植方法,并且提出长工们承包的地,并不需要全部都种稻谷和小麦,也可以种植一些蔬菜或者其他的作物。
不过在种植之前必须在袁管理这里预先做好报备,并报上预计的产量。以便农庄联系销路,经济作物的销路暂时由林庆诚负责。
只要长工中有人自信能够使经济作物给农庄带来的收益高于老作物的收益,可以尽管一试,试验时间为一年。
长工们窃窃私语,袁管事感到一阵头疼,一个王二呆已经够他操心的人,这新主人还给他来了个更劲爆的新政。
可是既然主人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作为这个农庄的大管事,只能尽自己所能将农庄管得更加妥帖。
经济作物的销路问题,陈浩宇与林庆诚已经做过沟通,让林庆诚直接找段子轩,段家在京城开了好几家酒馆客栈,那些经济作物比如蔬菜水产段家就是最大的客户。
与长工们签订了新的用工契约,又让长工们重新定下各自包种的田地,陈浩宇就让长工们各自忙活去了。
接下来就是要给袁管事稍稍洗下脑,同时也要与袁管事商议一下招收新长工的事宜,还有就是让袁管事按照孙灿烂的图纸对湖边的房舍进行一些改造。
农庄的账本干脆就直接丢给林庆诚去操心,反正林庆诚原本就是个账房先生,林家自己的医馆一直都是林庆诚在作账,同时他还在外面接一些查账之类活,像极了孙灿烂记忆中前世的那些会计师,因此农庄的这些账对林庆诚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那边林庆诚与各位农庄的大小管事去对账查农庄的所有贮备去了。
这边孙灿烂就开始给吉管事进行洗脑,说是洗脑其实也不尽然,不过就是给袁管事说说他们对农庄发展的打算。
“小姐的意思是以后农庄会拿出一部分良田来种菜?而且还是长年种菜?这能成吗?冬天也能种菜?”袁管事听了孙灿烂关于农庄以后的发展规划,不由地大吃一惊,连问了几个问题。
“是的,冬天也能种菜,不过这事要等到我们全家迁来京城以后才能开始实施,我保证这不是梦想而是现实。我们已经在临溪县试种成功。
当然京城的冬天要比临溪县冷上许多,也会下很大的雪,这些自然是给我们的种植带来了更多大的难度。但是我们一定能够克服并取得成功。”孙灿烂对在京城开展大棚种植极有信心。
刚才孙灿烂一直都在观察那些长工,当陈浩宇宣布大家可以在自己承包的地里种植其他经济作物时,有那么几个人眼睛中的光芒瞬间亮了,说明还是有人愿意尝试种植新的作物。这样的人一定在种植其他作物上各有自己独到的心得。
只是这次孙灿烂他们能在京城的时间太短了些,所以才会让他们先试上一年,等明天开春以后,他们说不定就真的在京城定居了下来,那时就是孙灿烂在京城大展拳脚的时候。
当孙灿烂将农庄改造方案放在袁管事面前的时候,袁管事的脸再次精彩起来:“小姐,这样一改农庄快成了一座梦幻城堡了……”
农庄可不就是多种粮食的嘛,可是这小主人却偏偏有着各种奇怪的念头,如果只是想想就算了,又偏偏要付诸实施。
除了湖北岸的房舍不做大的变动以外。在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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