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和赵二虎微微点了点头,紧紧地护卫在孙灿烂左右,爹娘的意思就是他们的命令!
隐隐感觉到赵家四人对自己的维护,孙灿烂的心里虽然恐惧到了极点,同时却又隐隐生了一些温暖。
“你们看,就是这个女娃子,她姓孙,无论是姓氏还是年龄,都与你们要找的女娃一样。而且俺告诉你们,这个女娃子到靠山屯正好三个月左右,时间上虽然有些出入。
可是俺已经打听过了,山岗镇这附近,唯有这个女娃到靠山屯的时间与你们说的比较相符,而且你们看她,是不是长得与你们的画像里的女娃很像?”那韩家婆娘指着孙灿烂一脸的洋洋得意。
那几个黑衣人不置一言,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怀里拿出几张画像,对着孙灿烂及其身边的人上下左右细细地打量着,脸上却很不确定。
“韩家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的又是什么话?那天我明明已经十分清楚地告诉过你了,这是俺娘家的亲侄女。只不过俺兄弟家里遭了难,这才着人将她送来靠山屯投靠于俺,怎地就成了什么画像中人?”赵婶子见那黑衣人不确定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主张,对着那韩家妇人怒目而视恨声责问。
对着那韩家婆娘说完,赵婶子又转向那些黑衣人声泪俱下地诉说起孙灿烂的身世来:“几位壮士,俺不知道你们找的究竟是什么人。俺这侄女姓孙是没错,俺娘家本来就是姓孙,这点你们可以去查!
俺这侄女大名儿叫孙灿烂,小名儿叫孙山花,她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春天里山花盛开的时节,所以俺那秀才老爹就给她起了这应景儿的名。
前阵子俺兄弟家遭了难,俺那弟媳妇难产孩子没生下来不说,她自个儿人也去了。可怜俺那弟弟对俺弟媳妇情有独钟,媳妇走了,他也了无生趣。索性就跟了个行走四方的大师傅出了家,俺这侄女儿就托人送来了俺家。
俺那比山花更小些的侄子就被送去了他外祖父家里……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
孙灿烂的这个所谓的身世,真中有假假中亦真,赵婶子娘家的确姓孙,而且她兄弟家的情况也真如赵婶子哭诉的一般无二。
只是赵婶子那个侄女在送来靠山屯的路上感染了风寒,救治不及已经匆匆结束了她那幼小的生命,她原本到达靠山屯的时间,只比孙灿烂到赵家的时间略迟了那么半个月而已。
当赵婶子得知兄弟家的不幸以及她那短命侄女的不幸。为此伤心不已。暗地里很是大哭了一顿。尔后倒是真的把孙灿烂当成了自己的亲侄女,如此也正好让孙灿烂顶了她娘家侄女的名头,连赵二丫都一直以为这个山花姐姐,就是她从未谋面的舅舅家过来投亲的表姐。
随着赵婶子的哭诉。孙灿烂脸上除了对黑衣人的惧怕,就是浓浓的悲伤,眼泪如珍珠般从眼眶里不断溢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着赵婶子靠了靠,在外人看来孙灿烂就是一个失去了至亲的可怜小女娃子。
赵婶子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娘家的不幸,一边将向她靠拢的孙灿烂揽在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俨然是亲人之间的亲腻和关切。
赵婶子这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情真意切。而孙灿烂的悲伤也是货真价实,完全看不出一丝的做作,这让黑衣人面面相觑,原本看了孙灿烂本人心里就已经不太确定的黑衣人头领,此刻心里就更加不确定了。
不过本着宁可错杀千人。绝不放过一人的杀手原则,这些黑衣人并没有轻易放过孙灿烂,包围圈依然没有散去。
纯朴胆小的山岗镇乡民,很少经历如此的情形,何况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明显向外散发出来生人勿近的杀意,因此孙灿烂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除了被围在当中的赵家人和孙灿烂,就只有段子轩和他的小厮,还有就是那个韩家婆娘。
偶尔欲从此地经过或者来镇公所办事的乡民,见情形不妙最多只敢匆匆地瞥一眼,远远地避了开去,就算有人想八卦想围观,为了自己生命的安全,也只是躲在远远的转角,偶尔伸长脖子向这边看上一眼。
那韩家婆娘见黑衣人只了赵婶子的哭述一时之间没有了后续的动作,心里可就急坏了。如果这样让赵家过了关,岂不是太便宜了赵家,就算赵家嘴里的这个山花真的不是这些黑衣人寻找的女娃,她也得让她成为那个女娃子。
否则她不但拿不到赏银,还会更加狠狠地得罪赵家的人,回到家说不得又会被屋里的男人修理一顿。
因为她擅自反悔女儿与赵大虎之间的亲事,把女儿重新许了人家,虽然女儿的亲事如今木已成舟,可是还是被家里的男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同时警告她不可再生事端。
尽管如此她就是气不过在她眼里已经毫无希望的赵家,如今居然还有翻身的机会。
那日眼见赵家做起了豆腐生意,她心里就如同猫抓一般的难受,心里就琢磨着要找些事儿出来恶心恶心赵家。
恰好机会来了,今儿个这些黑衣人拿着画像搜寻孙嫣然,突然让她想起了赵家那个女娃子,心里就有了主张。
第058章 解困(一)
在韩家婆娘的心目中,这赵家不过就是从外地逃难来的破落户,要钱没钱,在这山岗镇更没什么人脉,就算她故意陷害,也没人会替赵家出头。
只要自己让这些黑衣人坐实了赵家这个侄女就是那画像上的孙嫣然,自己不但能够拿到赏银,说不定还能以窝藏人犯治赵家的罪,哼哼,她这次要让赵家永无翻身的机会!
这事但成功,既能让她拿到丰厚的赏银,又正好平了她心中的怨气,还可以真正断了女儿与赵大虎之间的那点小儿女心思,可真是一举多得,百年不遇的好机遇!
如此好的机遇岂能错过,这些黑衣人的犹疑不决,又怎能不让韩家婆娘心焦?!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九步,眼看成功在望,韩家婆娘又如何心甘错失如此大好时机,自然想方设法要在背后推上一把。
韩家婆娘正准备上前再烧上一把火,一直守护在孙灿烂身边的赵大虎终于发威了,虎目圆瞪对着那韩家婆娘怒道:“韩家婶子,自从你重新替韩家妹子找了婆家,俺……俺就已经没有再与韩家妹子接触,你对俺有什么怨气尽管冲俺来,又何必如此无中生有,明知道山花妹妹是俺舅家表妹,却硬要陷害俺表妹,你……你究竟按的啥心,非要置俺山花妹子还有俺家于死地不可?”
赵大虎的话让赵婶子的身子明显晃了一晃,脸上露出浓浓的疼惜,赵大虎此话一出,让人听来明显就是这韩家的婆娘为了两家儿女的私情携怨报复。
赵大虎为了维护孙灿烂不惜自爆心酸事,让孙灿烂听在耳里疼在心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像被刺重重地刺中了一般生疼生疼。
赵大虎为了保护她的安危,居然不惜拿他最不愿意提到的亲事来做伐子,怎么能不让赵婶子和孙灿烂心生痛惜?!
孙灿烂暗自发誓,等这次危机过去,一定要努力引着赵家发家致富。早日为赵大虎解决好亲事,一定要让这韩家的婆娘懊悔今时往日对赵家所做下的一切!
赵大虎的话明显也让黑衣人对着那韩家婆娘起了疑窦,这婆娘不会真的是因为儿女亲事报复于赵家吧!
接到黑衣人责问的目光,那韩家婆娘的脖子不由地缩了缩,这让黑衣人更加确信了赵大虎的话,看来这婆娘说面前这个女娃子是他们要找的女娃,*成是无中生有,只是利用他们携怨报复罢了。
不过就算如此,这些黑衣人还是没有放弃他们对孙灿烂的怀疑,依然没有散去的意思。这让那韩家婆娘觉得自己又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惜机会稍纵即逝。她没能把握住最好的时机。让赵大虎将事情引上了歧路,自然就不可能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这不,段子轩动了。
原本貌似一直站在圈内做壁上观的段子轩。此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着那个黑衣头领朗声问道:“这位壮士不知可否借这画像让某一观?”
那黑衣头领早就注意到段子轩主仆两人,段子轩主仆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和他那个小厮都不简单,或许这两人身上的功夫还略胜他一筹。
当他们合围过来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这对主仆的戒备之意,隐隐地还带着些对面前这个女娃子的维护和保护之意,只是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这年轻公子无论从气度还是从穿着打扮上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差,却与这一眼就看出只是庄户人家的一家人走在一起,而且相处的还十分融洽,这样的组合看着让人觉得十分奇怪。也这让黑衣人在心里暗自戒备。
不过从黑衣人将他们几个人围在中间开始,段子轩主仆二人却只是戒备而已,并没有后续的动作,更没有言语,故而黑衣人在防备着他们主仆的同时。也只得暂时把段子轩主仆当成了隐形人。
如今见段子轩对着他双手抱拳,脸上和举止也没有因为被他们围困有丝毫的不悦,加上段子轩这人长得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这黑衣头领是个老江湖,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年轻公子能不得罪的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为妙,否则行走在江湖,怎么死都不知道。
如今见段子轩突然开了口,这黑衣人头领自然要给段子轩几分面子,不过他却并没有将手上的画像递给段子轩,原因就在于面前的这个女娃无论从长相和气质都与画像有着相当大的出入。
他们这样突兀的出现,又不由分说地将这公子一起围困起来,没有正当的理由只怕已经得罪了面前这个看着有些清贵的公子,于是几下将手上的画像卷了起来收入怀里嘴里却说道:“这位公子,敝主家里逃走了几个奴才,接到这位胖嫂的线报说这位姑娘与敝主家的逃奴相像,故而引着我们捉拿。扰了公子的雅兴,还请谅解则个。”
这个黑衣人头领看来也不仅仅是江湖中人,看他的言谈举止并不粗俗,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成为捉拿孙灿烂的打手。
孙灿烂没想到这黑衣人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理由,让她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别人家的奴隶,而且还是出逃的奴隶!
“我是这山岗镇段家的六公子段子轩,这位山花小姐是这位赵婶子的娘家侄女,这点绝对没有问题,她根本不可能是你们嘴里的逃奴。
如今赵家和山花小姐是我段家的生意合伙人,而且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这位赵家兄弟的话了,这个婆娘只是为了两家之间的一些儿女之事记恨赵家,才会指驴为马引你们来此。”段子轩见那黑衣人虽然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但是却并没有将那画像递给他看,于是沉下脸说道。
若在平时段子轩断不会如此好说话,他在外跑得多,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他可都是很会拿捏。
他们段家的人什么时候受过今天这般鸟气,被几个武艺一般的人围困起来,而且还是在山岗镇这个自家的地盘上,想想他这脸都觉得不好看。
只是现在这种状况,他却不得不按压下心中的怒气。他和小厮都有武艺傍身,可是这赵家的几个人明显都是平常人,如果他与黑衣人之间打斗起来,他自信这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主仆二人的对手,可是一旦打起来,一定会伤及赵家的人,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因此段子轩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同时也忽视掉那黑衣人的态度,更没有刻意想要看那张画像的意思,他要的就是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孙灿烂和赵家人从中解脱出来。
至于那画像他还真的看不上。他曾经见过京城有名的画师画的人像。实在有些不敢恭维,就算最高明的画师,画出来的画像也与真人相去甚远,说白了画像要是能够画出一个人神韵的七八成已算是个中高手了。
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那种专门替人做打手的。他们手上拥有的画像根本不可能会是名家的手笔,所以就算这些黑衣人真的是在找面前这个女娃子,只要他们没有其他确凿的证据,仅凭那一张画像是不可能的坐实面前之人。
何况那赵婶子声泪俱下的哭诉,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装,完全出自内心的真实感受,所以段子轩心里已经断定了,面前这个叫山花的女娃子,绝对不是黑衣人要找的所谓孙嫣然。就算她们都姓孙又如何,这新月皇朝孙可是大姓!
不过他也知道,面对这种有人举报,画像年龄又有几分相符的情况,特别是赵家这样没有权没有势的普通人家。如果没有人帮他们的忙,山花就算真的不是这画像中的人,十有*会成为炮灰。
段子轩对孙灿烂很有兴趣,自然不可能让她成为炮灰,就算这孙灿烂真是那画像中的人,这冰雪聪明的小小的女娃子,又怎么可能是逃奴?这让他对孙灿烂的兴趣更加深厚起来,既然他对这个女娃子如此地饶有兴趣,又岂能将她让给他人?
“段家?段子琪段侍郎是你何人?”那黑衣首领听到段子轩自报家门心里一惊,来这一带搜找孙家逃脱之人时,他们对这一带的情况是做过一些调查的,自然知道山岗镇是大红人段子琪的故乡。
“正是敝人嫡亲大哥!”段子轩不疾不徐地答道。
在段子轩与黑衣首领这一问一答间,孙灿烂的心里已经有了底气,显然这段子轩对她极有兴趣,因此不吝将自家在京城为官的大哥给搬了出来。
再看这黑衣人对京城的官场应该十分熟悉,难道这身体原主家里得罪的是京城官场中达官贵人不成,这怎么可能呢?
原主留给孙灿烂的记忆中,孙家并无官场中人,孙父不过就是在南方经营着药材生意的商家而已,怎么会与官场中人牵扯到一起?
孙灿烂在脑子里不停搜寻着对自己有用的记忆,可是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搜寻不到一丝关于孙家被灭的线索,这让孙灿烂十分无奈。
“哦,这小女娃子是段侍郎家的生意合作伙伴?没想到这小小年纪还很有经商天分呢!”那黑衣人对孙灿烂小小年纪就成了段家的生意伙伴心里十分疑惑,同时更加重了一些警觉。
在他们掌握的资料中,那个逃脱的孙家女娃子,并没有什么经商的才能,只是个天天跟在母亲身边做做女红的平凡女娃,但也不排除孙家故意藏拙,毕竟孙家的生意做得不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