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我说道不要用跑的。”祁劲在她耳边无奈的低语着。
珊珊恐慌的看看祁父,不如是丢脸还是怎么的,一片红晕迅速的从珊珊脖子上往上升起。
客厅里除了祁氏兄弟已经习以为常之外,每个人都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祁父,没有一个敢作声。
“对不起,祁伯伯……”珊珊简直不敢看大家的脸色了。
“没关系……阿劲,我看你就先送珊珊回去好了。”不知何时,祁父咳嗽突然停止,紧绷的声音似乎隐含着几不可辩的笑意。
祁劲点了点头,搂着珊珊的肩走出去。
“我欣赏这孩子。”祁父吐出这句话,接过大姨递过来的面纸擦试脸上的水珠。
“阿静,你觉得你弟弟挑的女孩如何?”祁父问道。
“还不错。”祁静缓慢地问答。
“既然你弟弟都找到了好女孩子了,你什么时候才肯结婚,让我抱抱孙子?”
“现成人的就选一个啊。”二姨忍不住在一边鼓吹。她说的正是白蕊。
祁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阿静,我想休息了。扶我进去吧。”
祁静小心地扶起他,走进卧室里,留下大姨、二姨待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黎娉和她母亲彼此对望一良,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微笑。
家产争夺记不是在每一家都用的。
尤其是祁家。
7
第一次约会,黎娉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虽然说约会迟到是女人的特权,但黎娉还是分秒不差的抵达约定地点。
在新加坡就是大伙儿一起出游,两人的私下约会,黎娉还是首次经历,尤其对象又是石彬。难怪她紧张是一夜无眠。
瞧了一眼腕上的表,看看四周拥挤的人物,象是台北市的人在星期日全都出笼了似的,如果不小心地闪躲那些横冲宜的往来人群,包准现在她已经躺在地上,任人踏个过瘾了。
其实,今天还是在妈咪的掩护之下出门的,除了上班之外,大姨看人可看得紧,生怕她交了别的男朋友,那时大姨可就少了一枚可以控制的棋子。也就是因为她的紧迫盯人,让她来台五年,都还不曾交过男朋友,石彬算是第一个吧……
再度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也许这是台湾男久的特性也不一定。亏她还以为约会晚到是女人的特权继续再等了二十分钟后,黎娉心里只剩下一感觉了——被耍了。
分明是石彬约的,说不定今天的约会他都忘个一干二净了。自己还楞楞地准时赴约。
想到这里,黎娉就难过得要命,不知是出被人耍了,还是石彬……
“黎娉!”石彬喘吁吁的出现在她眼前。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知道迟到没有借口,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出门的时候不知道第一次约会送什么礼物才犹豫了很久,才在花店买了花过来。”
他把一束郁金香交给她,有些 腆的笑笑。
黎娉眨眨眼,忍住心中的冲动。
“下回干脆你直接告诉我喜欢些什么,老实说,女人心,比男人还难猜测。”他咕哝着。
“如果要我选,你愿在玩具熊。”
“玩具熊?”
“你就当我没说道好了。”
“那可不行。我的好奇心是很旺盛的,如果没有为我解答,我很可能全追根问到底,说不定连茶饭也不恩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
“现在谈谈你的玩具吧?”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我如妈咪过得很苦,除了民生必需品,其他的根本买不起。有一年校庆,班上规定每个同学捐出一只玩具熊义卖。但不要说是玩具熊了,就连布娃娃我家也没有,当年要不是隔壁邻居送我一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她见石彬转了个弯。
“我们到哪里去?”说来好笑,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
“百货公司。”
“我们去那干什么?”
她脱口问道,难不成他想去逛百货公司?
他扬扬眉,说道:“去看玩具熊喽。
打了一个哈欠,珊珊拿着早报走进祁劲的办公室。
“珊珊,又熬夜了?”祁劲接过早报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白领薪,又在大白天打瞌睡。”珊珊试图装出很振奋的模样。
“珊珊,祁静今天下南部去巡视去了,应该不用准备爱心便当了吧?”祁劲温柔地说。
“本来我打算不准备了,而且从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不准备便当了。”
“你不该又想打什么主意了吧?”
“我放弃祁静了。”
“什么?”祁劲表情十分可笑。
“我听你的话放弃祁静了嘛,怎么,你不相信呀。”珊珊嘲笑他的表情。
“不是不信,珊珊……你定你的十年单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
“就是我和你去祁家吃饭的那天,突然想开了嘛,反正是没有结果的,不如趁早放弃,以免将来要伤心的。”
祁劲眼里充满了喜希望。
“你说得对,珊珊……”
他忽然地想起那件毛衣。
既然死心,珊珊何必再继续熬夜订毛衣?
难不成——这话只是说给他听,根本不算数?
珊珊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祁劲,每回跟你说话,你老是神游四方,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珊珊鼓起腮帮子,恼的在他面前挥挥双手。
“珊珊,你要我说过多少次?一个秘书她对。上司不能没大没小的。”他拉下她的小手。‘她朝他做个鬼脸。
“反正只有我们两个,谁会看见呢?祁劲,找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唷。”
“有问必答,问吧。”就算他不说,也会让她缠进没辙,干脆自动地投降更快些。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吃洋葱?”
他轻敲一下她的头。“傻丫头,十年的邻居你还不知道吗?”
“就算知道你也犯不着打我嘛。”
“知道还问?”
“好奇喽……”她嘴角挂着奇的微笑。“祁劲,再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丫头,现在是上班的时间。”
“我知道啦,只要再一个嘛。”
她撤起娇来,娇憨的俏模样让祁劲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他真是被她打败了,他想。
“再一个。”她保证道。
她甚至举起手来发誓。
“只要你回答这个问题,晚上我就煮你喜欢吃的红烧鱼,我可是尽得老妈的真传,包你吃了还想再吃。”
“听得我快流口水啦。”
“祁劲!”
“好,你有话请说,我在听。”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吃洋葱?”她的双眸圆睁,很认真地问祁劲。
“讨厌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就象我讨厌祁伯母的道理是一样的……”
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看着祁劲。“对不起啦,我是有口无心,一时不小心说溜了嘴,你不会一生就炒我鱿鱼吧?”
“这可说不定,丫头,还有下文吗?”
“好啦,我已经道歉了。”
她露出内疚的神色,惹得祁劲差点笑出声来。
“如果有人说我老妈不好,我一定会骂死他,我知道刚才是我溜嘴说是不对的,你大人大量,别生了。”
他只是笑笑。“我欣赏有话直说的女孩,告诉我,珊珊,你怎么会讨厌我的继母呢?”
珊珊想了想。照实答道:“我也谈不上来,也许是她一嫁给祁伯父,祁静就搬家的原因吧?我倒比较喜欢叁姨,她看起来老老实实,对我很好呢。”
“既然你讨厌我的继母没有原因,我讨厌吃洋葱也是同样没有原因。丫头,你该满意了吧?”
他可不想一下午的时间都用来讨论洋葱的问题。
“你真的不喜欢吃?”
“难不成要我发誓?”
“如果有一天吃了呢?”
她问道:“还是心甘情愿的晴!”
他疑地起眼,打量—脸地无辜的珊珊。
她该不会知道爱心便当代吃的事了吧?
不!她不可能知道,否则早跑到他面前兴师问罪,也犯不着一天准备两个超级大便当来撑死他了。
他叹了口。“出去吧,珊珊。”
“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狡猾的笑了笑,道:“也许哪天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不可以勉强入门。”
“例如?”
“例如未来老婆煮的莱呀!总不能不赏脸嘛,是不是?”
他微笑着,推着她走向门口。“珊珊,我请你来不是白领薪,别老说话不做事。记住别再瞌睡;还有,茶水远一点知道吗?”
“是的,长官。”她立正敬礼,遭来祁劲的怒瞪,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出办公室。
过了十分钟,祁劲强自镇定地订开门,叫醒又忍不住要睡的珊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
珊珊紧张的站了起来,一双眸子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还过她一看见祁劲紧绷的脸就知道自己八成又少不了一顿骂了。
真怪!也许她喜欢祁劲的成分多于祁静。
搞不好,她还爱上了祁劲了呢……
这个想法倏地浮现在她脑海,让她一时之间消除了浓浓伪睡意,一双眸子大睁起来。
可能吗?
她会爱上祁劲?
“珊珊,楼爸,楼妈这回应该到哪个国家了?”
祁劲接着以尽量平缓的口问道,不想吓倒珊珊。
珊珊发现他的额头冒出薄薄的汗珠,她没回答,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计划表和明信片。
“爸爸妈妈现在应该在意大利了吧……上回他们寄回来的明信片还写着搭晚上……”
她换算时差:“大概昨天晚上的飞吧,怎么了,祁劲,你不舒服啦?”
祁劲一把夺过计划书,看了一眼旅行社的名字,暗中记下了旅行社的电话。
“老天!”他喃喃地道。
“怎么啦?祁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珊珊不安地问,跟着他紧张了起来。
祁劲勉强扯动嘴角。
“没什么……你别开——中午也不准开,知道吗?”
“喂,我要吃饭了!”
她见祁劲拿着计划表上了办公室,本想叫他还给她的,一看到他的表情,又闭上了嘴。
也许等他心情好的时刻再要回来才是明智之举,她暗付。
“等我一起。”他抛下这句话。
祁劲一走进办公室,就迅速走到电话边。
话筒中传来几声短促的嘟声,让他蹙起眉头,但却不死心的重拔着那几个号码。
他的眼光无意意瞄到先前敞开在桌上的报纸。
一台湾旅行团于十九号上午搭前往意大利,于中途坠海,失事原因不明。台湾旅客名单分别如下……
其中写着楼家夫妇的名字。
祁劲放下话筒,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他该怎么跟珊珊说?
告诉她:楼爸、楼妈搭的飞坠海?还是告诉她:楼爸、楼妈还不在死亡名单上,至少意大利当局还没有捞到他们的尸,最多只能算是失踪?
谁能够在大海中还有一线生?
该死!
他到底该怎么告诉珊珊?
“你不怕祁总经理破口大骂吗?”
“才不呢,我已经节食一个月了,没理由不可以大吃一餐吧?”
中午,珊珊和同事们相约来到了附近的欧式的自助餐厅,吃到饱为止的那;虽然位贵了一点,不过味道挺不错的。
就只可惜祁劲无福消受,反正她也在位子上留了他的便当。他只要有得吃就好,待会回来应该不会骂她吧?
一上午他就脸色不好看,连敲个门,也不准她进去,想拿报纸回来看,他当没听见,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是十块钱的报纸,大不了她到别的部门去借看,要不就跑到附近的7一ELEVEN去买一份报纸就好了,也不必看他的臭脸。
不过,就在她想跑到楼下和其他秘书聊天的时候,祁劲又抱着一大叠文件——一个礼拜都做不完的那——要她在下班以前打完。
他当她是个女超人,还是神打啊?真以为她能在下班前打完,那简直是想看她笑话嘛!
所以啦,既然打不完,干脆约企划部的小美一块儿出来吃饭,整天看祁劲的臭脸,早看腻了,来大吃一顿才是人生乐。
“珊珊,我还看不出来你是当秘书的料子。”小美认真地说道:“当初在学校,大伙念的是普通科,你大小姐除了对烹任课有兴趣之外,其他学科都是马马虎虎,能当上祁总经理的秘书不简单唷。”
“那还用说。”珊珊趁大吐苦水,而正对面的电视正报着新闻。
“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又会骂,又会管的,今天一早还丢给我一堆资料,要我在下班前打完,简直是虐待人嘛。”
“做下属的能有什么说话?”
小美并不知道她祁劲之间的关系,还当真以为珊珊是经过考试进来的。
“反正他说你做,他骂你就当没看见。象企划部经理一天到晚说要开除我们这群小喽罗,哪次见了他真的开除了?
只要有才干,他留你都还来不及了。哪里还舍得让你辞职?“
“问题是,我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人嘛。”
“你别开玩笑,没有能力能进祁氏?除非你老爸是祁氏老板,要不然想进祁氏简直是天方夜谭。”
珊珊无辜的睁大双眼。“谁说的,我就是拜托祁劲……”
忽地,她听见了电视新闻中正报道的她爸、妈的名字呢。
她无辜的眨眨眼:怎么了爸爸妈妈的名字会出现在新闻中?若说是同姓同名,只是一个人还有可能,连两个人的名字都一样,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小美,他在报什么新闻啊?”
小美回过头一看,耸耸肩。“你没看早报吗?国外的飞失事,咻的一声〃炫;còm书〃坠海了,上头还有台湾旅行团,可以算是今天的头条新闻了,炒得还挺热的。”
“飞失事?”珊珊无法相信。一慌的失措感迅速在她心中升起。
不可能的!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只是跟老爸老妈同名同姓的两个陌生人……
“珊珊,你怎么啦?”小美见状问道。
她僵硬的摇摇头,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突然一阵晕眩,逼得她不得不扶住桌子借以支撑重量。
“珊珊……”小美不安的叫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乐观的珊珊苍白如鬼魅,双眸子无神的圆睁着。
“没事的!没事的……”珊珊下意识的重着。她必须紧抓着桌沿,才不至于晕厥过去。
那只不过是另外两个老爸、老妈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不是她的爸妈!不是的!
几乎是迫切的,她需要切的答案,需要一个让她信服的人告诉她,她只是记人忧天,者爸,老妈没事的!那只不过是另一个旅行团的,一切只是巧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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